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邪神結婚之后 第21節
景柏與她對視,隨后默不作聲從口袋中取出手機。 他低頭不知道在搗鼓什么,蘇棠音也沒動作,渾身像是豎起了刺,靠在窗簾旁警惕盯著他,仿佛他一有動作就會想辦法逃走。 景柏余光能瞥見她,看到也只覺得好笑,他的小妻子還真是天真,若是他真的使了強勁手段,隨便一根觸手都能將她控制住。 可現在還不是時候。 景柏將手機擱置在床上推了過去。 他微揚下頜示意蘇棠音去看,自己則站在另一邊沒有貿然靠近妻子,像極了貼心的丈夫,將蘇棠音襯托的莫名有些無理取鬧。 蘇棠音抿了抿唇,挪動著靠近床邊,彎腰撿起了景柏丟在床上的手機。 景柏將手機解鎖了,蘇棠音拿起來看到的是個視頻。 看起來像是監控視頻。 是實驗體扛著她逃跑的時候。 在蘇棠音的記憶中,實驗體察覺到了那個怪物的氣息,所以慌不擇路帶著蘇棠音逃跑,但還沒來得及出h棟,就被追上來的怪物攻擊. 然后…… 是濃重的黑霧,觸手像網一樣將蘇棠音纏起,那個怪物走了過來,取代了觸手侵占了她,將她帶到了深淵里。 祂的聲音那么熟悉,就連情事上的喘息也像極了景柏,愉悅到極點的時候微揚下頜,汗水順著滴落在蘇棠音的臉上,啞著聲音喊她寶寶,這些都是景柏會有的習慣。 蘇棠音堅信那只怪物就是自己的丈夫。 可監控上顯示的卻并不是這樣。 實驗體扛著她逃跑,可卻突然跌倒在地,然后…… 不是黑霧,沒有那些怪異的觸手,而是從h棟外闖進來一群防護嚴密的人員,拿著電子捕捉槍朝實驗體開了槍,實驗體發狂用聲波攻擊那些人,蘇棠音被波及到了,送往了醫院治療。 監控是這樣的。 與她的記憶完全不一樣。 監控視頻只有五分鐘,放完后自動切換到下一個視頻。 蘇棠音抖著手捂住嘴,不可思議看著手機上的畫面。 依舊是個監控畫面。 四面墻壁都是純白,一間房子被分成兩間,陳博士雙手被手銬銬住,坐在椅子中安靜看著對面玻璃墻內的審訊人。 “你將蘇棠音推了進去,是為了什么?” “研究,那只實驗體只對她感興趣?!?/br> “蘇小姐被實驗體重傷,你有料想到這種局面嗎?” “實驗體潛逃,是我們的錯,我沒有想害她,防護服完全可以保護她,只是那只實驗體突然發狂?!?/br> 陳博士說到這里停頓了下,鏡片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猶豫,小聲問:“棠音現在怎么樣?” 對面審訊室的警務人員面無表情回:“聲波刺激到大腦,檢查暫時沒有大問題,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她的丈夫在照顧她?!?/br> 視頻放到這里。 蘇棠音已經沒有辦法說話,沒有語言可以表達她心里的震撼。 景柏垂頭嘆了口氣,柔聲說:“寶寶,昨天我剛把你從醫院接了回來,身體檢查沒事,但你最近需要休息,實驗室也給你放了假當作補償?!?/br> 蘇棠音抖著手去夠床頭柜上自己的手機,景柏一直為它充著電,她打開就收到了滿屏的消息。 很多都是同事,大部分都是詢問她的身體情況。 她沒有回短信,而是找到林云姣的聊天界面。 林姐:“棠棠,你還好嗎?我去醫院看了你,你可嚇死我了?!?/br> 蘇棠音磕磕巴巴打了行字:“林姐,我在醫院躺了幾天?” 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間,林云姣回的很快:“十天左右,我們都去看你了?!?/br> 蘇棠音:“我真的在醫院?” 林云姣:“……不然呢,不過你是因為什么受的傷啊,我們趕去醫院的時候,你的丈夫也在,還有一群領導,我根本不敢說話,也沒人跟我們講原因?!?/br> 蘇棠音沒有回。 實驗體的事情是基地的機密,景柏作為蘇棠音的家屬,她重傷后基地是有義務要告知家屬原因的,景柏應當也簽了保密協議。 但林云姣他們沒有權限知道這件事情,他們也只知道她重傷了,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也不知道那只實驗體的存在。 怎么會是這樣呢? “寶寶,頭還是很疼嗎,是不是身體上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們去醫院吧?!?/br> 耳畔的聲音柔的不像話,景柏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越過了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床,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抱住了發顫的人,親了親她的頭頂,“寶寶,你怎么了?” 蘇棠音覺得自己渾身都冷,像極了被那些觸手纏滿全身的樣子,那些冰冷的東西在身上爬行,像蛇一樣冷冷的,帶給她無盡的戰栗和恐慌。 可丈夫的懷抱是溫暖的,不是她被那只怪物露在懷里的觸感。 她雙眼發直,目光無意識落在手機屏幕上。 兩段監控,同事們的短信,林云姣的話,每一個都在告訴她,她說的那些都不對。 她沒有被那只怪物帶去深淵,也沒有被他纏著在深淵糾纏了幾天。 她只是被那只實驗體發動的聲波攻擊到了,因此受傷被送往了醫院,她的丈夫照顧了她很多天,她的同事們都來醫院看過她。 蘇棠音的眼睛茫然無措看向床頭柜上。 那里放了一大袋的藥,袋子上的包裝儼然是市中心醫院。 “我……”蘇棠音說不出話,艱難蹦出來一個字。 景柏坐在沙發上,將人抱在了膝蓋上坐著,單手攬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捏著她的后頸為她放松, 這是景柏經常做的動作,蘇棠音神經緊繃的時候,他就會這么為妻子解乏。 蘇棠音捂住了臉,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景柏親了親她的臉,小聲哄著她:“寶寶,做噩夢了嗎?你夢到什么了?” 蘇棠音訥訥回:“你是怪物,你把我帶去了一個漆黑的地方,我好害怕?!?/br> 景柏沉默了一瞬。 許久后,一聲嘆息在蘇棠音耳邊彌散,包含了無盡的心疼。 捂臉的雙手被扒開,側臉被轉了過來面對他。 景柏的眼睛是很淺淡的琉璃色,睫毛很長,微垂著看人時候很溫柔,眸光永遠是平和且帶著愛意的,蘇棠音最喜歡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盛滿了愛意的眼,只看得見她。 可夢中的那個怪物并不是這樣,他的眼睛很藍,像極了帶著流彩的玻璃珠子,其實很漂亮,但眼眸中的情緒太過嚇人。 是一種獵手盯上獵物的時候,露出的兇殘又嗜血的神情。 占有欲、破壞欲、愛欲混合在一起,她根本分不清哪一種更多。 她的丈夫,會是這么一個怪物嗎? “阿景……” “寶寶,我在?!?/br> 蘇棠音想起了景柏求婚的那日。 他也是用這么一種溫柔的眼神,看著她說:“我會永遠忠誠于你,畢生守護你,生死不棄,愛你如初,所以,嫁給我好嗎?” 他明明就是她的阿景。 蘇棠音忽然落了淚,淚水滴落在景柏的手上,又順著淌下了他的手腕,guntang的觸感讓他輕顫。 “阿景,我……” 她的話沒說完。 景柏心疼地親去她的淚水,手掌在她的脊背上輕拍:“寶寶,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永遠不會分開,不要怕好嗎?” 她埋首在他的脖頸間,抱緊了他的脖子。 景柏一直在哄著她。 *** 蘇棠音睡著的很快,她本來就疲累不堪,這么一頓折騰自然是累了。 景柏關上房門走了出來。 偌大的客廳坐著個人,雙腿不正經地翹著,懶洋洋靠著身后的靠枕,聽到動靜抬眼看了過來。 “深淵的神竟然也來了這里?!甭勳隳蛔髀暱戳搜劬鞍厣砗蟮姆块T,怪物的聽力很好,他可以聽清楚剛才屋里發生的動靜,想到景柏那副虛偽的模樣,忍不住勾了勾唇,“只是沒想到,神也會怕自己的妻子發現你的身份?” “需要你管嗎?” 景柏垂手看著他,觸手緩緩爬出,翹首立在他的身后,觸尖化為尖錐對著聞煦,儼然一副他再多嘴就宰了他的架勢。 聞煦“嘖”了一聲,暗道這只怪物脾氣果真如傳言那樣非常暴躁。 這么一個暴脾氣的人,竟然會耐著性子哄自己的愛人。 聞煦道:“你不得感謝我嗎,我幫了你呢,要不是我捏造了那些監控,幫你料后,你可就露餡了呢?!?/br> 景柏嗤笑一聲:“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嗎?” 他瞥了眼聞煦,微笑啟唇:“血脈低賤的藤怪?” 聞煦的臉色冷了一瞬。 景柏依舊笑盈盈看著他,深淵的神沒什么怕的,武力值最強的怪物有能力挑釁一個也很強大的怪物,血脈最為純正的他有資格說這些話。 聞煦也是想明白了,知道自己與這位的實力存在溝壑,想到還有事情要請他幫忙,只能壓下那點子怒意。 “我也有事情需要你幫忙?!辈坏染鞍鼐芙^,聞煦自顧自說:“另一個世界的門什么時候打開?” 景柏:“怎么,想帶我的病人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