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為后:王爺,請自重!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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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知是貴妃本人尊駕到了,李耿領著府里諸人連忙跪下扣頭請安。這時彩蓮上前扶起李耿,只杜氏單單跪著,稍顯了尷尬。待得鳳攆進了大門,方才有人來告,請杜氏與兩公子起身來。 到了中堂前,彩蓮與鴛鴦跪請茱萸下攆更衣,此時太監都去了府外候著,又有宮女拿了一應飾物來。這院中早已不似當年那般蕭索,只見著各色花燈灼灼,皆系細紗扎成,一看便知出自巧匠之手。中堂前又多掛了一副牌匾,上頭寫的是“仁人婦德”四字。 茱萸進了更衣處,換了身金色琉璃掛珠的裙子,一時見這園中百花爭鳴,香氛繚繞,處處都是燈火交映,這細樂喧嘩之聲,說的便是這府里的榮華富貴了。 茱萸想起當初大雪的日子,老忠在這中堂前受罰的情景。又想起李嬋在時,兩人在院中嬉戲的光景,一時心下感慨,不勝悲傷。 再看這中堂以外,池中荷荇鳧鷺諸燈,亦皆系螺蚌羽毛做就的,上下爭輝,水天煥彩,真當是紙醉金迷之像。想當年,這李耿因言獲罪,忠棣府人人避之不及,哪里又想得到如今如此富貴奢華,茱萸心下默默嘆了一聲,一度落了淚下來。 李耿見了,也是悲從中來,只是強忍著道,“娘娘當日進了宮,便不曾得見,這好不容易回娘家一趟,怎就哭哭啼啼起來了,這可萬萬使不得?!?/br> 杜氏忙上來勸解,“娘娘可莫哭了,這妝都得花了?!?/br> 杜氏一邊說著,李原吉與李威忙上前又見了禮。 茱萸掃視了一番,問道,“應氏怎么不在?”她問的便是李嬋生母,如今還在偏院住著,今天這樣的事兒,也無人喚她。 杜氏忙道,“那應氏也無位份,怕是來了要唐突了娘娘,因而未敢讓她擅自入內?!?/br> 茱萸冷笑了一聲,“是怕唐突了我,還是怕你自個瞧著心煩?” 杜氏忙跪下道,“娘娘明鑒,真當是礙著規矩,未有圣旨,臣婦也未敢輕舉妄動呀?!?/br> 茱萸也不理會,只命著彩蓮,速去將應氏請來。 待得應氏到了,茱萸細細瞧著,這兩鬢早早便是花白,面上也都是細細的褶皺,但仍能從面上瞧出李嬋的影子來。茱萸忙命著給應氏看座,又讓杜氏在在一旁站著也不理會。 此時又有李原吉與李威等在簾外叩首問安,茱萸只冷冷問了兩句客套話,便不再多言。 李耿含淚道,“這往日田舍之家,粗鹽布帛,雖然日子苦一些,可也是得天倫之樂,一家人齊齊整整,看著也好;如今雖是富貴,卻只能骨rou分離,為人父者,終究覺得是毫無意趣了?!?/br> 茱萸動然,亦哽咽道,“自入了宮,便日日掛念著爹爹。聽聞爹爹昏迷,更是心下焦急,恨不能這病痛,都且往我自個身上來?!?/br> 李原吉亦上前道,“想來,微臣等也是草芥寒門,與那普通的鳩群鴉屬也無甚區別,哪里又曉得,今日會有鳳鸞之瑞象降臨。如今歆貴妃娘娘,上承天恩,下昭祖德,娘娘品行,皆是集合了山川日月之精華,天地之靈氣。咱們李家的列祖列宗,也深為娘娘自豪,想來在黃泉之下也是安慰。如今皇上準了娘娘回家省親,也是天大的恩德,臣等便是肝腦涂地也無以為報。在此遙祝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br> 茱萸聽了,心下不住冷笑,這李原吉的一張嘴,還是這般能說會道。只是往日仍在府中之時,他又何曾這樣阿諛奉承過,若是少些責罵,倒真是萬萬求不來的幸事了。 想及這些,茱萸又道,“你如今既是如此逢迎于本宮,那本宮便再給你傳條旨意可好?” 李原吉一聽,以為是有加封的圣諭來了,滿面喜色跪地道,”微臣接旨?!?/br> 2 第一百零八章 省親(二) 茱萸只笑笑,“只兩句話,你若是將那江洋大盜蟾兒交出來,那便只多是打折你另一條腿。你若是不交,那今日便交由順天府尹一道處置了。這孰是孰非,你且自個掂量掂量,也莫說我不顧這兄弟姐妹之情。我能替你兜著,等到今日省親之時才提,已是皇上天大的恩德了?!?/br> 李原吉忙躬身道,“這說明蟾兒?微臣全然不知,全然不曉啊,莫不是有心人,在娘娘面前說了什么,有意里間我等兄妹呀。還望娘娘明鑒?!?/br> “本宮自是明鑒了,方才有那頭那番話,你若再執迷不悟,一定要本宮命人去里間搜出來,可別說本宮未提醒你,只怕是你的腦袋也保不住了!”茱萸厲聲斥責道。 杜氏忙聽茱萸如此說,知是兇多吉少,忙跪下,“娘娘恕罪,這孩子若是犯了什么糊涂事,還請娘娘多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你們可是親兄妹呀!” 進而又對李原吉輕聲道,“你這孩子,快別犯傻了,娘娘既是這么說了,你還抵賴做什么。莫不是還想拖著全府的人給你陪葬不成?” 茱萸道,“當日是誰跟著皇上進言,要本宮與李嬋遠赴塞外和親?又是誰心心念念拿我等當交換的籌碼來?可不就是你們么?如今倒真是長臉了,還曉得跟本宮來裝糊涂了。這事兒,我年前便同你說過了,再說一次,你竟還能好好地跪在那兒,也實在是不知羞恥了?!?/br> 應氏一聽,李嬋和親,竟是因著杜氏母子的緣故,一時氣的暈了過去。身后的小太監忙掐了一把人中,她才緩過勁來,直搖著茱萸胳膊求道,“還請娘娘為李嬋做主啊?!?/br> 茱萸抬手,“此事不用著急,這新仇舊賬,總歸是會一道點算清楚的。如今我們先說的是這江洋大盜的事兒。李原吉,你素日凈結交一些狐朋狗友,這府中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小曉。你若是再不將他交出來,可別怪我在爹爹面前治了你的罪?!?/br> 李原吉登時嚇得汗如雨下,只凄聲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微臣這就去里頭將他帶出來請罪?!?/br> 李原吉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這踉蹌中,跌跌撞撞,忙往后院去尋那蟾兒來??墒亲箢櫽铱?,竟是全然不見蹤影。原來這蟾兒方才原在這角落里看熱鬧,聽著茱萸如此說,便翻墻而出,想要逃走。 想著現下貴妃已是在府中,這后院的戒備也該松弛了些,便放棄了爬墻的念頭,只對著狗洞便是一氣亂爬,哪里曉得,這人才出了狗洞,便便被官兵的矛尖交叉纏住,這會倒真是上天無門,下地無路了。 順天府尹拿了人,便派來予貴妃私下通報了聲,這茱萸悄然聽了,其實早已知曉這里間已是無人,可仍是由著李原吉往里間去尋。 見著李耿臉上直冒著汗,身上越發沉重的模樣,茱萸知曉他在外頭已經十分吃力,便吩咐了下去,先帶老爺回弗宣閣歇息。李耿因著身子不適,也不推諉,便先行了禮,告退,臨走仍不忘對茱萸喘重聲道,“娘娘與他們好歹還是兄妹……” 茱萸回道,“爹爹安心下去歇息罷,我保他不死?!?/br> 李耿聽了此話,方才由著太監背了下去。 頃時,李原吉自是沒尋得人,只得灰頭土臉,跛著腳,又回到了簾前,只得躬身諂媚笑道,“娘娘,這里頭…..沒人了……” 茱萸頭也不抬,只指著門外道,“拖下去,把剩下的那條腿,給本宮打折了再帶回來?!?/br> 杜氏一聽,嚇得忙跪倒在地,直道,“娘娘恕罪,這往日在府中之時,臣婦心腸不好,薄待了娘娘,這娘娘有什么氣,便往我一人身上來即可。這原吉前次與公孫府的小爺起了事,娘娘已是懲戒過了,如今若是這腿再沒了一只,可不就是徹徹底底的廢人了么?還請娘娘顧念舊情,暫且看在老爺的面上,饒了他這一次吧?!?/br> 茱萸吃了口茶,轉頭對彩蓮道,“彩蓮,本宮可是要自個治他的罪?” 彩蓮行了一禮,“回稟主子,奴婢只曉得,您這是替皇上傳旨,代表的是皇上的意思?!?/br> 見彩蓮如此說,李威亦忙著跪下求道,“還望娘娘放過大哥一馬,大哥交友不慎,一時糊涂,這若是有什么不值當的,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愿替他受過?!?/br> 茱萸微微笑道,“嘖嘖嘖,現如今,你們是叫本宮看這母子情深,兄弟情誼是么?好好好……既是如此,本宮便成全了你們,也好回去給皇上交差不是?!?/br> 茱萸邊說,邊又從鴛鴦手中接過一根粗棒來,這棒子,往日里都是杜氏在府中行家法用的,茱萸笑意盈盈地遞了上去,“大娘,如今,我便成全了你,由你親手,將他腿給打折了,可好?您可記著,若是打的輕了,偏了,呆會,可仔細著他的手?!?/br> 杜氏顫顫巍巍地接過粗棒,禁不住放聲哭道,“娘娘開恩!娘娘開恩那!” “給我重重的打!”茱萸面如金紙,呵斥了一聲。便著人拉下簾子,也不愿再多看些什么。 杜氏擎著那大棒,邊流著淚,邊打了下去,只聽著李原吉的哀嚎聲響徹了整個中堂。茱萸想起了忠叔,想起了李嬋,心下道,你們的仇怨,我可算討回一些了。 待得李原吉昏厥過去,阿德又上前潑了一盆涼水,茱萸又讓李威接著來打,又生生的將李原吉給疼醒了。這地上早已是血染一片,水沖著血,登時散成一朵紅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