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見雪/女扮男后掰彎病弱公子 第77節
公子被她給氣笑了。 他甚至不惜說謊來一振雄風:“我無礙,上回在船上只要了兩回并非不行,而是不便,今日……大可盡興?!?/br> 外間的趙嬤嬤聽到這樣幾句話,饒是過來人,也不由得驚詫。 兩回,還是在船上。 不愧是十九歲的大好年華,九公子可真是龍精虎猛呢。 為保萬無一失,趙嬤嬤多看了兩眼,只見青紗帳后,隱約映著一雙親昵交疊的人影,身子清臞頎長的青年臉埋在女子頸間,他的身下,身姿曼妙的女子雙手圈著他頸間,玉腿纏在青年腰上。親昵相貼,不見一寸余地。 九公子嗓音異常低沉,像是頂風艱難前行的夜旅之人。 話是從牙關艱難擠出的。 “呃,無事……” 趙嬤嬤如何不懂? 九公子才十九,從前不近女色,每次起頭是會難一些,她喜滋滋地匆忙退下,打算到外間喊侍婢備水。 紗帳后,公子溫熱氣息吹過程令雪頸窩,她偏頭避開,他那些話更是讓她如在亂夢中,心砰砰直跳。 見趙嬤嬤轉身離去,她忙要把手腳從公子身上放下來。 腿彎卻被又他一把撈住。 “別動……” 公子附耳低語:“辛苦姑娘,趙嬤嬤是過來人,太快放下易穿幫?!?/br> 程令雪忍著不適,老實地繼續盤子著他,過了會公子又問。 “會叫么?” 程令雪不懂:“叫什么?” 公子無奈:“沒看過話本么?” 程令雪還真沒看過多少,老實地搖了搖頭,腰上忽地一痛,她惱然驚呼:“混賬!你掐我作什么?!” 說完意識到粗魯,她忙閉上嘴,公子卻未生氣:“正是這般叫法?!?/br> 程令雪忽然懂了。 那種仿佛要死不活、上氣不接下氣、媚得能滴出水的叫聲,她是聽過的,可她……實在是學不來。 她漲紅著臉,半天憋不出一句。 公子無計可施,嘆息一聲,隨即他稍稍撐起身子離開她。 “令雪姑娘,掐我一下?!?/br> 程令雪不敢太用力,手捏著他的臂彎,軟綿綿地捏了下。 “重一些?!?/br> 她于是豁出去,用力一掐。 “嗯呃……” 公子竟然猛地一抖,一聲隱忍又暢快的悶哼侵入她的耳朵中。 真得不像演的。 不是不近女色么,怎么什么都知道,難不成書里什么都寫? 程令雪耳朵好像被蟲蟄了。 渾身的血竄到耳上。 要不要這么欲…… 公子卻不止于此,他不僅悶哼出聲,喉間亦重重地一滾,氣息熱了起來,他的唇在她耳際輕顫。 似乎很痛,又似乎很快活。 快活? 程令雪想起公子毒發時被她按在地上,以及咬他臂彎那兩回。 當時他也很快樂。 這回更離譜,只是掐了下。 他不會是因為常年生病,生出什么越痛越快活的病態喜好吧? 既然如此—— 便好心成全他吧,正好她不想叫,公子他叫得也挺好聽的。 又是重重一下。 公子果不其然又悶哼出聲,放在她腦袋兩側的手攥出響聲。 可悶哼聲聽著仍那么快活。 這時候的公子,倒還蠻有趣的,程令雪好奇地又掐了一下。 “嘶呃……” 公子突地攥住她的腕子,隱忍又藏著暢快地啞聲道。 “姑娘,在下很好玩么?” 程令雪意識到這樣有些放肆,老實地被他按著不動,正色道:“我也是在幫公子,現在可以了么?!?/br> 說著話時,她突然覺得下邊有些熱,仿佛有一個暖爐在附近。 她訝然往下看,公子忽地翻身。 他離開她身上,背過身。 程令雪沒多想,以為是戲演完了,可她記得從前在錢家時,眾人私下議論主君和主母是否恩愛,都會說“一夜叫了幾次水”,“持續幾刻鐘”。 公子這才叫了不到一盞茶。 也沒有叫水啊。 可一想到得再讓公子壓著她裝上一刻鐘,程令雪就面紅耳赤,她好心地戳了戳他臂彎,話只說了一半。 “公子,要叫水的?!?/br> 她只輕輕一戳,公子卻似失了控,猛地抖一下,氣息也明顯沉重。 程令雪被嚇到了。 姬月恒背對著她,額上滲出汗。只是被她掐了幾下,竟又起來…… 她是妖精么? 不過這樣反而也有趣。 只可惜,她還未徹底放下戒備,時候未到,先放過她。 以后再加倍討回來。 姬月恒無聲勾起唇角。 “謝姑娘提點?!?/br> 聲音很淡,卻近乎咬牙切齒。 程令雪本懷疑他被她掐得情動,如今才知是生氣了。 她鬼鬼祟祟收回手。 停了很久,隱忍的低語再度從公子喉間傳出,卻不是對她說的。 “備水?!?/br> 趙嬤嬤適時入內,眉間欣喜,又有些憂慮——九公子果真受體弱影響,這才不到一盞茶就完了,之后恐怕要給公子補一補。趙嬤嬤道:“九公子,水是要熱一些,還是溫一些?” 姬月恒咬牙:“涼一些?!?/br> 趙嬤嬤微訝,但想起聽夫人說九公子身上帶著毒,常需浴涼水,便也不多想,吩咐備水的人:“水涼一些,也別太涼,摸著不涼不熱即可?!?/br> 姬月恒的浴池很大,水備好已是一盞茶后,他支撐著從榻上坐起身。 “勞煩姑娘攙扶?!?/br> 本想再逗一逗她,讓她陪他去沐浴,可身邊那人竟是睡著了。 “……” 罷了,她解藥中有幾味易致人困倦的藥,姬月恒只能改喚亭松。 亭松低著頭不敢亂看。 從前不知道,公子忽悠起姑娘家來一套一套的,才幾天便把十一姑娘忽悠得主動假扮他枕邊人。 再幾天,搞不好孩子都有了。 他驚嘆著人不可貌相,小心扶著姬月恒到了浴房,公子不讓人服侍,亭松守在門外,許久,公子才出來。 姬月恒并未立即安寢。 他坐在書案前擺弄著吃剩的糕點,拈起來,淺嘗了一口。 轉眸看向紗帳后安睡的背影,姬月恒無聲輕嗤。真狡猾,哄著他把加了藥的糕點都吃完,剩下的都是不曾加料的,如此一來自然不會暴露。 換作旁人,早被騙得團團轉。 姬月恒燃起一盞燭。 他只會用毒,對醫理不算精通,在燈下寫出糕點中放著的幾味藥,遞給亭松:“去查查這些東西有何用?!?/br> 亭松接了去,想起另一事。 “今日錢二夫人登門欲致歉,被您拒之門外,那錢家三姑娘給您下藥的事,公子打算如何處置?” 公子是不怕尋常毒物。 但不代表這事要輕易揭過。 姬月恒略一思量,道:“也算因禍得福,就不計較了。不如趁此機會,給長兄一個與錢家要利的機會,就當謝他調來錢嬤嬤的良苦用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