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異鄉的醫院,連天光都是慘白的。 一片慘淡中,有人在他面前放下了一只彩繪瓷碗,里面的紅色草莓堆出了尖。 “哥哥,給你吃這個,可甜了?!?/br> 哦,想起來了,她第一次見他,就叫他哥哥。 可甜了。 季辭用沒被拷住的那只手,輕輕攬住了程音的腰。 這個吻對他來說,比抑制劑好使得多,身體里涌動的焦躁,被她用散發著草莓甜香的舌尖勾住,再撫平。 只要一個吻就好,季辭告訴自己,他不貪心。 然而今晚,貪心的另有其人,他有多克制,她就有多挑逗——其實程音完全不必如此費心,幾乎在她故意發出輕吟的那個瞬間,他的控制力便分崩離析。 攬在她腰上的手臂驟然收緊,他想起了那個雪夜。 有些事斷不該輕易想起,原本只是淺嘗輒止的吻,逐漸變得滿含欲/念。 不知何時她被抱到了洗臉臺上,背后叮叮當當都是瓶瓶罐罐被碰倒的聲音,他將她抵在鏡前深吻,單手扶住她的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將他往懷里摁。 親吻從嘴唇移到下巴,他意欲何為她心知肚明,但他的吻剛到脖子,就再無法下移——另一只手還拷著呢。 “幫我打開?!彼H吻她的耳垂,試圖誘哄她去拿扔掉的鑰匙。 怎么可能,今晚他倆必須有一個人得償所愿,那個人一定不是他! 程音閉著眼,伸手將他推開了寸許,手指移到睡袍的系帶,到底沒辦法直接行動。 梅子酒的度數還是不夠高。 她伸手先撳滅了盥洗室的燈,黑暗可以遮蓋羞澀,讓她有勇氣扯開了睡袍的系帶,讓衣物無聲地順著肩頭滑落。 但這件暗室對于季辭來說,并不算太暗。 臥室的臺燈遠遠亮著,透過門框,在盥洗室的黑色瓷磚地面,投下斜長的淡金色亮塊,堪堪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原來那只手銬并非憑空出現,今晚是成套使用的。 小貓顯然還醉著。 原本意圖搞點妖嬈,結果笨手笨腳,在睡衣口袋東翻西翻,半天才找到她的耳朵。 她一臉無辜地戴起耳朵,卻忘記自己坐在高臺上,腿還一直張著——那張臉看起來有多純潔,身體就有多誘惑。 貓卻不自知,生怕自己不夠惑人,她俯身舔了下季辭的鎖骨,小聲試探道:“喵?!?/br> 第75章 良夜 在開始行動之前, 程音做足了準備工作。 她將手銬藏在了洗臉臺,又在鏡前換上了“熊醫生開的藥”——就是現在她背靠的這面鏡子,鏡中景象令她全身羞紅, 完全沒法多看自己第二眼, 迅速裹上睡袍遮住了一切。 走出去時她腳步輕飄,仿佛已經喝了一樣。 現在她是真喝了, 酒精讓她戰意高漲,仗著眼睛看不見,他又被拷著不能動,她的膽子開始膨脹。 其實程音并不知道應該怎么做,唯一的經驗只來自于那個雪夜。 但那一次她幾乎沒做什么,對方和三哥完全不一樣, 根本經不起撩撥,她只輕輕開了個頭,后面直接一發不可收拾。 哪像現在。 她努力了半天,只能感覺到他肌rou的顫抖,鼻息的錯亂, 再多便沒有了。他甚至用手將她格開,防止她與他貼得太緊,聲音聽起來咬牙切齒的,讓她“別鬧?!?/br> 如果程音膽敢開燈, 她大概就能發現,季辭已經處于失控狀態。 閉著眼,弓著腰, 臉頰泛著異常潮紅, 被銬起的那只手攥成了拳,手臂上青筋暴跳。 但就算雙目緊閉, 他也是看得見的,知道她會如何動人地綻放,因為他們曾春宵共度。 熱量在體內快速積累,持續燒灼他的理智,她的行為更是火上澆油,被他推開后,消停了沒一會兒,竟環住了他的腰。 “知知,松開?!彼€了穩呼吸,一字一頓警告??上挥袉问帜軇?,阻止了她的腿,又纏上來她的手,嬌憨地摟住他的脖子。 以前程音也曾這么鬧,但他從來當她是燙手山芋,今天她也挺燙手的,他卻沒舍得* 扔。 這給了她極大的鼓勵。 “喜歡嗎,哥哥?”汗水是咸味的,她是喜歡的。 程音醉意熏熏,一時沒能扶穩,抱著他的腿坐到了地上,貓耳朵也從頭上掉了下來?;鋾r,她還故意用臉頰磨蹭,聽到他倒抽了一口氣,隨后被一把捏住了下巴。 “?!彼眠B話都說不清。 黑暗中的小傻貓并不知道危險臨近,被用力捏住臉,竟還順勢銜住了他的手指。 季辭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驟然崩斷——與之同時崩斷的,還有那只質量不過關的小手銬。 他俯身將程音從地上拎起,重新扔回了洗臉臺。 后腦勺猛然后摜,程音本以為會被鏡子磕得眼冒金星,卻落在了他的掌心。闊大的手掌瞬間下移,捏住了她的脖子,他兇狠沉默,徑自咬上了她的唇。 咬。 激烈到帶著血腥氣的吻,暴戾的掃蕩根本無從抵抗,快要缺氧時他才肯放她透口氣,她哭著撒嬌:“輕點,舌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