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每次犯錯誤把他哥氣得半死,又不忍心揍他,就讓他自己在這兒站著。 剛搬進來時裴溪洄看浴室門還奇怪,“門口離過道這么老遠是整啥?都有二里地了?!?/br> 靳寒說整你,裴溪洄哈哈大笑說那你快來。 結果靳寒說整他還真是整他。 雙重意義上的整他。 每次他犯錯誤都要在這罰站,一站站半宿。渾身沒勁兒站不住時就挨另一種整,被抱起來后渾身上下所有的支撐都在靳寒身上。 每次都被整得很慘,然后下次還敢。 他陷在回憶里出神,沒聽到身后聲音。 浴室門打開時他正往后靠呢,猝不及防跌了進去,后背結結實實地撞在一片水跡未干的胸膛上。 剎那間,熟悉的沐浴液味道席卷全身,對方胸前沒干的水珠透過他的背心冰到他背上,右側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緊緊扣住。 裴溪洄渾身一僵,扭過頭,和靳寒居高臨下的冷淡眼神驀然相撞。 “站好?!睂Ψ饺酉聝蓚€字,推開他,擦著頭發往沙發邊走。 裴溪洄呆立在浴室門口,只看著他的背影都覺得口干舌燥。 靳寒背對著他,腰上松松垮垮地掛著條灰色家居褲,隨著他擦頭發的動作,肩膀和背部賁張的肌rou有規律地一鼓一舒。 背肌中間豎著一道微微向內凹陷的性感淺溝,里面還淌著兩行水珠。 裴溪洄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他哥在某些特殊時刻,背上也會這樣緩緩淌汗。 分開大半年,這一眼就夠他浮想聯翩。 裴溪洄腦子里開始跑動畫,動畫內容越來越上不得臺面。 想威士忌倒在皮膚上一層蜜色,想被暴虐大手抹過額頭汗珠時的觸感,想地毯貼著后背的悶癢,想頭頂搖晃的水晶吊燈,想自己罵罵咧咧的哀求和靳寒失去控制的兇狠,還有腦子里一片白光時,哥哥俯身在他耳邊說的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粗話。 日他大爺的真是沒救了…… 裴溪洄伸手蓋住臉,大罵自己變態。 罵完張開手指,從指縫里繼續偷看。 靳寒已經擦好頭發,隨手把毛巾扔沙發上,從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 客廳還是沒開燈,只有浴室門口的一點光亮投映過去。他側身站在曖昧又昏暗的薄光里對著瓶喝酒。小腹上最窄的那一截,靠近左側胯骨的位置,用淡藍色的顏料刻著裴溪洄的名字縮寫。 裴溪洄身上同樣的位置也刻著他的。 所以說離婚了又怎么樣?把照片視頻全清除又怎么樣? 永遠無法抹除的證據在身上。 除非把這一塊皮拿刀割掉,不然只要一低頭,就能想起自己曾經屬于誰。 裴溪洄扭頭呼出一口氣,眼眶發燙。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塊刺青,想起靳寒曾經那么珍愛地親吻它,那塊皮膚連著更里處就開始沒來由地震顫。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不管不顧地撲過去了,他最喜歡在他哥喝酒時親那塊刺青搗亂,酒柜下還有專門給他坐的小皮凳。 靳寒被他鬧得差點嗆到,就無奈地拿槍拍拍他臉,讓他別淘。 但他現在連仔細看看都不敢。 “東西放下就走?!?/br> 靳寒冷不丁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裴溪洄扭過頭對上他的視線,又是那樣毫無情緒的、冷到能把人刺穿的眼神。 “我已經放好了,在那個抽屜里?!?/br> 他聲音有些啞,邊說邊假裝自然地把背心下擺抻出來一點,蓋住前面狼狽的反應。 然而他以為的不動聲色,其實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他站在浴室門口打出來的那道光里,皮膚白到微微反光,兩道黑色寬肩帶搭在筆直的鎖骨上。露出來的兩條手臂,從肩頭到手腕,沾滿了放求婚禮花時落上去的彩色閃片。 他帶著倆反光條在那遮,能遮住什么? 靳寒視線下移,看向那里。 裴溪洄知道被發現了,臉上騰地漲紅,但沒再遮,乖乖站在那兒給哥哥看。 舒服了要說,有反應了不準藏?!@是哥哥以前教他的話。 靳寒放下酒瓶,轉過身來看著他,一只手懶懶搭在酒柜上。 “就饞成這樣?”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如同加了冰的威士忌,微醺又冰冷。 裴溪洄用力閉了下眼睛,害羞但坦然地回道:“分開這么久,我不能饞嗎?” “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在想?!?/br> “我就這個德行,你比誰都清楚?!?/br> 他這副身體根本就不歸他管,只認靳寒。 從他十八歲情竇初開開始,從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個吻開始,他一切或青澀或禁忌的晴動反應,都是因為哥哥。 靳寒抱了他那么多年,從他十九歲到現在二十三,無數個日夜的陪伴。碰他哪里會舒服、哪里會疼、哪里會哭,幾乎得心應手。 這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愛人,從里到外都受他掌控,即便分居兩地也不能改變。 所以離婚到現在這么久,裴溪洄沒有一次成功自己疏解過。 不是因為傷心過度提不起興。他每天晚上對著哥哥的照片墻,抱著哥哥的人形抱枕,腦子里都會控制不住地想壞事。 但每次都出不來,怎么都不行。 沒有靳寒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