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盡天明/墜落擒網 第98節
“什么人沒有爸爸,沒有mama,來無影去無蹤?” “還有這種人嗎?”女人夸張地配合著。 “告訴你吧,是雪人?!迸⒙曇籼鹛鸬?,“太陽一出它就融化不見了?!?/br> 徐司前聽到這句話,咽了下嗓子,他好像和雪人沒啥區別。雪人融化還能變成水,他會變成什么?空氣還是螢火蟲? 到了房間門口,他忽然問凌霜:“今晚,我能跟你住嗎?” “不行?!绷杷t著臉拒絕。 “我已經吃過一天藥了,還有四十幾個小時,我就走了,好舍不得?!彼曇艉艿?,像是乞求。 凌霜心軟同意。 洗完澡后,徐司前從大衣口袋掏出個小本子遞給凌霜:“這個給你?!?/br> “這是什么?”凌霜問。 “我的日記本,不想被老古板看見,你替我保管吧?!?/br> 凌霜點頭。 徐司前掀開被子和凌霜并肩躺在一起。 他在被子里握住她的手腕,細細摩挲,聲音很輕:“凌霜,你想不想我們再近一點?” “現在已經很近了?!北蛔永锶撬捏w溫和味道。 他悄悄撐開她的手心,往里面塞了一個藍色紙盒子,小聲說:“草莓味,要試試嗎?” 凌霜迅速反應過來那是什么,耳根通紅。 她緊繃著神經想跑,卻被他勾住腳背扯回。 徐司前胳膊支起,以一個俯臥撐的姿勢虛抱著她。被窩里好熱,凌霜在出汗…… 四目相對,眼中愛意流淌,他一點點靠近,親吻她的鼻梁和眼皮,聲音沙?。骸皩殞?,你要是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br> “你……”心臟跳得好快。 “別拒絕?!彼曌∷拇街?,指尖撥開她耳側的碎發,輕輕捻弄她泛紅的耳垂,“好紅,好軟,好像要融化的糖果?!?/br> 凌霜偏頭過去吞咽嗓子,被他用食指將腦袋撥正,被迫直視他的眼睛。 “喊一下我的名字?!彼普T。 “徐司前……”凌霜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很奇怪。 “不是這句?!彼麘土P似的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撥弄,曖昧異常,“再說?!?/br> “徐……小狗?!?/br> 頭頂的光暗下去,兩人鼻尖再次貼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呼吸,吻落在唇瓣上,軟綿綿的,心臟好像在溢水。 他的手心好燙,隔著衣服落在后背依舊觸感鮮明。 吻落在脖頸里,酥酥麻麻。 一切在幾秒鐘后戛然而止,他像是忽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可惡,偏偏在這種時候……”還沒來及和你說我愛你,好愛你。 他試圖反抗,卻陷入昏睡。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這次很意外。 凌霜將他從身上推下去,手指帶落了那本日記本,她撿起來查看—— 2024年9月20日,我發現我好像喜歡她。 2024年9月21日,我完蛋了,一直想親她,她好像小天鵝。 2024年10月7日,我的心會認人,一見她就亂跳。 2024年10月12日,好想變成老古板,因為她喜歡。 2024年10月13日,她好像有一點點在意我,不,是喜歡我。 2024年10月14日,徐小狗,我喜歡這個名字,因為獨一無二。 2024年10月16日,我啊,最近總是太貪慕這世界,可我更想她平安…… 2024年10月17日,我想讓時間停止,然后說一千次好喜歡她。 2024年10月19日,小霜同學,這一次我可能會消失。 “徐小狗,你是傻子么?”凌霜看完,抱膝哭了。 幾分鐘后,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被子里響起:“怎么在哭?” 凌霜猛地怔住,她慌亂藏起手里的本子,看向他:“你回來了?” “因為什么哭?”他坐起來看她,“你在舍不得他?!?/br> 凌霜沒說話,她現在鼻子有點不通氣,腦袋也不清醒,睫毛濕漉漉的。 徐司前打算給她倒杯水緩緩。 誰知,掀開被子一瞬間,那個藍色盒子“噠”地一聲掉到地上。 他俯身,將那盒子撿起來,覺得上面的“冰火兩重天”幾個字尤其刺眼。 “呵,這家伙居然敢帶壞你?!?/br> “這個沒用過……”凌霜哽著聲說。 “這是第一盒還是……” “當然是第一盒?!?/br> “打算要用?”他咄咄逼人。 凌霜滿臉通紅,這和抓jian有什么區別? “凌霜,本來我不在意,但是他這么討你喜歡?我有些嫉妒?!?/br> 他將她的下巴抬起來,潔白的脖頸上有兩枚紅色印記,他指尖輕輕碰上去,凌霜幾乎瑟縮起脖子,像只小鵪鶉,羞澀又顫栗:“別碰……” “他竟然還敢在你身上留印兒?!毙焖厩艾F在嫉妒得發瘋,即便他們共用一個身體,那也是不同的,“我要留下來替他用完這些嗎?我看看,里面有三個,打算今晚用三次……” 凌霜拍掉他的手背說:“不用?!?/br> 他冷哼一聲道:“加上周潯安,你已經腳踏三條船了,凌霜,誰才是你心里最喜歡的人?” “就不能都喜歡嗎?周潯安又不影響你們,”她說完眼睛變得濕漉漉的,“你和他,我都好喜歡?!?/br> “壞女孩?!彼麥惖剿?,用力咬了一下她的耳骨。 凌霜吃痛,去捂耳朵。 他放開她,又握住她的手腕:“三個人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那還是周潯安吧?!惫揭稽c,兩個徐司前都不選。 徐司前把那個藍盒子裝進睡褲口袋,低低笑了一聲:“這個我沒收了?!?/br> “哦?!狈凑糁@個也沒什么用。 誰知他又惡劣道:“留著下次我們用?!?/br> 第60章 60. 今夜下雪,戶外萬籟俱寂,屋內寂靜無聲。 凌霜抱膝坐在床邊,長發披肩,微微失神,她還沒從那個人消失的情緒里緩過勁兒來。 徐司前提著水壺去里面灌水。 不久,電茶壺通電工作,漸漸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 中間有十幾分鐘,誰也沒說話。 徐司前拉開椅子,側身坐下,長腿微敞,一雙眼睛深邃漆黑。 桌面倒扣著玻璃杯,他伸手過去,翻折過來,提起茶壺,緩緩倒入半杯熱水。白蒙蒙水汽瞬間逃逸,搖搖晃晃,消失在空氣里。 為讓水溫入口不燙,他又擰開一瓶礦泉水,傾斜瓶身,往杯中混入小半瓶冷水,水蒸氣逃跑的速度銳減。 指腹觸碰,不覺得燙,他這才起身把水拿給她:“喝點水再哭?!?/br> 不得不承認,即便不高興,男人的聲音依舊溫和好聽。 “我沒再哭?!绷杷舆^水杯,喝了一小口。 徐司前一直盯著她看,眼神幽暗,目光和另一個徐司前判若兩人。 凌霜被盯得心虛,別開眼睛,繼續戰術性喝水。 趙小光要是看她這么文質彬彬地喝水,肯定要問一句,老大你是不是腦殼壞了。 凌霜現在除卻傷心,還有些羞恥,她不好意思面對徐司前。 那天暴雨,她信誓旦旦地說要等他回來。結果呢,她在另一個男人床上等他,還為另一個男人哭…… 她想,徐司前肯定在生氣。 正猶豫要不要哄,他忽然說:“對不起,那天下雨,我沒能留下來陪你?!?/br> “沒事……”凌霜相當意外,他居然主動和她道歉。 “那個案子破了嗎?”他低聲問。 “嗯,已經破了?!绷杷阉踉谑中?,吸進一口氣,總算敢抬頭看他。 徐司前走過來,默契把空水杯拿走,伸手摸她頭發,他掌心寬闊,從她頭頂緩緩撫至脖頸。 凌霜瞳仁微顫,沒有之前那樣抵觸他的觸碰。 女孩頭發很軟,因為剛剛的事,她現在難得表現出乖巧一面,垂著腦袋,像個犯錯等待懲罰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