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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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年輕就是這樣,你越阻礙,他們感情還越深?!鳖櫱逭f,“你索性放開,讓他們自己處理問題,不好嗎?再說,你擔心的事兒不還沒發生嗎?!?/br> 白帆揉著額頭,終是輕輕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孩子越大越管不住?!?/br> 電話畢。 顧清放下手機,瞥了眼站在樓梯前,像座石膏的兒子。 從那天晚上開始,這小兒子便像鬼上了身般,整天魂不守舍,用腳想都知道是被吟吟拒絕得門都沒有。 “聽到了沒?”顧清敲敲桌子,試圖讓他清醒,“人兩個情比金堅,有你摻和的份嗎?” 易忱滿身的低氣壓。 “他們倆不合適?!?/br> “哈?!鳖櫱迓犘α?,毫不留情地打擊,“他倆不合適,你合適是吧?你照照鏡子,你這狗脾氣,哪點值得吟吟喜歡你?” “你要學到弈年半分,都不至于現在這樣?!?/br> 易忱瞳孔地震。 語氣荒謬:“我憑什么學他?” “他體貼,細心,溫柔,你哪樣有?” “我——”易忱梗著脖子。 “行了,別杵這里,”顧清不耐地揮手,“我看電視呢?!?/br> [tmd我之前怎么說的?] [讓你先潛伏著,伺機而動] [直愣愣扒拉上去讓人姑娘分手和你談?] [這不神經病嗎] [人不和你絕交和誰絕交?] 回到房間,易恂的消息一條條發來,火上澆油。 易忱掃一眼,煩躁地把手機扔旁邊。他倒在床上,將頭埋在被子里,長長吐口氣。 好煩。 后悔藥在哪買。 - 顧清的話,白帆只聽進去一半。 畢竟她養兩個兒子,而她只有一個女兒,哪里能真正感同身受。 單獨將林弈年約出來的事,她誰也沒有告訴。 對面的年輕人,姿容清落,不卑不亢。 一見到她,便禮貌站起身,“阿姨您請坐?!?/br> 白帆頷首,放下手中的小包,坐下,微笑著提點:“這是我們倆之間的聊天,不要告訴吟吟?!?/br> 林弈年起身為她倒茶,“我明白?!?/br> 白帆舉起茶杯,抿了一口:“知道我來找你,是要說什么嗎?” 她細細觀察他的表情。 哪怕面上表現得再平穩,終還是年輕,放在桌上的手指已經用力著蜷緊。 “有一些猜測?!彼瓜骂^。 倒還算冷靜。 白帆指尖敲了敲桌面,開門見山:“我只有吟吟這么一個女兒,如珠如玉養到大,不說讓她找個多富貴的人家,至少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br> 林弈年抬起頭:“我不會——” “你不會,”白帆笑笑,“那你mama呢?還有你爸爸,以及他在外的那個小家?!?/br> “亦或是,陳市長那個刁蠻名聲在外的女兒?!?/br> 她每說一句,林弈年的臉色就越白一分。 白帆的語氣又緩和下來,“弈年,阿姨很欣賞你,對你沒有任何意見?!?/br> 他勉力維持著嗓音的平穩:“我明白?!?/br> “能說的我全說了,”白帆扯唇,“但吟吟還是不愿和你分手?!?/br> “所以你呢?能給她什么保證?” “我會盡我所能,照顧她,保護她?!?/br> “是嗎?”白帆不為所動地笑了下,“你拿什么護住她?” 林弈年沉默著,頭一回,語言貧瘠到說不出一個字。 “我會努力的,阿姨?!?/br> 他停頓,頭一次覺得他的話是這般無力,艱澀道:“請您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良久。 “好,”對面衣著精致的女人終于露出很淡的笑容,緩和語氣,“記住你今天許下的承諾?!?/br> “照顧好吟吟?!?/br> - 元宵節晚上,鐘吟收拾行李,準備趕次日早的飛機。 臥室門被敲響,鐘正欽溫和的嗓音傳進:“囡囡,爸爸可以進來嗎?” 鐘吟忙上前,打開門。 鐘正欽進門,坐在她的梳妝鏡前,笑著看她:“這一走,又要暑假才回家了。以后,爸爸見你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br> 鐘吟看著他,有些鼻酸地說:“哪里的話,只要爸爸想我了,一聲令下,我立刻飛回來?!?/br> 鐘正欽被逗笑。 安靜了一會,他溫聲開口:“囡囡,你也別怪你mama?!?/br> “最舍不得你的,還是她?!?/br> “我明白?!辩娨鬏p聲回應。 鐘正欽站起身,拍了拍女兒的肩,和她耳語:“這次回學校,放心和那個男孩子相處?!?/br> 鐘吟抬起眼:“mama她——” 鐘正欽沖她眨眨眼,“答應了?!?/br> 鐘吟:“真的?!” “嗯?!?/br> 不過,白女士素來要面子。 送機這天,她帶著墨鏡,滿臉高貴冷艷。 一直到她快上飛機,都不肯主動表現出一絲答應的痕跡。 冷不丁的,鐘吟摘下她墨鏡。 正對上她通紅的雙眼,“是不是又偷藏小珍珠了?” 白帆嗔怒地拿回墨鏡,伸手掐她臉頰,“再戲弄你mama試試?” 母女倆對視一笑。 “mama,我走了?!彼佳廴旧喜簧?,上前抱住白帆,很輕地說了一句:“謝謝mama?!?/br> 鐘吟只是睡了一覺。 一睜眼,飛機已經落地京市。 時間邁入二月,京市仍被連綿不絕的白雪覆蓋。 冷空氣入肺,鐘吟頓時精神了大半。 “是不是冷?”林弈年替她收攏衣領,另只手將她的手指放進大衣,替她暖手。 鐘吟:“現在不冷了?!?/br> 寒假的一個月,明明同在滬市,但見一面卻比異地還艱難。 此刻,真正和林弈年并肩走在一起,這種“她在戀愛”的實感才漸漸落地。 一路回到學校。 開學日,校園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到處都是鮮活的面龐。 林弈年替她將行李拿到了寢室。 和易忱不同,認識林弈年的人可就太多了,投過來的視線林林總總。 鐘吟也不避諱地回看過去。 “我先回去打掃一下寢室,”臨走前,林弈年和她說,“晚上再一起吃飯?” “好呀?!辩娨鼽c頭。 他笑著揉她腦袋,“對了,給你室友們都帶了點特產,晚上你帶回去給她們嘗嘗?!?/br> 鐘吟噗嗤一笑,“怎么,想收買她們呀?” “對啊,”林弈年彎腰,“讓幾位軍師們平時嘴下留情?!?/br> “腐敗,太腐??!開始搞賄賂了是吧!” 晚上,郭陶幾人回來,看到桌上鐘吟拿回來的糕點,嘰嘰喳喳討論開。 “我們是這種腐敗的人嗎!” 鐘吟被逗笑,伸出手:“看來你們很堅定,那把東西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