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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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沒在水鏡中窺見過后世的房屋建筑,高聳矗立幾入云端,和時下截然不同,他一直以為城中富庶些也就罷了,可楚棠現在竟然說“以前村那種瓦房”,那豈不是說,他們的村子里也住上那種高樓了?! 朱元璋:突然覺得咱大明也不是那么好了。 他抬眼望向層層宮鑾,黃瓦琉璃盡顯巍峨,一直綿延向蒼黛的遠空。他知道,重重虛空之外,仍有一片天地,那里繁華、富庶、無有兵戈之苦,不需用馬也有車載行人、任意一人皆可入學讀書。 他們管那里叫,新天。 【切切,形容聲音輕細急促。琵琶女轉而撥動細弦,聲音嗡動間又仿佛有人在竊竊私語似的。大弦和小弦的聲音交織,嘈切錯雜間,就像大大小小的珍珠落在白玉盤上似的。 珠和玉都是貴重物品,珠圓而玉潤,珠玉相撞,在聽覺和視覺上都會給人美好的聯想。北宋有個詞人叫晏殊,和歐陽修齊名,世稱晏歐。他官至宰相,被稱作宰相詞人,詞風典雅流麗,他的詞集就叫《珠玉詞》。 我們學過他的《浣溪沙》,“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贝_實是如珠玉典麗?!?/br> “妙極!” 白居易驀地撫掌大贊:“花隨春去,故曰無可奈何,本是尋常惜春傷春之語,妙在其后的‘似曾相識’之句。 燕似舊時燕,翩翩歸亭,便似故去時光仍有重現,故而‘獨徘徊’間,就不只是悵然,更有眷懷沖澹,將意韻引向更高處,真是妙筆天成不露斧鑿!” 王維也是贊嘆不已,這種清麗典雅的詞風他喜歡極了。詞應是后世興起的文學,他在水鏡中也多有窺見,其句式長短不一,較詩似更為自由,倒是更適合音律。 王維在心里將角徵宮商轉了一遍,不禁對所謂的詞更期待了。若是楚棠能單獨講一首詞就好了,他定要為之專門譜曲。 另一邊,元稹還注意到了“宰相詞人”的稱謂,一時不由語帶感嘆:“文人而能官至宰相,晏殊必有過人之處?!?/br> 北宋。 晏殊捋著胡須輕笑:“老夫閑情片語,不足為后世記誦?!?/br> 他這樣說著,眼角眉梢卻是舒展開來,分明透著幾分歡喜。 如今詩家,個個以詩文能登上后世的教材為榮,或是退一步,盼得水鏡能提上一嘴,立時便可身價倍增,哪怕晏殊是宰相之尊,門徒無數,也無法拒絕名傳后世的殊榮。 歐陽修眉宇間也隱有激動:“吾何敢與老師并稱!” 天圣八年,晏殊曾知禮部貢舉,出《司空掌輿地之圖賦》作題,擢他為進士第一,又對他多有栽培提攜,所以他稱晏殊一句老師。 庭院里,李清照點評道:“晏元獻、歐陽永叔,還有那蘇子瞻,固然是學究天人,但寫起詞來,不諧音律,全是句讀不葺之詩,不好,不好?!?/br> 一旁的小姐妹奇道:“他們都是大宋一等一的文人,那蘇子瞻的門人,是伯父的好友,按理你該叫他一聲爺爺吧,怎么這樣說人家?!?/br> “是呀是呀,”另一位小姐妹附和道,“歐公算起來還是你的遠親呢,你怎么把他們一起批了?!?/br> 李清照秀眉微擰,容色一片坦蕩:“詩文之上不論親友,他們寫得不好,還不興我評說了?” 她來了興致,從石凳上起身,繼續道,“還有那王介甫、晏幾道、賀方回、秦少游,他們的詞都寫得不好?!?/br> 啊這…… 小姐妹們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被這一番評論嚇到了,一齊笑道: “那要照你這么說,大宋豈不是沒有寫得好的詞人了?” “那還是,有的吧!”李清照眨眨眼,目露狡黠。 明朝。 朱樉咂摸了一下這幾句詩,突然開口道:“不對啊,珠落玉盤就算了,這嘈嘈、切切的聲音,并不怎么好聽??!” 文采風流的朱柏忍不住了:“二哥你不能這么說,這是詩家語,重意而不重實?!?/br> 朱樉剛要還嘴,水鏡里的楚棠繼續了,他只好生生忍住。 【其實抽離開來看,珠落玉盤并不一定產生樂音,嘈嘈、切切,聽起來也不一定那么美好?!?/br> 就是??!后世都同意我的看法,朱樉得意地看了弟弟一眼。 【但是“急雨”和“私語”并舉,其實構成了一個充滿詩意的情感畫面。設想一下,如注的急雨打在檐瓦上,悲抑沉重,而屋內似有人在竊竊私語,又輕細又急促,她在傾訴什么?她的心情如何? 這樣寫不僅帶來了對音樂的聯想,還喚起了對情境的聯想。 白居易作詩雖然務求使老嫗能解,但卻并不是不加修飾,相反,他很有匠心,看似平常的每一句都經過了琢磨?!?/br> 不錯,不錯。朱柏頻頻點頭,雖然理解得和自己并不全然相同,但已經說中機要,他看了朱樉一眼,神情愉悅: “二哥可是聽懂了?” “哼!” 朱樉瞪了他一眼,酸文人,故弄玄虛! 朱元璋看不下去了:“老二,你還是書讀少了,這幾日你就好好閉門讀書,別張口閉口給咱老朱家丟人?!?/br> 不是,怎么就又要讀書了?朱樉敢怒不敢言,自從水鏡出現,他們上農莊憶苦思甜不說,還要次次都交作業,交作業不說,反正大家都要交,現在他還要回去閉門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