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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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云章那封,寫的是不忍與夫人分別,想要帶著她一起離家。他和崔二郎先走一步,在前面接應夫人,至于如何會面,他們都已安排妥當,還請長輩放心。 ——洋洋灑灑情真意切寫了不少,但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知道是在說屁話。 就算夫妻倆真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哪有連問都不問長輩一聲,就直接跑了的道理?更何況,晚上睡覺前還好好的,早上醒來人卻沒了,這月黑風高的,一個弱女子是怎么悄無聲息地消失的?又能跑到哪里去? 漏洞百出,讓“崔令宜”本就搖搖欲墜的身份,更是雪上加霜。 可是……這能有什么辦法呢。 身體互換在前,皇帝密旨在后,如此絕境,還能如何。 只能先跑了再說,哪管身后風浪滔天。 至少,看到書信,能讓父母親明白,不管“崔令宜”是什么身份,“衛云章”都確實是 銥驊 自愿帶她離開的,沒有受到威脅。 除了給家人留信,他們還給拂衣樓也留了信,讓瑞白挑個合適的機會,想辦法送到繪月軒里去。信上內容和家信差不多,只不過原因成了“覺得衛云章突然離京太過蹊蹺,決心跟隨,已說服對方”。在給拂衣樓的解釋里,崔令宜的行動變成了夜里溜出府,等到白天一開城門就立刻出去——等拂衣樓收到信的時候,她早就走了好幾天了,無法驗證當晚情形。 至于拂衣樓會不會采信,那……再另說。 “吃飽了嗎?我還有一個?!贝蘖钜丝葱l云章把包子吃完了,又開始摸包袱。 衛云章搖了搖頭,舉起水囊喝了一口:“不用了,我昨夜特意多吃了一些?!?/br> “行,那這個留著路上吃?!贝蘖钜松斐鍪?,替他捻掉了頭發上一根枯草,“你還要休息嗎?要是休息的話,我還帶了一條毯子,你先蓋蓋?!?/br> “……”衛云章有些警覺地望著她,“你怎么突然對我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別的打算?” “喂,不要好心當作驢肝肺好不好,我以前身份沒暴露的時候,不一直都是對你這么好的嗎?”崔令宜哼了一聲,“是所有人都在我耳邊叮囑,說什么你從來沒有離過京,從來沒有獨自生活過之類的東西,說得你是那種好像沒有自理能力的大少爺一樣。我覺得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才特意關心你的!畢竟你要是生病了出事了,我也會被連累的!” 衛云章嘴角抽抽:“……用不著,我們正常相處就行?!?/br> “你說的啊?!贝蘖钜颂裘?。 “我說的?!毙l云章瞥她一眼,背起包袱,直接踩著馬鐙上了馬,“走吧?!?/br> 崔令宜切了一聲,也飛身上馬,一夾馬腹:“駕!”便已沖了出去。 衛云章緊隨其后。 他們的目的地,不在南方潞州,而在西部營州。 陛下密旨雖以修書為由,指定衛云章前往營州,但怎么去營州、去營州干什么、在營州待多久,統統都沒交代,只能靠他倆猜測。 剛過完年的時候,朝廷接到營州刺史上書,說最近幾個月在營州城附近發現山匪,神出鬼沒,訓練有素,經常劫掠過往百姓,令州民不勝其擾。營州雖有州兵,加強了對官道的防守,但營州此地,身處崇山峻嶺之間,當地百姓多做木料和游獵生意,那些山匪流竄在山野小道之中,叫州兵防不勝防。 過年期間,營州凍雪,州民不再進山,山匪不得不下山找補給,結果與巡邏的州兵正面撞見,雙方即刻交戰。但營州太平久了,州兵缺乏實戰經驗,竟被山匪打得落花流水,傷亡慘重。 為此,營州刺史特上書請罪,同時請求朝廷派遣兵馬和軍需增援。 大鄴坐擁百余州府,營州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既非兵家必爭的戰略之地,又非物產豐饒的經濟之都,大多數州民都是干的體力活,掙的辛苦錢,稅收平平,極容易淹沒在其他大州的光芒之下。營州刺史,名頭好聽,實則還不如京畿附近的小縣官過得舒坦,能被派到那里去當官的人,要么資歷尚淺,要么出身平平。 總而言之,大過年的,皇帝看到如此無能的一張折子,心情定然極差。天下太平已久,就可以不練兵了?就可以不時常清點武庫了?山匪打到眼前了才發現盔甲沒保養好、武器沒打磨好,之前干什么去了?現在才誠惶誠恐地向朝廷求援,是不是覺得如果不是發生了傷亡,就可以隱瞞不報了? 據傳言,聽說有山匪作亂,康王興沖沖地去找皇帝請旨,愿攜帶一批人馬前往營州,為父皇分憂,結果直接被皇帝訓斥了一番。 “區區幾個山匪,需要當朝皇子親自去剿?你以為你是去滅他威風的?這分明是往他們臉上貼金!” 皇帝駁回了營州刺史的折子,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 這事兒跟翰林院沒關系,崔令宜也只是從同僚那里聽了一耳朵而已,若不是還有康王一閃而過的戲份,她可能根本就不會回來說給衛云章聽。 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最終會落在他們二人頭上。 在那之后,朝廷里便暫時沒了與營州有關的消息,營州現在是個什么情況,衛云章和崔令宜都絲毫不知。 皇帝表面上不關心營州,暗地里卻發密旨派人前往,是不是表明他懷疑營州山匪一事另有蹊蹺? 而他不派毛遂自薦的康王前去,也不派經驗豐富的老將前去,而派一個年輕文官衛云章前去,又是什么意思?是覺得衛云章和康王有勾結?還是知道衛云章有武藝傍身?還是看衛家不順眼了想找個由頭讓衛云章犯錯?還是只是單純地欣賞衛云章,對他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