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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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少華笑笑:“立新君……皇上也無留有遺詔,且又未立太子,這立誰為君,可不得好好思量思量?!?/br> 公孫展大呼一聲:“皇上就大皇子一個兒子,不立大皇子為帝,還可立誰?” 孫巍岱就在一側,看著眾人喋喋不休地爭吵著,這事從早上吵到現在,也沒個結果來,照這架勢,即便是先帝出殯了,怕也是還未能選出新君來。 周筠生見狀,舉起手,呵斥了聲:“這里是先帝的梓宮靈前,你等在此熙攘,該當何罪!” 話聲一落地,諸人皆沒了聲響。周筠生召了李玬、李玖詹、葉之章、樊少華、孫巍岱、公孫展、張沖之等,一同到便殿商議出兵之事。 一番爭論以后,決定由京師守備安童,點兵十萬作為前部,于明日初二先行出發。周筠生再點兵二十萬,于初三出發,一同走的還有李玖詹。 并點高懷、葉時初等將,率水陸兵馬隨征。李玬、孫巍岱任京師內外都巡檢,負責保衛京師。 葉之章只看見這些將領中,倒有一半不是周筠生嫡系,且又明里調任了葉時初軍職,心中更為放心。諸人互相勉勵了幾句,準備準時出師。 周筠生出來,即點齊隨征諸將,讓他們回去召集部下,準備出征,眾將紛紛領命而去。 京師各營之中,由于去年冬日剛經了關海之戰,且又因著近日宮闈之變,早已心生了疲態。忽然聽到次日要整隊出征的消息,不由整軍怨聲載道。不過軍令如山,誰敢不遵?于是一陣忙亂,阿平為指揮使,找諸位軍頭,軍頭則找將士,京師一時又亂哄哄的好不容易才將隊伍集合整齊。 初二黎明,安童率十萬兵馬先行出發。 初三一早,周筠生則率領大軍一路北行,到午后,方才到了離京師四十余里的秀才橋。周筠生下令安營,先給眾將士歇息片刻,食糧果腹。 紅日西斜,天色尚未昏黃,只見那野外寒林片片,如今又到落葉之際,哀草一望無際。日光漸漸發出紅黃之色,灑得大地一片金黃之色。營地,大鉞士兵,正在搭營帳和生火煮飯。 只聽著一個小將在說:“這幾日實在太亂了,上頭突然下令出征,多少人跟我一樣心里不痛快。尤其咱們出發前那日,這天邊駭人的黑日,緊貼著黃日,這京師一時黑如晝夜。后來總算又出來一個日頭,黑日方才消失掉了。我聽家里老人講,遇上這樣怪事,恐怕這次出征不利。所以大家情緒不好,實在也是難免?!?/br> 這時有人又說道:“李大人也是個博學多才的人物,何不把這天象給大家說一說呢?您說這究竟是吉是兇?” 李玖詹道:“這件事很難說,說它是個兇兆,并不錯,要說這是個吉兆,同樣也能說得過去。這事我實在是不便講,但凡出了口,那便是禍從口出,怕是這罪也擔不起?!?/br> 眾人哪里肯依,非要李玖詹講個明白。安童笑笑:“好了,李大人,既然將士們好奇,你便說說看嘛,咱們也絕不外傳,不會給李大人招來禍事不是?”眾人也紛紛附言,請李玖詹好好說說。 李玖詹左右環顧,故作沉吟道:“我這會若是說了,你們可誰都不許傳出去??!古人云,夫日者,君王之象也。這天上出了個日頭,乃是兩君并立之象。一個黑日隱退,一個新日光芒萬丈,乃假君隱退,新君出現之兆。所以對這位假君來說,當然是個兇兆??墒侨绻f是真君呢?那自然就是吉兆了。所以我才說,無論是兇是吉,這怎么都圓的過去??峙率窃蹅兇筱X要出一個新皇帝了。這話,論平日里,我又豈敢亂說什么,如今大伙心里明白就是,可千萬別傳出去,我這腦袋要是掉了,可唯你們是問?!?/br> 諸將聽了先是哄笑作一堂,后又陷入沉思。 2 第一百三十五章 新君(二) 這時,有人說了句:“如果河陽王當了天子,這才真真是順應天意。河陽王一向愛兵如子,關心咱們疾苦,這怎么也比那五六歲的娃娃要知道冷熱吧?” 有人又道:“王爺一向忠義,只怕是不肯背負這惡名?!?/br> 安童與李玖詹對視了一眼,也不吭聲。此時又有人嘀咕道:“你們當真不知道么?這穆帝在時,還留了一道旨意呢,說是要立河陽王為帝,倒是這先帝竄了位呢?!?/br> 到了開飯時候,軍營中的將士們,還在為前日出現黑日頭的事議論紛紛,喋喋不休,如今又說老皇帝還留了另一道圣旨,這嘴長在人身上,自是跑的比風都快。 于是乎,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個晚上的光景,這全軍上下下至馬夫,上至將軍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須臾,安童與李玖詹,把軍中盛傳河陽王為真命天子的話,與阿平說了一道。阿平垂頭想著,此番軍心都在王爺身上,這個機會決不可白白放棄。 如今這大皇子昊然年紀尚幼,身邊只有皇親國戚,卻少有賢臣輔佐,若說派兵征戰,體恤將士一類的,是真真的算不上。 “既是如此,咱們不妨先發制人,先擁立王爺稱帝,然后再揮師北上。兩位以為如何?”阿平說了句。 安童道:“我也是這么個意思,所以才特意與你相問?!?/br> 李玖詹前思后想,說道:“要擁立王爺為天子,這頭一遭便要這各部主將一致擁護,但凡有一人出了岔子,那也是極大的麻煩?!?/br> 安童有言:“現下大半都是王爺的舊部,這些人自然不用說了。余下的,還有王爺欽點出京的高懷,我曾聽聞,他生平所欽佩者,唯有河陽王而已。還有那葉時初,雖然是葉家的人,可行事卻與葉之章大大不同。據說他篤信密宗,現在上天垂象,改朝換代,他焉敢逆天行事?所以這些將領,我倒是覺得全都不足為懼。至于,還有余的小將軍們,李大人該是知曉大概了?!?/br> 李玖詹點頭道:“是了,余下的還有一名小將軍,名喚張毅堂,這人與我私交甚好,平日里也會一同吃些酒。若是我開口了,想來也不會壞事?!?/br> 安童聽了喜色道:“如此甚好,平指揮使,既然如今咱們已經說定了,還請把軍中諸人的意見轉達予王爺才好?!?/br> 阿平聽了,卻皺眉道,“王爺素日是以忠義立天下的,如若咱們冒冒失失跟王爺稟報了,必定會被拒絕,這樣就便是弄巧成拙了,咱們最好是想個萬無一失的法子,使王爺無法推辭才好?!?/br> 正在三人商議之際,只見有人進來稟報說說:“現在軍中將士紛紛傳言,要擁立王爺為帝,請求三位都去勸勸王爺應了這事。兄弟們都說,如果幼主即位,定然不懂體恤將士辛苦,這樣的皇上,他們不愿意為之賣命。如果王爺不愿當皇帝,將士們就都不干了,說還不如回家種紅薯?!?/br> 李玖詹聽了點頭道:“人心所向,那咱們便給王爺做個高臺,叫他下也下不來,只得應了將士們所請?!?/br> 是夜,三人將諸將領請到營帳中,將意思說了一遍,諸將領果然齊聲說要擁立,又回了各自部隊,勸諭屬下小兵。 到了五更天,周筠生剛起身,擦了把臉,見李玖詹、安童隨阿平進了營帳,便問道:“今兒個一早,你們怎么一同來了?” 阿平聽了,便把軍中民心所向都說了一通。 周筠生笑笑,只淡聲道,“本王深受先帝皇恩,如果取天下于孤兒寡母手中,豈不是陷本王于不仁不義之地?這軍營里的將士們,不想去打仗,說擁立這等玩笑也就算了。你們幾個,一大早,來湊什么熱鬧?!?/br> 李玖詹躬身稟道:“上天垂象,不可逆天,王爺乃是真龍天子之身,這不能改。大皇子年幼無知,若是繼位,朝政必然被宗親把持,政治若是不能清明,這天下烽火四起,遭殃的還是老百姓啊。不管是為國、為民,為保祖宗萬世基業,唯有王爺繼承天子之位,才能平息干戈。而且昨夜,軍里都傳開了,說是如果王爺不稱帝,那大家伙便都回家種紅薯去了,在,就算為了穩定軍心,王爺也斷不可推辭?!?/br> 周筠生沉吟半響,換了一身戎裝,信步走出帳外。 只見眾將環立于帳前,一見河陽王出來,只齊聲道:“三軍無主,一致要求擁立王爺為帝?!?/br> 周筠生正要開口,安童與李玖詹將早已備下的黃袍從阿平手中接過,一左一右,替周筠生罩在身上,諸將士見了,烏壓壓地跪了一地,三呼萬歲,這聲音貫穿鄉野。 周筠生道:“如此大事,你們也是胡來。本王深受先帝恩澤,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便取了這大鉞天下,世人又該如何說我?” “愛民如子,平叛反冤,這便是無愧于天地?!崩罹琳差H有氣勢地說道。 諸人又將周筠生擁上了馬,要回京師,讓周筠生稱帝。 東方魚肚微色,這京師里大大小小的官吏,仍在皇帝梓宮前守靈。只見他們按官階大小分班排列,滿滿跪了一地。 不一時,宮門外一陣大亂,遠遠望著,只見一個把守午門的侍衛,腳步蹌踉,沿著御道直奔梓宮而來,一路高呼:“急報,河陽王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