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但是他今日所言,她愿意信。 他還會再來的。 陸迢今日動了怒,這事秦霽知道。 但經過園子里這一回,她以為他的火過去了。 可是沒有。 秦霽睡到一半,被人捏住下頜給疼醒了。 一睜眼,陸迢正撐在上方,森森地望著她。 “秦霽,今日開心么?” 他指腹粗糙,重重摩挲過她頸邊,滑嫩的肌膚頓時紅了一片。 “你在說什么?” 秦霽不懂他的意思,只覺得被他按過的地方很疼,伸手要去捂。 手才抬起,便被陸迢壓著腕,按在了頭頂。 他這回用的力氣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大,秦霽連一分一毫都掙扎不動。 陸迢解下自己的腰帶,將兩只細嫩的手腕系在了一起。 夜已深,燭光映在他的臉上,刀削斧鑿的面孔有一半藏在陰影之下,叫人琢磨不清。 秦霽怕過他很多回,可那些害怕加在一起,都比不過此時此刻產生的恐懼。 “陸迢,你松開?!?/br> “松開?”陸迢看著她頸邊清晰的兩個紅印上,冷笑了一聲。 久別重逢,親的還挺重,到現在還能有這么明顯的顏色。 怎么不知道要別人松開? 視線上移動,停在她臉上,她的眼角已經濕潤。 陸迢的拇指在她眼角停了一瞬,很快便去了別處。 她的謊言常常伴著淚,他不會再上這樣的當。 陸迢冷冷看著她,“哭已經沒用了,秦霽,我給過你機會?!?/br> 不止一次,可她總是不當回事。 換過位置的花瓶,藏在門后的椅子。 都只是在說明秦霽今日想跑。 既然耐心無用,商量無用,他又何必再等?何必一日日地苦忍? 沒有任何撫慰,他進去時,秦霽疼到身子猛地一顫,掙著要往上躲,腰肢很快就被男人按住。 秦霽從未有過這樣疼的時候。 疼到她哭都沒有力氣。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總是要被陸迢這樣對待。 從一開始在京城,不過初次見面,他就對她滿懷惡意。到現在,他的惡意一點也沒少。 她忍讓,后退,百般討好,到最后,還是這樣。 怎么會有人這樣下作? 不知過去了多久,手上系帶才被解開,皓白的一雙腕子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一道紅痕。 秦霽用最后的力氣給了陸迢一個巴掌。 “你真惡心?!?/br> 她聲音虛弱,但每個字都念的清晰。是飄零的霜,落掌即化,卻能留下刻骨的寒。 “別說是妾,就算你哪天跪下來要求我為妻,我也不會瞧你一眼?!?/br> 第083章 秦霽那巴掌用的力氣不小,一直到第二日,陸迢臉上還留有指痕。 暗紅腫脹的指痕被假面壓著,一整天都在鈍鈍發麻。 到了下晌,他翻看堆在案前的公文,上面的字一個個都變了形。 一條條墨痕柔軟游動,變成昨夜秦霽淚盈盈的眼,在紙上冷冷看著他。 “你真惡心?!?/br> 陸迢只覺氣堵,放下公文直接出了官廳。 站在外面的衙役見他出來,又往官廳里頭探頭張望,壓著聲音嬉笑了一陣。 “怎么瞧著孫大人和知州不怎么對付?” “人家話都沒說上,你怎么瞧出來了?” “蠢貨,都沒說話了,非得當你面打起來才能看明白?” …… 李思言坐在上首,合上了面前的賬冊。 且青暗暗皺眉,彎身問道:“主人,可要去把他叫回來?” 這人也忒狂妄了些,仗著有兩個錢收服了一幫衙役,就不把他們當回事。 李思言翻著書頁的手指一停,彎在了掌心。 “不必?!?/br> 昨日秦霽說這人不是孫謙。且在房中,他喊她時用的也是秦霽二字。 最初是為找人,李思言沒把一個通判放心上,不料后來他府上竟藏著這些護衛。 的確很不簡單。 要將秦霽帶出來,還得再想辦法。 風來園。 大夫剛走,聽雨堂到處彌散著藥味,熏得秦霽懨懨無神,坐起來也嫌費力。 她躺了好久,司未進屋時,看見小桌上的藥碗似是未挪動過地方。 這還是頭一回,想是姑娘睡著了才沒喝。 她放輕動作,回過身才發現,榻上的小姑娘一雙眸子是睜開的,正對著里側檀木上面的雙魚雕刻,也不知在沒在看。 “姑娘?!?/br> 這聲喚吵到了秦霽,鴉黑羽睫輕撲過后,目光投向司未。 司未道:“姑娘的藥還沒喝,若是嫌苦,我去拿些蜜餞給你配著吃好不好?” 她問出來自己都不信。 姑娘哪里是怕苦的人?之前在船上給她喝的藥,里面還放了黃連呢,也沒見姑娘皺過眉頭。 秦霽輕輕點了頭,司未立刻便出了房門。 那蜜餞是她自己愛吃買來的,放也放在自己屋里,因而不叫別人去拿。 總歸屋外有侍女守著,她很快就回來了。 司未出去后,秦霽緩緩支起身子,下了榻。 自從離開豐州,她好像總在喝藥,一碗一碗看不到底。 秦霽端著藥走到窗邊,才推開窗,便有一道腳步聲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