我娘,穿越者,名動四方 第56節
霍霆山:“且先進府吧?!?/br> 吳通海眉開眼笑,迅速招呼著仆從將一輛輛馬車趕入府中。 霍霆山將人引入正廳,一番寒暄后,給吳通海安排了入住之地。 吳通海先笑著道謝,然后道:“長安多美人,此番下官來冀州,有一批敬仰大將軍已久的女郎非要同行,下官觀其神色,只道是同道行人,遂辦了那成人之美的事,還望大將軍莫怪?!?/br> 霍霆山笑著說不會,思緒有一兩分卻去了旁的地方。 …… 裴鶯不知今日府中來了人,午憩過后,和往常一樣帶著辛錦在花園里四處逛逛。 拐過長廊,她看到霍霆山朝著這邊走來。 “夫人?!?/br> 裴鶯停下:“將軍有事?” 霍霆山低眸看她,眸光幽深如潭:“夫人晚些幫我刮胡子可好?” 裴鶯眼睛瞬間瞪圓,難以置信。 這人,才隔了一日竟又想了…… 第39章 “不?!迸狷L又驚又懼, 下意識搖頭:“我不……” 裴鶯的拒絕在霍霆山的意料之外,不由多了幾分好奇,“為何?” 裴鶯往后退了一步, 明明今日狀態比昨日好多了, 然而退的這一步卻猶如踩在棉花里, 仿佛瞬間被拉回昨日早上, 一股無言的酸軟觸電似的竄遍全身,最后在被撞得最激烈的地方匯聚。 “我不舒服?!迸狷L捏緊了手里的帕子。 她不記得在哪里曾聽過一句話, 只有累死的牛, 沒有耕壞的田。 她之前覺得挺有道理, 然而經過了前晚, 她有少許異議。牛確實會累死,但打井機亂打,只會把地打壞。 霍霆山仔細看她臉色, 他記得在他開口之前她還臉色紅潤, 如今臉兒倒是白了。 不像是不舒服, 更像是被他嚇的。他又不食人rou, 有那么可怕嗎? 這個認知讓霍霆山不悅皺眉, 但順著問:“夫人哪兒不舒服?” 裴鶯熱氣攀上臉頰,心道這人怎的不依不撓,她那里不舒服,腫脹未消, 如今還酸澀得很, 但這種事如何好意思說出口。 “夫人?!蹦腥擞謫玖寺?。 裴鶯臉頰的熱度一直蔓到頸脖,紅唇張合兩回都沒說出來。 霍霆山并不催她, 在原地靜等。 裴鶯和他對視了眼,貝齒微微咬緊, 這人竟還等上了,仿佛她不說,他就會繼續候著。 最后裴鶯低聲說了句小話。 聲音很小,站在她后面的辛錦估計都聽不清,但她知曉霍霆山生了雙狗耳朵,他會聽見的。 果然,她見眼前男人展了長眉。 “既然如此,夫人好生歇著吧?!狈畔逻@話,霍霆山轉身離開。 裴鶯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后發現一件事,這人是往來時路走的。 所以他特地來的這后花園尋她,為的就是和她說今晚想睡她。 裴鶯:“……” 裴鶯低頭摸著手里的帕子,心里有些奇怪。她在幽州軍里待了一月有余,平日沒見他有這等想法。 難道是之前在行軍打仗的原因? 行軍打仗,戒女色。 如今仗打完了,因此無需再顧忌。 裴鶯越想越覺得事實如此。 她是應了他五宿不假,但這般頻頻連著來,她吃不消,得想些辦法才是。 * 那邊,從后花園離開的霍霆山并沒有回正廳。 吳通海已安置妥當,此人無需太頻繁接待,否則定會沿著桿子往上爬。 吳通海今日所為最初確實令他驚訝,然而靜下心來一琢磨,又好似不奇怪。 魯莽如熊茂,知道朝廷派人來接手冀州,第一反應就是把此人殺了,來一出使官身亡,后繼無人。 心思活絡如吳通海,會猜不到幽州軍里有對他起殺意之人嗎? 他肯定會猜到。 殺了吳通海后,固然后面會冒出黃通海,李通海,孫通海之輩,但吳通海僅有一個。 他吳通海不想死。 一個無兵權、手中人脈根基又不及他的人來了冀州,此行于他人而言或許是看好戲,或給他霍霆山尋不痛快。 但對于吳通海來說,是羊入虎xue,上刀山下火海。 他也清楚自己招人恨,因此方至州牧府,便迫不及待給他表忠心。一口一個大將軍,而非喊他霍幽州;送禮送美人,打的名義還是“拜師禮”。 雖還不知曉為何吳通海會來冀州,但對方有這般姿態足矣。這樣一個識趣之人,他不會容不下。 在思索間,霍霆山來到了一個地方。 只是他來的似乎不是時候,醫官馮玉竹正在給孟靈兒授課。 霍霆山停頓一瞬,才想起孟靈兒如今學業正忙,每日輾轉在各先生處。 今日朝廷來人,謀士們皆不得閑,只有身為醫官的馮玉竹不必理會那些事。 霍霆山正欲轉身離開,卻恰好聽到馮玉竹這時說:“孟小娘子先休息兩刻鐘吧,整理整理思緒,后面某再繼續授學?!?/br> 里面傳來孟靈兒的應聲。 馮玉竹放了孟靈兒中場休息,他打算趁著這時去如廁,結果方從內里出來,便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院中。 馮玉竹心下微驚,忙上去揖了一禮:“見過主公?!?/br> “文丞不必多禮?!被赧胶爸淖?,抬手虛扶。 馮玉竹直起身,正色道:“不知主公前來尋某所為何事?” 他這位主公身經百戰,雖說在戰場上受過不少傷,輕重皆有,但因著體格遠勝常人,且每回傷后他都有為他仔細調理,按理說不會落下暗疾才是,怎的如今來尋他? “來尋你拿些藥?!被赧秸f。 話音方落,霍霆山見馮玉竹霎時變了臉色,笑道:“不是我用的藥?!?/br> 馮玉竹這才安心。 若是主公身體出了問題,如今這局勢怕是會立馬發生變化,重新再洗一輪牌。 冀州就是一個例子。 馮玉竹問:“敢問主公想要何藥?” 霍霆山面色如常:“婦人行房后不適所用之藥?!?/br> 馮玉竹愣住,許久沒回神,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 婦人行房后不適? 主公何時會關心婦人那等事情,又是哪個伺候的竟敢拿這事和他說? 過往那些能伺候的巴不得多多益善,就算有不適也不會說,生怕斷了自己的錦繡前程。最令他驚訝的是,主公居然還真當一回事,還親自來問他拿藥。 那伺候的女郎究竟是何許人也? 馮玉竹驚訝難止,思緒忍不住飄得有些遠。 霍霆山淡淡道:“馮文丞?!?/br> 馮玉竹驟然回神,不敢多問:“主公,某手中現下無那種藥,還請主公寬限些時間容某配置好?!?/br> 霍霆山問:“何時能配好?” 馮玉竹一聽就知曉此事能列為“要事”,遂回答:“最快三個時辰?!?/br> “莫要吝嗇用好藥材?!被赧讲恢氲绞裁?,后面又補了句:“多配置些?!?/br> 馮玉竹恭敬應聲。 霍霆山轉身離開。 他不覺這事有何難為情,食色性也,病向淺中醫,既然夫人身體不適,那該早些上藥才是,何須羞恥。 裴鶯尚不知有人為她尋了藥,她在后花園逛了一圈后,往前院去。 霍霆山并不限制她和女兒的活動范圍,后院、前院正廳,乃至出府游肆都可以。 拐過長廊后,裴鶯聽到了喧鬧聲,笑如銀鈴,清脆悅耳,有風拂過,她還似聞到些脂粉香氣。 州牧府之前是幽州將領這一方在住,據裴鶯所知,除了她和女兒等四人,其余只有些原來便在府中伺候的女婢在。 但顯然,那脂粉香的主人不會是女婢。 裴鶯走過去一瞧,只見之前一處閑置的閣院如今有了新客。 嬌俏的小娘子們身著鮮艷衣裳,肥環燕瘦皆有,有才及笄的,也有雙十年華的,一個個人比花嬌,這會兒歡歡喜喜地打量著新院子。 裴鶯看著那一張張真心實意的笑臉,心里很是復雜。 一方面,她既高興于府中來了新的女郎,能分散那人不少精力,省得他老是來煩她。 但另一方面,作為一個現代人,且還曾是教書育人的園丁,她看著這些本該在讀書年紀的女孩兒將心思全部系于男人身上,不由覺得難受堵心。 卻又明白,女性在這般大環境下無什出路可言,她們的做法無可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