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勿要直視
陳邇垂下眼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把賀琛的手掌抬高些湊近自己的臉,嘴唇挨近了,濕潤淡粉的舌尖舔過長長的刮痕,蛞蝓般留下了淡淡的水痕。 疼痛的新鮮傷口變成了黏膩的觸感,好像將痛苦也封存在那層黏膩之下。 她的嘴唇又熱又軟,舔完了傷口又輕輕地吻他的手臂,與此同時漆黑的眼珠抵在上眼舷看他,露出一泓清透的眼白。 “我親一親?!彼龓е鴿M身別人的吻痕,嘴唇貼著她的皮膚,說話間有熱氣像要鉆進他的身體毛孔里,“脖子那邊還疼嗎?” 賀琛閉了閉眼睛,“疼?!彼牭阶约嚎蓱z地說。 于是又聽見了身體破開水面的聲音,水流順著光潔修長的軀體往下滾砸在水面上噼啪作響。 溫熱的手臂挨近了他,他像是迷航的水手遇上了濕漉的塞壬,她不發一言嘴唇貼了上來,帶著暖和香的熱度親他,舌尖也曖昧地舔過他的皮膚,水手無從得知這個家伙會帶給自己痛苦還是歡愉。 脖子變得潮濕,她的鼻尖抵著他的皮膚,呼吸要燙到他了。 “不會再弄傷你了?!彼p笑著,摸了摸他顫抖的睫毛,“原諒我吧?!?/br> 曾經陳邇在賀琛的身上看到許多傷痕,有的久遠些,變成淡淡的疤痕,時間近的,泛紫的淤青像是云一般抵在皮膚下,在本就蒼白的皮rou上格外打眼。 她知道他不是一個會被其余人霸凌的人,如果他不愿意,基本沒什么能傷害他。 那些傷害藏在衣袖遮蔽里,又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孩心甘情愿遭受的。 陳邇猜到了,所以沒有去問。 嘉禮高里不存在什么偶像劇設定里的貧窮優等生,再不濟也是小富人家。而賀琛的生活條件無疑也是優越的,但金錢上的富裕從來不能代表其余的完滿。 賀琛突然看到了她用難過的眼神望自己,他像被針刺傷了,平時暖融融的笑容也忘了戴上,冷著臉將她的手推開,讓衣袖再次遮蓋住一切。 她眼眶蓄了層蒙蒙亮的光,像是要哭出來,但并沒有,她反而笑了,彎起來的睫毛把水光又蔽攏住了。 陳邇牽住了他的手,嘴唇挨著他的手背說話,將自己的話像要拓在他身上似的。 “賀琛,還疼嗎?” “沒有感覺?!?/br> 他確實不為這種小傷感到痛苦,也或許是麻木到習以為常,反而是陳邇這副小題大的模樣做讓他惱怒起來。 他果然沒法不討厭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 “如果疼的話,就告訴我吧?!?/br> “你能怎么樣?”他感到可笑。 “親吻你難過的地方,直到你說不疼了?!?/br> “我根本沒有難過?!辟R琛說。 陳邇直起身,手掌撥開他的額發,嘴唇印在他的眼皮上,燙得他閉上了眼睛。 “就像要哭一樣,”她喃喃著,“陳拓要哭的時候就是這樣的?!闭且驗殛愅乜薜臅r候太少,所以她印象里對這樣的眼睛有PTSD般的深刻。 他壓根沒有這樣覺得。賀琛在心里說,她要這樣想就這樣想好了。 “以后不會弄傷你了,”陳邇自顧自地跟他說:“不過我記性不好啊,你要記得提醒我?!?/br> 記性不好的人,自顧自地遵守自己制定的奇怪規則,她總是親吻他未愈合的傷痕,然后那些明明覺得自己不再難過的地方,被人用那雙濕漉的眼睛注視著,竟像得到了大人的關注所以一點疼痛也要哭出石破天驚的架勢的孩童,真的泛起后知后覺的疼來。 于是賀琛再次憎恨起陳邇來,她把他的身體變得不聽自己使喚,這無疑是十分危險的。 陳邇坐回了放滿熱水的浴缸,水溢到了胸口,她抬起手捋了捋潮濕的額發,露出白生生的一張臉。 “賀琛,你剛剛好像射了點進去?!彼鹜?,低頭看著自己的腿心。 賀琛躬下身,漂亮的眉毛緊皺著,他扶著陳邇的腿根往上抬。 江曜也真是個畜生,連腿根這種地方都留了兩枚淡淡的牙印,耀武揚威。 他有什么資格把陳邇當自己所有物似的到處留??? 不該讓他亂來的,以后也不會了。 被使用過度的yinchun都紅腫著,賀琛的手指撥弄開小yinchun,很順滑地插進了小逼,水被他搗弄的動作帶得來回晃動,撲在陳邇的乳尖。 陳邇里面夾得很緊,可是知道他是想把里面的東西弄出來,所以只是繃著小腹乖乖的沒有亂動。 賀琛把自己的手指抽出來的時候,陳邇扶著浴缸的指節都泛白了,臉也紅得厲害,新流出來的逼水很快融在無色的水中,她又被賀琛隨便兩下揉出感覺。 賀琛只是看著她紅腫的腿心,里面并沒有混雜了別人的jingye,“沒有弄進去?!?/br> 他又說:“不會有下次了?!?/br> 陳邇看他表情不知道為什么低沉,抓著他的手指捏了捏,“好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br> 她知道什么呢,自作聰明。 他一直都是故意的,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賀琛只是起身打開柜子轉頭問她,“想要什么浴球,還是薰衣草的?” “好?!彼掳唾N在浴缸的邊沿,漆黑的眼珠隨著他走動而轉動,看他又回到自己身邊,耐心有條理地打理她的身體。 陽臺的洗烘機正運作著將臟污狼藉的床品攪動,發出細細的嗡鳴。 最后每根發絲似乎都被染上芳香氣,清潔了個遍的全身也被細致地抹上了身體乳,昏昏欲睡的陳邇覺得自己像是一只被細心料理腌制的火雞,暖烘烘懶洋洋間她靠在賀琛肩頭打瞌睡,連身上的睡衣都是他穿上的,她只管伸手展臂。 “休息會,醒了我送你回去?!彼诳团P的床邊,對著躺在枕頭上懵懵懂懂半睜著眼的陳邇說,抬手將她吹得干燥柔軟的額發撥了撥。 那人便得了允許似的立刻放松閉上了眼。 她的呼吸靜謐,在暖色狹隘的燈光下,賀琛望著那張臉半晌,指尖慢慢順著她的眉毛摸到嘴唇,皮rou是溫暖和柔軟的,容易叫人貪戀,他指腹揉在她有些rou欲飽滿的下唇。 突然意識到她現在睡著了,他根本不必扮演什么繾綣深情了。 醒悟過來的人像被戳中了似的飛快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再看她,關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