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20節
書迷正在閱讀:最強醫王、國軍悍將、有幸妄想、喵喵觀察日記、我的吶喊歲月、你好,結芬、錯認未婚夫以后、我的錢都是從古代賺的、那個可愛室友背地里居然、全家重生上娃綜
茱萸抿嘴道:“臣妾……” 2 第一百三十三章 風定落花生(二) 周昶景含笑望著茱萸,他知曉,這是最后一次,能如此近處瞧著她了。只貪婪地吸了口氣,方才道:“算了,朕怎會問如此愚蠢的問題來,簡直是自取其辱?!?/br> 茱萸垂下眼瞼:“皇上,還是臣妾服侍您回宮歇息片刻吧。這火鬧了一夜了,皇上也該是累了?!?/br> 周昶景笑著嘆了一聲:“你每每要將朕拒之千里之外,便是這樣的神色,什么都寫在臉上了,連強顏歡笑也不愿意。你知道么,朕這時候便會特別心疼你,心疼你的不甘,心疼你的委屈??墒请奘腔实?,只能讓你服從于朕……” “臣妾該死?!避镙敲C然回了句。 “你是該死,朕那四弟,也是該死?!敝荜凭澳忌显贌o喜怒,“你以為朕不知曉么,這場火,便是周筠生放的。朕太了解這個四弟了,打小我倆便是在一處長大,他干的那些事,朕又有哪一件是不曉得的?” 茱萸默不作聲,手指繃直了,緊緊握著錦匣,一時指尖也泛了白。 “朕知道,他喜歡你,從一開始,朕便知道??墒请薏桓市?,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憑什么連一個區區的你都不能得到?”周昶景揚起長袖,神色似那即將羽化的仙人一般,“可是朕終究是低估了他的能力,他的決心。逼得自個的弟弟,怒發沖冠為紅顏,想來朕這樣的昏庸,總能在史冊上為后人所詬病?!?/br> 茱萸道:“皇上多慮了?!?/br> 周昶景道:“父皇留了一道圣旨,如今便在四弟的手中。他等今日也是等了許久了,原以為,是我將他繞進了這個圈子,豈料聰明反被聰明誤,倒把自個也給搭進去了。如今他是稱心了,可是朕不甘心……” “皇上,河陽王忠心耿耿,這定然是里頭有些什么誤會?!?/br> “呵,到此刻,你都還要幫著他說話是么?朕告訴你,你真以為他有多喜歡你么?朕太了解他了,也不過是因著你眼眉處,瞧著像謹瑜罷了。這世上,只有一個謹瑜,而你,不過是他一直苦苦在尋的替身罷了?!敝荜凭霸掍h一轉,卻如拿了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穿了茱萸胸膛。 茱萸覺得有些眩暈,蕭謹瑜…….是了,曦嬤嬤也曾說過,她長的像一位故人,原來是這般緣由。這山盟海誓、這心心念念的,終究不過是蕭謹瑜的一個影子么?他并非愛的是她,而是她眉目后的蕭謹瑜…… 想及這些,茱萸一時心痛難耐,一個踉蹌沒撐住,摔倒在地。 “跟朕走吧……他心里有的,只有朕的江山,和他死去的先王妃蕭謹瑜?;钊耸菭幉贿^死人的,你又何苦難為自己?!敝荜凭暗f道。 茱萸登時紅了眼眶,“臣妾不信……” 周昶景一把抓起茱萸臂膀,狠狠掐道:“你這個傻女人,你被他白白利用了,還不自知么?你以為,你們前些時日在水月庵相會,朕不知曉么?朕告訴你,這皇城內外的一應事兒,就沒有能瞞過朕眼睛的。只是終究還是錯算了一招,被周筠生擺了一道!朕認了!這大概冥冥中都是天意??墒鞘碌饺缃?,你還是沒有覺悟么?” 茱萸腦中一片空白,一時也想不了太多了,只是用手撐著額上,不停地流著淚。 周昶景晃著茱萸,“你看著朕,朕來告訴你。你的父親,李耿,他早就是河陽王的人了。你以為,你入宮只是巧合么?呵呵…….你不過也是你父親與他手上的一枚棋子罷了。他們要用你來牽制朕,來顛覆朕的江山!你未見過蕭謹瑜,可是李耿見過!這里面的前因后果,你且好好想想吧!都這時候了,朕也無需打誑語不是?” 恍惚間,那些不可思議的事,似乎都有了一個解釋。茱萸苦笑了一聲:“皇上,臣妾無旁的可說,只求皇上賜臣妾一死?!?/br> 周昶景的手慢慢松開,“好……好……好?!?/br> 周昶景邊說,邊從袖中取出一枚血色小瓶,一飲而盡:“瞧見這小瓶沒?這里頭可是至毒鶴頂紅,那日,朕在太師的湯水里加了一滴,如今不想,竟然是要朕自個服食了?!?/br> 眼瞧著周昶景慢慢倒入懷中,茱萸的淚也滴到了他的面上。周昶景強撐著最后一絲氣力,笑道:“李茱萸,你且記著,你的命是朕給的。朕不許你死……” 乾曜宮前,薛巾諂媚笑道:“啟稟王爺,方才有人來報,說是皇上往大明宮方向去了。說是同行的還有皇后娘娘?!?/br> 皇后娘娘……周筠生心下反復念著這四個字,一時如坐針氈,“這消息可確切?” 薛巾忙道:“都是貼身伺候皇上的人,錯不了?!?/br> 周筠生心下再也顧不得什么了,跨上馬,便往大明宮奔馳而去,這一路風馳電騁,尋尋覓覓,也不見茱萸蹤跡,心下十分焦急。 待得到了大明宮花園前,隱約聽見有啜泣之聲,方才下了馬,果然是茱萸在那兒,只見著周昶景嘴角淌著血,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她懷中。 黑色蟒靴走近了,茱萸抬了眼,眼中滿是血絲,周筠生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一時竟生了怯意,復又收了手。 “他死了,你大可放心?!避镙堑f了句,好似早已不是這世間的人。 這世間,無論是什么樣的苦,周筠生都能吃得,可偏就是茱萸這一句話,卻生生刺痛了他的心。 “是我來遲了一步?!敝荏奚p聲說了句。 “遲早他都是要死的,不是么?”茱萸自言呢喃了一句。 周筠生禁不住這一聲,喉間略略抖動了下,只沉著聲道:“周昶景已經死了,你可是心痛了?” 茱萸凄凄一笑,只說著違心的話來:“是的,皇上死了,我也便跟著死了。王爺也大可不必記掛著了,是賜死我,還是遣我殉葬,這都是您一句話的事兒,不是么?” “你這又是在于我置氣不是?”周筠生苦笑道。 “是了,我是氣你,怨你,惱你,恨你。你若只是在尋尋覓覓蕭謹瑜的替身,又何苦來招惹于我?我李茱萸縱然沒有什么傾國之姿,可是我也不愿淪為別人的影子。周筠生啊周筠生,你當我是隨意可以輕賤的么?” 周筠生一時愣住,竟也說不出話來…… 2 第一百三十四章 新君(一) 梓宮前,牌上上寫著“恒武孝皇帝”,群臣們一番辯論,這周昶景廟號便為中宗?;实鄣乃酪?,自是不能對外人道的,只是對外宣稱,周昶景意外死于那夜的大火。 陵墓選址是最沒有爭議的,如今便是選在穆帝幕右側,這是周昶景生前便已經選好的地兒。而先太后,則是早早便入葬了穆帝幕的左側,民間將此陵稱為定陵。因著先皇帝薨逝的突然,也未留有圣旨,這場國喪不如先前來的久。 各宮各院,這沒未生育皇子皇女的妃嬪,已是早早賜了白綾自縊,準備送往定陵陪葬。麗妃消失的無影無蹤,至今下落不明,錦妃對外則稱是葬身火海之中。而張黎兒因著茱萸力保,方才留下了性命,改與茱萸一道去水月庵出家為尼。只是如今尚且還在喪期,于是皇后與張昭儀便先在宮內佛堂祈福。 昊然是先帝留下的唯一皇子,按著祖制,應是登基為帝??蓮垱_之在前朝奏請,說這皇子年紀尚幼,若是上了朝,少不得淑太妃垂簾聽政,因而還是河陽王代為監國為妙。朝中一時嘩然,吵了半日,也無結果。 這日,梓宮前忽然昏暗下,青天白日間,如同夜色將至,守喪的眾臣皆是吃了一驚,一齊奔出殿外看個究竟,只見明日之下,竟然又有一日,黑光摩蕩在天際,遂漸上升到空中。 而后二日竟然合二為一,最終融為了一體。登時,這地面上可謂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天上又漸漸恢復了朗朗乾坤,重見光明。一時又顯得艷陽四射,分外燦爛。 眾臣紛紛驚疑不定,先帝大喪期間,現此奇象,不知是福是禍。有人說是天狗吃日,這也是正常的事兒。有人立即反駁,說天狗是有狗的模樣的,遠遠瞧著,這日頭上,像是被咬去一大塊來??墒欠讲琶髅骺吹揭粋€渾圓的黑日,貼在明日之上,這又怎么會是天狗呢? 正在諸臣議論紛紛之際,只見著小兵手中捧了一份八百里加急文書,匆匆奔入靈堂,求見河陽王。 周筠生拆開一看,只見著這是錢芎竺從關海發回的急報。說的是勿洛又改了方略,聯合了鮮卑,齊齊入侵邊關,勿洛仍舊出關海,鮮卑則出兵夏禾,對關海形成包抄之勢。錢芎竺等浴血奮戰了一夜,方才飛騎馳奏,請朝廷火速派兵前往救援。 葉之章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是得先立新君,才好再出戰,否則戰而無主也是枉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