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戰神擄走后 第78節
書迷正在閱讀:兩個女人和她們的國、權座之外不值一提、百鬼妖書、一發入魂的深淵領主、拜見國王陛下、從諸神養老院開始,埋葬異界、茍在巫師世界修地仙、魍魎快遞,送命必達[無限]、召喚最強打工人系統、死遁后我靠無情道飛升了
周鹽似乎沒察覺他高高豎起的尖刺,從袋子里掏出個白白胖胖,干干凈凈的包子遞給他,“別吃那個,那個掉地上了,吃了會肚子疼?!?/br> 小孩兒瞳孔微張,懷疑地盯著他,猜測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周鹽沒管他心中的山路十八彎,直接把包子塞給他,掉頭腳步輕快地朝牛車方向走。 “小師弟?!?/br> 粗糲的聲音叫住周鹽,周鹽下意識回頭,眼睛睜大,遲疑兩秒開口:“大……大師兄?” 鄒旺在周鹽家時,總是打扮得人模人樣,雖然長相普通,但勝在收拾得干凈,看上去確實比較靠譜。 可眼前的鄒旺,胡子拉碴,身形瘦削,眼底烏青,不知幾日沒洗澡身上散發出一股餿掉的味道。 周鹽險些沒認出來。 “怎么?才多久沒見就認不出大師兄了?”鄒旺語帶譏諷。 周鹽蹙了蹙眉,弄不清鄒旺對他哪兒來那么大惡意,他并非逆來順受的性子,當即反唇相譏:“是啊,我還琢磨哪兒來的喪家之犬呢?!?/br> “你!”鄒旺一直知道周鹽與普通哥兒不同,一向離經叛道,卻也沒料到會被一個小哥兒狠狠扎了心窩子。 怒火仿佛噴薄的巖漿,把他理智燒毀,他赤紅著眼睛大跨步上前拖拽周鹽。 “你干什么?”饒是周鹽膽子大,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輕。 他使勁掙扎,連踢帶踹,他喊救命,但高墻深巷,無人經過,他的呼喚根本傳不出去。 周鹽心知自己多半是逃不過了,趁著和鄒旺推搡,他悄悄將凌息畫給他的圖紙扔到地上,祈禱能有人發現。 “他媽的,勁兒倒是大?!编u旺用力把周鹽往墻上一摜,周鹽額角磕到墻壁,腦袋一陣眩暈,未待他緩過神,口鼻突然被捂住,身體慢慢失去力道,意識抽離。 剩下的包子掉在地上,悉數滾落在墻角,鄒旺瞅了眼嫌棄地收回視線扛起人大步離開。 記起事情經過,周鹽瞬間明晰自己此刻的處境,鄒旺綁架了他,并把他帶到一個陌生男人面前。 即使再不通曉人事,周鹽也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胡哥您看,我說人沒死吧?!编u旺語氣中盡顯得意。 周鹽蜷縮成一團努力向后挪動,眼睛兇巴巴瞪著鄒旺,要不是嘴里塞著布條,早把鄒旺罵得狗血淋頭。 “呵,還挺辣,老子喜歡?!焙掳蜕系暮?,眼神極度猥瑣。 鄒旺搓搓手,殷勤地對胡三說:“胡哥,現在人醒了,兄弟就不耽誤您辦正事了,之前說好的……” 胡三這會兒仿若見了rou的惡狗,哪顧得上鄒旺,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周鹽,揮揮手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br> 鄒旺朝床上被:綁住的周鹽露出個惡劣的笑容,臨走前特意勸道:“小師弟,你年紀不小了,像胡哥這樣高大威猛的夫君打著燈籠沒處找去,你可要惜福啊?!?/br> “哈哈哈哈,鄒兄弟說得是,待你領會了你夫君的功夫,保管你再不想其它?!焙笮χ呦虼查?,雙手放上腰帶。 周鹽瞳孔震顫。 關門聲伴隨著腰帶落地聲,響在周鹽耳朵里,異常刺耳。 . “就是這兒?”凌息轉頭詢問小孩兒。 小孩兒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點點頭。 “行,謝了?!绷柘⑻统鰤K碎銀子扔進小孩兒懷里。 這孩子就是當初偷紅纓錢包的小賊,被凌息抓到非但不認錯,反而沖他做鬼臉,可以說相當熊。 給自己帶路應該是為了討點感謝費,凌息曾經在末世遇到過許多這樣的孩子,別看他們年紀小,在特殊環境下長大,他們的心智遠勝很多成年人,常常把一些自以為是的家伙耍得團團轉。 “用不著?!?/br> 出乎凌息意料,小孩兒居然把銀子扔還給他。 “報酬已經給過了?!?/br> 他酷酷地留下這句話,轉身便消失在七彎八拐的巷子里。 凌息怔了怔,唇角泄出絲笑:“小屁孩兒?!?/br> 把銀子揣回兜里,凌息一腳踹開單薄的大門。 “誰???” 鄒旺剛給自己倒上酒,桌上放著盤煮熟的毛豆,預備喝著小酒給胡三守門,順便聽聽墻角,他非常期待聽到周鹽被折磨的聲音。 胡三喜好折騰人,鄒旺在花街的相好告訴他,她的姐妹們極不情愿接待胡三,每回都得養好些天。 然而,好戲還沒開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鄒旺抬頭一看,沒來得及發火便當場呆住。 這不是霍大郎的夫郎嗎!他咋找到這地方的?難道周順也來了? 鄒旺毛骨悚然,恨不得拔腿就跑。 待他定睛望了望凌息身后,沒有其他人,只有凌息單槍匹馬,這夫郎是瘋了嗎?居然自投羅網! 鄒旺咧開嘴角,打算給凌息點顏色瞧瞧,少年修長的腿已經將他踢飛。 他難以想象那樣清瘦的身體竟然蘊藏著如此驚人的力量,僅僅一腳,鄒旺直接飛了出去,后背撞上門板,木屑紛飛,細小的木刺扎進裸-露的皮膚,疼得鄒旺齜牙咧嘴,腦袋昏沉,口中吐出鮮血,旋即陷入昏厥。 門內的情況同樣震撼。 胡三衣不蔽體倒在血泊中,痛得臉色煞白,嘴里不斷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剛好被鄒旺撞擊門板的聲音掩蓋。 “師……師傅……”周鹽惶恐不安地望向凌息,身子瑟瑟發抖,像只虎口脫險的兔子。 他的衣衫雖然被撕爛些許,但沒到破破爛爛的程度,凌息慶幸自己來的還算及時。 視線掃過胡三的情況,凌息側頭看了看周鹽袖子間露出的袖箭,短暫地沉默一秒。 周鹽,弱小可憐又無助,但下手穩準狠,正中要害。 直接沒收男人作案工具。 凌息大跨步上前,扯下床單裹住周鹽,“沒事了?!?/br> 嗅到熟悉的氣味,周鹽再無法控制情緒,嚎啕大哭,“我……我好害怕……” “沒事,沒事,師傅幫你收拾他們?!绷柘⒚兹椎哪X袋。 等周鹽情緒平復,他抱起人避開人群,翻進揚春堂后院,前面已經關門,柳仲思卻沒回外公家,他最近經常住在這邊,為了霍琚的手術需要研究的東西太多了。 此時他正在燭光下練習縫合,身后猝不及防出現個人,差點沒腿軟跌坐在地上。 “凌……凌息哥,你嚇死了我?!?/br> “這么晚你怎么來了?是霍大哥病情有變嗎?” 面對柳仲思的追問,凌息轉身向他展示懷里的人形生物,“不是,出了點事,你幫忙看看?!?/br> 柳仲思看清被單下竟是個小哥兒,眼睛頓時瞪得溜圓,“凌……凌息哥,這……這可使不得……你不能對不起霍大哥呀?!?/br> 他知道凌息是男子,并非小哥兒,起先他奇怪兩個男子如何在一起,后面看多了霍琚和凌息的相處,又覺得兩個男子在一起也挺好的,哪怕是尋常夫夫也鮮少有他們這般好的感情。 大晚上凌息帶個衣衫不整,泫然欲泣的小哥兒來找他,柳仲思的腦子頃刻間閃過許許多多話本內容。 凌息無語,面無表情解釋:“這是霍哥的表弟?!?/br> 柳仲思鬧了個大紅臉,本來沉浸在害怕情緒中的周鹽破涕為笑,“師傅,你朋友真逗?!?/br> 柳仲思通紅的臉剎那間紅得發紫。 “我我我……我給你檢查一下傷吧?!绷偎即颐D移話題。 周鹽身上最明顯的傷便是額角那處,其它基本是些擦傷,主要是他吸入了迷藥,不知對身體影響大不大。 “你家伙計在嗎?”凌息詢問。 柳仲思給周鹽處理著傷,回答道:“在前面做清掃?!?/br> 凌息頷首,對周鹽說:“我托人給你爹送個消息,就在前面,你自己可以嗎?” 周鹽抿了抿唇,剛剛經歷這種事,讓他和一個陌生男子獨處,他抬眸看了看柳仲思。 柳仲思臉上尚未退去嬰兒肥,臉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貌似和“男人”兩個字扯不上關系。 像個沒怎么發育的小弟弟。 周鹽暫且不知,這位小弟弟與他同歲。 柳仲思暫且不知周鹽內心所想,否則估計恨不得以頭搶地,長相顯小是他的錯嗎?他也想長得像霍大哥那樣高大威猛??! “可……可以?!敝茺}小聲回應。 柳仲思連忙保證:“我是大夫,絕對不會對患者胡來?!?/br> “而且比起活人,我更喜歡研究形形色色的尸體?!?/br> 周鹽:“……” 柳仲思察覺周鹽古怪的目光,陡然意識到自己越描越黑,“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就是想說,你可以安心呆在這兒,你別把我當男人?!?/br> 周鹽聽到最后一句話,微微睜大眼睛。 柳仲思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講了什么,腦袋搖成撥浪鼓,“啊,不是,我是男人……” 張口結舌把場面搞得越發尷尬,柳仲思從脖子燒到了耳朵,一陣詭異的沉默后,他艱難地開口打破安靜,“那個……你要不要看看我剛縫合好的青蛙?” 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周鹽,聞言也不禁退避三舍,“算了吧?!?/br> “哦?!绷偎甲约和M意這回的縫合效果。 還是待會兒給凌息哥看吧。 從前面大堂回來,凌息見到的便是兩只安靜的小動物,各自占了塊地方,中間仿佛隔著楚河漢界。 瞧見他進來,雙雙抬頭露出星星眼。 “周小哥兒需要靜養一段時日,他吸入的迷藥量有點大,近來可能會頭暈犯惡心,是正?,F象,過些日子會好轉?!绷偎寄昧藗€白色的瓶子遞給凌息。 “這是我外公專門調制的膏藥,每日堅持涂抹,額頭上的傷口不會留疤?!?/br> 凌息念及小姑對周鹽婚事的在意,這個時代臉上留疤對女子哥兒影響非常大,“好?!?/br> “柳大夫今日多謝你?!?/br> 柳仲思摸摸后腦勺憨笑道:“凌息哥你別同我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