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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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霎時慌亂:“放手?!?/br> 他沒放,反靠近一步。 明明仍是少年身形,但滿身的侵略性鋪天蓋地將她席卷。 被他觸碰的手臂,變得guntang起來。 甚至,心臟也出現了讓她難以克制的波動。 從未有過的慌亂讓鐘吟腦海警鈴驟響。使她倉皇地冷下臉,“易忱,你清醒一點?!?/br> “我喜歡他好幾年,他對我也很好,我為什么要和他分手?” 輕輕幾個字,卻如重錘一般,字句砸在他心上。 易忱頭越垂越低。 緩緩地,無力地松開手。 “鐘吟?!彼⑾蛩?,眼眶漸漸紅起來,“這不公平?!?/br>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嗓音顫著,“現在,你讓我怎么辦?” 鐘吟心揪成一團。 甚至不敢去深究。為什么到如今,仍不舍得對易忱說一句重話,連心緒也隨著他酸澀波動。 心疼。 她竟然在心疼他。 這個認知讓鐘吟驚慌害怕,她捂住臉,語無倫次:“對不起,真的對不起?!?/br> 易忱不說話,漆眸執拗地看著她。 鐘吟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眼中恢復冷靜。 終于做下決定:“易忱,我覺得以我們現在的狀態,不太適合再相處下去?!?/br> 她堅持說下去,“以后我們不要聯系了,可以嗎?” 時間像被按了靜止鍵。 易忱怔松看著她,似想說話,唇張了張。 低頭,又抬頭,幾番來回。 漆眸如被水洗過,眉宇間的驕傲支離破碎。 最后,他點頭,沙啞道:“行?!?/br> 聲音很輕,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 聽到他這句話,鐘吟怔忪著。 卻并沒有她想象的釋然放松。 相反,心中某處在緩慢坍塌,幾乎讓她喘不上氣。 一道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 易忱接起,眼神無意識地落在地面,隨口應了幾聲后,他掛了電話。 “我送你回去?!?/br> 鐘吟不敢看他,垂下眼,點頭。 沒人再說話。 兩人腳步都很慢,一前一后往前走,拖出長長的影子。 有關這晚的記憶,鐘吟其實都不太明晰。 回家沒多久,她便迷迷蒙蒙發起了燒。 睡夢中,易忱受傷的表情,總在腦子反反復復。 每次驚醒,那種漫長的悶痛感,仍長長將她席卷。 鐘吟不明白她這是怎么了。 負罪和愧疚將她裹挾,沒幾天,就瘦了好幾斤。 看得白帆在角落里擦眼淚。 一連過了幾天,鐘吟才從白帆和顧清的電話中得知,他們早已經回了京市。 日子平穩過去。 白帆甚至都沒有再提起那晚的話題。那天激烈的爭吵,似乎就這樣在無言中翻了篇。 同樣,因為生病,她這幾天和林弈年的聊天少了許多。 初十,鐘吟的精神才好了些,得知她病愈,林弈年才松了口氣。 [方便打電話嗎?] 鐘吟看了眼臥室門外,父親出門訪友了,但母親還在家里。 但她沒作猶豫,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聽到林弈年的聲音,她這幾天懸著的心,終于在這一瞬間落到了實處。 她一定還是喜歡林弈年的。 只有和他說話,才會有這種安心感。 “弈年?!北姸嘧涛兑u上心頭,鐘吟嗓音帶著鼻音。 林弈年心一軟,“怎么了?” “我…”鐘吟聲音低下來,吞吞吐吐,“想見你?!?/br> “還有幾天就開學了?!绷洲哪隃厝岬卣f,“在學校,你想什么時候見我,就什么時候,好嗎?” 鐘吟悶悶嗯了聲。 一時沒人再說話。 突然,林弈年喚她:“吟吟,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什么都瞞不過他。 鐘吟收緊手指,猶豫半晌,還是說:“我和易忱他…以后不聯系了?!?/br> 她話只說了一半,但顯然,林弈年聽明白了。嗓音徐徐傳來:“吟吟,作為你的男朋友,要是說一點也不在意你和阿忱的關系,是假的?!?/br> “但這點在意,還不足以讓我看你難過,也要為了我去和阿忱絕交?!?/br> “因為我相信你?!?/br> 聽著他的話,鐘吟手指收緊,心間像是被檸檬汁浸潤般,酸酸澀澀。 她張了張口,卻再無法坦白。 在面對易忱那雙熾熱的眼眸時,她當真沒有一絲觸動嗎? 急急忙忙和他劃開距離,更多的,難道不是為了她自己安心? “不,我就是不想再和他聯系了?!辩娨骱芸桃獾卣f,“我不喜歡他?!?/br> 那頭有幾秒的安靜,最終說:“吟吟,你的決定,我都會支持?!?/br> “所以,你會相信我嗎?” “我當然信你?!?/br> “但我其實,”他嗓音很輕,“我其實沒有你想的那么好?!?/br> “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br> “不,”鐘吟喉間哽著:“你一直是你?!?/br> “吟吟,我可以繼續走專業,做游——”他似乎還要再說,冷不丁的,那頭傳來一道犀利的女聲,“弈年,隨我去一趟陳家,你上次把子儀一人丟下…” “抱歉?!绷洲哪晔窒乱庾R擋住聽筒,隔絕住聲音。 鐘吟剛剛提起的心又緩緩下沉。 心中空落。 對這段感情的不安感幾乎將她席卷。 “沒事,你先去忙?!弊罱K,她輕聲說,“回頭再說?!?/br> 林弈年看著黑下來的屏幕,幾不可見地嘆口氣,看向再次不打一聲招呼便推門而入的鄭雪雁。 有些無力地說:“我還在打電話?!?/br> 鄭雪雁置若罔聞地邁步進來,“你上次為了鐘吟,把子儀一人丟在浦東,我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接。走,我們現在就去陳家,子儀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哄哄就好了?!?/br> 林弈年沒有吭聲。 見他坐著不動,鄭雪雁臉色焦急起來,“小年,年三十的時候你忘了?老頭可是打算把你表哥下派去了鄰省,等著混資歷提拔呢?!?/br> “哪怕鄭家那幾個都是草包,但他們姓鄭。誰讓你爸不爭氣,你只有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才能——” “媽?!绷洲哪晟裆珔捑?,“我有點累了?!?/br> “下次再說,好嗎?” - “清姐,”白帆嗓音低低地響起,幾乎是六神無主,“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辦了?!?/br> “那天晚上回來,吟吟就大病一場,現在瘦得都快沒形了,就因為我不同意那件事,”說起這個,白帆的眼睛又濕潤起來,“…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顧清的心也隨著她的話而牽動,嘆口氣,“小帆啊,你也是太cao心了?!?/br> 聽見聲音,正在下樓的易忱頓住腳步,神色有了些波動。 “弈年多努力一孩子,家庭也不是他能選擇的。吟吟都因此生了場大病,這可不是一般的喜歡啊,你何必要拆散呢?!?/br> 她竟因為林弈年而生病。 易忱全身發冷,胸腔再次傳來那種緩慢又悠長的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