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又急又冤枉,抓住靳寒的手,什么都顧不上了連珠炮似的解釋:“我沒想打野食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德行,除了你我還能想著誰??!” “我就這兩天失眠臉色不好,想把嘴巴涂粉點好勾引你!“ “唇膏是早起在便利店買的,花了我五十塊錢呢。都是蝌蚪字我也看不懂,拆開往嘴上一涂那么老滑我才知道是啥。我也知道很離譜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聞!” 他把唇膏搶過來擰開,又把嘴巴撅成朵花,扒著靳寒的手臂踮著腳使勁往他鼻子上湊,都快撲他懷里了:“你聞啊,這還是什么大橙子味的,我真抹嘴巴上了,你聞!” “閃開?!苯岩暰€從他撅起的唇瓣上移開,伸出手掌捏住他的脖頸輕輕往后一扯,深呼出一口氣,“沒人管你往哪抹?!?/br> 裴溪洄那雙狗狗眼滴溜溜一轉,感覺到他好像沒那么生氣了,小聲嘟囔了句:“嫌什么啊,你連那玩意兒都往我嘴上抹過呢……” “說什么?” “什么都沒說!” “那就閉嘴?!?/br> 裴溪洄立刻把嘴抿成tape-c. 靳寒懶得理他,把唇膏從他手里拿過來放進自己口袋。 轉身要走時裴溪洄急了,追上去掐住他的胳膊,委屈吧啦地努努嘴示意我要說話! “說?!?/br> “你拿它干啥?你還揣兜里!”裴溪洄警惕地瞪著眼,“你不會是要去打野食兒吧!” “該你管嗎,離婚了?!?/br> 他反反復復地提醒裴溪洄兩人已經離婚了,和以前不一樣了,聽得裴溪洄心酸又失落,也不太敢反駁,就悄么聲地念叨:“不該我管那你剛才為什么兇我……” “我就問一句你自己交代的?!?/br> “你!”裴溪洄一怒之下,狠狠瞪了下眼。 瞪完搖著他的手可慫可慫地問:“那明天能不能見???” “不能?!?/br> “……后天呢?” “永遠都不見?!?/br> “不能這樣說!你快收回去!”裴溪洄仰著個腦袋,眼睛很紅,頭發揉亂成一團,小模樣滑稽又可憐,“不能不見,老是見不到你,我魂就丟了?!?/br> 靳寒發出一聲嘲諷的冷哼。 “之前一個月沒見,不是也沒丟?!?/br> 裴溪洄抿抿唇,知道這是自己實打實的錯,也不反駁。 他這點被靳寒教得很好,向來是犯錯就認,出事就扛,不會推卸責任,更不會找理由。 “我知道你心里有氣,我也該罰?!?/br> 他軟著聲音,拇指在靳寒的手腕上輕輕搓兩下,搓得那一小塊皮膚微微發熱。 “哥想怎么罰我都行,只要能消氣,就是罰夠了和我說一聲,別……別不讓我回家?!?/br> 靳寒垂眼看他,臉上表情還是那么冷。 “讓開?!?/br> 裴溪洄撒手。 靳寒看都沒看他,徑直走出門外。 裴溪洄扒在門邊,望著哥哥離去的背影,并沒有泄氣,反而信心十足。 小河灣廣場那么大,說不見就不見? 誰說的都不好使。 腿長在他身上,他可是有些手段! 第8章 憑什么給你 酒過三巡,賓客逐漸散場。 靳寒借口有公務要忙半小時前就走了。 裴溪洄想起給夏海生定的新婚禮物還沒送,就繞到小金山后巷,給夏三打了個電話。 夏海生正和陳佳慧忙著送客呢,接起來特別不耐煩地說:“又怎么了我的好大兒?!?/br> “上二樓左邊那個窗口?!?/br> “嘖,你節目怎么這么多?” 夏海生老大不樂意地噔噔跑上樓,推開左邊第一個窗戶往下一看,兩個眼珠子差點當場掉下來,“我草——” 只見樓下窄巷里,裴溪洄斜斜地倚在一輛銀灰色的全新阿斯頓馬丁旁邊,車里放著兩只花籃,車頭上還綁著個土到掉渣的大紅花。 他轉著車鑰匙,朝夏海生一揚下巴,手指一按,喇叭轟鳴。 “叫爹?!?/br> “爺爺?。?!” 夏海生歌聲嘹亮,裴溪洄渾身舒暢,滿意地點點頭,從下面把車鑰匙扔給他。 “填的我姐的名兒,你倆開著玩吧,等有小崽子了我再隨個大的?!?/br> “這就夠大了!我人生的終極夢想!” 夏三兒恨不得拿彩虹屁把他吹上二樓,來個父子相擁認親儀式。 裴溪洄還有事呢,說儀式就免了,爸爸記心中。拍拍屁股走人。 - 下午四點了,日光變得溫和許多。 裴溪洄喝了酒,不能開車,放在海底隧道的摩托肯定也早被靳寒叫人提走了。 他甩甩腦袋,覺得自己還算清醒,就沒叫車,從小金山出來沿著金山寺路漫無目的地走,正好吹吹海風。 楓島人戀家,也戀舊,很多人從生到死都不會離開這片海岸。 對于他們來說這不僅是故土,還是靈魂最終的歸處。 島上的生活浪漫悠閑,富有情調。 路邊有推著小車賣鹽汽水的阿婆,裴溪洄花十塊錢就買到一大桶。 粉布靈的小甜水里面還加了桂花和脆啵啵,重到得兩手托著喝。 他抱著小甜水在街邊的柏樹陰影下走,街對面是一排排漆成藍綠色的房子,房子沿著海岸線而建。干凈的街道規律縱橫,紅色雙層復古叮叮車在街頭巷尾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