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星的軌跡 第118節
時訣不說話,繼續吃瓜。 營地的舞臺旁,放起煙火。 于黑暗的空中,一閃而過。 四面八方傳來遙遠的歡呼聲,但被車子過濾了大半。 他們這里好安靜,漸漸彌漫起一股,不可明說的氣息。 徐云妮盯著他的動作。 時訣吃完一顆,把盒子放在身側,探身與她接吻。 這整場live演出都是時訣制作的,他擅長空靈幻想的曲調,但這場演出,他做成了一場熱烈的狂歡,一場非是墮落之感的盛宴,reve的七個青春靚麗的女孩,歌聲傳遞的是理想與希望。 雖然聽久了,也難免一絲靡麗的夢幻之感。 但也很合理。 因為有時,理想與希望,就是宛在天邊。 當他的氣息襲來之時,徐云妮的理智就抽離了,她幾乎在一秒之內就耽溺其中。抱平時的時訣,和抱發了情的他,完全是兩回事。她尖細的手指鋪在他寬闊的背上,大大張開,摸著他結實的短外套,摩擦著他的后頸與臉頰。在廝磨間,他身上溢出了溫熱氣,溢出了胭脂香,使人無限沉淪,欲念焚身。 “啊……哈……”時訣的身體越來越熱,發絲凌亂,眉如黑畫,唇如紅燭。 車窗前,煙火伴隨心花,一同綻放。 他們在樂園中擁吻。 徐云妮時隔多年,再次將自己吻到缺氧的程度,相較而言,他的氣息還是跟從前一樣,他比她投入得多,卻也比她長久得多。 他的手伸到她腹部,向深處觸摸。 有人從車外經過,是停車場的管理人員。 徐云妮聽到后方有人,她睜開眼,右手扶在時訣的后頸上,輕輕向下壓,不讓他抬臉,自己轉過身。 車管人員敲敲玻璃。 徐云妮將車窗按下一道縫隙。 車管人員是想找有人的車調整位置,給后面的車挪挪空地。 徐云妮這車防窺膜貼得嚴實,車管人員靠近了才發現,司機衣冠不整,副駕駛位置還有個彎身的男人,他難免尷尬。 徐云妮面色平靜地看著他,聲音穩重如常。 “有事嗎?” 車管人員說:“啊,那個……能不能挪下車,往里面擠一擠,要停不下了?!?/br> 徐云妮說:“不用挪,我正好要走?!?/br> 她關上車窗,發動車子。 時訣軟綿綿地說:“脖子要斷了……” “斷不了?!毙煸颇菔诌€壓著,其實她完全沒用力,但他還是順著她趴著。 一直到出了停車場,拐進路上,徐云妮才放開手,但要收回的時候,又被他抓住了。 他穿著一身黑,貼身的羊毛衫,短款的紋理夾克和長褲,毛衫的黑要比外套和褲子更深一層,他的手放在上面,像塊透明的冰似的。 他剛開始只是握著她的手,后來把毛衫從褲帶里扯了出來,讓她的手摸到他的腹部。他扶著她的手,越來越向上,衣服掀開了大半,一路摸到了胸膛。 他偷偷斜眼瞧她。 她就像在桑拿房里辦公,明明臉已經熱得不行,還在專注工作。 她衣服是亂的,發絲也是亂的。 他心想,下面亂不亂? 她是怎么做到亂成這樣,還能這么淡定地說話辦事的? 他膜拜她的臉皮。 “……哈哈?!?/br> 他一笑,車內的酒氣就越來越重了。 回家路上很順利,一直到出租房門口,徐云妮掏鑰匙開門,他們都沒有碰到什么人。 剛進門,他們就再也忍不了了,他把她抱住,徐云妮拿走了他的酒瓶,擰開之后,仰頭就灌。 她想喝它,已經想了一路了。 他明明已經那么有錢,可帶來的,依然是當年幾十塊一瓶的梅酒。 果然,酒還是熟悉的味道,就跟十八歲那年,他倒給她的那瓶一模一樣。 酒入柔腸,她的身心連著靈魂,一起被點燃了。 他們互相脫著對方的衣服,他給她抱起來,進了洗手間。 “……你是不是比上次壯了點?”剛才在車上摸他的時候,她就想問了。 “我陪reve排練舞蹈了,”他把淋浴打來,給她解釋,“我掉秤快啊,練起來更快?!?/br> 你是橡皮人嗎?捏什么形就是什么形…… 徐云妮被淋濕了,他也如此。 感官比酒精先一步麻醉了神經。 熟悉的煙酒,狹小老舊的房屋,一切仿佛時光倒流了。 徐云妮被他用大手揉捏著,后背的蝴蝶骨像被什么勒著一樣,緊緊內縮。 她的鼻尖輕輕蹭他的臉。 徐云妮始終覺得,人的一生,絕大多數事都能自己做主,但也有極少的一方空白,一寸心火,光憑自身,無論如何也填補不滿,無論如何也無法點燃。 他們忘情地糾纏在一起…… 他摸她的軟肋,徐云妮笑出聲來,可能感覺那聲音很好聽,又再去摸。 徐云妮躲來躲去,最后靠到墻壁上,他擠著她,說:“你干嘛???” 徐云妮抬起手臂,抱著他的脖頸,再次親吻。 明明被擠壓的是她,他卻發出了好似難以忍耐的聲音,他抓了她一只手向下。 徐云妮按他的意思握住,一邊親吻他,一邊手上動了動,拇指打了個小圈。 她聽到一聲粘膩的呻吟,如同手中觸感,像是撒嬌一樣。 他好像后悔了,又把她的手抬到肩上,他雙手伸到她身后,將她直接抱了起來。她環住他的腰,后背抵著墻壁。 徐云妮顫抖著想,這姿勢有點困擾,要時刻注意平衡…… 但這種多方的權衡,又使人心猿意馬,顧左顧右之間,不知何時就會體驗瞬間的酥麻。 他的頭發被淋浴淋得貼在額前,徐云妮伸過一只手,順著他的額頭,將他的頭發全部捋到腦后。 他像是一只被捋毛的動物,隨著她的手掌,閉著眼,微張著口,揚起頭。 頭頂的白燈照在他濕潤的臉上,是慘白的調子。 他就像一張會動的電影海報。 從他們身上濺起的水花,在淡光下,好似牛毛,徐云妮枕著堅硬的墻壁,在一聲又一聲的叫喘中,漸漸生出幻覺,她看見他身后,半空中的細雨里,有藍色的魚在游,很細很長,幽光粼粼,迷惑人心。 他真美。 從當年在華都的那一眼,一直到現在,徐云妮始終覺得時訣好美,甚至越來越美。 但其實,自從他入圈,網上很多評價都說他不好看,甚至還有人評選丑男榜,也把他算在了里面。 徐云妮有點不懂這個世界,她也不想搞懂,那些人太復雜了。 她就比較簡單。 所有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徐云妮自己也這樣認為,她唯一的飄渺,就是她所愛,他被她藏在心底,外人看不出來,他直通云端,向寰宇,向山海。 徐云妮擁抱著他,感受他力量勃發的四肢,還有他敏感脆弱的神情。 她在這淺淺的矛盾中,找到了通往極樂的大門。 他緩和之時,脖頸的筋絡,隨著呼吸也跟著動。 徐云妮看了好久,忽然想上去狠狠來一口…… 違法犯罪前一秒,屋外響起敲門聲。 徐云妮扶住時訣的肩膀,杜佳在門口說:“徐云妮!在家嗎?我發糕買多了你要不要?” 徐云妮想裝不在,不料時訣突然沖門外來一聲:“要,你放門口吧?!?/br> 徐云妮直接從他身上下來了。 她悄悄來到門旁,杜佳完全沒動靜了,徐云妮從貓眼里看了一下,杜佳傻愣愣地站了一會,然后又說:“徐云妮,你在家嗎?沒危險吧?” 徐云妮說:“沒事,我不方便開門,你先放門口吧?!?/br> “……啊,哦哦!”杜佳回過神,放了東西就回家了。 徐云妮再回洗手間的時候,時訣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孩。 徐云妮過去,抓著他洗完澡,然后他們去了床上。 今晚進了家門,徐云妮就做好了跟他鏖戰到天明的準備。 但很顯然,她高估了自己,才兩個小時,已經腫起來了。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深,但總歸比她強得多,他出了汗,跪坐在她身上,輕聲說:“徐云妮,這次走了,下次再來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br> 徐云妮心說,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快點,就算把我們倆掏空了也別停。 結果,什么時候睡著的,徐云妮不清楚。 他應該也不清楚。 他在她里面待了一晚上。 早上起來時,他盯著自己下面觀察,琢磨著說:“……是不是泡皺了?” 徐云妮坐在床邊穿衣服,回身撥開他的手,說:“別摸了,你想吃什么?我去做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