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見雪/女扮男后掰彎病弱公子 第78節
亭松覺得這樣倒比去與一個姑娘家算賬劃算。只是他忽然惋惜,公子心計上不比大公子差,要不是當年家主狠心,他本可以與其余公子一樣,十五入朝為官,二十娶妻生子。 如今想必也已經年少有為。 說不定性子也正常些。 亭松暗自哀嘆著領命下去,姬月恒搖著輪椅回到榻邊。 程令雪已滾到床榻角落里。 他把她摟入懷里。 沒想到平日亭亭玉立的一個人,一躺下來便不同,乖乖地窩在他懷中沉睡,竟有幾分柔弱。 一劍能砍幾人的柔弱姑娘,一言不合便打暈他的柔弱姑娘。 當真柔弱至極,姬月恒輕嗤。 他的手從程令雪眉間挪到唇畔,再挪到腰間,按住了往前扣。 兩處欲惡之源相貼。 細微的快意從貼合之處蔓延,剛被涼水沖淡的邪燥又在勾動,他瞇起眼,拉住她的手按在那處。 輕揉慢搓,卻始終不盡興。 姬月恒放開她,輕撫她臉頰,指端難受地輕顫:“先欠著?!?/br> . 破曉時分,河傾月落。 青紗帳中一片蒙昧。 程令雪早早睜了眼,映入眼簾的不是蠶絲被,而是公子的衣襟。 她發懵回想著,這是干什么來著?哦,假扮公子枕邊人。 可睡前他們隔得老遠。 怎一覺醒來,她就到了他懷里?不僅如此,腿還緊緊地盤纏著他。公子睡得正香,虛虛摟著她。 這可不行! 他們之間只是交易關系。 程令雪悄悄放下腿,要趁公子不知情時從他懷里鉆出。 剛一動,公子摟緊她。 “竹雪?!?/br> 程令雪眉頭一跳,想起散藥時公子一句“拭劍”背后的可能。 若他早就知道她是竹雪,如今豈不是故作不知與她做戲? 這樣的話,公子也太黑心了! 可公子文弱,對她也好,私心里她總是不忍把他想太壞。 兼之自打他“認了”之后,對她便格外好,搞不好蠱印消失不是因為登云臺,而是公子徹底信任了她。 他迷亂時說“拭劍”,亦有可能只是分不清十一和竹雪。 程令雪實在說不準。 她從亂線中尋到一根線頭。 趁現在,先看蠱印。 只要蠱已解,管他公子是黑心還是分不清,這些都不再能困擾她。 到時她就能跑了! 第36章 036 良機難尋,時不我待。 剛要扒他衣服,公子一把摟住程令雪,將她揉入懷中微啞的嗓音仍有睡意:“竹雪,我喜歡你……” 他喜歡竹雪和她有關系么? 程令雪不為所動,緊要關頭,未免公子亂動或是突然醒來,她決定再砍他一刀,過后他醒來便說他睡覺不老實,如此一來即便蠱毒未解,她和他的情誼也不受影響。手一抬,又頓住了。 公子說他喜歡誰來著? 竹雪?! 他說他喜歡她?!不對,不完全是她,是她假扮的少年竹雪。 程令雪不敢置信。 他說的一定是尋常的喜歡吧? 就像她喜歡師姐。 公子手收緊,他身子往下挪了挪,臉正好貼在她的頸窩,溫潤的唇畔輕吮,舌尖亦從她頸間輕劃過。 和上次夢里他做的一樣。不,那是她做的夢,不算數,確切說,現實中公子也曾這樣過。 程令雪的思緒一點點地凝固。 她的手僵硬地懸在公子后頸,如等待判官宣判罪行的嫌犯。 “唔,好甜?!?/br> 公子說了和上次一樣的話。 可這次,沒有青瓜。 程令雪成了個游魂,她恍惚地接上他的話:“什么好……甜?” “你啊……” 公子雖在夢中,卻仍保留一分清醒,回應過后,他輕吻她頸間,甚至張口,齒關不輕不重地咬! 程令雪的身子從被他輕咬的那一處開始,一寸一寸變作石塊。 所以,那次他說他不是青瓜。 是竹雪?! 他也不是生出幻覺,把她看成青瓜。他想啃的,本就是她! 程令雪呆若木雞,試圖撥亂反正:“可竹雪是男子啊……” 公子似被她點醒,松了齒關,臉仍親昵貼在她的頸窩,嘆道:“是啊,竹雪是男子,若是女子該多好……” 程令雪七上八下的心直直墜下。 她不敢相信,扶住她那在半空中不斷墜下的心,公子那樣清冷的人怎會……理智讓她往另一處想去,難道真是看出她是竹雪假扮,在試她? 她小心掐了掐他,公子眼簾仍舊緊閉,沒醒,程令雪繼續試探: “若竹雪真是女子,她不就騙了公子?公子不怪她?” “唔,要怪么……” 公子低吟沉思,許久才道:“乖乖留在我身邊,可以原諒一回?!?/br> 程令雪懸著的心終于落入谷底。 良久,她說不出話。 公子將她摟得更緊,夢囈道:“嗯,怎么不說話了……” 荒唐,太荒唐了! 程令雪渾身僵直,腦子一片膠凝,只有眼皮子偶爾木然眨一眨。 青紗帳內陷入死寂。 臉深埋在少女頸窩的青年眼簾輕闔,未搭在少女身上的那只手長指輕抬,在被褥上輕點。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加在糕點中的幾味藥看似尋常,卻不知有何效用,十有八九與她扮作男子接近他的緣由有關。 若他原諒她,她會怎么選呢。 真是讓人期待。 可姬月恒不曾料到。 他等來的,不是她的拒絕,也不是答應,而是——后頸的鈍痛。 “……” 程令雪定定看著自己的手。 心情復雜地,她對公子道了句對不起,而后扒開他的衣襟。 青年的胸膛白皙,雖不算健壯,但也并非骨瘦如柴,玉澤的肌膚和恰到好處的薄肌相得益彰,那兩點暈開的淡粉更如錦上添花,很是誘人采擷…… 呸,她在瞎看什么。 程令雪驅散色念,目光定住了。 公子身上玉白無瑕。 沒有蠱印。 擔心看漏了哪一處,她一咬牙,將他的上衫都褪下來,前前后后,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是沒發現蠱印。 只是公子小臂上,有一處舊傷,兩三存長,算不太深,依她過去受傷的經驗,看那傷疤的痕跡,似是重復用刀劃出的,大抵是公子每次發病時以痛止痛留下的痕跡。 程令雪嘆了口氣。 她又鼓起勇氣,把公子下衫也扒下,漲紅著臉,一寸寸看過。 還是沒有。 她匆忙把衣裳給他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