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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聲日志后 第104節

    這種因襲已久的慣例影響極深,甚至在中倭海戰大局已定之后,部分倒穆派都依舊不改初心、頑抗到底,賭的就是慣例牢不可破,朝廷不可能因為虛無縹緲的軍功持續不斷的花錢,必定有打退堂鼓的那一天。而在某種意義上,他們的猜測還真沒有差錯,只不過這回遇到了一個小小的例外——

    簡而言之,《金陵條約》實在太能掙錢了。

    】

    端坐的皇帝忽然咳嗽了一聲,強行壓抑住了某種強烈的笑意。好歹是披著龍袍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使大家都俯首帖耳不敢仰視,至尊也不能露出一丁點的不體面來;所以他硬是掐了一把大腿,壓抑住了那種當眾扭曲成蛆的沖動。

    彳亍吧,朕倒要看看是怎么個掙錢法!

    【當然,這倒不是說《金陵條約》之前,大安朝廷就不想掙錢了。從現有只言片語的史料看,宮廷及內閣是考慮過怎么從東瀛撈錢的,比如說派遣太監去看管銀礦、收取賠款;拼死拼活拼命搜刮,一年大概能刮個十幾萬兩銀子;如果朝廷耐心足夠,那按照這個數字刮下去,可能刮個十年二十年,就能刮到《金陵條約》簽訂當年的收入。

    沒錯,《金陵條約》中僅軍費賠償,就高達三百萬兩;大概是東瀛二十年的財政收入。

    二十年的財政收入——你讀到這一句話時有多么的震驚,那倭國使節的震驚就只會增加一百倍。大概是數字過于離譜且荒謬,作為條約談判代表的幕府家老水戶氏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趕到憤怒與恐怖——他還以為是穆國公世子暈眩過甚腦子里進了海水,以至于發昏說了胡話!

    五百萬兩,這怎么可能呢?

    但事實證明,恰如穆氏的說法,“錢就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東瀛當然拿不出來這筆錢,但金融魔術的奧妙就在于無中生有。所以《金陵條約》的第一款,就規定了這五百萬兩由英吉利銀行負責周轉,由東瀛方以海關及礦山的稅收為抵押,利息為百分之五——比房貸還高。

    如此一來,大安朝廷迅速拿到了豐沛的收入,大大彌補了國庫的虧空;英吉利銀行擁有了插手海關的權限,并能在利息中大動手腳;雙方都是大賺特賺,典型的雙贏(當然東瀛可能輸了那么一點,但誰會在乎東瀛呢?)。但是,最關鍵的還不在這里;真正要命的細節,在于該條款的附錄——“為了監督賠款的撥付,中方將派遣一名全權大臣,與英吉利銀行高級專員儒望協同辦公”。

    而這位被中方派遣出去的全權大臣是誰呢?——沒錯,就是當時的工部侍郎、副通政使,閆東樓閆小閣老。

    】

    飛玄真君皺了皺眉,從肩輿上挪了挪屁股。他倒是記得閆東樓的名字,但此人……

    【在接觸英吉利銀行之前,閆東樓在歷史上并沒有留下什么影子。我們只知道他是當時內閣首輔閆分宜的兒子,聰明狡詐精于計算,在貪賄和撈錢上“頗有天賦”,所有的記述只有野史中寥寥數筆而已;但直到進入了英吉利銀行,接觸到了當時最先進的金融理論后,人們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所謂的“頗有天賦”,到底是什么級別的天賦。

    這么說吧,在儒望的記載中,這位高級專員每三天都要與閆東樓接觸一次,向他介紹收取賠款的最新進度;而接觸越深儒望心中的恐懼也越深,他幾乎能明白無誤的感受到對方是在以怎樣驚人的速度在吞噬著銀行那些積累數百年的金融經驗,能敏銳的覺察到那種長鯨吸水一樣的貪婪,以至于不能不在日記中發出悲鳴:

    【……天主見證!所幸這位姓閆的“大臣”僅僅只致力于中土朝廷,無心拓展他金光閃閃的偉大事業;否則那些該死的銀行家一定會將我們像木塞子一樣的拋棄掉,跪下來親這位閆東樓的靴子。

    每一次與此人見面,我都在在止不住的后悔,乃至于感受到恐怖——沒錯,我能從這一次談判中或許巨大的收益;但為了這個收益,我卻不得不將銀行所有的經驗傳授給這個危險的天才,可怕的人物,難以控制的炸·彈……我們都清楚,金融在本質上就是吸血鬼的學問;在沒有接觸到金融之前,這個人已經無師自通的掌握了吸血的技巧,一旦讓他再吸收這幾百年以來銀行家的經驗,又會養出什么樣的怪物呢?

    ……愿天主憐憫吧!

    】

    此處“金光閃閃的事業”,指的是閆東樓的另一個兼職,即負責東瀛宗教界最高領袖的選拔與冊封;而在閆氏冊封“天皇”的過程中,后人可以輕松體會到儒望的那種近乎恐懼的敬畏。

    在一開始接手時,閆東樓搞的還不過只是收錢賣名額之類的常規cao作。但在接觸到了銀行的金融經驗后,那才真是一通百通,原地飛升。在接手的前幾年,閆東樓就推陳出新,推出了貸款預售制度、拍賣制度,以及小額氪金制度,幾乎是由上到下,一網打盡——針對資產不足的小教派,可以用地產及礦山作為抵押,背上三十年貸款換一個尊位;針對聲名赫赫的佛門教派,則特意包裝出“至尊法王”、“御筆提名”的噱頭,競價拍賣,價高者得;即使是資產不足、連首付都給不起的新興小教派,也可以在氪金中試一試手氣——只要六十八兩白銀就可以氪一發十連,你確定你不來一回么?

    花樣百出,上下其手;窮盡心力,無所不包,其搜刮之細密精巧,乃至于過往商人亦瞠目結舌,稱之為‘青天高三尺’,彼時有歌謠來回傳唱,贊曰:

    “鵪鶉嗉里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rou,蚊子腹內刳脂油,虧閆先生下手!”

    是的,“虧閆先生下手”!英吉利銀行費力監察海關,折騰了十幾年才統共只有五百萬兩的收益;這還是技術進步后效率提升的結果。而閆東樓區區九年任期,硬是從東瀛人手上摳出了一千兩百萬兩以上——以往年的數據計算,這是倭國整整四十年的財政收入!

    與這樣的手腕相比,儒望這樣的銀行高層,怎么能不在惶恐之余,由衷的感到愧悔?、

    事實證明,當金融吸血鬼也是要天賦的。與小閣老相比,儒望的確還遜色三分。如他所言,要是閆東樓真愿意往金融界發展,恐怕東印度公司董事會主席的位置,就由不得他妄想了?!?/br>
    飛玄真君皺了皺眉。

    在經過天書的長久熏陶之后,他已經練就了某種能力,即繞開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詞語,迅速提取文章的中心。而現在,他就發動了這種能力,捕捉到了關鍵:

    第一、閆分宜的兒子很能撈錢;第二,閆分宜的兒子可以在未來幫他撈很多錢。

    ——你不早說!

    某種程度上,飛玄真君對閆家父子還是非常之信任的——當然,這種信任并非基于忠誠,而是基于人品;像閆分宜閆東樓這種厚顏無恥之至的角色,那真是千夫所指人人唾罵,離開了皇權的庇護后連路過的狗都得尿上兩泡。所以,皇帝可以放心的讓他們掌握內閣掌握財權,而絕不憂慮會有什么奪權架空的事體。唯一可以擔心的,大概就是這兩父子撈得實在過頭,把朝廷攪得房倒屋塌綱紀掃地,連累得真君亦不能安穩。

    但現在,閆黨最后的缺陷也被彌補了。這兩父子在中原上下其手,一個搞不好就會激起民變逼反士卒,將皇帝掛到老歪脖子樹上去;但如果轉換思路,讓閆東樓在東瀛施展他罕見的才華……就算把東瀛的地皮刮到天上,難道倭寇還能游過海峽,咬皇帝兩口不成?

    垃圾是放錯了地方的資源。誠哉斯言。

    皇帝思路電轉,暗暗已經下了決心,決定今晚召閆分宜到宮中賜一頓晚飯,順帶著談談分成的事情。他不是高祖皇帝,眼里不是揉不得沙子,只要分成合適,事情完全可以詳談嘛。

    【當然,僅僅制度上的創新并不能彰顯閆東樓的天賦(事實上英吉利銀行很快將拍賣制度與氪金制度原模原樣的搬了過去,以至于中原大為不滿,一直指責英國人不講道義),真正體現才能的是閆東樓對金融本質的敏銳洞察。從現有的資料來看,在推出借貸制度的第二年,閆東樓已經開始思考一個可以稱之為偉大的問題:

    “到底要怎么確定借貸的利息和年限,才能在人死之前把利潤全部榨干呢?”

    榨干利潤當然是所有銀行家的夢想;但與以往僅僅局限于直覺的貪婪不同,閆東樓敏銳的意識到了:借貸的風險與期限,其實是可以量化計算的。

    ——簡單來說,金融問題的本質,其實是數學問題。

    現在看起來輕描淡寫,但在大航海時代的初期,人類迷?;煦绲暮诎凳兰o,無論怎么形容這個問題都不足以窮盡它的意義。歷史往往依賴于關鍵的抉擇,而閆東樓恰恰在此合適的時機做出了最合適的抉擇——在長久思索無果后,他與穆國公府及宮廷共同出資,以一萬兩白銀懸賞解決問題的方法;而此種慣例延續已久,即為后來“金陵獎”的前身。

    沒錯,作為數理領域的最高獎項,“金陵獎”的誕生其實并不怎么體面。

    當然,閆氏的影響不僅于此。在當政九年的時間里,為了加大力度開采礦山獲取黃金白銀,閆東樓還曾大力投資于化學及物理領域,極大程度的推進了工業化的進展——說實話,如果說海剛峰是紡織業的有力推動者;那么采礦業及化學重工業最早的天使投資人無疑就是閆東樓;沒有汞齊采銀法以及蒸汽粉碎機等一系列的技術革新,即使以閆東樓的才華橫溢,想必也是刮不出一千兩百萬兩白銀的;全新的技術創造出了財富,而閆東樓天才的大腦則能確保將財富一分不少的搜刮上來。天作之合,無過如此。

    總的來說,閆東樓搜刮上的財富幾乎立竿見影的穩住了甲寅變法的前景,并給予了保守派沉痛的打擊;他以雄辯的事實向所有人證明,對外擴張不僅有利可圖,而且利潤大得驚人;于是乎,困鎖變法的最后一道枷鎖也被摧毀了,無人可以在白銀面前爭辯。

    而在某種程度上,這恐怕也是儒望生出恐懼的緣由。為了高額的利潤、充分的市場,他手把手將最為寶貴的經驗教會給了中國人,并親眼目睹著閆氏學以致用,推陳出新,成長為莫可抵御的究極怪物——如果說中國是一頭沉睡的獅子,那他無疑是親手解開了牢籠,讓這頭獅子聞到了最鮮美的血腥氣。

    這會是一件好事嗎?儒望并不知道答案?!?/br>
    第121章 憤怒

    飛玄真君非常愉快地換了一個姿勢, 改用另一邊屁股來壓迫肩輿??偟膩碚f,天書對閆東樓的種種夸獎,的確是入木三分地拍到了他心尖尖上, 拍得他神清氣爽、念頭通達,說不出的快意與自得——與一般的官員不同,閆分宜父子之所以能青云直上, 全仰仗著皇帝一意孤行的拔擢;也正因如此, 閆東樓的才能展現得越為充分、越為驚人,就越證明他飛玄真君眼光獨到深謀遠慮, 絕不是眼光短淺的區區大臣可以比擬。這樣間接的奉承與迎合比直接的馬屁還要有效, 不能不讓真君身心通泰。

    不過,在愉快散淡之余, 真君還微微生出了一點疑慮——如果天書所言無誤,那閆東樓用盡手腕,也不過只在東瀛干了九年而已;但以自家那種好用就往死里用的風格, 不可能會放過這樣的大寶貝呀?

    想閆分宜一代豪杰,古稀之年尚能縱橫政壇而巍然不倒,真正是連金丹藥力亦無可如何的天選白手套;難道這閆東樓子不類父, 居然這么短命不成?

    好用的工具人總是很難找的, 所以皇帝都難免有了些躊躇,想著要不要在將來調整調整職分,設法延長閆東樓的使用期限。但所幸天書及時響起, 打消了這實在沒有必要的憐憫:

    【當然, 我們列舉這諸多數字,并不是要夸耀閆東樓在東瀛的豐功偉績;事實上來講, 在東瀛的這九年也不過只是閆氏輝煌職業生涯的起點而已。在跟隨儒望學習了第五年后,中西呂宋之戰爆發, 閆東樓兼任西班牙賠款事務;第六年,中荷海戰爆發,閆東樓又兼任荷蘭賠款事務;到第九年他辭去東瀛的職分時,已經負責了西班牙荷蘭葡萄牙英吉利法蘭西五國的賠款事務,成為實際上的外務大臣。

    ——甚而言之,閆東樓之所以辭去東瀛的職務,也并非是因為工作上的問題;而是中樞考慮全局,認為實際上的外務大臣居然還領著對倭事務的俸祿,未免太過于抬高東瀛的檔次,而損傷了國際關系的格局;而以外務大臣的身份統領各國賠款事務,才能發揮閆氏的專長。

    所以,我們才能看到甲寅變法開展后財政收入驚人的增長——雖然大安朝廷的官方史書堅稱,它暴漲的收入純粹是因為對外貿易的大獲成功;但任何一個稍有常識的歷史學家都明白,即使沿海的紡織廠煉鐵爐將機器干出煙來,也是干不出來一年上千萬兩白銀的;關于這匪夷所思的增長,還是英吉利銀行提供的文件更為可信,它直截了當的指出:僅僅在閆東樓上任外務大臣之后的五年時間里,朝廷從各個賠款條約中搜刮到的凈收入,就高達四千五百萬兩以上,占據了當時朝廷收入的一半。

    所以,也就無怪乎當時的內閣被稱為“賠款內閣”了。農稅地稅商稅都各有開支,只有賠款的收入是意外之財,完全受皇帝與內閣的支配。錢在哪里,權力也就在哪里,隨著中樞變法派直接掌握的財政份額迅速擴張,皇帝及內閣的權力也在迅速擴張,最終臻至大安一朝難以想象的巔峰。

    當然,這里的“權力”并不是指詭詐權謀中所謂謀劃人心的權術。如果論君主專制中如何生殺予奪放縱欲望,那大安的歷代皇帝都是相當精通的;但封建時代的吊詭就在這里——皇權如果想殺人整人,那基本是隨心所欲不受任何限制;但如果皇權真正想辦事,卻立刻就是舉步維艱,往往一件也辦不成。

    關于這一點,大安歷朝皇帝(尤其是擺宗),應該是深有體會的。

    】

    作為大安歷朝皇帝之一,飛玄真君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曾經雄心萬丈,如今癱在床上,真君與朝野百官糾纏如此之久,是很明白這個道理的。在真君還很有人樣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積極有為的舉止。但一切的努力與心血終究都在朝廷這架油膩老舊滑不溜丟的國家機器中消磨為了烏有;于是雄心磨損殆盡,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而今聽來,不能不有所觸動。

    不過,這觸動一閃而過,真正令皇帝迷惑的卻是最后一句話:

    “擺宗”?到底是哪個腦殼進了水的不肖子孫,居然給先帝上這種奇葩廟號?

    【

    但在甲寅變法之后,一切都不一樣了。

    當然,這并不是說甲寅變法的主持者有什么獨特的人格魅力。實際上,除了張、海等寥寥數人之外,穆祺閆東樓等在當時士人中的風評都相當之不咋地(想想他們在野史中的作風,你恐怕也很難期待有什么好評)。事實也證明,貫徹政策依靠的不是人格魅力,而是錢。

    自甲寅變法第三年之后,因為賠款收入暴增,海路暢通后糧食充足,內閣免去了九邊及陜甘百分之五十的稅賦、寬免了江南各省上繳漕糧的義務,為云貴駐扎的軍戶補發了積欠十余年的稅負;自第五年開始,朝廷則進入了后世稱之為“敗家子財政”的階段:該年各省上繳稅負一共一千七百五十二萬兩有余,朝廷撥給各地的投資俸祿及各賑災款項則高達兩千九百萬兩;國庫超支一千一百萬兩有余,全部靠賠款與海貿調配。到第九年后,事情則進入到匪夷所思的階段——各省的財政百分七十以上都依靠著中央撥款,自己的稅收居然還不足三成!

    至此,“五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終于形成了:歷朝歷代都是地方供養中央,現在一轉攻勢,居然變成了中央供養地方;往常地方掌握財源,還有能力與中央博弈一二,現在中樞朝廷握著所有省份的輸血管,誰還能抵御內閣的意志?

    政治就是財政,財政就是政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掌握了錢袋子就掌握了一切。當中央財源空前膨脹之后,內閣的意志便不再受任何掣肘。至此,由商鞅秦始皇至大安高祖朱重八以降,兩千年來中央集權主義者最夢寐以求的理想終于降臨了——沒有地域之分,沒有門戶之見,中樞可以隨心所欲調配一切資源,借助大一統的制度發揮出無可思議的優勢;合六千萬人之心為一心,天下還有誰是中土的對手?

    也正因為如此,甲寅變法才被稱為中華近代化的開端、新時代隱約的回響;宋元之后皇權不下縣,封建時代封閉而又保守,朝廷的政策有十成力度,落到實際或許只有一二成;而在打通了中央到地方的脈絡之后,內閣用盡渾身解數,卻可以勉強將中央的意志落實三到四成——不要小看這區區一二成的進步;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中原之所以能后來居上,恰恰是因為每次變革中這一二成的優勢。

    執行度的提升會優化整個系統運轉速度,而不僅僅局限于財政一隅;實際上,當變法全面鋪開之后,新制度的嫩芽就已經露出了苗頭……

    】

    【以下涉及歷史敏感內容,不適宜播放】

    真君砸了砸嘴,頗為不耐的劃了一劃,卻見那大紅字號的提醒依然頑固懸在空中,絲毫沒有消失的意思,不覺大為掃興。也不知道這天書是什么個標準,莫名其妙總會屏蔽一些所謂的“敏感內容”,拒不播放,無論如何費力,亦毫無作用。

    ——有什么是他飛玄真君萬壽帝君都不能看的呢?未免也太過見外了!

    所幸四面趴了一地,沒有人敢抬頭窺伺圣意;所以皇帝可以盡情的顯擺臉色,發泄被隱瞞的不快。

    當然,這不快也只是一閃而過。作為一個即將有錢有權且永垂不朽的皇帝,真君保持了充分的大度。不會在乎這一點小小的敏感內容。他嘩啦啦向下翻了好幾頁,終于看到了沒有屏蔽的內容

    【……近代化的要義之一,就是打破各地封閉保守的自然經濟,建立統一的全國市場。而在甲寅變法中,這艱難的進程被以某種古怪的形式達成了——自然經濟當然抗拒外力,卻絕對拒絕不了白花花的銀子;封建制度下地方勢力保守頑固,牢牢把握著當地一切財源;但再怎么樣金山銀山的財源,能比得上中央上百萬兩銀子的撥款?

    若有阻力,白銀橫掃;阻力加大,白銀加多。甲寅變法所有的思路,不過如此。

    所以,歷史真是詭異得無法言說。從大安高祖朱重八以來,歷代名臣夙興夜寐,窮盡手腕與地方勢力爭奪權威;而最終這持續數百年的央地矛盾,竟爾在甲寅之后迎刃而解,再不值一提。而這樣光輝宏偉的功業,并非是出自于政治的清明或者人性的蛻變,而純粹只是因為錢——甲寅變法中的官場同樣是因襲數百年貪污腐化的官場,但朝廷灌下來的錢實在是太多了,多得是大水漫灌洶涌澎湃,多得超乎了想象超乎了經驗,乃至于朝野官吏上下其手之后,居然都還能留下足夠的錢給可靠的人辦實事。

    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僅此而已。

    當然,任何一個稍有常識的政客都能看出這種模式下巨大的隱患:變法的成功純粹依賴著超乎想象的巨大現金流;一旦現金流稍有阻遏,變法都會立刻遭遇挫折。所以,在變法派整出白銀橫掃戰術之后,保守派雖然大受打壓,但心中仍然存有極大的希望。他們在私下里稱變法派為“桑弘羊”,皇帝為“漢武”,認為此竭澤而漁的招數絕不長久;只要財政斷絕,就是翻盤的良機。

    應該說,這個推測其實是相當有道理的。在變法派窮兇極惡的花錢效率下,東瀛不到九年就被刮了精光,“活像榨汁后的爛橙子”(出自英吉利銀行的精妙比喻);五年破家九年亡國,速度之快超乎常理,絕非正常體制可以承受——但問題是,世界上難道只有一個橙子嗎?

    沒錯,這就是變法漸入佳境之后,內閣開始四處出擊的根本原因。東瀛榨干了要換西班牙,西班牙榨干了要換荷蘭,荷蘭榨干了要換法蘭西。必須以閆東樓開發出的全新技術不斷榨汁不斷吸取,要抽取到足夠多足夠豐美的汁液,才能供應內閣揮霍無度的變法政策。

    這種吸取甚至并不是有意識的。穆祺曾經在多個場合為朝廷辯解,稱自己及自己的同僚“一向愛好和平”、“無意戰事”,每次都會引來樂不可支的哄堂大笑,甚至誕生了俗語“穆祺許諾的和平”;但從當時內閣的檔案看,穆祺的辯詞其實并不是完全虛妄。如果說中倭、中葡之戰都明確的受到了國家意志的影響,那中西呂宋之戰等就基本沒有內閣指使,純粹是因為商人爭奪市場,各自購入武器火拼,將事情鬧大了之后才捅到了內閣。面對這樣的自行其是,內閣當然大為不滿,一開始甚至是嚴詞拒絕,試圖保持距離;直到事態持續發展,才不得不接下了這個盤。

    至于內閣為什么非得接盤嘛……這么說吧,呂宋之戰涉及的那批貨物里,有當時的皇帝及司禮監掌印合計八百三十萬兩的投資,要是內閣不下場翻盤,皇宮今年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所以你說有辦法嗎?其實就是沒有辦法。穆祺可能是熱愛和平的,內閣可能也是熱愛和平的。但變法走到了后期,已經是每年數以千萬計的利潤,皇帝太監及顯要官員在沿海工廠里數百萬兩上千萬兩的投資。誰能對這樣的力量說不呢?

    近代化的齒輪一但運轉,就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止的,哪怕是它的締造者。

    題外話:在中西呂宋海戰中,內閣順利解救下了中方商人的貨物,為皇帝贏得了巨額的利潤。但戰爭也帶來了意料不到的結果:相當多郁郁不得志的保守派在此戰中終于徹底破防;大概是覺得此生再也看不到變法派翻車的時候,或者是因為投資了西班牙國債賠光了褲衩;這些人居然抱團逃往海外,借助荷蘭人的庇護勉強落腳,然后寫下了大量的謠言辱罵皇帝與內閣官員,至今仍有影響。

    不過,其中有關皇帝“癡迷煉丹舉止失措”、“老而不死刻薄寡恩”、穆祺“癲狂錯亂口出妄言”,以及閆東樓“貪得無厭下作敗壞”的記載,大概并不是謠言……

    】

    皇帝倒吸一口冷氣,猛的從肩輿上坐了起來!

    第122章 招供

    征伐倭寇的艦隊于七月盛暑之時返回, 經山東駛往金陵,預備在此簽署終戰的條約。不過,在正式談判之前, 悄悄外出的穆國公世子還要處理一些小事——緊趕慢趕一個月之后,朝廷的使者居然也恰恰在這幾日抵達金陵,送來了朝廷給世子定罪的公文。

    當然, 不需要世子對這大半年來朝廷局勢的發展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他只要看一眼使者那張慘白到略無人色的臉,就已經知道京城政治交鋒的結局了。能夠拿到千里出使直面政敵魁首的重任, 這位使者當然是倒穆派中的翹楚。但也正因為如此, 當他在途中聽到了東瀛大敗虧輸的消息之后,心中才驟然生出了莫大的絕望:

    無論如何, 這一局都是錯盡錯覺,輸得是干干凈凈,再無回旋的余地了!

    可怎么會這樣呢?明明, 明明一切謀算的都那么妥當,明明已經團結了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明明翻盤的可能那么渺小,只要東瀛能夠勉強守住門戶, 他們都可以借機控制局勢, 扼住穆氏的咽喉;可這樣優勢在我的局面,怎么就一轉而變為葬身之地了呢?

    ——都是那些廢物倭人的錯!哪怕他們輸得不那么慘,哪怕他們勉力保住一條褲衩, 自己都還能撒潑打滾, 用殺良冒功的罪名拼命將水攪渾??涩F在對方連太廟獻俘的人質都給抓了回來,就算倒穆派口綻蓮花, 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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