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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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對對稱擺放于博古架兩側的青銅小狐貍,其中一個尾巴被盤地發亮。 岑晚輕輕捏住那條尾巴,指頭微微使力,狐貍尾巴便轉了起來,與之一并響起的是軸承轉動的咔咔聲。 接著,供桌自動移到一旁,后面掛著銅鏡的墻則自動向內敞開。 岑晚一松手,那狐貍尾巴又如同被上過的發條,向反方向旋轉起來,墻也緩慢閉合。 來不及多想,岑晚一個縱身從那不大的縫隙中竄了進去。 * 岑晚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外面明明還是炎炎盛夏,這里卻陰冷非常,體感溫度低了十幾度,叫衣衫單薄的他控制不住地打起冷顫。 從位置上來看,自己八成就在孫永逸房間背后的那座小山里。 墻后連通的是一條小路,岑晚走了幾十步,豁然開朗。 頭頂是觸不可及的山石,挑高目測十米不止,面積也堪比一個足球場。 他竟在山中掏出了個這般巨大的空間! 這里除了些造型崎嶇的石頭,就唯有中間擺放了不少東西,為了看個清楚,岑晚走上前,卻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 四個墳包整齊排列,卻連個碑都未立,只是磚上貼滿各色符箓; 墳包前是一口未封的棺槨,棺槨四周擺滿各式明器,從三彩生活器物到陶豬、陶狗、陶倉,甚至連陶制住宅都有好幾座。 這還是岑晚第一次見這么全乎的陪葬品,三彩罐里還堆滿了金銀首飾,可見孫永逸對棺中之人應該很上心。 岑晚伸手扒住棺材板邊沿,雙手一起用力,手臂上青筋浮起,終于打開了一半。 果然,棺中是一個燒焦的尸體,尸體周圍堆滿了稀世珍寶,仿佛這樣就能將自己的歉疚之情補償一二。 尸體呈輕微斗拳狀,這是一種人體被灼燒后形成的現象。在高溫作用下,人體組織內水分喪失,進而變硬。 隨著進一步灼燒,尸體的組織會劇烈收縮,由于肌rou發達情況不一,收縮情況也不一致,就會出現類似拳擊般關節屈曲的姿態。 由于不論是燒死還是燒尸,這種情況都難以避免,所以還得進一步檢驗才能分辨尸體的死亡原因。 因為已經焦化,所以尸體沒有腐爛,這也為岑晚尸檢提供了條件。 雖然作案過程萍兒與孫賓白已經供述,但尸體死因卻還是會決定量刑。若被燒時白茹還未死去,那萍兒就成了殺人犯。 岑晚的手在焦黑的顱骨后輕輕摸索,果然有敲擊后骨折的痕跡。 面部特征也是判斷生前死后焚燒的關鍵,如果被生前燒死,死者會緊閉雙眼,只有尖端睫毛會被燒焦,這種現象被稱為“睫毛癥候”。 同時尸體外眼角也會因為用力而起皺,褶皺凹陷處則不會燒傷,在尸體的眼瞼形成鵝爪狀的外觀,眼瞼裂內會有炭灰。 反觀這具尸體的眼部,睫毛已經被燒光,眼瞼也未發生鵝爪狀改變,八成是死后焚尸。 正當岑晚想要進一步檢查尸體的咽喉、氣管部位,有沒有發生‘熱作用呼吸道綜合征’時,一陣勁風,從身后呼嘯而至。 他閃身躲開,眼見一把明晃晃的長刀砍在了棺材的邊沿,留下了一個白亮的豁口。 不好,自己剛剛過于專心忘了時間,孫永逸已經回來了! “你好大的膽子!” 看到白茹的棺材被打開,孫永逸眼睛瞪得像要冒出火光,手握地刀柄咯吱吱直響。 剛剛那一下,他八成是用了全力。 岑晚在心中評估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實力,發現大約可拼個勢均力敵,再加上薛寒星為他留下的隕鐵匕首,他有信心能夠制服對方。 暴怒中的對手已經失去了理智,只手執長刃,毫無章法向著岑晚的方向揮砍。 岑晚抬手用匕首擋住迎面而來的刀刃,不愧是京中巨富家的長子,這把刀顯然也不是凡品,在二者的碰撞摩擦中,甚至能看到火星四濺。 幾招走下來,孫永逸非但沒能拿下岑晚,反而累得大口喘起粗氣。 光是看他的樣子,岑晚就知道這人怕是許久不曾執刃。 自己這邊已顯頹勢,反觀岑晚還游刃有余,孫永逸發出一聲冷笑,從腰間拔出一個火折子,用力拋向外圍。 火折子落地的那一刻,一人高的火苗迅速竄起,火舌向兩邊蔓延。 四周頓時火光沖天,火焰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二人與尸體一并包裹其中,連入口那條通道都被熊熊烈火阻擋。 看樣子這里事先早已被孫永逸布好燃料,而自己因為大意,未曾察覺。 若只有火那也罷了,岑晚還有信心可以制服對方,然后沖出去。 可那火燒著燒著,散發出洋金花的味道,岑晚只覺四肢愈發沉重,頭也變得如同灌了漿糊,腳步開始虛浮。 他連忙屏息,但孫永逸卻笑出聲來: “晚了,你以為我房中的龍鳳香燭是白點的?它能擴大洋金花的功效,你今天必須要留在這里!” 此時的岑晚已經無法分清孫永逸開闔的嘴巴在說些什么,只能拼力將匕首收回系統,而后無力倒地,陷入昏迷。 第52章 一體 待岑晚再次醒來, 只覺頭痛欲裂,手腳用力,卻均被束縛無法掙脫。 他用力睜開雙眼, 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口棺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