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能?!标懱鲱h首答應,“只是你要記得醒?!?/br> 秦霽記著他的承諾,夢里也是。不知多久過去,她恍惚聽見陸迢的聲音就在耳邊,掙扎許久,最后被陸迢扒開眼皮才算醒了過來。 她有些著急,“現在是哪天?我晚了么?” “不晚?!标懱龃竭厯P起一抹笑,摸摸她的頭,“我們出去?!?/br> 第093章 他說的正經,秦霽信以為真,出門后才知道下晌已經過半。 秦霽和陸迢不是頭回一起出門,卻是頭一回兩人都在認真挑東西。 他們在主街逛了一個時辰,秦霽進的都是小店,選起來卻很認真,連陸迢牽過她的手也沒發現。 半個時辰過去,趙望兩手都提上東西。 御寒的衣物,藥膏,還有……沒了。 陸迢一頓,扭頭問道:“只有這些?” “這些夠了,大人?!?/br> 秦霽了解她爹爹,若是送的東西再多下去,就算是自己留信,他也不會去用。 陸迢頷首,轉看向別處。 她今日心情應當不錯,都沒有直呼自己名字。 兩人站在賣織物的一間小店,旁邊就是一條巷口。 三兩個穿著擱葛布夾袍的人歪歪扭扭地走在巷中,這些人喝了酒,吵吵嚷嚷的說話聲輕易穿過小巷。 站在當中那人最為得意,喝得頭臉醺紅,面中的幾個麻子被血色一映,顯得更加丑陋刺眼。 因著這份刺眼,旁邊的人推了他一把,“你就吹吧,你一個臭看門的,還能和醉春樓的頭牌攪到一起?” “不是頭牌,你們這幫□□沒見過,那小玉蘭比頭牌還要水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太響,直直刺進陸迢耳中。 秦霽太累,先一步上了馬車,陸迢原本慢悠悠走在后邊,此刻直接停了下來。 巷中的對話還在繼續。 “別看她現在攀上大官風風光光,當初在沉魚閣被我弄的時候,可還一直屈著喊哥哥,那嗓子,到現在也忘不了?!?/br> “你凈胡謅,別是喝酒喝傻了,人家瞎了眼也看不上你?!?/br> 當中那人被取笑了一番,聲音嚷得更大,“不信你去問旁人,當初她想偷跑出去被我抓個正著,所以才——” 他沒來得及出口的話變成了夾著血唾沫的一聲痛嚎。 秦霽坐在馬車里,對那聲怪叫沒怎么在意。只是陸迢上來時,車廂內多出了若有似無的一點酒氣。 她瞥他一眼,發現他的指骨比尋常要紅,像是撞到了什么東西。 秦霽閉口不問,轉頭望向了窗外。 馬車轔轔朝前駛去,一方帶血的錦帕才要飄進她的視線,很快又被車轅軋進土中。 一下馬車,秦霽便將買來的東西一一歸置,放進包裹。 晚間,秦霽還有一點精神,提筆給爹爹寫信。 陸迢在旁給她研墨。 顧忌著有外人在,秦霽落筆很是謹慎,良久,她寫下八字,連款也沒落。 陸迢狀若不經意地瞥了眼,“這信是我的人親自送,不會有旁人看見,不多寫些近況叫令尊放心?” 不說一說……他? 秦霽將信紙疊好,搖頭,“寫字好累?!?/br> 她拒絕得委婉,借口也合適。陸迢點了點膝,不再言語。 秦霽今日既沒服藥,也沒扎針,情形卻比上月的任何一日都要好。 只是夜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迷迷糊糊犯了瞌睡。 陸迢抱她上床,才放下,就看到她睜開了一雙烏亮的杏眸,長睫忽閃,因著困意而透出幾分懵懂。 她這兩日好了許多。 陸迢眸色微沉,大掌撫上她的頸,低喚道:“聲聲?!?/br> 他聲音一向低沉,念起這兩個字時,卻莫名多了繾綣纏綿。 秦霽才冒出頭的困意頓時消散一空,寬挺的身影壓下時,她偏頭躲開。 陸迢的吻輕落在她腮畔。 上一回的情形尤在眼前,秦霽想推開他,可是給爹爹的包袱還沒送。 只好咬住唇,身子止不住輕輕發顫。 這樣細微的變化很快就被陸迢察覺,他在她唇角親了親,聲音放緩,“別怕?!?/br> 小姑娘的衣襟被輕易挑開,溫熱的吻落在粉白玉頸之上,像江南早春的雨水,連綿又濕潤。 他還在往下,秦霽緊張地抿唇,呼吸有輕微的亂。 男人的手掌覆上小姑娘的雙膝,輕易將其分開。 秦霽兩手攥緊了被褥,低頭看他。 隔著菱白杭綢的中褲,陸迢在她腿側輕咬了一口。 秦霽想要并攏,他按著她的膝,磁沉的嗓音像灑了一捧沙,有些發啞。 “我來幫你?!?/br> 秦霽的耳根在發燙,她搖頭,“不要?!?/br> 床帳尚未落下,男人黢黑瞳仁中映出一點躍動的火光?!罢娴拿??你還沒試過?!?/br> 他的語氣里滿是可惜。 沒試過什么? 一到這種時候,秦霽總是會變得遲鈍。 觸到陸迢期盼的目光,她又搖了搖頭,“不要?!?/br> 小姑娘兩頰緋紅,語氣卻很堅定。 陸迢摸摸她的臉,不多勉強,“睡吧,明天記得醒?!?/br> 燭燈吹滅的那刻,秦霽的困意也跟著消散,遲遲沒能睡著。 她病了太久,險些忘記陸迢的本來面目。 生病的這些天,他一直照顧自己,可陸迢哪里是白白做好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