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婚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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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綰笑著起身告辭,她要陪君晟去見最重要的人了。 ** 太師府,崢嶸苑的正房內,一道俊秀的身影對鏡敷粉,又給自己選了一套碧綠色的袍子,對著走進來的老者扭啊扭,憨頭憨腦地問道:“魏伯,豫哥兒英俊嗎?” 太師府魏管家豎起拇指,“二公子玉樹臨風,最是英俊?!?/br> 看了眼漏刻,魏管家溫柔地催促道:“時辰快到了,咱們出發?” 君豫點點頭,小跑著跟在老者身后,忽又想到什么,折返回正房,抱起自己養的貍奴。 每年的九月十五是君豫的生辰,按著慣例,都會與長兄度過,今年出了岔子,本該中斷,可君豫鬧了許久,才磨得譚氏讓了步。 在前院等待馬車的時長里,君豫瞧見沈栩從另一駕馬車里下來,他抱著貍奴跑過去,“你回來了!” 俊逸的容顏和稚氣的神情實在有些不符。 沈栩從魏管家口中聽說過當年的事,替君豫感到惋惜。他伸出左手逗逗貍奴,隨意問道:“豫哥兒要去哪兒?” “去見哥嫂?!?/br> 揉在貍奴頭上的手指頓住,沈栩想起今日是君豫的生辰。君氏小輩中,嫡系至今除了尚未被踢出族譜的君晟外,無人成婚,君豫口中的哥嫂是何人,不言而喻。 “早去早回?!?/br> 說不出心中的滋味,沈栩拍了拍君豫的肩,漠著臉走進府門。 君豫扭頭,“你不要和馥寧公主往來,她是個壞種?!?/br> 沈栩本也不打算與那女子頻繁往來,是那女子仗著公主之尊,一再糾纏他,可這話從癡兒口中說出,引起了他的疑慮,“為何這樣說?” “她一見到我,就罵我是傻子。我才不是呢!” 貍奴適時地齜了齜牙,“喵”了一聲,似乎罵得很臟。 原本對自己不痛不癢的事,沈栩都不會多嘴,但看著稚氣的青年,還是寬慰了一句:“別聽她胡說,以后見到繞開走?!?/br> 君豫點點頭,由人攙扶著登上馬車。 馬車行駛在晚霞中,在一家酒樓前停下。 君豫跳下馬車,輕車熟路步上酒樓頂層唯一的雅室,遠遠瞧見自家兄長站在雅室內燃燈,剛要上前,又見兄長身邊站著個玲瓏的女子。 他轉轉眼珠,“誒呦”一聲倒在地上,懷里的貍奴穩穩落地,哧溜鉆到了桌子底下。 季綰眉梢抽動,快步走過去想要扶起他,可君豫坐著不動,眼巴巴盯著自己的兄長。 君晟搖搖頭,大步走上前將人提溜起來,彎腰替他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沒摔疼吧?” “摔得可疼了?!本]起袖子,露出手肘,“哥哥吹吹?!?/br> 君晟煞有其事道:“都磕紅了,綰兒,取銀針來,快為豫哥兒療傷,別等會兒紅腫退了?!?/br> 聽見君晟喚自己“綰兒”,季綰愣了下,所以,“念念”只能是他們私下里的稱呼嗎? 一聽銀針,君豫趕忙擺手,自己給自己吹了吹,“我好了?!?/br> 隨即覷了季綰一眼,快速躲到君晟的身后,歪頭靠在兄長肩上,像極了見到陌生人羞澀躲起來的小孩子,讓季綰聯想到今日躲進三嫂懷里的沈茹茹。 酒樓已備好飯菜,擺放在四仙桌上,君豫驚喜地發現,都是他喜愛的菜。 “哥哥,我餓了?!?/br> “豫哥兒,先見過嫂嫂?!?/br> 君豫又覷了季綰一眼,感覺這個女子比君淼大不了幾歲,他歪頭想了想,短促喚了聲:“meimei?!?/br> 君晟咳了聲:“不許頑皮?!?/br> 君豫咧嘴笑,清澈的眼彎彎,“就是meimei?!?/br> 君晟沒再糾正,帶著他入座,示意季綰也坐過來。 季綰坐在兄弟二人的對面,手里捏著做好的荷包,尋找著遞送給君豫的契機,可君豫一坐下就挽著君晟的手臂質問兄長為何不回府。 “府里自從多了一個沈哥哥,哥哥就沒回過府,都不陪我玩了?!?/br> 孩童心性,又怎能明白交換人生的含義。 君晟沒接話,用公筷為他夾菜,“都是你愛吃的,多吃些?!?/br> 君豫捧著碗筷吃得香噴噴,視線一直落在君晟身上,對君晟的依賴勝過任何人。 季綰默默看著,對徐老夫人的描述有了具象感,十五年前的夏日,一個五歲的孩童,因依賴追逐在兄長身后,也因依賴走散在不熟悉的街頭。 令人唏噓。 作別時,季綰將荷包遞給君豫,“一點兒心意,二公子別嫌棄?!?/br> 君豫被荷包上繡出的撥浪鼓吸引,羞答答地接過,“meimei真好看?!?/br> 季綰失笑,不知他夸贊的是她本人,還是她的手藝。 等太師府的馬車消失在長街上,季綰在君晟身后等了許久,也沒見他收回視線。 “先生?” 彌補不了的過往最是無奈,季綰無法替他解憂。 君晟轉過身,拉住她手腕走進酒樓。 “陪我喝幾杯?!?/br> 季綰哪里會飲酒,但也不想掃他的興,碎著步子跟在后頭。 階梯很長,拾階而上時,與結伴走下來的食客不期而遇。 其中一人懶懶散散地擋在階梯中間,向下俯看。 季綰認出他是柳明私塾案那日與二皇子斗嘴的喻小國舅,提督五城兵馬司,是個閑官,只因兵馬司的權力是掌握在各指揮使的手里。 窄道相逢,季綰明顯感覺腕子被君晟握緊了些,也察覺到,君晟今日興致不高,沒有與同僚寒暄的意思。 她低垂眉眼,正要同君晟側身越過幾人,卻聽喻小國舅閑涼開口,帶著謾笑,“君大人不都回了沈家,怎還與君家的傻子聚會呢?” 早在君晟將君豫送出酒樓時,喻小國舅就在窗邊瞧見了他們,這會兒又剛好遇見君晟,忍不住調侃起來。 “怎么,是想借傻子與君家藕斷絲連嗎?也是,利益捆綁,哪能說斷就斷?!?/br> “傻子”一詞敲擊在君晟的耳骨上,他停下步子,唇畔蕩開笑意,改換左手牽季綰的同時,以右手掌直接招呼在喻小國舅的面門上,扭轉手肘,將人按在階梯上。 隨著一聲痛哼,喻小國舅身體后仰,腦勺著地,磕在階梯的棱角上,臉上泛起痛色,卻因被一只大手覆蓋臉龐,讓人瞧不見表情。 臉被一只大手蓋住,后腦勺在階梯的棱角上反復摩擦,喻小侯爺疼得眼前發白,喉嚨發出氣若游絲的悶吟,看傻了隨行的幾個公子哥。 他們哪里會想到,不過一句玩笑話,竟激得君晟下了死手。 小國舅可是皇親國戚! 幾人反應過來,欲要上前拉開他們,卻被突然出現的陌寒攔住。 緊接著,一個個呈拋物線,被丟下階梯。 陌寒素來驍勇,一身的腱子rou,輕松丟開幾個只會花拳繡腿的紈绔子。 喻小國舅孤立無援,一雙腿不停踢踹,“君晟!你瘋了嗎......?” 君晟按著他的臉,微微哂笑,“罵得聲音太小?!?/br> “瘋子,斯文表象的瘋子,快放開我!” 君晟加重手勁兒,迸濺出淡漠霜寒的冷意,“知我瘋,還惹我?看來,你也沒聰明到哪兒去?!?/br> 酒樓傳出喻小國舅歇斯底里的吶喊,久久回蕩在食客的耳畔。 等被人抬手時,已是顏面盡掃地。 季綰僵在一旁,第一次見識到君晟的脾氣,明明斂著怒火,語氣尋常,下手卻又狠又辣。 喻小國舅后枕部鼓起個血包,沒半個月是消腫不了的。 君晟理了理微皺的衣袖,攬過季綰的肩,沒事人似的步上頂層雅室。 季綰窩在他懷里,悄然打量他的神情。 “小國舅不會善罷甘休的?!?/br> 皇親國戚,怎甘心受這等羞辱。 君晟緘默著給予了回答,帶她坐到桌前,卻只擺了一只舊盞獨自飲酌。 季綰沒有勸他少喝些,還執起青釉酒壺為他斟酒。 纖細的手指在青釉上顯得白皙細膩。 許是酒氣醺濃,君晟忽然扣住她執壺的手,搖了搖頭,隨即將人連同她坐著的繡墩一起拉向自己。 被緊緊環住時,季綰美眸微瞠,失了陣腳,被老山檀和酒氣交織的氣息包裹。 他是在難過嗎? 雅室安靜如斯,前傾的身體有些酸麻,季綰小幅度扭了扭腰想要尋個稍微舒服的體態,卻被抱得更緊。 金秋時節衣衫不再單薄,可自從嫁人,所用的料子均是上乘的綢緞綾羅,薄如蟬翼,觸如膚感,長久地貼合在一起,能真切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多是飲酒的緣故,君晟的體溫很高,灼燙相貼的肌膚。 猶豫半晌,季綰抬起垂在兩側快要發麻的手臂,穿過君晟兩側腰身,輕拍在他的背上。 寬健的背,與她的削背不同,富有力量感。 季綰拍了幾下又改為輕撫,竭力安撫著他的情緒。 “誰都會有脆弱的一面,發泄出來吧?!彼齻戎?,在他脖頸處軟語,呼出的蘭氣拂過他的皮膚,甕聲甕氣的,“我不笑話先生?!?/br> 君晟原本只是想抱抱她,緩解慍氣,聞言更有了環緊手臂的理由,大手順著她的背脊下滑,一只手覆蓋住整個后腰。 溫香軟玉陷入掌中。 腰肢傳來一絲一絲酥癢,季綰不適地扭動著,無意中在男人的掌中擺動游,干柴擦烈火。 “太緊了......” “不是讓我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