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良宵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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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弋周忍無可忍,說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打包扔到香港。 崔鈺忍不住笑出聲來,遺憾感慨,還是小時候可愛點。 剛打算起身,又被電話鈴聲打斷。 是周茉略顯焦急的聲音。 “你之前看中的那家鋪面,你要不要有空再回來確認一下?那個房東好像打算給別人了?!?/br> ** 徐淵打算早早睡覺,第二天要早起的,但也關心梁弋周那邊的情況。 沒想到,也沒等多久,人就回來了。 臉色比出去前更難看。 扔了個袋子到角落。 “什么東西???” 徐淵好奇,上前要查看。 梁弋周頭也沒抬:“又不是你的,看什么?!?/br> “這……” 徐淵看了眼袋子里面打包好還貼了貼紙的甜品盒:“不對吧,是我的……吧?” “算了,拿走,看著煩?!?/br> 梁弋周站在窗邊,推開窗戶,頭也沒回,立在窗邊,背影頎長,透著股冷漠又生人勿近的氣味。 徐淵見他情緒不對,立刻轉移了話題:“哎,我給你傳那個你看了沒?怎么樣,人年輕人想法挺活躍吧?!?/br> 梁弋周:“現在興把孩子爹叫年輕人么?” 說著,他瞥了徐淵一眼。 徐淵頭疼地摁著太陽xue,好好地又來發什么瘋。 “不是,你沒看人資料???二十二,對我來說不就是年輕人?” 梁弋周沉默了幾秒,掏出手機,沉默點開文件,拖到高桓最底下的個人資料。 準確點說,二十一歲。 還要兩個月才二十二。 …… 二十一是吧?好,特別好。 梁弋周沒忍住,勾唇笑起來。 徐淵看著眼前詭異的場景,往后倒退了幾步:“……你別笑了,我害怕?!?/br> “洗澡了。明天還要早起?!?/br> 梁弋周卸下表,恢復如常,神色自若。 “早辦完早走?!?/br> 這鬼地方,偏偏還是他家,沒有cao守的年輕男人怎么會如此常見,他大爺的。 第7章 . 融化黃油和黑巧,混合蛋黃、細砂糖、轉化糖,做薩赫餅底,另打一份蛋清和細砂糖,加榛子粉和開心果醬,送烤箱烤成開心果餅干。再翻出吉利丁片和開心果醬,做一份開心果白巧巴伐露斯,卡仕達醬混吉利丁,所有原料混合后再加奶油,不過崔鈺換了白巧的牌子,甜度升高,考慮到祖國花朵的牙,她做卡仕達時適當減了糖。還有櫻桃奶油布丁,前一晚做的櫻桃和百香果果餡,加奶油加吉利丁,出模具扔小烤箱,極速冷凍。 這是 bruno pastorelli 的一款法甜配方,崔鈺沒事的時候試過幾次,都成功了。但吃起來太甜,她自己又改良了下,調高了水果風味占比,百香果選了偏酸的,中和白巧的存在感。 最近崔鈺睡眠一般,但好在她精力向來旺盛,法甜也費功夫,干脆凌晨四點半就爬起來做了。 做了五份,給原馨當早點,兩份打算送給春姨,兩份拿到醫院。 中間看爐灶空著,她干脆和面、用花椒面十三香調了rou餡,用貴州辣椒面、花椒面、熟芝麻 、鹽加一點點白酒,潑了辣椒油,面團搟成面皮,刷油辣子抹rou餡,撒蔥花和一點香菜,卷起來切開,送鍋上蒸。 rou餡花卷,做起來簡單,崔鈺也做了不辣的版本,裝了八個,打算送到醫院去,病號都不能吃,但可以送給已經相熟的護士。為了避免串味,她用袋子裝了兩層。 一上午忙完,回水果店里睡了個午覺。 現在白天溫度漸升,她在小金書軟件上的線上生意逐漸變好,需要找兼職幫忙發貨了。前兩天都忙到很晚。 烈日當空,她橫躺椅上,臉上蓋了本讀者雜志睡大覺,突然間椅腿被人踢了踢。 “還招人嗎?” 一道悅耳又嬌橫的音色。 “不用——” 崔鈺話到一半,扯下雜志,瞇眼望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條面料高檔的米色休閑針織裙,還有頸間瑩潤的珍珠。 周茉家境好,父母在省城做生意,從小長得精巧,又是被寵大的,跟著梁弋周前后腳轉學實驗一中,本來唯梁弋周馬首是瞻,最后成功倒戈。 她們倆關系本來一般。有天放學正好一道走,那時候崔鈺已經不在田徑隊里了,隔壁校的流氓混混路過,視線越過精瘦小黑孩兒崔某,沖著周茉吹充滿煙味的口哨,說這妞長得真帶勁,下一秒被扇了一巴掌。對方臉迅速腫了。 那一秒,黃土飛沙,空氣凝滯。 崔鈺動手向來沒有預告,她單肩背著兩個書包,其中一個是周茉的。她站在毒辣的太陽底下,微微斜著腦袋,盯人的黑色眼瞳像某種野獸,沒什么感情,也沒有憤怒。 那個混混嘴里咒罵著,很快沖上去跟她扭打在一起。被十五歲的崔鈺掀翻在地——那一年,她可以連續做十個雙力臂,體力高峰期。 周茉折服,從此徹底拋棄了梁弋周,且也是第一個發現倆人情況不對的高階選手。 “大小姐怎么有空微服私訪,不好好享受你的自由生活?!?/br> 崔鈺看到周茉,微微蹙眉,但唇角還是揚了揚。 “哎呀別管那么多,你這不會真不回去了吧?不是要重新看店鋪嗎?” 見崔鈺沒反應,周茉伸腳,勾過一個小凳子,憂心又嚴肅:“姓梁的都出差回上海一周了,我在兩個商宴上看到他了,他現在開始相親了你知道嗎?!” 崔鈺看她神色嚴肅,本來半撐起身子,打算認真聽,聽到名字立刻躺平回椅子上,覺得有點好笑,又不好意思笑,嘴角抽了抽。 “就這事嗎?” “什么叫就這??!” 周茉急了:“你倆真沒戲了?!我看他這次回這邊,還延遲了兩天回去呢!” “他沒在這兒啊,后來去定西了,那邊打算發展礦產加工和有色冶金,估計有項目要看?!?/br> 崔鈺從手邊小推車里摸了個杏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剝皮吃了口。 周茉眉頭深到打結:“那——” 崔鈺遞給她一個杏,笑了笑:“小周同學,前任就是已故之人,這不是常識嗎?” 至少,在離開隴城前的省內招商會上,再見到人時,梁弋周顯然已經調整好了。 他穿敞開兩顆扣子的休閑西裝襯衫,得體又游刃有余,完全是天生適應這些場合,又有當地人的老鄉 buff,有幾位高層跟他交流完,問他結婚了沒,得到否定答案后眼睛都亮了,說年輕人還是要先成家再立業呀云云。 高桓抽空找上徐淵時,梁弋周手里端著杯白酒,靠在展臺下邊聽人說話,是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人,不知道他們聊到什么,黑眸笑得瞇起,睫羽在眼瞼投下陰影,專注坦誠, 本來就是自由交流階段,人來人往,崔鈺站得遠,靠在餐臺邊吃東西,從東吃到西,品嘗金槍魚三明治和咖啡卷若干,這種活動的真諦就在于此。她插空觀察了梁弋周一會兒,完全沒被發覺。 生活不是電影,沒人有視線追蹤鎖定系統。 然而高桓結束得快,忽然高聲叫了她名字。 “崔鈺——” 崔鈺不得已伸長手臂,意思是大哥別叫了,她腮幫子一半還滿著呢,不想被人圍觀。 那時候,梁弋周的視線才順著其他人的方向,遙遙掃過來。平淡的一眼,跟看陌生人無異,視線輕飄飄,沒什么重量,自然也收得很快。 當然,他一向如此,無關就不會上心。 從梁弋周身上,她看到一點。少年人的桀驁在塵世中釀久了,也會釀出耐心、蟄伏,冷靜。 就像當年讓他名聲大噪、身價暴漲七百倍的眾鳴,是等了四年的結果。 人對前任會有什么感覺呢? 混得沒前任好,又該有什么感覺呢? 崔鈺問自己,但得到的答案很清楚。 她確實沒什么感覺,樂見他飛得更高一點。因為梁弋周確實不欠她什么。不僅不欠,他對這段感情抓得有多緊,她如何把他攥到發白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使他短暫墜入崖底,這些她都還記得,她知道這個記仇的人也不會忘。 可現在,她甚至都沒有站到賽道里,沒給他報仇的機會。估計梁弋周半夜醒來都要罵她一句不爭氣。 無論如何,想到這點,崔鈺又奇怪地有點想笑。 ** 徐南薇今年 24,兩歲被現在的父母收養,是典型的江浙滬獨女,富養長大,氣質明媚,頂級財經院校,進頭部 fa 實習。她談了三年的戀愛以男友劈腿告終,但進入八月下旬,失戀的壞心情已經無影無蹤。 相親相到新男人了。 在她跟朋友的四人小群里,面對相親狀況的逼問,她只甩了一張昏暗的背影照片,兩個字: 極品。 他們第一面是在榮宅旁邊的酒館。對方一頓飯接了三個電話,說話跟淬毒一樣,其中還有陸以昊這個知名富二代。 ——對,你爸精心培養了你二十四年,給你培養了遇事只想撒潑打滾的精神。加油吧,我相信經過你持之以恒的努力,他遲早會放棄你。 ——哇,徐淵你再回去看一眼,那一百零八頁的 bp,要么我給你找個出版人吧,你去給他印成小說。 ——姓陳的歲月靜好?他去年發現自己退早了,后悔得沒把剛鋪辦公室的波斯地毯給吃了。就那個判斷水平,賠成這樣市場還給他留了條內褲,夠走運了,還想怎么樣? 最后一通是急事,沒吃完就走了,再沒主動聯系過。 但后來機緣巧合,他們又在酒吧里見過一次,在場還有她的大學師兄方攸然。 徐南薇很詫異,方攸然竟然也認識梁弋周,最后發現梁弋周是隴城人,很是驚喜,抽空找了個角落,跟梁弋周單獨聊起來:“那個,你聽說過成江鎮嗎?也在隴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