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最強打工人系統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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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還要向那個男人低頭嗎? 就因為這些可笑的期待? 芮平現在有些后悔自己剛剛不應該逞強,也許她應該順勢答應班主任的要求,直接裝病從舞臺上下去,而不用在這個時候,面對著大家的視線,進退兩難。 樊向陽知道芮平狀態不好,見她強撐著沒肯下臺,就自己主動去攔主持人的話,幫芮平解圍。 但就算這樣,芮平也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 到最后,話筒還是遞到的芮平的手上。 班主任低聲道:“就隨便說兩句?!?/br> 樊向陽也出主意:“你就應付兩句,不用太在意,說什么都行,我給你圓?!?/br> 主持人臉上的笑容都快擺不下去,看著面無表情的芮平,努力維持著該有的歡快氣氛:“其實大家最好奇的就是芮平同學,我想不是我一個人想要知道,芮平同學平日里是怎么學習的呢?有什么訣竅嗎?” 芮平握著話筒的手在發汗。 她的嘴唇顫動,聲音像蚊子一樣細。 “……我,我……” “……我沒有訣竅?!?/br> 她說得很慢,很艱難,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 她不該,她不應該…… 那在腦海里反復回蕩的“可笑”,此時變得格外的蒼白無力。 她定了定神:“我……”我只是想要人喜歡。 【為什么爸爸不跟我們在一起呢?是我做錯了什么嗎?所以爸爸不想看我嗎?】 【他……是不是不愛我?】 【是不是我真的哪里錯了?】 【所以mama你也離開我了?】 【可是我明明很聽話啊,mama你要我不要怪爸爸,要我愛爸爸,你說爸爸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你說爸爸是大英雄,你要我理解他,你要我愛他。 我答應你了。 爸爸問我怪不怪他,我說不怪,我按照你說的,說我愛他,說我知道他去做重要的事,說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我聽你的,可是你為什么要哭? 明明你很想讓他回來,明明你非常需要他,但是卻一遍又一遍的說口是心非的話。 明明生病了,還要裝作自己沒有事。 為了不讓爸爸在關鍵的時候分心,就這么硬熬著,不敢去醫院,不敢做手術,偷偷的吃藥,硬生生的拖到最后不能治的地步。 甚至連死都不敢發喪,硬生生的放了一個月,尸體都放臭了,我還要裝作沒事的模樣,跟他說——mama很好?!?/br> 【mama你知道嗎?你們有多愛他,我就有多恨他?!?/br> 【我恨他,既然做不到最基本的陪伴,為什么要娶你,又為什么要生下我?】 【我寧愿生來就做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也好過在一次次期待中失望落空?!?/br> 【我也想做一個讓人喜歡的人。 被人愛著,寵著,期待著?!?/br> 【但是也許是我太討厭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喜歡我。 既然如此,那就做一個大家都討厭的人好了?!?/br> 芮平這樣想著。 然后她就再也不會為此難過了。 只要我拒絕得夠快,誰都別想傷害到我。 芮平在自己的心上豎立一道又一道的防線,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外。 直到這一刻,她才感受到真正的,只屬于她的,只對她這個人的期待,哪怕是虛假的。 甚至只是一個烏龍。 手中的話筒發出刺耳的鳴叫,芮平口中的那句話被這刺耳的聲音打斷。 大禮堂中,所有人都垂下頭,看向手腕上的光腦,一道道光屏彈射出來,整個禮堂亮起白茫茫的一片。 總統坐在棕褐色的辦公桌前,身上穿著的西裝一絲不茍,他用著沉痛的語氣:“我很悲痛的向大家宣布一條消息——我們聯盟最年輕的上校,曾經創立諸多奇跡,打破多項記錄的塔維斯上校率領他的團隊——聯盟的尖刀團,在昨夜的援助行動當中,卻被盟友國出賣,踏進了敵方的陷阱。整個尖刀團在塔維斯上校的帶領下,頑強不屈的抵抗著數倍于己的敵人,直到最后耗盡最后一枚彈藥,打破了敵人妄圖利用極大優勢迅速破滅我軍的打算,塔維斯上校用他的生命,戳破了敵方的陰謀……塔維斯上校光榮的犧牲,雖然讓我軍避免了更大的損失,但整個尖刀團,包括塔維斯上校,都是我們聯盟不可替代的寶貴財富,塔維斯上校更是聯盟最有希望創造歷史的優秀青年,然而卻被別有用心的人出賣,倒在了這場敵我懸殊的戰場上,這是我不能接受的,也是聯盟不能接受的!” “我宣布,從今日起——”芮平有些發呆。 那個男人的死訊,公布了。 不是一張黑白通告,不是一段簡單的文字,而是由總統閣下親自宣布,向所有人。 時代廣場,最大的那塊屏幕上,總統放下手中的稿件,表情嚴肅的面對下方的人群。 “向曾經的盟友國薩塔利,宣戰?!?/br>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總統這句話,在所有人的腦海中炸響。 耗時十年之久的特洛伊戰爭,以聯盟國徹底向交戰雙方的兩國宣戰告終。 最后,總統閣下還宣布了一件事。 今晚十點,為哀悼塔維斯上校與尖刀團的慘烈犧牲,總統會在首都中心廣場降半旗致哀。 第10章 沒人知道男人是什么時候來的,所有人都被光屏的內容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就連芮平自己這個提前知道消息的,也很難不震撼。 那種好像參與到了某種大事件,見證了歷史的激動和對未來的茫然讓她根本沒有心力再去注意旁的。 整座大禮堂鴉雀無聲,這些高一高二的學生還沒有那么遵守紀律,剛剛芮平他們在臺上說他們的,他們就在臺下講他們的,很嘈雜,哪怕是被自己的班主任親自盯著,也收效甚微。畢竟這么大的大禮堂,只要你發出一點點聲音,整個禮堂都轟轟的。 但是現在,你聽不到一點除了總統講話外的其他聲音,剛開始還有些小小的嘈雜,但現在那些聲音也已經完全消失了。 直到總統閣下講話結束,禮堂也仍舊沒有恢復過來,反倒因為那最響的聲音消失了,更顯得禮堂的靜謐,那么多人的禮堂,竟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安靜得讓人可怕。 塔維斯就是這個時候,站在芮平的身邊。 “……原來我已經犧牲了啊?!?/br> 少年塔維斯的聲音還沒有后面那種沉厚,帶著山泉水般的清冽,你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這是一個少年發出來的聲音,帶著這個年紀該有的迷茫。 此時還顯得有些低落。 畢竟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死了的消息,誰都不會那么快就接受。 芮平已經被震懵了,就算看到塔維斯這時候冒出來,也沒有來得及反應,她的大腦中樞這會兒已經過載,所有的思緒都變得極其遲緩。 少年塔維斯身高一米九二,哪怕是在聯盟,這個身高也是非常逼人的,他站在芮平的身邊,芮平一米七四的身高被襯得像個孩子。 “我竟然這么年輕就去世了?!鄙倌晁S斯忍不住有些惆悵。 不過這種惆悵在看到芮平的時候頓了頓,接著少年塔維斯面色古怪的:“哦忘了,我已經有你這么大個女兒……” 此時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感慨:“那我應該也有三四十歲了?” 芮平終于把視線投向塔維斯,他仍舊穿著那套她剛把他召喚出來的銀灰色校服,肩膀上趴著一只看上去讓人有些眼熟的布偶貓,那布偶貓見她看過來,朝她撒嬌似的咪了一聲。 芮平扭過頭去。 就算大家此時都沉浸在總統宣言這件大事的震撼當中,但是塔維斯這么大的人突然冒出來,也不會沒人發現,更何況舞臺上凝聚著所有的聚光燈,不存在太暗了看不清的可能,那么只有一個真想,就是此時的塔維斯只有她能看見,也只有她能聽見。 想到系統可以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她在腦海中問道:他怎么出來了? 布偶貓人性化的嘆了一口氣,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芮平,也用腦海傳聲:主人,這都是因為你沒有完成召喚任務就強行召喚的后果,打工人根本就不受控制! 腦海傳音過后,趴在塔維斯的布偶貓再又用一種很諂媚的語氣一邊喵喵叫,一邊朝著塔維斯表忠心:“大人要出來,主人你是攔不住的喵!” 這貓! 芮平有些服氣,這年頭做系統都這么二五仔的嗎? 少年塔維斯卻是有些納悶:“我怎么感覺你好像很不歡迎我的樣子?” 這難道還不夠明顯嗎?芮平差點沒忍住翻白眼,他跟芮平記憶中那個從戰火中淌出來的男人完全不像,看上去太青澀了。 男人是沉默內斂的,每一句話都充滿著克制,像一座高高的大山,讓人無形中就有壓迫感。 “是因為我做錯了什么?”少年塔維斯很想問個明白,他突然得知自己天降一個這么大的女兒,還沒有從打擊中恢復,接著又冷不丁得知自己已經犧牲的消息,他再不接受,也得認清事實,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目前,他可能真的回不去了。眼前的女兒雖然看上去那么陌生,但好歹是自己當下最親近的人。 “哦,應該不是我做錯了,是以后的那個我做錯了什么嗎?”少年塔維斯很會給自己撇清關系:“我現在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呢?!?/br> 他還是個連女朋友手都還沒有摸過的雛雞呢! 他實在是很吵,讓努力想要當他不存在的芮平不得不朝他遞過去一個視線。 少年塔維斯立刻就順桿向上爬:“我覺得我目前是無辜的,你覺得呢?你不應該把那個我的事情加諸到這個我頭上,至少也要等我再犯錯之后,你再怪我嘛?!?/br> 他說話又輕又快,像個機關槍突突突,芮平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自己給自己洗白了。 少年塔維斯最后一個“嘛”帶著一點鼻音,很自然的沖著芮平擺出親近熟悉的姿態。 芮平很難接受他這樣子,自來熟的厚臉皮,像是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她幾乎是用最大的力氣克制自己。 少年塔維斯雖然努力的想要引起芮平的注意力,但是過于急切的姿態,其實也暴露出他的緊張和害怕,畢竟他也才十八歲。 跟芮平同樣的年齡。 芮平油鹽不進的沉默模樣,讓少年塔維斯有些氣餒,他終于也到了接不上茬的份上,自己一個人一直在自言自語,哪怕是他都覺得有點過于神經質了。 女兒難道一點都不愛爸爸了嗎?qwq傷心! 這個人總算是安靜下來了,芮平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她真不知道該用何種模樣去面對他。 此時芮平也終于抽出心神開始注重周圍的環境,四周顯得過于安靜了。 她從舞臺上往下望去,那些烏壓壓的人頭,曾經用向往的敬佩的,像黑夜里的星星一般閃著光的眼睛一個個的都像風中的燭火一般,一個接一個的熄滅了。他們眼睛沒有任何神采,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恐慌無助,有人茫然,有人失魂落魄,甚至情緒失控,淌下淚來,無聲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