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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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太太知曉了姑娘一事,周管家接了姑娘去城里陸宅,太太見姑娘時,姑娘自請離開,拿了銀錢與路引文書走了?!?/br> 讀完后,馬車里先是靜寂了會兒,隨之便聽陸鈞山嗤笑一聲,道:“你哥莫不是吃醉了酒,寫了這么一封不知所謂的東西?!?/br> 成石不敢應聲。 陸鈞山那聲音聽來仿佛是在笑,卻是冷得刺骨,叫人雙腿打顫,他冷著臉接過信,再看一遍,隨即撕碎丟擲在地。 前半句自是沒問題,但后半句卻是十足荒謬! 自請離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心中滿滿都是他,他離開揚州之前,她伏在他胸口還說要等他回去納她為妾,怎會自請離開? 如今她是良籍,就算是母親對她再不滿,或是言語恐嚇斥責幾句,卻是不能將她如何的,且母親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還要顧及知府太太顏面,她心中有他,自然能穩住心神忍上一忍等他歸來。 所以,自請離開? 怎么可能! 陸鈞山不信這話,俊美的臉兒肅然一片,鐵青得堪比青銅大鼎。 “簡直荒謬!” 他忽的抬起手掌,猛地一拍小幾,那小幾直接從中斷裂,一分為二,馬車都狠狠震蕩了一番。 馬車內氣氛凝滯,氣壓可怖。 成石低著頭哆嗦著,心中忍不住想大哥要是遇到這般場景該如何? 膽子小的真是要尿撒當場。 車中靜寂半晌。 “她莫不是膽子太小太過柔弱,被太太威脅恐嚇,便是強迫著離去的?”陸鈞山忽然又皺著眉狐疑著道。 第94章 說不定她是想來西北尋他呢。 成石完全不敢應聲,只一個勁低著頭。 “說話!”陸鈞山抬腿踹了一腳成石,那聲音壓抑著將將要爆發前的低沉。 成石覺著自已的小腿都要斷了,卻在此時福至心靈般道:“定是這般!大哥信中寫得著急才是沒細細寫明前因后果,姑娘心里滿滿都是大爺,絕無可能自請離開!” 他說得擲地有聲,說到最后連自已都是信了。 說完他抬起頭,卻見陸鈞山的臉色沒有半點好轉,依舊冷沉沉的冒著黑氣,他頓時不敢再吭一個字。 這時馬車停了,陸鈞山掀起簾子便跳下去,大步流星往西北這一處宅子走去。 這里只幾個粗仆,臨時買下的宅院,沒有那些個鮮嫩丫鬟,見到大爺這般氣勢洶洶,一個個嚇得和鵪鶉一樣,無助的眼神俱都看向成石。 成石也是惴惴不安,只冷聲道:“還不快去給大爺準備熱水沐??!” 粗仆們趕忙下去。 陸鈞山到了房門前,胸中郁氣難以排解,一腳踹了門進去。 “哪個做的門,如此不堪一擊!” 他進了屋中想要再看一遍那信,卻是想起來剛才在馬車上早已被他一撕為二了,頓時來回走了幾步,到了桌前想提筆寫信,卻發現沒墨汁。 “磨墨!”他寒著一張臉斥道。 成石忙過去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迅速磨墨。 陸鈞山取出信紙,迅速寫下一封,成石不小心看到一眼,那信中盡是責罵成林的,諸如人都看不好不如趁早去墳地選一塊xue,早早自已跳進去,免得浪費口糧。 他趕緊收回視線。 陸鈞山面無表情寫完了信,情緒卻更加惡劣,已是無法平復,“速傳回揚州?!?/br> 成石忙接過信點頭出去送信。 那信雖是被陸鈞山撕碎了,但信上每一個字卻像是都扎根進了他心里一樣,那般清晰,讓人想忘都忘不掉。 他擰緊了眉,心中回憶云湘夜半纏繞在身上時動情模樣,她低著頭柔聲含笑說話的情景,還有她主動吻上來的模樣。 若不是心中愛極了他,又怎么以唇舌纏綿不休? 正如他以往他最是厭煩那些事。 陸鈞山閉了眼,按了按額心,卻開始想,她孤身一人離開,那般美貌的人到了外面豈不是羊入虎xue?被拐子抓了自是被啃得皮都不剩一塊! 他一下又睜開眼睛,皺緊了眉頭,低頭迅速從抽屜里取出一畫卷,招了護衛進來,冷著臉安排人去往各處尋人,揚州出發的前往各處的水路陸路,還有,“時刻注意揚州往西北而來的畫上女子?!?/br> 說不定她是想來西北尋他呢。 陸鈞山雖自小習武,但他身為陸家長房長子,自然讀書也不曾落下,琴棋書畫皆有涉獵,甚至算得上精湛,只是他懶得把玩。 至于替人畫像更是沒有的事,那畫卷是某天深夜心血來潮時下筆自然畫成的。 畫上女子自然是云湘。 護衛聽令,立刻下去安排。 等成石回來后,陸鈞山又對成石吩咐了一遍。 這夜,他草草沐浴過后躺下,卻是無論如何睡不著,一閉上眼便是云湘哭得凄凄可憐的模樣,旁邊有兩壯漢綁著她將她拖進陰暗房間內。 陸鈞山一下子睜眼坐了起來,方才腦中想的事全然不能回想。 他再不能睡,索性披衣去了書房處理手頭的事,開始細致部署接下來的安排。 接下來的幾日,陸鈞山陀螺一樣忙,本要半個月內才處理完的事三日就處理完了。 而這一日,成林的信終于再次送來。 這幾日陸鈞山每日都會問詢可有尋到云湘,或是成林可有信傳來,所以,成石一拿到信便趕緊跑著去尋陸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