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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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秋涼接過后定睛看了看,只見上面寫道:我是少爺的奶娘,少爺可以叫我青嬸,我家里著了火,我女兒被大火燒傷了,現在傷口惡化,痛苦不堪,我沒有銀子給她看病,又舍不得我女兒痛苦,迫不得已才來找少爺幫忙,少爺可不可給借給我一些銀子?你放心,銀子我以后一定會還給你的。 慕秋涼看完,不禁皺起眉頭,為她的遭遇感到同情,他甚是疑惑地去打量她,她雖是穿著普通,但是眉眼非常好看,尤其那雙含淚的懇切雙眸,像會說話一樣。 她說她是他的奶娘,可他從未聽娘親提起過他有奶娘這一回事。 慕秋涼對她毫無印象,也對她說的話將信疑,他問道:“你們現在住在何處?” 被自稱青嬸的婦人拿起筆,迅速寫道:南街的一個胡同里。 慕秋涼應了一聲,交代梁齊:“你去取些銀子過來給這位夫人?!?/br> 梁齊跟隨公子多年,也算見多識廣,從婦人提起銀子的那一刻就開始他懷疑其人是不是江湖騙子,他以為一向謹慎的公子不會理會,沒想到公子真的要給她銀子。 梁齊有些猶豫。 慕秋涼見他不動,又看了他一眼,他這才返回府中去拿銀子。 梁齊拿了兩錠銀子過來,遞給了青嬸。 青嬸接過銀子,急忙跪下來給慕秋涼磕頭。 慕秋涼扶她起身,對她道:“夜深路不好走,我讓梁齊送你回去?!?/br> 青嬸激動的又是一陣彎身行禮,她行完禮,又抬頭仔細審視慕秋涼,審著審著突然閃起了淚光。 慕秋涼看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記得上一世,他去世前,宮中有人過來稟告,說有一位婦人想要見他,還說那位婦人冒著大雨跪在宮門外三天三夜都不肯離開。 那時他已經病入膏肓,沒有心力去見任何人,所以他沒有召見那位婦人,也不知那位婦人是誰。 而眼下,又突然冒出一位婦人,也不知這位婦人和前世那位婦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梁齊送走青嬸后,慕秋涼就回府休息,這一晚他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中總是隱隱不安。 翌日一早梁齊就過來稟告,說昨日那位婦人的女兒高燒不退,手臂已經潰爛不堪,大夫說已經無能無力,讓家人準備后事。 慕秋涼聽了不禁唏噓,又心有疑惑,于是就讓梁齊帶他去了一趟青嬸的住所,可是他們到了以后,卻發現院中空無一人,也不見母女二人,并且家中一片凌亂,到處都是被打砸過的痕跡。 慕秋涼找到隔壁的一位老伯問話,那位老伯瞧著慕秋涼錦衣玉帶,身姿不凡,猜想他一定非富即貴。 于是他猶豫了一會,說道:“那母女倆是從外地過來的,來京城有小半年了,一直住在南街的貧民村,也不知她們是不是招惹了禍事,一群人過去燒了她們的家?!?/br> “她的女兒被大火燒傷了雙臂,她連夜帶著女兒逃到這里,她們住進來差不多有半個月了,在這半個月里,每天都能聽到她女兒的悲痛哭喊聲。今日清晨的時候,我聽到她們院里響起一陣動靜,一開始我沒敢過去,等我過去的時候,院子里已經空無一人,母女倆也不知所蹤?!?/br> 老伯說起話來聲情并茂,語氣夸張,慕秋涼分不清他的話是真是假。 他們告別了老伯,走在又窄又長的胡同里,慕秋涼在心中琢磨,然后問梁齊:“昨日你可有見過青嬸的女兒?” 梁齊走在這樣的胡同里有點壓抑,他順著胸口,緩著氣,回道:“見了,還是我背她去看的大夫,大夫給她上了藥,后來她情況好了一些,青嬸就讓我回府了?!?/br> “她女兒多大?叫什么?”慕秋涼問。 “叫姚簡,今年十九歲?!绷糊R回道。 慕秋涼往馬車里走,走到馬車前,吩咐他:“去調一起批人,全城搜索,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這對母女?!?/br> 他說完,撩起裙擺準備上馬車,可是人還沒上去,他就瞥見前方的巷口處突然走過一個穿著僧袍的尼姑。 他心中一驚,急忙向巷口跑去,但是等到他跑到巷口,那尼姑就已經不見了。 梁齊又驚又慌地追上去,問他:“公子你看到了什么?為何如此緊張?” 慕秋涼沒有回答他,開始在附近一陣尋找,他把附近的幾條路全都找了一遍,卻怎么也沒有找到。 昨晚在他的夢里,也出現過一位尼姑,那尼姑穿著同樣的僧袍,手持拂塵,迎著白霧,走到云初念面前,與她說了一句話就把她帶走了。 夢中的墓碑上沒有署名,上面只寫著紹國二十九年,而紹國二十九年就是他去世的那一年。 可是這一年的云初念已經去世很久,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墳墓前,并且還站在墳前一直哭泣。 這個夢讓他十分費解,也讓他細思極恐。 更詭異的是,他前世與云初念圓房的畫面,竟然也在夢中絲毫不差地重演了一遍。 他以為重生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事情。 慕秋涼揉了揉發漲的額頭,問梁齊:“附近可有尼姑庵?” “尼姑庵?”梁齊搖頭,問他:“公子打聽尼姑庵做什么?” 慕秋涼沒有回答,跨上馬車,又吩咐他:“找些人把城內外的所有尼姑庵都查一遍,查完了告訴我?!?/br> 轉眼到了午時,慕秋涼回到親王府,此時慕親王正坐在大殿里等著他,說太后得知他回京,想要見一見他。 慕秋涼重新裝扮了一番,便跟著父親進了皇宮。 到了慈寧宮,二人進殿給太后行了禮。 輝煌的宮殿里,太后身穿一襲繡滿金絲的錦袍端坐在床榻上,她頭戴鳳冠,珠翠環繞,儀態中透著皇家的威嚴與高貴。 她打量著慕秋涼,輕笑道:“涼兒快坐下,你好久都未進宮看望哀家了,可知哀家一直惦記著你?!?/br> 慕親王的母親,也就是慕秋涼的親祖母,曾是先皇最疼愛的妃子,也是太后的親表妹。 慕秋涼又給她頷首一禮,回道:“以后孫兒留在京城不再外出,會經常過來看望皇太后?!?/br> 皇太后輕笑著點頭,看了一眼幾乎每時每刻都繃著臉的慕親王,道:“慕親王可以去太子殿看看,皇上給他找了幾個畫師,正在篩選,你過去把把關?!?/br> 慕親王起身行禮:“那兒臣先告退,你們慢慢聊?!?/br> 慕親王走后,太后便領著慕秋涼到了后花園,她邊走邊問:“涼兒可有意中人?有沒有想過成婚?” 慕秋涼對于她的尋問并未驚訝,因為在進宮的路上他就猜出太后見他的目的。 太后有個表孫女,名叫張妗,今年一十六歲,出生在江南地區的陶瓷世家,他們家祖祖輩輩依做陶瓷為生,這幾年張家青瓷在南方崛起,張家成了江南一帶最富裕的家族。 兩年前他在宮中見過張妗,那時太后就說日后在京城給她選個夫婿。 前世,在云初念去世后,太后就曾多次提議讓他迎娶張妗,說張妗對他傾慕已久,寧死也要嫁給他。 當時他一再拒絕,說此生只娶云初念一人,即便她已經離世也不會再娶,太后聽后為了給張妗解氣,先是斷了云家的宮瓷生意,然后又把青瓷引到全國各地,還用各種手段斷絕了云家在紹國的所有生意來往。 一時間云家陷入困境,云初念的五叔又因與官員勾結,被皇上下令打入大牢,還差點落了株連九族的罪名。 不到半年云家就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云家老祖宗橫死在街頭,其他兒孫死的死,瘋的瘋,除了他拼命救下來云嶸,沒有一個落到好下場。 后來,他帶領云嶸和云初念的祖父從邊關一路殺到京城,在他血洗皇宮的時候,太后跪在他面前,哭求他饒了太子和小皇子一命。 但是成王敗寇,留虎為患,最終,他一個也未留。 如今他再想起張妗,讓他頓感心煩,這樣一個可以左右云家存亡的關鍵人物,他連她的名字都不想聽到。 “我有個表孫女,叫張妗?!碧笮φf,“以前你們見過面,昨日她過來提到了你,說是自那次見了你之后就久久不能忘記,她說很想再見見你,還問我你有沒有成婚?!?/br> 果不其然,一切都在重演。 慕秋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聽她繼續道:“說起來涼兒也不小了,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我想,涼兒不如與她見一見?” 太后說到這里,去看慕秋涼的反應。 慕秋涼面無表情地垂著眸,淡淡回道:“回皇太后,孫兒現在還未有成婚的打算,不過,若是張姑娘想與我見面,也可以見一見?!?/br> 太后聽聞這話,立即笑了,說:“好,那近幾日我給你們約個時間?!?/br> 慕秋涼頷首,又隨她在花園里逛了一會。 臨走時,太后又提起了慕秋淮:“我聽說你大哥訂婚了,對方還是個商家女,也不知大哥是如何想的,怎么會看上這樣一位姑娘?!?/br> 在太后眼里,云初念這種家族的出生的姑娘,根本算不上好姑娘。 慕秋涼聽不慣她的話,沉著臉未回答。 太后嘆氣道:“本來我還想給他說個好姑娘,結果他一聲不響地定親了,涼兒,你可有見過那位姑娘,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你大哥不顧及身份去迎娶她?!?/br> 時下,慕秋涼的心情已經差到了極致,眼里僅存的那一點溫和也瞬間消失了,他蹙著眉,冷聲回道:“那姑娘我見過,長相人品都極好,太后不該問我大哥為何能看上她,應該問她會不會看上我大哥?!?/br> “京城里還有這般女子?”太后有些吃驚。 “怎會沒有?!蹦角餂龌氐?,“皇太后很少出宮,應該對外界不甚了解?!?/br> “如此說,是你大哥撿到寶了?” 慕秋涼沒有回答,從聊起這個話題后,直到離開慈寧宮他都未再說一句話。 慕秋涼先回的親王府,到了親王府以后,江義就過來稟告,說余安今日去了皇宮競選太子的老師。 慕秋涼聽后甚是震驚,突然想起在宮中時太后對父親說的話,太后說皇上在給太子挑選畫師先生,讓父親過看看,那時他沒有在意,可誰知,競選的人員中竟然會有余安。 按理說,余安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流浪畫師連進皇宮都進不了,怎么還有資格競選太子的老師? 慕秋涼甚是疑惑,還有些焦躁不安,他吩咐江義:“繼續追查余安的身份,就算給我掘地三尺查遍整個紹國,也要給我查出來?!?/br> —— 轉眼到了南嶺仙人邀約的日子。 云初念一大早起來開始收拾東西,她帶了幾幅自己比較滿意的畫作,又給南嶺仙人帶了幾件云家燒得比較好的瓷器。 她本是只帶著玲月和幾個護衛上路,誰知半路又殺出個周延恒。 周延恒死皮賴臉,撒潑打滾地糾纏她,揚言誓死都要跟著她去見南嶺仙人,云初念與他一陣唇槍舌戰,最后拗不過他,只能讓他跟上。 南嶺仙人的邀約地點在城邊的一個山莊里,這座山莊坐落在半山腰,里面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美的像是一座世外桃源。 云初念一行人到了山莊里,山莊的人給他們安排了一處非常幽靜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院中鮮花茂盛,翠竹蔥郁,結滿果子的梨樹下還有一桌一椅,看起來十分愜意。 云初念很喜歡這個小院,把東西放下后,就在梨樹下坐了一會。 周延恒給他摘個幾個梨子,她吃了一個,清清脆脆實在香甜。 周延恒被安排到了隔壁的院子里,他對山莊的一切事物都比較好奇,放下東西后就跑的無影無蹤。 云初念讓玲月去問山莊里的人,何時才能見到南嶺仙人,結果山莊里的人說,南嶺仙人今日外出采藥,還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云初念心想著既來之則安之,便在山莊里逛了一圈,可是一圈下來,她發現,偌大的莊園里,除了她,并未見到南嶺仙人邀約的其他人。 難道是她記錯日子了? 她又掏出請柬看了一遍,上面寫的確實是今日。 她回了院子,一踏進院,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梨樹下。 他今日穿了一件紅色錦衣,筆挺地站著,身形如松,發如潑墨,面容青雋,神色溫和。 他,依然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