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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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科羅男爵年輕時曾在南陸當過兵,有上校軍銜。 之后又進入議院,因為口才絕佳成為議院里的風云人物。要說完全沒有仇人是不可能的。 布朗探長以此試探性問了下多弗爵士,便見對方立刻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探長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嗎?” 多弗爵士按了下眉心:“不,只是有點多,我要好好想想……” 探長:………… “希爾科羅男爵已經離開議會好幾年了。如果是政敵尋仇,也不至于等到現在才下手吧?”跟在身后的小弗魯門先生突然道,“黑卡爾莊園附近的土地平整遼闊,沒有太多藏身的地方,如果是天黑前靠近一定會被發現。再加上,像昨晚那樣的大雪,我認為外人闖入的可能性不大,除非……” 布朗探長聽他話說了一半突然噤聲,趕忙催促道:“除非什么?” “——除非,殺手早就埋伏在莊園內,或者用一個無懈可擊的身份,正大光明地來到這里?!?/br> 煙灰色的眼眸彎出一個狡黠的弧度,金發的年輕人不禁拍手笑起來:“真有意思……簡直是偵探小說里才會有的橋段,不是嗎?” *** 貝拉發燒了,并伴有感冒的癥狀……這讓艾略特不得不面對與探長一樣的窘境。 雖然現在雪停了,可積雪還沒清理好,不管是馬車還是行走都十分不便。而距離最近的醫生年紀大了,在這樣惡劣的天氣很難出門。 貝拉這樣的癥狀,最簡單傳統的治療方法就是放血。 但艾略特沒有行醫執照,王立醫學院對這些醫學生的管控很嚴格。不僅不允許他們把藥箱帶出學院,更嚴禁他們在校外給病人治療。 因此,艾略特的治療方式只剩下一個更加傳統、且被埃斯蒙德嘲笑半天的方法—— 喝熱茶。 “這沒什么好笑的!”艾略特繼續把一杯熱茶塞進貝拉手里,板著臉對斯通兄妹道,“我們的教授說過,現在已經有證據表明放血療法存在很大的隱患。如其讓她冒更多風險,不如及時補充一些液體!” 埃斯蒙德被meimei掐了一把,終于不笑了。 他在女教師簡陋的居所環視一圈,表情也慢慢收斂起來。 “這個房間太靠邊了,容易透風?!彼f道,“我還聽女仆們說閣樓上有老鼠,你真的不介意嗎?” “不用,這里很好?!?/br> 貝拉在艾略特的鼓勵下又喝了一杯熱茶,這才沙啞道:“奧德茨太太已經撒過老鼠藥,現在好多了?!?/br> 埃斯蒙德無所謂地聳了下肩。他也只是說一句,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 閣樓是女仆們的居所,按理他們不該來這里。 可現在整個莊園已經亂成一鍋粥,女管家奧德茨太太也抽不出人手照顧一位女教師,這才默許了艾略特等人的行為。 病人需要休息,艾略特帶著斯通兄妹離開房間,一言不發地向樓梯口走去。 “……做的真漂亮啊?!?/br> 三人下樓時,埃斯蒙德突然停下腳步,在陰影幽幽道:“不管最后查出兇手是誰,我都得贊美一句,他真是讓我們所有人都解脫了?!?/br> 艾略特猛地停下腳步,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他:“你——” “別做出這樣的表情,艾略特,太刻意了?!?/br> 埃斯蒙德輕嘖一聲,雙手插兜站在高處:“別說你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我可聽說了,我那好姑父的控制欲越來越嚴重了,管不了兒子就開始管侄子,還想讓你從醫學院退學,去修法律系?” 艾略特像是氣急了,只緊緊攥著拳,抿唇站在那里。 兩名男士間的緊張氣氛影響到了塞萊斯汀。少女擔憂的視線在雙方間轉了圈,最后扯了扯親兄長的衣袖。 “埃瑟,”她小聲勸道,“別這樣……” 埃斯蒙德給meimei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再次與艾略特對視時卻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 “你還記得嗎,大概十二三年前,我第一次在這里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有這個欄桿高?!卑K姑傻码S意比出一個高度,依然用那種吊兒郎當的聲音說道,“那時候的你又瘦又小,時刻都戰戰兢兢的,像只離開母親的小羊,一看就是好欺負的貨色……而很不巧,男爵閣下的……唔,大概是他的同僚還是上司吧,正帶著一家人來莊園做客?!?/br> “我現在還記得,那家人的兒子是個沒教養的小混蛋,莊園的傭人都被他的惡作劇折磨得夠嗆?!?/br> “但他還是不滿足,最后盯上了你……” 隨著他的敘述,艾略特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抿緊的雙唇似乎都因為回憶變得更加蒼白。 “他把你騙到蘋果樹上,卻搬走了梯子,讓你困在高高的樹杈上?!辈恢螘r,青年笑嘻嘻的表情已經不見了,只毫無感情地陳述道,“你被嚇哭了,驚慌失措時一腳踏空,從樹上摔了下來——” “是愛德華——我那善良過頭的表弟,是他沖到樹下,給你當了軟墊……” 埃斯蒙德站在臺階上,整張臉隱在陰影里,讓人看不出他的表情,語調更是平靜到讓艾略特感到不安。 “最后你毫發無傷,他卻因為右手骨折被迫休學三個月……”他淡淡道,“這些,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當然不會忘??!” 激動之下,艾略特甚至向上踏了一步:“愛德華對我多好我時刻記在心里……但你為什么要突然說這些?” 埃斯蒙德沉默片刻,艱澀道:“他離家出走這么多年,你都沒關心過他的去向嗎?” “當然!他去了南陸,在四處旅行?!卑蕴刂桓杏X他莫名其妙,“最開始我們還經常通信,之后就不那么頻繁了,但每年也會有幾封……” 斯通兄妹對視一眼,像是在衡量什么。 “信在哪兒?”最后還是斯通小姐發話了,“方便給我們看看嗎?” 艾略特雖覺得奇怪,卻還是答應了。 他只要有假期都會回伯父家居住,堂哥的信一般也會寄到黑卡爾莊園。因此,這些信都一封不差地放在他在莊園的房間,整整齊齊擺在抽屜里。 或新或舊的信封上,一個個郵戳清楚展現出它們的發信地。 展開信紙,里面也只是稀松平常的問候語,偶爾會寫一些趣聞或小型插圖,有時候還夾有幾根鳥羽或干花,一眼看去并沒有什么異常。 埃斯蒙德翻信的動作有些粗暴,一張張展開信紙,似是想從那些文字中尋找什么。 塞萊斯汀卻是定定盯著一只信封,似有些出神。 “……畜生……” 突然,房間中傳出一聲粗魯的低罵,帶著主人咬牙切齒的恨意。 卻不是出自經過新大陸熏陶的埃斯蒙德,而是他那一直恪守淑女禮節meimei。 艾略特有些驚訝地看過去,只見少女眼圈泛紅,右手緊攥著信封的一角,貝齒幾乎要把下唇咬破。 “畜生!”像是發泄般,她再次吐出那個詞,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中滾落,“亨利·福里斯特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畜生??!” 第9章 證據 009 雷納德昨晚一直被噩夢襲擾,幾乎沒能睡一個整覺。 再加上早上的sao亂,他只來得及跑到廚房隨便找了點面包和羊奶充饑。 可因為心神不寧,喝了大半杯洋蔥味的羊奶才想起幾天前廚房女仆抱怨的話。 “哎呀,您怎么把昨天剩的給……也沒事,前兩天我們都喝過,只是味道比較奇怪?!睆N房女仆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端來一杯水,“現在男爵閣下都……相信弗魯門閣下也沒有心思搞那些惡作劇,過兩天就好了……” 雷納德沒心思思考這些,只覺全身乏力,哪里都不舒服。 那個外來的探長問起話來就沒完沒了,咄咄逼人的樣子仿佛不把這座房子的過去都挖出來就不罷休似的…… 斯通兄妹也是……埃斯蒙德,那個沒有絲毫紳士風度的家伙,麻煩精,昨天的爆炸一定是他搞的鬼,一定是他……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沒錯,是奧德茨那個老女人……肯定是她……可惡的馬黎老處女!男爵閣下都被她那副做派騙…… “……雷納德?” 一個聲音將男管家那越飄越遠的思緒拽回來,正是女管家奧德茨太太。 “請開門吧?!便y白的卷發下,那雙蒼老的眼睛轉動著,慢慢與男管家對上視線,“鑰匙在你身上?!?/br> 啊,是的…… 雷納德感覺嗓子無比干澀,胃里仿佛有什么在翻滾。 他拿鑰匙的手一直在抖,費了好半天才捅進了鑰匙孔。 咔嗒。 隨著一聲脆響,門鎖開了。 “我從之前就有一個疑問,”男管家剛把門打開一條縫,還沒拔出鑰匙,站在他身后的小弗魯門先生突然問道,“男爵夫人究竟得了什么病,以至于她的親侄子和侄女都不能隨便看望?” “這、是個不怎么體面的病……男爵閣下是這么說的……” 男管家艱澀道:“夫人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只有很少的時間會醒來……有時候會很安靜,可有時候會大吼大叫,還會攻擊靠近她的人……” “這么嚴重?”身后的聲音沒有放過他,繼續道,“那她的孩子呢?” 男管家有些遲鈍地眨眨眼,像是沒聽懂他的問題:“薇、薇薇安小姐?她就在另一邊的……” “不不,我是說另一個。男爵和男爵夫人還有個成年的兒子,也是他們的繼承人,不是嗎?”小弗魯門先生笑著打斷他的話,用優雅卻不乏壓迫的語調,緩緩道,“母親病成這樣,他怎么舍得好幾年都不回家看一眼呢?” 男管家像是被一道雷劈中,帶著驚惶的表情轉過頭,恰好對上一雙煙灰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仿佛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雜糅著無數情緒,僅僅是對上視線就無法逃離。 譏諷、平靜、了然以及……憎惡…… 啪嗒—— “————啊啊啊啊啊啊啊?。?!” 鑰匙串掉到地上,男管家尖叫著抱住頭,踉蹌著坐到地上,不停往墻角縮:「我不是……不是我……不是我做的……吾主保佑……」 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他就那樣自顧自地說著羅蘭語,手指在胸前比畫著,像是祈禱又像是在念誦經文。 布朗探長被他突如其來地發瘋嚇了一跳,當即拉住小弗魯門先生的手臂:“你對他做了什么?!” 小弗魯門先生轉過頭,用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向探長:“如你所見,我什么都沒做?!?/br> 探長被氣得臉頰通紅,指著還趴在地上祈禱的男管家:“什么都沒做,他怎么就這樣了?” “我不知道啊?!蹦贻p人歪了下頭,微卷的劉海跟著向右偏了下,“我就是以前聽說過,希爾科羅男爵有一個優秀的兒子,這次沒見到很奇怪來著……” 他頓了頓,繼續道:“當然,男爵說是因為他們父子關系不和,離家出走了。但和父親鬧矛盾難道會一起遷怒母親?還是說他跟父母的關系都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