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雒陽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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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正真的是怒了。 前日一戰,若是睿安聽從自己的建議,盡起一萬大軍去攻破許寒軍主營,眼下的許寒早已成喪家之犬,何以有今日的囂張。 你睿安不聽我的建議,導致損兵失地也就罷了,竟然還不知羞恥的把責任往老子頭上推,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也! 蔣正越想越氣,牙關幾乎要咬碎。 “睿安乃大族之人,又是韓王最信任的親信,我猜想韓王多半會信他,而不信你的。若是你還執意為韓王賣命,你將來的日子,只怕會很難過啊?!?/br> 許寒不緊不慢的在旁煽風點火,火上澆油。 本是憤怒的蔣正,情緒很快就陰郁下來。 許寒趁勢又道:“韓王用人只用大族名士,真正人才卻通通視若無睹,蔣正你才華橫溢,武藝超群,卻只能做任人驅使的下層武將。那睿安之輩,不通軍事,只因出身大族,韓王就把軍政大權盡付。你也是有血性的人,你真的能夠忍受一直在那些庸人手下忍氣吞聲下去嗎?” 蔣正的臉上青筋在涌動,眼眸中閃爍著憤懣的神色。 許寒看得出,自己的話深深的戳中了蔣正的痛處。 凡有才華者,必有幾分傲氣,自看不慣庸碌之輩站在自己頭上屙屎撒尿,就算一時忍耐,但憋在心里的那股子怨氣,遲早也要爆發。 許寒曾經又何嘗不是坐在辦公室里嘆息呢。 許寒的話,就如同炸藥,炸開了蔣正心里的堤防,讓他的怨氣如決堤之水噴涌而出。 陡然間,蔣正騰的站了起來,怒發沖冠的臉上,涌動著某種決毅,憤然道:“蔣某豈能受這等羞辱,許將軍,蔣正愿投歸你麾下,為你效犬馬之勞!” 許寒嘴角掠過一絲笑意,心中一陣的欣喜。 “于我而言,實是如虎添翼,來,咱們滿飲此杯!”許寒滿臉的興奮。 蔣正再無猶豫,舉杯與許寒對飲而盡。 收服了蔣正這員將士,許寒倍感欣慰,奪取雒陽的第一步成了。 許寒為了給他足夠的信任,遂放心的賦予了蔣正兵權,令他收攏流竄在外的部曲。 蔣正久駐淮上郡,尤其在虔陽一帶頗有些聲望,他這么一站出來號召,那些四散流竄的部曲們很快就聚來投奔。 不數日的時間里,蔣正就為許寒聚起了四千余眾的城軍,使得許寒手中的兵馬總數達到了一萬余眾。 許寒遂命蔣正與周良,共率三余多兵馬,攻取虔陽北面的淆陽,拱衛虔陽之北,防止申城的瑄軍越著雒陽城生亂,南下收漁人之利。 許寒又留凌子瑞與程平率三千兵馬守虔陽,自己剛率四千步騎奪取南部五十里外的朝陽,一面拱衛虔陽之南,一面對淮上郡形成進步之勢,以武佐和。 雒陽城。 虔陽失陷的消息,給這座雒陽州城的首府蒙上了一層nongnong的戰爭陰影。 享受過太久和平的雒陽人,似乎早已忘記了戰爭的殘酷,如今聽聞兇悍的弈國軍團突然間就打到了家門口,一城的士民,頃刻間就陷入了恐慌之中。 弈國可是滅了兩位藩王收復了大片疆域,難道雒陽是弈國下一個戰略目標? 從虔陽逃來的軍民,驚心動魄的描述著敵人的恐怖,各種傳聞在大街小巷亂飛。 有人說弈軍的許寒身高八尺腰圍八尺,比當年的后梁朱溫還要殘暴兇猛。 有人說弈軍的騎兵比風還快,刀子比虎狼的牙還鋒利,見人就殺,跟魔鬼一樣可怕。 甚至還有人說攻入淮上的弈軍有十多萬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馬上就要渡河殺進雒陽來。 各種添油加醋的傳言,使是雒陽城的民眾對從未見過的敵人,產生了深深的畏懼。在他們眼中,許寒儼然成了地獄里的閻王,帶著無數的惡鬼來到雒陽城吃人。 原本熱鬧的街市因恐慌而陷入了蕭條,商鋪們紛紛關門停業,大街上空無一人,甚至許多人家都收拾行李,攜老帶幼的涌向南門,打算避往廣陵郡,躲避近在眼前的戰火。 州府中,同樣是一片混亂。 蔣正被俘,虔陽淪陷,睿安失蹤,各種噩報如雪片似飛來,雒陽上層的文武官吏們,匆匆忙忙的出入于州府內外。 大堂之中,蒼老的韓王呆坐在那里,眼神中透露著迷茫。 堂下,文武重僚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四個字——莫名驚詫。 驚則驚于,睿安和蔣正的一萬大軍,竟一日間大敗,重鎮虔陽轉瞬即失,淮上郡有淪陷的可能,雒陽城那時就得直面弈軍的兵鋒。 莫名之處,則是包括韓王在內的眾人,都想不通許寒為何要這么做? 孤軍穿越瑄國統區,千里迢迢而來,難道是為了吞并雒陽州城嗎? “早聞許寒兇悍,沒想到還這般詭詐多謀,連睿安都不是他的對手,弈國果然是人才濟濟啊……” 韓釗福喃喃的慨嘆道。 座下仕辭拱手道:“王上,管他許寒有什么能耐,豈能容他侵我州土,請王上下令,末將立刻調大軍前往討平此賊!” 仕家為雒陽城大族,名下產業甚多,虔陽乃富庶之地,仕家在那里自也有不少田舍產業,眼下虔陽為許寒所據,仕家產業受到威脅,仕辭于公于私自是迫不急待的要奪還虔陽。 “王上若起大軍攻虔陽,必可將許寒討平,但如此一來,王上就等于和弈國結怨,而今杉春城之戰勝負未分,在這樣一個時候,無論是瑄國還是弈國,都不可輕易結怨啊?!?/br> 從事中郎趙喆表示了反對。 趙喆雖為名士,但卻不是大族出身,在虔陽沒仕家那么多的產業,故也不急著奪還虔陽。 仕辭頓時就急了,大聲道:“虔陽乃門戶,如今虔陽已失,許寒若發兵而下,進取整個淮上郡卻當如何?” “許寒兵不滿萬,焉敢冒犯進攻淮上?再說,淮上周邊兵馬三萬,可謂固若金湯,就算許寒來攻,又有何懼?!壁w喆馬上又反駁道。 仕辭一時無言,怒瞪了趙喆一眼。 這時,一直沉默的顏年開口道:“虔陽重鎮斷不可失,趙從事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以我之見,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許寒的真正目的,然后再談用兵之事?!?/br> 顏年和起了稀泥,兩不相幫。 其余諸人,有人贊成即刻發兵,有人主張等等再說,各執一詞,吵成一片。 端坐的韓釗福越聽眉頭越皺,卻只能搖頭暗嘆,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正當這時,侍從匆匆而入,言是別駕睿安從虔陽派人送了書信前來。 “睿安還活著!”韓釗福驚喜不已,騰的便站了起來,“快,快把書信拿來?!?/br> 睿安沒死的消息,令在場人驚訝不已,有人欣喜,自也有人失望。 韓釗福接過那封書信,拆開來細細一看,本是驚喜的表情,卻漸漸的變得震怖起來。 左右諸人見韓釗福如今恐懼不安的樣子,頓時都安靜了下來,都在忐忑的猜測著睿安在信里寫了些什么,竟會讓一向沉穩的韓王,表現出如此驚恐的樣子。 “這個許寒不過一武夫,沒想到卻如此膽大包天,手段竟這般狠辣,這怎么可能呢……” 韓釗福顫聲自語著,布滿皺紋的眉頭,悄然浸出了一層冷汗。 名士好清高,講究的是談笑自若的氣派,身兼名士與一方諸王的韓釗福,生平頭一次出現這種震怖的表情,左右屬下無不驚奇。 而他那番對許寒的評價,更是讓仕辭等人充滿了驚疑,心想著那許寒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竟然能叫韓王如此驚駭。 震驚了許久,韓釗福勉強的鎮定下心神,輕嘆一聲,將睿安的書信示于眾人。 仕辭第一個接過書,才看幾眼,臉色刷的一變,驚道:“這許寒竟然打算背叛弈國,自立為王,他……他這也太猖狂了吧!” 在場的眾人一聽,無不變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不論許寒背棄李帝,是為不義,光是以弈國眼下的實力,就算是他們的韓王表面上也表示附從,而許寒卻敢以幾千兵馬就背叛弈國。 膽大包天,簡直是膽大包天! 眾人有驚奇,也有嗤之以鼻,認為許寒這等狂妄之舉,乃是自取滅亡。 “許寒可不僅僅是狂妄,你們再往下看?!表n釗??嘈Φ?。 仕辭遂將睿安的信大聲的念頭,眾人聽著聽著,那些嗤之以鼻的人不禁紛紛變色。 原來許寒可沒那么傻,跟他們的韓王結盟,讓他們雒陽城在后邊為許寒提供糧草,為許寒撐腰。 而且,如果韓釗福不答應,許寒就威脅將虔陽拱手獻于瑄國,誰都知道虔陽落于鄧帝之手,會有怎樣嚴峻的后果。 眾人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半晌后,仕辭打破了沉默,大聲道:“他許寒想要投瑄國就投好了,杉春城一戰我看弈國多半會勝,到時候瑄國一敗,咱們趁勢發兵而上,不但能奪回虔陽,還能趁機坐收漁利!” 旁邊趙喆卻道:“弈國據十五萬之眾,卻攻不破一個杉春城,兩國之爭,我看勝負難料,咱們豈能輕易就把賭注押在弈國的身上?!?/br> 大堂之內,議論又起。 有人支持仕辭,有人附合趙喆。 確實,在如今的局勢下,誰都不敢妄斷杉春城之戰誰勝誰負。 沉默許久的韓釗福,突然間大聲干咳了幾聲,眾人馬上安靜了下來,大堂重歸平靜。 韓釗福環看了一眼眾人,嘆道:“諸位所說都有道理,不過我以為,無論杉春城之戰誰勝誰負,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最重要是的確保雒陽城的安全?!?/br> 頓了一頓,韓釗福又道:“這個許寒身為武將善戰,如果以他來拱衛雒陽,無論對付瑄國還是弈國,都不失為一柄利器,如今局勢既已到這般地步,順勢而為,與他結盟倒也不失為一件壞事?!?/br> 韓釗福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是決定做出讓步,聽從睿安的建議。 他這一發話,眾人頓時便沒人再吭聲。 畢竟,利與弊睿安在信里已說得再清楚不過。 似趙喆這等名士,只要雒陽城能夠保持和平的現狀就行,哪怕只是暫時的和平,于他們而言也無不可。至仕辭等大族官吏,心想著若與許寒結盟,兩方便不是仇敵,那自己在虔陽的產業也就能夠得到保全,這仗又何必再打。 眾人都無異議,韓釗福便命麾下賓幕伊賢乘,前往虔陽與許寒協商結盟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