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

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被皇帝偷看心聲日志后在線閱讀 - 被皇帝偷看心聲日志后 第103節

被皇帝偷看心聲日志后 第103節

    既然不是本土神明,那就不在“天皇”統御之下。既然不在天皇統御之下,那單獨準備一份禮物其實也沒什么問……不,問題很大!

    水戶氏心中一跳,勉強開口:

    “可是,東瀛的佛學界,并沒有一個‘領袖’,可以與天皇相提并論?!?/br>
    “那就選一個領袖出來,交給中原朝廷批準即可?!辟F人淡淡道:“酒井禪師曾經告訴我,歷代天皇都是神道教中天照大神的孫子,所以以‘天’為號;這是東瀛宗教的習俗,中原也無異干涉。但宗教之間總是平等的,既然神道教可以有‘天皇’,那佛教當然也可以有自己的皇——法皇?活佛?法王?稱呼其實都無所謂,關鍵是宗教領袖之間都是平起平坐,共同接受朝廷的冊封,不可有了高低貴賤的差異……”

    果然如此!就是如此!處心積慮的一步暗棋,居然安在這里!

    水戶氏心中狂跳,只覺不可思議:無論天皇如何落魄潦倒,但千余年傳統連綿不斷,依舊是神道教至高的首領,東瀛的精神領袖,難以逾越的尊位;但被《協定》這么一攪,那天皇便自動退守為區區神道教的世襲神官,而佛教后來居上,必定會大大侵吞天皇的地位。

    不,不止是一個佛教而已。如果“各個宗教平等”,那神道教有自己的“天皇”,佛教有自己的“法王”,其余各教派呢?長此以往,小小東瀛三島上,恐怕不知幾人創教,幾人稱皇!

    上洛奪權不容易,傳播宗教影響愚民卻不算為難;即使有幕府蓄意打壓,如今東瀛列島的宗教事業依舊興旺發達;神棍教主往來聯絡,少說也得有數十上百的教派。如果中原朝廷當真踐行諾言,“平等以待”,那數十個教派就是數十個“天皇”,數十個天皇居于此小小海島之上,那該是怎樣一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

    中土五代十國,“兵強馬壯者為天子”,皇權神圣掃地無余,混亂不可勝計。但縱使草頭天子,好歹也得兵強馬壯,才能僭稱尊位;但要是《黑船協定》真能實施下去,那搞不好某個野雞教主往中原使者手上塞上幾百兩銀子,就能混得天皇尊位……

    那種事不要??!幾百兩就能買天皇尊位什么的……!就算非要買賣,至少……至少也得一千兩起步吧!

    水戶氏的內心相當之崩潰——當然,他并不是對天皇有什么了不得的敬意,純粹只是防微杜漸,擔憂這樣匪夷所思的舉止,侵吞神圣性的舉止,會引發起不可預知的后患……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做任何反應,貴人已經出聲了。

    “我對東瀛的宗派倒是不甚了解?!辟F人若有所思:“但以這幾日的接觸看,倒是對酒井禪師的印象頗為深刻……是了,不知酒井禪師有沒有這個興趣,做佛門的領袖呢?如果法師也想要個什么‘皇’的稱號,朝廷不是不可以同意?!?/br>
    病懨懨的酒井氏微微一愣,尚且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家老水戶氏驀然轉頭,向他投來了兇狠凌厲的目光!

    四面的氛圍驟然緊張,貴人卻仿佛不見,左右環視一圈,徑直踏入了天守閣大門。

    此時,閣上鐘磬鏗鏘,響徹四野。辛苦籌備數日的祭祀,終于要開始了。

    ·

    雖然是倉促舉行的小型典禮,但該有的規制都要遵守。登閣致禮之前,貴人要先在僻靜處更換衣物,焚香凈手,上下一新;再由一男一女兩人隨行護衛,各持拂塵遮護。東瀛的建筑狹小昏暗,樓梯只能容下數人,前后的隨從都不能近身,讓出了老大一片的空檔。而手持拂塵的男子向外觀望片刻,終于小聲開口:

    “你真要大封天皇?”

    “當然?!辟F人穆七順口道:“只有這樣,才能讓老登滿意,同時抹消神圣性……”

    中原的皇帝是絕不能忍耐第二個皇帝的;如果真有統領東瀛的所謂“天皇”,那必定是大安除之而后快的賊寇。但反過來講,如果東瀛能整出幾十個上百個“天皇”,飛玄真君肯定也懶得搭理這種鬧劇——一個天皇是忤逆,是狂悖;但如果上百個天皇橫沖直撞嘛……那叫cosplay。

    “我還以為你會強行更改天皇的名號呢?!?/br>
    “如果有了蒸汽輪船,那我一定這么干?!蹦缕叩溃骸暗銘撘仓?,如今往來東瀛一趟,少說也得二十日的功夫,山高皇帝遠,就算一時逼他們讓步改了名號,也攔不住私下里我行我素。還不如把這個名號讓出來,榨取最后的價值……”

    說到此處,他也搖了搖頭;如今的東瀛佛風熾盛,僧侶們甚至占據田地擁有私兵,時時刻刻都在覬覦著更大的權威。只要將香餌拋出去,他們必定會奮力撕咬,試圖劫奪原本獨屬于神道教的神圣性——所謂天皇“萬世一系”、“獨一無二”的神話,又經得起幾輪撕咬?

    “再說,這也算是尊重市場無形的大手?!蹦缕哂值溃骸啊旎省鹞槐簧竦澜桃患覊艛?,實在是太不像話了;還是得做一做供給側改革,充分的市場化……”

    “市場化?”旁聽的女子愕然了:“等等,你是要——”

    “我打算讓閆小閣老來主管天皇冊封,你們以為如何?”

    自古以來冊封都是美缺,禮部冊封使往來高麗一次,收受的賄賂少說五六千兩白銀,老山參等更不計其數;但高麗國王王后世子畢竟是有數的,十幾年也未必輪得到一回,掙外快也很麻煩——但東瀛可就不同了,在此勃勃生機的一片熱土中,竟爾有幾十位天皇排著隊等上國發文件辦儀式,車馬費茶水費使者往來的辛苦費,這又得是多么肥的一塊肥rou?這樣的肥rou落到閆東樓手里,能榨出的利潤又有多少?

    以閆小閣老的手腕,不從骨髓里榨出兩斤油,都算你們島國吃得素!

    而驚愕的目光注視中,穆七微微而笑,仰頭望向了天守閣的頂端:

    “……祭祀要開始了,你們要不要留下來給朱重八磕兩個???如果不愿意的話就先回去吧,到了金陵我再叫你們?!?/br>
    ·

    黃尚綱快步走入清涼殿的正門,將一疊奏折小心放在了紫檀木桌高高堆成的書山之上。他掃了一眼四面被掀翻后吹落滿地的奏疏,惶恐低下了頭。

    四個多月了,自從穆國公世子在山東以軍法擅殺文人的消息傳入朝廷,倒穆派團結一致,已經與皇帝糾纏了四月有余。這一百多天里,任憑飛玄真君萬壽帝君用盡手段息事寧人,留中不發含糊其辭試圖平息事端,倒穆派都是不依不饒,以絕大的毅力強行堅持下去,一直追究到了現在——而事態發展至此,雙方更是近乎于你死我活,完全攤牌,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在皇帝面前強行攤牌,逼迫著至尊處置勛貴,種種舉止蠻橫強硬,無異于凌逼皇權。但事實證明,在踐踏了文官的底線之后,即使尊貴如皇權,也是無力挽回局勢的——除非學他的金孫擺宗,徹底躺平拒絕與文官做任何溝通;否則但凡還有一點維持秩序的意愿,老登都非得出面解決此事不可!

    飛玄真君萬壽帝君到底沒有墮落到擺宗的境界,所以任憑風吹雨打心中邪火橫生,他還是只能咬牙堅持下來,試圖維系權力的平衡——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真君絕不愿意犧牲勛貴中的心腹。但偏偏現在狂風驟雨突如其來,卻似乎已經到了那個萬不得已的時候。

    這樣不得已的痛苦郁悶,當然會成百倍的發泄出去。所以貼身的太監與宮人動輒得咎,恐懼莫可名狀。而如今形勢愈發危急,即使黃尚綱這樣的親信,呈遞奏疏時都是心驚膽戰,不能自已;尤其是今日送的這一份奏折事關緊要,更可能會激發難以名狀的怒氣。

    ……可說來奇怪,飛玄真君盤坐在滿地奏折中,居然并沒有表現出特別的怒氣: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回圣上的話?!秉S尚綱惶恐低頭:“是六部合議的折子,列舉了世子種種的過錯,擬定了嚴懲的罪名……”

    在長久的拖延后,朝廷終于走完了定罪所有的程序。而由六部共同列舉罪名呈報皇帝,這無異于是最強硬的施壓——六部的意見就是朝廷百官的意見;如果皇帝竟爾悍然否決了百官的意見,那這國家體制也就別想運轉下去了!

    以體制的運轉來要挾皇帝,這不是逼宮又是什么?以皇帝平日的性子,搞不好就會勃然大怒,順手將一切能摸到的東西扔過來,將局面攪得天翻地覆為止。但出于意料,飛玄真君萬壽帝君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他甚至沉默了片刻,然后平靜開口:

    “……知道了。既然他們都替朕定罪了,朕就不看了。你把折子送到金陵去,讓穆國公世子自己看著辦?!?/br>
    黃尚綱:?

    ……不是,依先前的折子,穆國公世子不是應該在山東一帶閉門思過么?怎么折子又要送到金陵呢?

    黃公公不敢多問,只好恭敬答應,小心收好折子。而飛玄真君思索片刻,又曼聲開口,語氣頗為輕松:

    “此外,你找幾個聰明點的小太監,到禮部去查一查列祖列宗的檔案,再叫太廟做好預備?!?/br>
    “遵旨?!秉S公公躬身道:“請皇爺的示下,奴婢該去查什么?”

    “也不麻煩?!闭婢溃骸澳憔腿タ匆豢?,在高祖太宗兩朝時,國家克定禍亂后告捷于太廟,具體祭祀的儀式是怎么做的?禮部提前預備著,也免得忙中出錯?!?/br>
    說到此處,真君神色起伏,終于是忍耐不住,嘴角多了一點詭秘的笑意。

    第120章 報復

    僅僅十天之后, 黃尚綱就知道了飛玄真君這種種詭秘舉止的緣由。千里遠征的興獻皇帝號可以瞞過所有人,卻惟獨不能瞞過鼎力支持的內閣與皇帝(以大安現在的政治生態,沒有拖后腿就叫鼎力支持);艦隊自江戶凱旋之后, 就以快船向京中迅速遞送了消息,并送來了此次作戰行動的報告。報告的詳細內容黃尚綱無權知道,但他大抵能猜出結論——因為在迫不及待的拆看了密信之后, 一向深沉陰刻難以揣測的飛玄真君, 居然按捺不住激揚的情緒,露出了可以稱得上“燦爛”的笑容;雖然年華不再, 這種笑意更像是一朵迎風招展的干菊花, 但仍舊令人印象深刻,乃至毛骨悚然。

    因為傳遞消息的渠道甚為私密, 又有世子開發的密函系統作為掩護;在皇帝欣然享受喜悅的那幾天,宮里的大喇叭都還沒來得及把消息泄漏出去;于是倒穆派官員茫然無知,依舊糾結了名士耆老們到西苑外下跪陳情, 按照老套路輪流絕食,試圖逼迫皇帝出面表態,渾然不知道宮內形勢的變化。

    而在這種時候, 飛玄真君也難得表現出了陰損的惡趣味。他并沒有如常的派出錦衣衛驅趕這些附骨之蛆, 而是讓黃尚綱出門宣讀口諭;第一句是:

    “圣上知道你們的意思了,會有個答復?!?/br>
    皇帝驟然改變態度,真令倒穆派驚喜不已??上? 還沒有等到為首的幾個老臣開口頌圣, 黃公公已經說了第二句話:

    “宮里得了消息,穆國公世子與戚元靖等遠征倭國, 打了一個極大的勝仗。圣上正在料理此事?!?/br>
    說完這句話,黃公公有意停了一停, 居高臨下的欣賞幾個老頭的臉色——說起來也真是古怪,真是奇妙,明明已經六七十歲了,隨時都要乞骸骨的年紀;可這身子骨卻真是硬朗得叫人羨慕,不但上朝叩頭的時候穩穩當當,如今聽到這樣驚天動地的消息,居然也只是面無血色牙齒打戰,顫巍巍左搖右晃而已;到底沒有當場撲倒,昏迷在地。而與之相比,后排跪著的幾個年輕官吏反而失態得多,現在已經是癱軟匍匐,近乎于人事不省了……

    事到臨頭,還是老資格最值得信賴呀。

    大概是受的刺激過大,跪在前頭的幾個老頭足足愣了半盞茶的功夫,才終于慘白著一張老臉,拼命試圖挽回:

    “皇上忙于政務,臣等是否暫避——”

    “圣上還說了?!秉S公公輕輕的打斷了他:“你們要等?!?/br>
    ——哼,想逃?

    這句話輕描淡寫,卻實在帶著刻骨的怨恨。大家要知道,無論當今飛玄真君也好,還是宮中大太監也罷,都絕不是什么謙沖為懷忍耐克制的性格;這幾個月以來他們被文官反復施壓,雖然形勢所迫一直不能還手,但莫大的怨毒卻是深積于心,永遠不能忘懷。如今形勢一朝顛倒,皇帝與宦官怎么能不攜手并行,一舒郁氣?

    三月河東,三月河西;莫欺老登窮。須知裝x打臉,復仇雪恨,從來是爽文不二的要素!

    既然要打臉,當然要現場掄圓了扇過去,否則就是報復了也不算快意。所以黃公公打破慣例,即使冒著七月天頗為毒辣的日光,也要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目不轉睛的注視幾位倒穆派耆老的臉色,饒有趣味的觀賞那種大禍臨頭垂死掙扎的恐怖——大風一起草木堰伏,權力的事情從來都是草蛇灰線,隱匿驚雷于微風細雨之中;雖然皇帝還沒有表示出什么態度,雖然朝廷上明面的□□勢還沒有任何變動;但在場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在糾葛多日之后,這場爭斗的勝負已經分出來了。

    一切,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軍功就是這么不講理的東西,尤其是由皇帝所壟斷的軍功。兵強馬壯者為天子,皇權的本質就是軍權;只要皇帝證明了他能夠控制軍隊獲取勝利,那么所有的政治規矩也就不成其為規矩了;所謂口銜天憲,所謂乾綱獨斷,所謂以一人而敵萬人的獨夫民賊,其強力不過如此!

    在今日之前,倒穆派隔三差五就要到西苑門前伏闕跪拜,名義上是請圣上降下綸音裁奪大事,實際上是借勢壓人,用某種道德壓力逼迫皇帝出面表態,公然放棄穆國公府;但從今日開始,所謂聲勢浩大的伏闕跪拜,就轉而變為對文官們的嚴酷懲罰;只要皇帝沒有顯出松口的架勢,這些人就得膽戰心驚的跪在原地,直到被恐怖的壓力徹底摧毀精神為止。

    但還好,今天的飛玄真君似乎心情格外不錯,沒有心思戲耍大臣增加強度;在靜靜跪伏了半盞茶的功夫后,宮門內啪啪幾聲輕響,十幾位宮人自兩側一字排開,從中間擁出了一駕八抬的肩輿,而大安至尊至貴之飛玄真君正斜倚在肩輿之上,神色淡然,目光高遠,依舊是仙風道骨、云淡風輕的模樣。

    ——皇帝居然親自出來見大臣了!

    這可太不尋常、太出乎意料了,以至于跪在前面的幾個老頭都愣了一愣——自從真君癡迷玄修厭棄俗務以來,至今都是獨居西苑,隔絕外擾,除了內閣司禮監及幾位親近勛貴之外,再也沒有召見過外朝的臣子;二十余年不視朝,君臣綱紀墮地,深宮幽閉猶如天塹;絕大多數外朝的官員,甚至到死都沒有見過皇帝一面!

    這樣的孤僻幽閉持續已久,甚至養成了某種怪異的政治慣例。如果哪位外朝大臣能有幸覲見御容,便必定是感激涕零,視為君上格外的圣寵。但現在,蒙獲皇帝破例召見的文官們卻感受不到一丁點的喜悅;相反,他們低頭時驚鴻一瞥,卻惶恐的注意到了某個細節——大概是要出門見人,飛玄真君難得的換了新衣,但朱紅長袍的正中只系著一條暗淡無光的玉帶,與華美配飾似乎頗不相襯;可如果仔細分辨,卻又立刻汗毛直立,不能自已:

    ——那是高祖皇帝留下來的腰帶!

    于是一時之間,其余雜念一掃而空,只留下一個鮮明的猜忌,迸出了無限的恐懼——這腰帶,這腰帶到底是系在肚臍眼上,還是肚臍眼下?

    可惜,無論心中如何猜懷,這些大臣也絕不敢再冒險抬頭看上一眼。以軍事勝利證明自己之后,老登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老登了;某種強而有力的威懾自頭頂降落,壓得所有人戰栗畏懼,真是從骨髓的最深處榨出了某種久遠的恐怖來。

    高祖太宗時文官們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們總算能見識一二了。

    乘輿而出的飛玄真君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他只是端正的扶著腰間的白玉腰帶,讓太監們抬著肩輿走下臺階,圍著伏跪的人群繞了半圈。真君則半靠在肩輿之上,饒有興味的欣賞著官員們一字排開、拱起時隱約顫抖的屁股——而在這陰損的趣味中,某種惡毒的快意油然而生了:

    原來當初的高祖皇帝是這么爽??!

    自創立內閣以后,朝廷體制日趨完善,歷代皇帝與外朝大臣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再沒有國朝初年三日一朝的勤勉。究其實質,除了子孫憊懶不能效法先祖之勤政以外,更多的還是因為某種若有似無的忌憚,乃至于惶恐——大朝會面見的臣子成百上千,各個都是眼光毒辣的人中龍鳳;與眾多人中龍鳳接觸得太久,難免就會在政務中暴露九五至尊真正的能耐;而絕大多數皇帝的能耐,是經不起追究的。

    理論上講,皇權當然應該在公開的場合正大光明地運行,以煌煌之陣堂堂正正的碾壓一切敢于違逆的亂臣賊子,杜絕所有陰謀篡權之可能;不偏不黨,此所謂王道蕩蕩。但施行王道的難度實在太大太高了,以至于開國之后歷代皇帝皆無力荷擔,不能不深居宮掖與三五親信獨處,依靠陰謀詐術來勉強統御這個國家——而大安歷代陰謀詐術之巔峰,便是當今飛玄真君;名為玄修暗cao獨治,陰陽怪氣挑撥離間,仰仗裝神弄鬼的虛張聲勢,似乎也能將權力運轉自如。

    但實際上呢?實際上恐怕連真君自己都清楚——他所有的陰謀,實際都是本身力量虛弱的征兆;他根本無法樹立正當的權威,所以才只能在西苑天天燒青詞煉金丹,像一個巨嬰患者一樣的折磨朝野所有人!

    原本,這種半瘋不癲的裝模作樣會長久持續,持續到天下之人忍無可忍,一封治安疏扇到老壁燈的臉上為止。但現在事情有了微妙的變化,老登坐在肩輿之上俯瞰眾生,終于在此朦朧體會到了高祖皇帝當年的快樂——那種居于萬人之上,又仿佛在萬人之間;那種呼風喚雨、天下景從,英雄皆入轂中;那種隨心所欲,可以任憑心意改造世界、改造人性,乃至于改造經濟規律的偉力;那種被完全解放,不受任何約束的皇權!

    ——原來高皇帝當年吃得這么好??!

    無怪乎漢武帝唐太宗直至本朝高祖太宗,歷朝歷代的有為之主都勤于國政無日懈怠,專心致志近乎于苦行;原本還以為這是千古一帝基因里自帶著的勤奮刻苦,但直到現在真君才明白:在皇權完全解放之后,所謂的國政與其說是負擔,倒不如說是玩游戲——由五千年文明自主研發的一款全新開放世界經營游戲;游戲發生在一個被稱作「中華」的真實世界,在這里,被昊天上帝選中的人將被授予「天命」,可以放縱心意滿足自己的一切欲望……

    仔細想來,這種超大規模的真人游戲,名垂青史的偉大事業,可比區區的煉丹修仙好玩多了;也無怪乎歷代明君廢寢忘食,到死都不能忘懷自己的功業。

    當然,好玩歸好玩,入局的門檻卻實在太高。除了開國皇帝權威無限之外,要是沒有卓絕特異的天賦,繼嗣之君一般都玩不了這類以天下為棋局的大游戲。以通俗規律而論,設若沒有東瀛島上那點小小的變故,那任憑真君在西苑跳大神跳到腳抽筋,也是休想邁過這條權力天塹的——我們公平一點說,你總不能真以為真君可以碰瓷武皇帝吧?

    但有的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無論配與不配,真君都已經邁過了那道門檻,有資格盡情施展權力,乃至于破例露面,敢與滿朝文官中門對狙了——幾十年前大禮儀事件,皇帝還要借著拉一打一反復糾纏,才能勉強降服飛揚跋扈的楊廷和父子;而現在老登老神在在,甚至不需要再說一句廢話,就能輕松鎮壓此世一切敵手!

    朕就站在你面前,你看老子有幾分似從前?

    復仇的快意如此喜悅,如此深切,以至于皇帝甚至不得調整姿勢,借助長袍來遮擋因過度興奮而微微顫抖的手。他甚至有意的保持了沉默,以高深莫測的姿態施加壓力,居高臨下的觀察那些老油條在重壓下的顫抖失態,以此來品味勝利的甘美。

    當然,此時此刻,還有另一種辦法,能讓這喜悅來得更加醇正,更加甜蜜,更能令人念頭通達,一舒被文官壓制已久的怨氣……真君在肩輿上調整了一下屁股,點開了天書:

    【歷史回響·對倭戰爭篇】

    還有什么能比當著罪魁禍首享受勝利果實更叫人快活的呢?為了這一刻的爽快,真君甚至刻意忍耐住了欲望,收到更新的消息后只是看了個簡要便擱在一邊,就是等著此時一吐郁氣,用敵人的恐懼來下這一杯美酒。

    飛玄真君志得意滿的靠在了肩輿上,仔細聆聽此仙樂天音,只覺身心散淡,不甚快哉:

    【……在戰術層面上講,中倭海戰其實是微不足道的;交戰雙方都是菜雞互啄,各自都觸犯了一大堆的兵家禁忌,在戰場上的cao作頗為下飯。幕府一方當然是驚慌失措神經錯亂,與其說是打仗不如說是發癲,迷之cao作層出不窮;而大安一方嘛……用儒望的話說,“火箭真是可以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換言之,要是沒有火箭,戰爭的結局其實上相當難說的。

    因此,與如此拙劣低級的戰術相比,歷史學家們更關注戰爭后續的結果。在而今主流的學術界里,中倭海戰后簽訂的《金陵條約》才是最重大的意義,甚至視為中華近代史的開端;數百年大航海時代宏偉的先聲——從這一份條約之后,世界的邏輯,或者說東亞的邏輯,就完全不再一樣了。

    在這里,我們需要稍微解釋解釋《金陵條約》之前中原王朝的對外戰爭。雖然歷朝歷代的戰略目標各有差異,但發動的戰爭無外乎兩個目的——一是占領,二是威懾;“兵者兇器,圣人不得已為之”;在控制了必要的領土之后,對于桀驁不馴的外藩,往往是以敲打震懾為主;所謂中國已安自定,只要藩屬恪盡朝貢的職責即可,并不過多的要求。

    在這種慣例下,僻居海外的東瀛恰恰就是個相當尷尬的例外。因為路途實在太遠,勞師動眾糜費無數,占領吞并既不可能,僅僅敲打威懾又實在太不劃算;除了倭寇欺人太甚悍然侵犯核心利益以外,在大多數情況下,中原王朝其實是不愿意耗費這個精力的——開銷太大,勝算不高,得不償失,何苦來哉?



<u id="0bgj4"></u>
  • <wbr id="0bgj4"><source id="0bgj4"></source></wbr>
  • <sub id="0bgj4"></sub>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legend id="0bgj4"></legend></wbr>

        <sup id="0bgj4"></sup>
        <wbr id="0bgj4"></wbr>
        <wbr id="0bgj4"></wbr>
        白嫩美女在线啪视频观看,国产色精品VR一区二区,岛国三级在线观看,久99视频精品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