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外邪神結婚之后 第22節
聞煦挑眉:“難道你不想帶你的妻子去?” 景柏還是掛著那副虛偽的笑。 聞煦:“這位大人,你也別裝了,當年兩個世界的通道莫名被打開,很多怪物通過那條通道來到了這個世界,但總要落葉歸根嘛,你在這里沒待膩嗎?” 他站起身,身量不相上下的兩人對視。 “你難道,不想回去深淵?!甭勳闫沉搜劬鞍厣砗蟮拈T,“帶著你的小妻子回去,在那里,她只能依靠你?!?/br> 一個人類來到滿是怪物的地方,只能依靠屬于自己的怪物。 終其一生,從身到心,都會被怪物牢牢抓在手里。 景柏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忽然低頭悶笑出聲。 身后的觸手極其興奮,跟著他一起顫抖。 許久之后,他終于喟嘆出聲。 “當然想了?!?/br> 他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變成了藍色。 “我的妻子,我當然要帶她回去我的地方?!?/br> “深淵,那里是我的世界,也是她的歸宿?!?/br> 第15章 五年前 聞煦看著景柏這副樣子,莫名有些同情蘇棠音。 被這么一個怪物盯上,終其一生也逃不開。 還好她喜歡上了景柏,否則…… 想到這里,聞煦自嘲笑了下。 他有什么資格說景柏,他和景柏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聞煦又坐了回去,吊兒郎當瞧著二郎腿。 “我幫了你,你也應該告訴我,另一個世界的門什么時候打開,會在哪里打開?” 景柏收起了身后的觸手,坐在了聞煦對面,瑩藍的眼睛與聞煦深綠的眼對望。 “很快了,一月后?!本鞍卣f,“舟青山?!?/br> 從哪里開始,就應該在哪里結束。 聞煦點點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也不準備久留,他的女朋友還在家里等他。 剛走出幾步,他忽然停了下來,回身問還坐在沙發上的人:“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的天賦能力是催眠,明明可以消除她的記憶,為什么這么大費周章地裝模做樣?” 景柏沒應聲。 聞煦說:“我們都是怪物,我知道你,怪物是壓抑不住自己的欲望的,你一定想要她知道你的身份,可現在不是時候坦白的時候,你想辦法掩藏,不如直接消除她的記憶?!?/br> “那你呢?”景柏問:“你是怎么對我的病人的?” 聞煦頗有默契的笑了:“就像你想的那樣?!?/br> 怪物壓抑不住自己的本性和欲望,聞煦也迫切地用他的藤蔓去觸碰許婉枝,所以他沒有隱瞞,許婉枝知道他的身份,他的手段也確實強硬。 聞煦不介意許婉枝恨他,事實上,她也確實恨他,可恐懼也好,厭惡也罷,從一開始被怪物愛上,她就已經逃不掉了。 但與聞煦不一樣,景柏現在不打算告訴蘇棠音,還不是時機,如果可以,他要蘇棠音的愛,而不是恨。 但若是事情走到無計可施的地步,他一樣會做出怪物的選擇。 掠奪才是怪物的本能。 想到哪里,景柏的唇角牽起淺淡的弧度,眉目也因此柔和了些。 聞煦沒得到回應有些不耐,挑眉問:“我回答了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呢,你為什么不對她動用催眠消除記憶?” 在聞煦詢問的目光下,景柏搖了搖頭:“我消除不了她的記憶?!?/br> 聞煦聞言有些詫異:“為何?你可是最強大的怪物?!?/br> 景柏忽然間笑了,身體隱隱顫抖,臉上的肌rou都忍不住發顫。 他仿佛真的笑的不行,脖頸微揚,喉結滾動。 “所以說啊?!?/br> “我們天生一對?!?/br> 如果這個世界有人能殺了景柏,那只能是蘇棠音。 她免疫于他的怪物天賦,她能打開兩個世界的門。 景柏回到屋中,床上的人安然睡著。 其實只不過幾分鐘沒見,他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見她,跟她待在一起。 景柏坐在床邊,視線黏在蘇棠音身上。 觸手代替手指在她的臉頰滑動,屋內的黑霧彌散,儼然已經成了怪物的老巢。 ——寶寶,寶寶! ——我的寶寶,好香好香,好軟好軟! 他眼也不眨地看著她。 景柏俯身親上她的唇,沿著唇線游走,冰涼的粘液像是動物的標記,將她渾身都染上他的味道。 “寶寶……” *** 蘇棠音又看到了那些畫面,曾經在景柏的車上,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面。 她透過一望無際的黑暗,看到了一雙眼睛。 明顯是兩個世界,那雙眼睛在對面的時空,藍色的眼睛幽深地望著她。 起初是冷漠的,然后是好奇,接著瞇了瞇眼,好像在笑,濃重又強烈的占有欲讓她發抖。 但這次看到的畫面,比之前還要多。 那次在景柏的車上,看到的只有區區十幾秒,而這次,她整整看了一分鐘。 一雙蒼白的手扒著裂縫。 那雙手其實很好看,根骨分明,修長有力。 但又很嚇人。 膚色蒼白到好像沒見過太陽一般,手背上青筋畢露,但與尋常人的不太一樣,蘇棠音可以看到它的血管中流動的血,是藍色,發著幽幽暗光。 她和祂的距離太近,近到可以看清祂的手背上,那些裂開的口子。 很細很小,不仔細看只會以為那是血管,實際上從裂痕中探出的,是蘇棠音極為熟悉的東西。 細小的觸手。 它們纏上蘇棠音的小腿,貪婪地舔舐掉小腿上的血液,順著向上攀爬,直到卷上她的腰身。 蘇棠音抬眸就看見了那只怪物。 黑霧籠罩了祂的身形,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雙藍色的眼睛非常耀眼。 蘇棠音想要尖叫,冰冷的手卻在此時觸碰上她的下頜,抬高她的臉頰,俯身湊近她。 祂身上的氣息很冷,冷到她瑟瑟發抖。 “寶……寶……” 她聽到很低的聲音,似乎剛學會說話,語言也不利落。 蘇棠音在此刻驚醒。 現在應該是晚上,窗簾緊閉,屋內只亮著一盞落地燈,床頭柜上放了安眠的香薰,整間屋子溫暖香氛。 景柏不在屋里,蘇棠音隱約聽見客廳的動靜。 她看了眼墻上掛著的表,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景柏應該在做飯。 蘇棠音摸了摸額頭,有些燙,出了一身的汗,她好像是發燒了。 頭重腳輕,只覺得頭一陣陣悶疼。 蘇棠音靠坐在床頭,對面掛著的就是他們的婚紗照,景柏和她笑得都很開心,所有人都羨慕她有個英俊溫柔、事業有成的丈夫。 其實捫心來說,景柏對她真的好的不像話,從認識到現在,已經四年多了,景柏從來沒跟她生過氣,即使蘇棠音對他撒脾氣,景柏也是柔的不像話,放低身段去哄她。 兩人同居后,蘇棠音的日常起居都是他親手照料,洗衣、做飯、做家務,景柏的工作很忙,但對她總有時間。 明明蘇棠音不該懷疑他的。 她閉了閉眼,無力捏了捏眉心,臉上燙的不行,渾身都疲乏無力。 這段時間來經歷的事情已經讓她非常疲憊。 其實真的相信景柏說的話嗎? 她是不太信的。 盡管監控,身邊的朋友,一切好像都站在景柏這邊。 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蘇棠音,不對的。 她做的夢,她看到的那些東西,實驗體的話,一切都在作證那些不是幻覺。 蘇棠音緩慢收回手,望向緊閉的臥室門,一門之隔,景柏就在那邊。 或許,有必要去一趟那個地方了。 她做夢見到的地方。 剛才那一分鐘的夢境,讓她看到了些別的地方,那是一個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