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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帝偷看心聲日志后 第101節

    第117章 決戰(下)

    中方給出的消息大大的激怒了幕府, 并引發了難以想象的憤恨。頭一日鋪天蓋地的火箭當然令人恐懼,但江戶城外的探子很快摸清了底細,知道此次叩關的僅僅只有這十幾艘“黑船”, 其余并無預備的兵力。孤懸海外斷絕援助的艦隊居然敢狂妄至此,真是觸犯了兵法所有的禁忌,即使倚仗精良火器, 也必定會遭遇慘敗。

    “東瀛是福地, 先前蒙古人率眾而來,不也是狼狽收場嗎?”將軍在私下里鼓勵忠心的家臣:“中原大安朝廷的高祖皇帝曾經許諾, 以我國為不征之國。他們違背祖制, 必遭天譴,結局已經是注定的了?!?/br>
    家老們連聲附和, 彼此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祖制不祖制其實無所謂,關鍵的是幕府一定要找回這個場子;這幾日江戶城中貴人云集,被延請來商議海貿的大名們親眼目睹了黑船耀武揚威橫行無忌的舉止后, 幕府的權威已經大大的受了挫傷;如今的東瀛遠遠沒有完成集權,盤踞各地的大名仍然有反抗幕府的能力。如今調兵遣將,大軍云集, 一小半是為了應付來意不善的黑船, 一大半的精力還是為了威懾地方跋扈的諸侯。

    因此,幕府竭力搜羅了江戶附近一切可用的精兵,準備沿內陸快速行軍, 在城下展開陣勢, 炫示武力——將軍考慮得很清楚,認為艦隊的所謂“火箭”無論如何威脅不到江戶高聳的城墻;只要能扼守要津保證好貴人的安全, 事情還是可以控制的。

    為了充分的彰顯威嚴,江戶外屯駐的親兵甚至特意休息了一日, 等到四面調來的精兵列逐次趕到,才在城郊列開了陣勢。武裝行軍是最考驗軍隊素質的,為了展現肌rou彈壓四方,將軍甚至派出了他手下最可以信任的心腹統御兵陣,不惜代價提高速度,爭取在一日內抵達城墻下,并迅速修建共事防備炮擊——這樣強度的高速行軍與作戰,這種令行禁止的軍事素質,唯有世間一等一的精兵才能做到;諸位強藩大名只要看一眼軍陣的秩序,立刻就能明白自己與幕府之間天差地別的實力差距,會乖乖低下頭去,尊重將軍的尊嚴。

    理論上說,這個安排其實是沒有問題的。大量的修筑工事及高速的兵力轉移,的確是應對火器轟炸的不二法門,至少也可以大大的降低損失。但很可惜,很可惜,或許是大安高祖皇帝與太宗皇帝因祭祀而感到了欣悅,又或許是世界上真有國運這種玄妙莫測的東西;在幕府全力調動軍隊的當日,天象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當日卯時二刻,冬至以來長久平靜的神奈川外,忽然刮起了強勁的東風。借此浩蕩東風,駐留于神奈川外的興獻皇后號率護衛艦揚帆起航,沿著海岸蜿蜒而上,隱沒于海外茫茫云氣之內,渺渺然不知所蹤。

    到了深夜子時,坐守于江戶的將軍終于知道了黑船的行跡。那時他正坐在天守中與家老商議要緊的戰務,恍惚之間卻聽到窗外巨響陣陣,仿佛是雷暴在頭頂滾動。驚駭的貴人們推開了窗子,看到遠處有耀眼奪目的光焰從天而降,仿佛是在漆黑的云層中開了一朵妖冶而絢爛的紅蓮花。

    原來水手們所說的“地獄業火”,就是這么個樣子!

    雖然相隔數十上百公里,那些閃耀的焰火仍然灼灼可辨,甚至照亮了將軍那張蒼白的臉。他注目良久,一言不發。倒是旁觀的家老憂心忡忡的開口:

    “是黑船又在炮擊海岸嗎?他們到底意欲何為!”

    “是在炫示武力,試圖阻擊我們的隊伍吧?!备呱凭铣雎暟参浚骸暗珱]有關系,將軍已經下達過命令,讓行軍的隊伍隨時注意‘火箭’,即使遭遇了炮擊,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他們只是在浪費力量而已?!?/br>
    將軍緩緩點頭,盤膝而坐,任由窗外跳躍的光芒在臉上投下五顏六色的影子;雖然變起突然,城中又有了驚嘩與sao亂。但將軍依舊一動不動,只是定定的注視著窗外。

    這是東瀛傳統中至為推崇的素質,所謂“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以拜上將軍”,越是在這樣焦躁急迫千鈞一發的時候,上位者越是要表現出這種呆若木雞的定力;平亂也好,護衛也罷,一切大事都有忠心耿耿的手下全權負責;身為主掌一切的“天下人”,將軍此時的任務就是要不動聲色的守在這里,像釘子一樣釘住天守閣,釘住江戶城,釘住黑夜中一切惶恐不安或心懷叵測的力量——只要將軍在,幕府就在;只要幕府在,跳梁小丑又何足道哉呢?

    再說了,將軍也不是單純的發呆,他自有深沉的謀算。

    “等吧,不必慌亂?!鄙衔徽咂届o的出聲:“等消耗完了這些中國人的‘火箭’,就是我們反攻的時候?!?/br>
    《易經》云,亢龍有悔。這樣強盛浩大無可匹敵的力量,難道是可以持久的嗎?強絕的攻擊必然會有驚人的損耗,遠道而來的外邦人又能損耗到什么時候呢?

    這個見解非常精深,非常高明,令閣中諸位貴人心悅誠服,于是恐慌焦躁的情緒亦為之一定。為了貫徹將軍這處之泰然安定人心的方略,向隨行傳達命令的武士展示高層的從容不迫;高僧酒井氏甚至自告奮勇,從密格中取來了從中國走私來的茶具,為諸位貴人現場演示茶道,姑且打發這轟鳴陣陣的漫漫長夜。

    這種烹茶待客的茶道技藝傳承自百余年前的禪僧,專用于消磨山居清修時枯寂無味的時光,所以工序瑣碎繁雜,分茶烹煮茶的流程少說也要一個多時辰的功夫。也正因如此,當酒井氏將沸騰的茶水逐次注入茶杯之后,閣中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外面的炮擊怎么還沒有停?!

    依照茶道的規矩,在禪僧分發茶水之后,應該借著火光屏息凝神的欣賞水中茶葉舒展的姿態,才華橫溢者還要即興吟詠小令。但現在所有人都沒有這個心思了,大家只能呆呆跪坐在榻榻米上,靜靜聆聽著耳邊此起彼伏近乎于永無休止的炮聲,只覺得心臟都要隨隆隆炮響而跳動收縮,乃至從喉嚨中跳躍而出;不僅如此,部分嗅覺靈敏的貴人還聞到了從窗外灌入的怪異氣味——腥臭、刺激,極為嗆鼻;這是某些高度易燃的有機物被高溫分解后揮發出的有毒物質,盡管在場沒有人擁有分辨的能力,但仍然本能的感到了惡心。

    忽然,漆黑而朦朧的黑夜被一道明亮而灼熱的火光照亮了;眾人本能的回轉頭去,看到了窗外亮的像是太陽的焰火——遠處的黑影被徹底點燃,成為了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炬!

    “那是——”家老嘶聲開口:“那是城外的森林!”

    沒有人再說話了。大家都非常清楚,江戶城北依山傍水,有大量茂密的森林。而依照原先的條例,從遠處調來的精兵正要沿著河水邊的森林行軍,以此來抵御從天而降的襲擊。

    ——可現在,居然連那些參天古木也被點燃了!

    殿閣內陷入了寂靜的恐怖之中,所有人只能呆呆望向遠處肆虐的火光,看到扭曲高聳的黑影在烈焰中掙扎著坍塌,仿佛是壁畫中鬼魂于地獄受刑的諸般造像,迥非人間可見的詭譎情形——但這是不應該的,這是不應該的呀!城北的森林明明有河水掩護,怎么會無法抵御火焰的灼燒?要知道,這條河流寬闊清澈,是城中取之不竭的重要水源……

    ——不對!

    將軍的面色驟然變化了;剎那間興起的恐懼過于劇烈,以至于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修為亦隨之破裂;他迅即站起,厲聲開口:

    “取一碗水來!”

    天守閣下就有從河道中引來的活水,所以不到片刻功夫,隨侍的下人就抬了滿滿一鐵缸的清水來——喔,已經不能說是清水了,在殿閣熊熊火光照耀之下,鐵缸內的清水晃蕩不休,居然漸漸浮起了一層五色斑斕的油脂。

    剛打的河水為什么會浮出油脂?這又是什么東西的油脂?

    將軍沒有多說什么,只讓下人取來長勺,在鐵缸中反復打撈;翻找片刻以后,他們撈起了一塊被燒得只剩半截的木牌,上面的紅漆依然醒目。這是幕府發給精銳旗本武士的銘牌,他們原本應該受命引導部隊,指示駐扎的方位。

    閣內的貴人們臉色慘白,面面相覷,看到彼此臉上冷汗涔涔,肌rou扭曲抽搐,幾乎不似活物。但事已至此,困守城內的幕府卻全然無可奈何,只能讓下人們繼續去取水。而一缸一缸的河水被接連搬運到樓上,打撈出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可怕了。以酒井氏的記錄,撈出的有燒焦的頭發、斷裂枯黑不可分辨來歷的骨骼、破碎的兵刃,以及某些半透明的長方形的甲殼狀碎片。家老讓武士捻起了碎片仔細辨別,但直到聞到了碎片上某種煮熟的蛋白質的氣味,才終于認清楚某個恐怖的現實:

    “這是人的指甲?”

    活人的指甲怎么會平白脫落?將軍再也抵受不住,終于晃了一晃,跌坐在地。

    ·

    城外這無大不大的動靜是騙不了人的。雖然幕府已經竭力控制局勢,但到了天色熹微要燒水做飯的時候,城中的百姓仍然迅速意識到了將軍調遣來的所謂“十萬精兵”的真正去向,并立刻遭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雖然所謂“黑船來航”,前后也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但這短短半個多月的停留,卻幾乎為東瀛此后數百年的怪談創作提供了數之不盡的素材。

    其中,某些怪談被認為有真實的史料價值,或者基于可靠的見聞而改編——譬如在某些怪談中,當地的漁夫不時會捕捉到哭泣不止的怪魚,剖開肚子后在魚腹中找到了無法被消化的活人指甲;江戶河邊洗衣服的婦人也絕不能觸怒怨鬼,否則衣服會越洗越臟,甚至泛起烏黑、惡臭、腥氣撲鼻的液體——大量血液與油脂不充分燃燒后殘余的液體。這些怪談數百年源遠流長,衍生出的二次創作不計其數;即使時過境遷,依然能一窺當時所經受的恐怖

    可另一些由謠言所敷衍而生的怪談,難免就過于夸張了——在后日江戶流傳的某些教派中,當時被大火所煮沸的河水甚至被視為是從黃泉比良坂引出的怨恨之水,是魔王的忿怒像所顯化的災劫;所以當地教派的教義隨之一變,居然還每年于河邊祭祀降下業火的黑船,以求平息魔王怒氣云云。

    直接的恐怖永遠比不上間接的恐怖。正面應對火箭或許還能一了百了,但從細枝末節中窺探出的冰山一角,卻足以壓垮人的神經。當清晨第一波打水的平民從河流中撈出了某些稀奇古怪的零件之后,意料中的恐慌與sao動就立刻爆發了。大量的平民沖出坊市,爭先恐后的向山里逃命;幕府倒是組織了人手試圖控制秩序,但這種努力很快失敗了——因為停泊在海外的黑船再次開炮,火箭掠過城墻一擦而過,雖然損害微不足道,卻完全擊潰了城中守衛的士氣。于是僅存的一點秩序徹底崩潰,城中鼎沸猶如滾粥,人人爭搶踐踏,頃刻亂成一團。

    在這樣的混亂下,高僧酒井氏倒表現出了罕見的忠誠。他帶著幾個武士艱難避開人群,冒著危險再次登上了黑船,設法再次謁見了那位少年貴人。

    盡管外面已經沸反盈天,被訛傳為魔王忿怒化身的少年親貴仍然神色平淡,青黑的眼圈中甚至隱約帶著某種厭倦的疲憊;他并沒有過多的理會卑躬屈膝的酒井氏,只是靜靜出聲:

    “你們準備好祭祀了?”

    酒井氏瞠目結舌,幾乎反應不能,遲疑片刻之后,才訥訥開口:

    “貧僧此行,是為了與上國談一談用兵的大事……”

    “那不歸我管?!辟F人打斷了他:“用兵與否,請與戚將軍對談;我關心的,當然只有祭祀的大事。給高祖與太宗的供物,都預備齊了么?”

    相隔千萬里之遙,哪里來的柿子與葡萄呢?但此時此刻,酒井氏也絕沒有回駁的能耐了:

    “還,還沒有?!?/br>
    “為什么還沒有呢?”貴人聲音輕緩,近乎自言自語:“祭祀這樣的大事,居然連預備供物都做不到,是誰之過與?是誰之過與?”

    酒井氏不敢說話。不過沒有關系,他不敢追究責任,貴人卻已經替他找到了罪人:

    “聽說東瀛的彥根藩、薩摩藩等熱衷于海貿,什么樣珍貴的貨物都能買到,但為什么連一點簡單的果品都拿不出來呢?”貴人說了幾句,微微有些喘息:“這樣的無禮,難道是藐視高祖皇帝么?這如何可以忍耐!”

    說到最后一句,少年聲氣稍重,一時喉嚨做癢、連聲咳嗽,嗆得滿臉通紅。但沒有關系,他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酒井氏也完全明白了——彥根藩、薩摩藩藐視高祖與否,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熱衷海貿”;什么叫“熱衷海貿”?以現在的慣例,無非就是縱容倭寇,四處劫掠而已!

    既然這么熱衷于支持倭寇,那這兩個藩主就算只是左腳跨出家門,都一定是大不敬的罪名!

    酒井氏只能回話:“上國又待如何?”

    “藐視高祖皇帝,當然只有極刑?!辟F人淡淡道:“原本應該從重處置的,但時間應該來不及了吧?客隨主便,讓他們切腹好了?!?/br>
    這幾句話還是輕微而又緩慢,幾乎不能分辨。但酒井氏卻再不復數日之前寸步不讓的氣勢了;相反,他的額頭一寸一寸的的滲出了冷汗,背后幾乎冰涼一片——沒錯,現在盤坐在榻上的少年貴人是如此的蒼白、虛弱,因為暈眩過甚,甚至坐都有些坐不穩當;實在不能將昨日傾天的大火與之瓜葛起來。但所謂神通廣大的魔王,不也是這么個形象嗎?雖然外表美善而端麗,足以令眾生顛倒魅惑;可一旦觸碰到逆鱗,那么魔王必將展現出恐怖猙獰的忿怒相,以劫火焚燒整個世界……

    沒有人可以拒絕魔王的命令,所以酒井氏只能低聲下氣的懇請:

    “上國何不發發憐憫呢?我聽聞上國的天子處處敬天法祖,都是以仁孝治理天下,何必多興殺戮?”

    “敬天法祖?!辟F人打斷了他:“如果敬天法祖,就要效法高祖皇帝與太宗皇帝的舉止,你們愿意么?”

    酒井氏立刻就說不出話來了。即使偏遠如東瀛,也是聽過朱重八與朱老四當年赫赫之威名的;以這兩位當年料理外藩的手腕,所謂“切腹”云云,還真算是當今飛玄真君仁孝為本,格外的網開一面了。

    “我做的決定不會改變,還是會按時到江戶城的天守閣祭祀列祖列宗?!辟F人輕輕道:“你們還有五六天的時間準備……當然,祭祀是很嚴肅的,既然祭祀的是高祖太宗,隨行者當然要有朝廷正式承認的身份,否則禮法上絕對交代不過去?!?/br>
    酒井氏心中一沉:“上國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辟F人咳嗽道:“能參與祭祀的,只有太宗皇帝親自冊封過的日本國王,其余人物,我們是不能承認的……對了,日本國王呢?”

    ——日本國王?如果酒井氏的記憶沒有差錯,太宗朱老四皇帝時,冊封的那所謂“國王”,其實并非天皇一脈,而是當時的足利幕府吧?

    所以,問題來了:現在還有足利幕府么?

    酒井氏的臉勃然變色,幾乎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118章 逼迫(已經修改了)

    ,

    酒井氏帶回來的消息在幕府內激起了廣泛的恐慌,以及不可言喻的驚悸——大家都明白,昔日大安太宗皇帝所冊封的“日本國王”, 已經是流落殆盡絕不可復起了;在戰國時代之后,東瀛一切的權力轉移,當然都沒有征詢過對面大安的意見。如今百余年的一筆爛賬, 又該怎么計算?

    按中原的禮法, 這種事情可大可??;往小了說不過是態度疏慢要謙辭卑禮請求上國的諒解;往大了說就是亂臣賊子居心叵測,視太宗皇帝的冊封如無物——到了這種地步, 估計黑船上的使者也就只有恭行天討, 費心幫東瀛換一個國王了。

    至于換一個什么樣的國王嘛……如今江戶城內名流濟濟,不到處都是居心叵測的大名藩主么?

    這是中華上國慣用的以夷制夷的手腕, 拋出冊封的名位作為香餌,引誘藩國的勢力彼此廝殺,決出最強力最兇悍的忠犬。作為一衣帶水數百年不共戴天的鄰居, 東瀛當然深知這種手腕也堅決防備著這種手腕,為此開發出了大量的學說來消解上國冊封的神圣性;但現在,現在, 黑船的“火箭”從天而降, 一切消解中華神圣性的理論就只能算是狗屁了!

    漢學家們嘔心瀝血辯經數十年,不如黑船一聲炮響?,F實就是這么殘酷。

    也不知是誰泄露了情報,抑或這個情報根本無法封鎖。酒井氏返回后不過兩個時辰, 上國使者有關“日本國王”的言論已經四散流布, 并在江戶的外藩大名心中激起了不可揣測的漣漪——往日里幕府兵強馬壯,漣漪也只能是漣漪而已;但如今, 將軍辛苦調來的精兵在城外付之一炬,幕府顏面掃地, 實力已經大大挫傷;而那位有權力決定“日本國王”歸屬的上國使者,則似乎比神魔更為強大,更為不可揣測,完全有資格左右東瀛的局勢。

    幕府失鹿,天下共逐之;這樣的香餌,誰能不喜歡?

    因此,僅僅半日之后,洞悉形勢的聰明人便果斷投下了籌碼。西國等強藩的大名雄心勃勃,當日便派遣使者獻上了清水及各種珍貴的果蔬,搶先表明了態度;而上國的貴人居然也給了他這個臉面,不但讓士兵收下了貢品,還賜給使者兩匹絹帛,獎賞藩主們殷殷的忠貞。

    這兩匹絹帛可就實在是捅了馬蜂窩了。所謂上洛大舞臺,有夢你就來;東瀛百般短缺,唯獨不缺野心勃勃的妄人。如今上國以東瀛三島為餌料,天下強藩怎能不試一試成色呢?反正來都來了,大家也不是出不起這點本錢!

    于是乎,自第二日伊始,眾多藩主心有靈犀,幾乎是窮盡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切財物,開始絡繹不絕的派出使者向黑船進獻貢物。小小的碼頭門庭若市,往來運輸的船只云集于大船之下,流水一樣的輸送著各色珍物,四海八方無不囊括。上國貴人亦來者不拒一律賞收;部分勢力強盛的藩主,甚至被邀請到船上的密室中小聚——至于具體商討的是什么,就實在不得而知了。

    被強力彈壓的大名們居然繞過了將軍直接與黑船往來,這無疑是對幕府權威赤·裸裸的挑戰。往常這樣的罪名已經足以減封改易乃至于賜令自盡,但一日之間天翻地覆,歷代將軍花費數十年所建立的威嚴掃地俱盡,大名們公然逾越法度,儼然是中樞崩潰、地方坐大,戰國亂世重現的征兆了!

    這樣的無禮當然激起了極大的憤恨。位高權重的家臣們聚集于天守,異口同聲的痛罵強藩們的無恥背叛,絞盡腦汁的籌謀著如何在此次風波之后暢快淋漓的報復這些吃里扒外的雜種。

    家臣們與幕府休戚相關,一旦事有反復,絕無僥幸逃脫的可能;因此怨怒激憤,詈罵出的言辭相當難聽,揣測的計劃也極為歹毒。盡管如此,在眾人狂怒不止的極口辱罵中,仍然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某些要點——比如說,到底是誰橫空出世,誘騙得原本馴服的大名們一反常態,竟敢悍然背刺幕府呢?

    大家都知道原因,但正因為大家都知道,所以沒有一個人敢公然提及這頭屋子里的大象。高僧酒井氏的談判是失敗的,但即使在幾場失敗的談判里,要人們也敏銳察覺到了某些可怕的細節:比如說,黑船一定在東瀛安排有某些隱秘的情報渠道,否則不可能事無巨細,連幕府兵力的細節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有情報渠道就有泄密的可能;如果不想哪天醒來兜頭就是一發地獄業火,那貴人們還是要盡早學會口齒清凈,懂得尊重上國為妙。

    不過,這樣繞來繞去含糊其辭的斥罵,與其說是議政,倒不如說是玄談。他們要思考的黑船居然是某個不可定義不可揣測亦不可討論的對象,簡直聽起來都像是個絕妙的怪談素材,只適合將來敷衍為玄幻文學,而非政治議論。這種純粹扯淡的話題往來了數圈,盤坐在中間的將軍終于忍耐不住,抬頭示意侍奉在側的酒井氏發言。

    身為江戶德高望重的僧侶,酒井氏的身份頗為特殊,即使時局緊張至此,依舊可以自由往來于大名的府邸。但正因為如此,酒井氏所探查到的消息才不妙之至。

    “貧僧曾勸告諸位大名,請他們安分守己,不要中了華人的挑撥?!彼麌@氣道:“但大名們態度曖昧,言辭頗為可慮,都以為幕府約束太嚴,不如徐圖將來?!?/br>
    這句話已經盡力說得委婉了。實際上諸位跋扈大名的態度遠沒有高僧轉述的這么溫和。他們這幾十年來被幕府竭力彈壓受創慘重,淤積的憤恨實在無計其數;哪怕明知道黑船拋下的香餌中藏有鉤子,也很難抵擋這個打壓幕府的誘惑。

    沒錯,即使討得了黑船的歡心也未必能坐穩天下人的位置,所謂明牌冊封之“日本國王”,多半只是中原的傀儡。但大家被幕府將軍摧折羞辱,又何嘗不是困守江戶的傀儡?

    同樣是狗,與其做幕府的狗,不如做大安的狗!以現在的局勢,能做大安的狗就已經是最大的榮幸,不像有些野狗,跑來跑去都不知道自己主人是誰!

    黑船不來我們當傀儡,黑船來了我們還當傀儡,那黑船不是白來了嗎?

    將軍胸口起伏,幾乎被氣得面色蒼白,終于繃不住那種不動如山的風度:

    “他們就是這么報答我的恩惠的嗎?真是一群逆賊!難道我就要坐視他們敗壞天下的基業?”

    家臣們戰栗伏地,不敢抬頭;生怕將軍隨意遷怒,又怕自己開口附和,無意間說出什么得罪黑船的可怕言辭,葬送全家的性命(說實話,后者可比前者恐怖多了)。將軍喘氣片刻,終究還是無奈開口:

    “法師以為如何?”

    “貧僧以為,精兵既敗,實力虧損;眼下實在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本凭虾险频溃骸安环燎遗c黑船周旋,只要能得到上國的允準,也可以暫且穩定局面,徐圖將來?!?/br>
    “與黑船周旋?”將軍不覺慘笑:“對方如此兇暴,還有周旋的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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