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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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還沒說到最關鍵的地方,那位女士后來去哪兒了?”她聽到多弗爵士這樣義正詞嚴地問道,“她是否有未婚夫或是其他知情的親人?” “我怎么知道?!那時候我已經回羅蘭了,后續都是福里斯特處理的!” “這很關鍵,希望您能好好想想!” 看那節丑陋的脖子,就那樣毫無防備地露出來了…… 多好的時機啊,就好像是為她準備的…… “冷靜點,埃斯蒙德!” 桌子的另一邊,艾略特一邊高聲勸架一邊死死抱住埃斯蒙德的腰,防止他沖動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推拉間,他無意中向桌對面掃了眼,瞳孔忽地放大。 “貝琳達,不要——” “啊————??!” 一聲高亢的慘叫讓所有人停下動作,齊齊向聲音的來源望去。 理查先生歪坐在椅子上,正一臉驚恐地捂著側頸。 鮮血從肥大的指間流出,順著脖子染紅了一片領口。 他現在全靠多弗爵士在后面扶著才沒坐到地上??梢妱倓傄彩嵌喔ゾ羰考皶r拉了理查先生一把,否則那脖子上的傷恐怕不會只流這點血。 而造成這一后果的兇器——一把染血的餐刀,竟然握在女教師貝琳達的手里。 女人并沒有因被人發現而停下動作。 趁眾人還在怔愣的空隙,手中的小刀再次果斷地朝目標刺去。 “霍爾丹——” “住手??!” 理查夫人的尖叫和布朗探長的怒喝交疊在一起。 貝拉完全無視這樣的警告,刀刃再次逼近自己的目標—— “————唔!” 遵循主人巨大的力道,刀刃割破一人的手掌。 貝拉抬眼看清握住餐刀的多弗爵士,愣了一下,回過神后就要立刻拔出。 但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布朗探長已經跑到近前,抓住她的手臂后立刻反扣到其身后,將人死死按在餐桌上。 可即使這樣,貝拉掙扎的動作也沒停止。如果不是跟在身后的小警員及時趕到,布朗探長還真不一定能獨自按住她。 這女人的力氣可真不小,尤其她今早才發過燒…… 布朗探長想起小弗魯門先生之前的警告,心說自己還真被對方那纖弱的外表騙了。 于是,在綁人的時候他沒有留手,結結實實將女人的四肢都固定到椅子上,餐巾塞進她的嘴里,這才松了口氣。 小弗魯門先生最后一個走進晚餐室,視線在女教師那凌亂的發頂掃過,又看了眼跌坐在地的理查先生,最后落到多弗爵士的手掌上。 “您剛剛的表現很英勇?!毙〖澥康淖旖菗P起一個標準的笑,轉頭對男仆下達命令,“波文,快幫多弗爵士處理一下傷口?!?/br> “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艾略特已經繞過長桌來到另一邊,卻遲遲不敢靠近。 他驚魂未定地看著被餐巾堵住嘴、還在不停掙扎的心上人,不可置信地向后來者討要一個答案。 “別急,這是個很長的故事?!?/br> 小弗魯門先生搖了搖手指,示意眾人冷靜:“首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向外通行的大路終于清理干凈,大家不用擔心被困在這里餓死啦?!?/br> ………… 才沒人擔心過這種事! 布朗探長在心里“呸”了聲,卻無奈跟著生硬補充道:“男管家雷納德也醒了。我們……從他口中知道了一些事?!?/br> 他的視線越過愈加焦急的艾略特,反而落到斯通兄妹身上。 “愛德華·福里斯特確實在三年前去世了,男爵夫人和雷納德都是證人?!彼粗樕查g轉白的斯通兄妹,面帶憐憫道,“他是個有勇氣的年輕人。他發現希爾科羅男爵曾參與過吞并斯通家的財產,與他發生沖突,這才不幸出了意外……” 聞言,斯通小姐再也支撐不住,身子晃了晃就要暈過去。 埃斯蒙德趕緊扶住meimei,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愛德華是不一樣的……他跟那個混蛋不一樣……” 他用力閉上眼,偏頭抱緊meimei,旁人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喃喃。 “但還是……如果他要是還活著就好了……” 一時間,室內安靜得可怕,只有斯通小姐的低泣聲久久不絕。 “……也就是說,愛德華·福里斯特不可能是殺死希爾科羅男爵的兇手?!眲倓偘陚诘亩喔ゾ羰砍脸镣鲁鲆豢跉?,“父神在上,總算沒讓最壞的事發生……” “你怎么知道那是最壞的結果?” 小弗魯門先生歪頭看過去:“你在用誰的標準在衡量?” 多弗爵士被噎了下,繼而緊皺起眉:“當然是道德和律法。世界上還有比子殺父更不堪而可悲的事嗎?” 利昂哈特·弗魯門定定看了他兩秒,忽地笑了。 “你總是會說出最標準的答案,多弗爵士?!彼柫讼录?,“但每個人的標準是不一樣的,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他一邊說著一邊掃視一圈,最后舉起手里的金屬杖,直直指向其中一人。 “理查先生,我想聽聽你的意見?!?/br> 此時的理查夫人已經跑到丈夫身邊,理查先生則是還沒從t剛剛的沖擊中緩過神,依然坐在地上站不起來。 “你……我…………”突然被手杖指著,他又屈辱又氣憤,難得沒給未來的伯爵大人好臉色,用顫抖的聲音吼道,“我、我差點被這個女人殺了!她究竟是什么瘋子?你們不趕緊處理她還向我問什么狗屁問題?!” 他話音剛落,綁在椅子上的貝拉掙扎更甚,眼中的怒火讓人毫不懷疑她確實是想致理查先生于死地。 理查夫人被那樣的恨意驚了一跳,但對方現在已是待宰的羔羊,她也挺起脖子給丈夫助威:“就是!究竟是誰負責選的人,竟然給可憐的小薇薇安選了這樣一個女殺手做家庭教師!” “……是我?!?/br> 奧德茨太太從門后站出來,盡管還保持著儀態,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卻有些抖:“是我的工作出了疏忽……我應該給切爾曼伯爵夫人寫一封信,確認她的身份……” “不,這不是您的錯?;蛘哒f,即使你給伯爵夫人寫了信,也只能得到'貝琳達·帕斯特爾確實在伯爵府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家庭教師'這樣的消息。 ” 金屬手杖在地板上敲了兩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小弗魯門先生抬步走到女人身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貝琳達·帕斯特爾'確實是伯爵小姐曾經的家庭教師。但我們面前的這位,并不是真正的帕斯特爾小姐?!?/br> 女人掙扎的動作霎時停止。與眾人一樣,帶著驚詫望向金發的年輕人。 “一切要從十六年前說起……十六年前,有一個名叫弗朗西斯·派提特的羅蘭傳教士來到了南陸?!?/br> “也許他是個虔誠的圣教教徒,愿望就是讓吾主的圣音遍布世界;也許他本身就熱愛冒險,所以才會成為一個傳教士,借此周游世界……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有一顆善良豁達的心,就算面對的是信仰、語言都不相同的異族人,他也能與之處好關系?!?/br> “正是因為他有這份善心,所以當馬黎軍隊與當地部落發生沖突時,他作為翻譯挺身而出,希望能調和雙方的矛盾,至少不要發生流血事件……” 手掌下的肩膀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動。 小弗魯門眼眸微垂,看著那雙顫動不止的眼睫,無情地說出結局。 “他太天真了。他不知道,當時的內閣已經將那個部落的地下財產視為囊中物。他們不需要什么調停者,恰恰相反,他們只需要一個開戰的契機?!?/br> 在場的年輕人都似懂非懂地聽著,只有多弗爵士臉色突變,猛地站起身:“你說的是——” “帕亞納什大屠殺——一切的導火索就是這個傳教士的死?!毙「ヴ旈T頗為諷刺地勾起唇角,“一把傳統的帕亞納什短刃插進了他的脖子,當場斃命。次日,馬黎軍隊就以此為理由開了第一槍?!?/br> “……你在暗示什么,弗魯門閣下?!倍喔ゾ羰亢龅卮驍嗨脑?,神色也變得異常嚴肅,“你難道想說,殺了那個傳教士的不是帕亞納什人,而是我們馬黎人嗎?” 小弗魯門抬了下眉:“按照那些老家伙的作風,沒什么不可能的?!?/br> 多弗爵士:“請您注意自己的言辭!如果您沒有證據,這樣空口造謠,即使您身份貴重也是會被拘禁的!” 小弗魯門先生沒被威脅到,反而仰頭笑了兩聲。 “還不明白嗎?那場無恥刺殺的幸存者就在這里?!?/br> 不等其他人反駁,他一把抽出堵在女人口中的餐巾。 “她就是那個傳教士的教女,也是目睹了亨利·福里斯特殺人的唯一證人!” 第20章 020 貝拉還保持著張嘴的動作,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直到聽到小弗魯門先生最后說出的話,眼中的淚意再也忍不住,隨著閉眼的動作靜靜落下。 弗朗西斯·派提特…… 泰特斯將軍…… 突然聽到這兩個名字,貝拉的思緒不禁被拉回到十幾年前。 雙親去世后,年幼的她被同村的姨母姨父收養。 姨母姨父并不算壞人,起碼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但姨母家的孩子并不歡迎她。 小孩子的惡意是最純粹的,他們對她的排斥直接體現在行為上。 一開始只是惡作劇,后來慢慢開始剪破她的裙子讓她出丑,到最后, 便是最直接的毆打。 也許是天生性格使然, 貝拉從來就不是會被動忍受挨打的人。 她以一打二,一個表哥被打歪了鼻子,一個表哥在逃跑時摔破了頭。 她打贏了孩子間的戰爭,卻徹底被大人厭棄。 當身為叔叔兼教父的弗朗西斯·派提特再次見到她時,六歲的女孩已經瘦得不成樣子,頭發也亂糟糟的,簡直與城中的乞丐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