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第11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綜英美] 勇者退休計劃、[綜漫] 成為叛逆咒術師后攻略了哥哥同期、[原神同人] 失憶后成了摩拉克斯的伴侶、[綜] 原來我是男神經2、[少年漫同人] 和無慘同一天變成鬼后、[綜漫] 單推5t5的卷卷子和正主綁定了
好久沒開過這么‘友好’的門鎖,以至于安室透一時停在原地:“……” 這簡直是我家大門常打開。 老街的治安一向糟糕,是小偷竊賊最易下手的目標。獨居的屋主通常會加固外院圍欄或在屋內設防盜鎖。 就算不放,也不至于繼續用這種老舊到說不定會自行彈開的類型。 安全意識可以說是寥寥無幾,金發男人又開始頭疼了。 他放輕腳步踏入房間,撲面便是灰塵。玄關進來就是客廳,除了沙發外,從電視到置物柜都蒙著一層灰,顯然已經經久沒人打掃,他要格外小心才能避免在搜尋時蹭去灰塵留下指印。 戴黑色手套的手指探過客廳的每一角,男人甚至打開冰箱往里搜尋了一番。 里面安靜躺著幾瓶礦泉水,還有一袋快硬了的切片面包。 半個月前的,安室透看了日期。 他在冰箱前站了半響,再次捏著眉心,緩慢地嘆了口氣。 這么久,u盤的影子都沒捉到,倒是對松田伊夏‘不拘小節’的生活情況有了更進一竿的了解。 他簡直把‘活著就行’四個大字刻在了房間墻上,主打一個隨意,好像動動手指買點葷素搭配得當的便當能要了命一樣。 他家里甚至沒有微波爐。 安室透沉著臉合上冰箱門。 他忽得想到昨天松田伊夏坐在咖啡廳里的模樣。 在自己因突如其來的搭訕避至一邊時,少年撐頭看著兩個女生說話,手里的叉子慢條斯理落在面前的瓷盤里。 正常來說,人嘗到喜歡的味道會開心,不喜歡的會刻意避開,那天毛利蘭點了一道新推出的沙拉,里面有一種很多人都吃不習慣的蔬菜。 兩個女高中生和一個小男孩吃了一口就變成苦瓜臉,挑著其他尚合胃口的吃。 松田伊夏倒是吃得面不改色,在聊天間將那顏色不祥的菜絲吃下不少。 他原本以為是喜歡——因為榎本梓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道新菜從菜單劃去,在發現他們一桌沒將這份沙拉剩下時大為感動,念叨了一下午客人口味各異還是會有人喜歡的。 現在看來,只是因為那盤菜在松田伊夏面前,所以他吃。等其他人將蛋糕換到他面前后,便再也沒朝著側方不遠處的沙拉動過叉子。 ……給什么吃什么,這也、這也太好養活了! 會花一周思索加哪種佐餐酒能提升食物風味的安室透欲言又止,俯身拉開冰箱的冷凍層看了一眼。 很好,真的什么都沒有,空蕩到能用來藏人。 …是缺錢?金發男人垂眸思索。 不像,光松田陣平犧牲后警視廳的撫恤金足夠他唯一的親人衣食無憂很久。 再加上他在警校時便得知對方大學時一直在兼職,有一筆不小的存款。 少年身上黑色的防曬外套材質尚好,一耳朵的環飾也頗有質感。 不過這些都在正常價格范疇,不廉價也不算上乘——那個頸環除外。 正面是正常普通的基礎版型,只有手摸上皮面才知道用料舍得。后面似乎還有什么裝飾,但被少年過長的后發擋住,安室透當時也沒想細究。 偏向優越的衣著打扮,完全可以排除缺錢不得不降低生活品質這個選項。 倏爾,安室透聽到了微微水聲。 ……屋里有人? 男人詫愕片刻,瞳色頃刻間轉變。他壓低腳步,快速走上樓梯,尋聲站在一處緊閉的房門前。 是浴室。 他伸出手。 不知為何,金發男人忽得心如擂鼓。一道無形的大手在他捏住老舊門把的那刻就攥住了跳動的心臟。 他站在門外,同站在被天火灼燒著的阿喀琉斯屋外的珀琉斯。 在擰開門把的一瞬,一個念頭輕輕叩響: 松田伊夏當時被他扼住脖頸的時候,到底在看什么? ——*水波蕩起。 黑卷發的少年沉在水里,平日重量尚輕的水在此時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層層包裹,卷入更深、更遠的黑暗中。 他張開嘴,一小串氣泡竄起,消失在水面。 窒息如漲潮緩慢而不容置喙地翻涌而來,強迫他去想起一段更為久遠、念念不忘的回憶。 但身體卻在此時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強硬地遵循自動發出的求救信號,試圖浮出水面。 ……嘖! 松田伊夏在心里罵了一句,他用手扼住自己喉嚨,試圖進一步加深身體無法承受的窒息。 手指軟綿無力,浸泡在水中的脖頸濕滑無法握緊。 他伸手探去浴缸外,胡亂摸到一條長毛巾,當即將其繞過側方水管,圈過脖頸打了個活結,然后雙手并用攥緊尾端。 繩索驟然收緊。 混亂中他好像勾到了耳朵上讓安室透牙疼許久的環鏈,耳垂猛然拉扯出一道刺痛,和久不能呼吸后大腦和耳膜接連不斷的震鳴連在一起,最后變成一段模糊的音頻。 “……我們很抱歉?!?/br> 說話聲淡去,淅淅瀝瀝的雨落下。 他抽條的身體隨雨聲變矮,街道墨水般在眼前鋪開,雨愈下愈大,砸向地面,霧氣氤氳。 邁開步子,膝蓋、小腿乃至胸腹就會傳來鈍痛,嘴里漸漸彌散開一股惡心的鐵銹味。 ——別人的。作為反擊,他從對方掐過自己的手上撕咬下了一塊rou。 畢竟當時尚未獲得咒力也沒接受過五條悟魔鬼訓練的身體羸弱不堪,四肢細瘦得狼狽。他唯有牙口有優勢。 虎牙尖,咬人會更疼些。 十五歲的少年撐著一把黑色的傘。疼痛未熄,他沿著街道慢慢走過,將沉寂的手機掏出查看。 被反復看過無數次的界面沒有退出,鎖屏打開便是一封昨晚的短信。 與上一封相隔了一周多。 [to松田伊夏: 初三好好學習,生活費匯過去了,不夠再問我要。] 界面上能直接看見的只有這兩句,他往下滑動,寫在最后的問句才展露出身影。 [……等高中,就搬來公寓和我一起住吧?] 少年垂著眼眸,纖長卷曲的睫毛投下細密的影,看不出情緒。 他沒回,因為尚未找到理由拒絕去對方那里當近距離版拖油瓶,也可能是因為那點藏得極深的渴望,讓他在打字回絕時總是躊躇。 但是遲回的理由已經想好,就說昨天和朋友出去玩得太晚,現在才剛睡醒看見短信。 站在陰雨連綿的街道,他此時尚不知道在幾十分鐘前摩天輪的一個座艙在爆炸中灰飛煙滅,不知道自己會在幾小時后收到一通語氣沉重的陌生電話。 也不知道那封未收到回信的詢問短信會就此成為一個人的遺言,然后在一千多個日夜里變成揮散不去的夢魘。 纏夾不清,不死不休。 他只是斂眸重新將手機塞回側兜,在低頭扣衣扣時忽被人撞開,往旁邊踉蹌了幾步。 松田伊夏停下腳步,轉頭看去。 街道遽然扭曲,變成一團又一團潑灑的模糊色塊。 黑、暗黃、青灰,氤氳在雨水清冽的潮濕中,暗淡地往更遠處鋪開,唯有一抹紅濃艷得刺目。 他站在回憶的街道里,看見那片紅色滲出鮮血,長出rou骨,血絲里擠出大大小小的眼睛。和他如出一轍的鴿血紅的眼睛,密密麻麻地注視著他。 無數眼睛眨動,無數人竊竊私語,那片紅色忽得變成一條飛舞的絲帶,向街角的少年飛來,扼住了他的脖子。 好吵……! 有什么東西在耳畔接連不斷地響,狂躁地發出‘滴滴’聲,像是恒古不散的幽靈,帶來腦神經生理性的疼痛。 松田伊夏掙扎著吐出胸腔里最后一口氣,細小的氣泡消失在水波里。 肺部如有火在灼燒般刺痛,手脫力松開毛巾。 終于在腦海中找到了需要的記憶片段,他想要抓住浴缸邊緣將自己從水中撐起,卻因上面濺射的水液打滑脫手。 意料之外的失誤。 浴缸里蕩起的水波在此時同鑄鐵,他的手被裹挾其中,就這么落了下去。 意識沉入深海。 他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的名字,然后那些聲音又變成刺耳的哀鳴,哭聲、笑聲、罵聲、喊聲,千軍萬馬般從耳側呼嘯而過。 扭曲的光影、無邊的黑白間,忽得出現了一雙紫灰色的眼眸。 冷漠、倨傲,居高臨下注視著他。但是眸底深處卻藏著一片深晦的海。 松田陣平也曾無數次沉默地注視著他。 他們從不像其他兄弟一樣無話不談,大多相聚的時間都在價格實惠的小店里,兩人都緘默不言地埋頭吃飯。 氣氛僵硬得像凝固的水泥。 但偶爾他抬頭,會和兄長對上視線。 男人青黑色的眼底是片一望無際的海,海里沉靜地映著男孩蒼白的臉。 燈光昏黃,影影綽綽。 松田伊夏忽得睜開眼睛。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他用力咬在舌尖上,用牙齒拽動那枚金屬舌釘,在舌面上扯出一片刺痛。 在冰水中麻痹的指尖在疼痛刺激下,終于能夠再次動彈。 他掙扎著,狼狽地掙脫開系在脖頸上的毛巾和密不透風的水,將自己從浴缸里摔出來,砸向地面。 少年撐在瓷磚地面上,水珠從黑發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