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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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口雌黃!”盧寺榮厲聲道:“罪人游遠業已招供,他豈配上殿?!?/br> “上不上殿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由皇上說了算了?!庇噱\安伏地道:“臣感念皇恩,皇上既許我自辯,還請皇上恩準,許臣與游遠當庭對質?!?/br> 余錦棠坐立難安,幾次想要下車都被余晚之拉了回來。 她在刑部關了幾日,除了承認自己打人,其余的一問三不知,刑部不能對她動刑,只好放了人,已于兩日前回家。 今日在家中聽聞游遠已經招供,皇上宣余錦安入殿子辯,余晚之和余錦棠也一同過來。 宮門口跪了數名學子,民怨沸騰,科舉舞弊案一日拿不出個結果,學子們便一日不退。 忽然,人群中喧嘩起來,夾雜著義憤填膺的怒罵聲。 余晚之挑開車簾,看見囚車駛來,學子們追著囚車唾罵,脫下鞋扔向囚車。 “是,是游遠!”余錦棠顫聲道。 她動作飛快,余晚之一個不留神,余錦棠已下了馬車,提著裙子朝著囚車奔去。 刑部的差吏押著游遠下了囚車,他身上的囚服已經換過,只從刑部到宮門的距離,身上又有血浸出來。 游遠戴著頸枷,每走一步都是鎖鏈的鋃鐺聲,一只腿瘸著,半走半拖。 宮門近在眼前,游遠舉目望向前方,原以為他此生面圣應當是殿試或是傳臚唱名儀式上,沒想到卻是以罪人的身份面圣。 “等會兒殿上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應該明白?!辈罾舻吐暰?,“否則,你這條命不保?!?/br> 游遠點了點頭,瘸著腿往前走。 “游遠——” 那聲音似曾相識,卻沒有記憶中的輕快,游遠倏地頓住了腳步。 余錦棠沖上前,被刑部的差吏攔住去路,差吏剛要推余錦棠,后面傳來一聲冷斥。 “你敢!”余晚之一臉清寒,“我兄長尚未定罪,我余家還有人,你敢碰她一下試試?!?/br> 明明是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子,差吏卻不由被她通身的氣勢震懾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說:“游遠是要犯,不能再上前了?!?/br> 兩人中間擱著差吏,余錦棠即便伸直了手,也抓不到游遠。 “游遠,你為什么要這樣?”余錦棠早就淚流滿面,“我余家哪有對不起?你為什么要害我兄長?” 游遠羞愧垂眸,往前又走了兩步。 “我還……我還幫你打過架的,”余錦棠哽咽道:“我還以為你是好人?!?/br> 分明已是暖春三月,可游遠只覺得渾身發寒。 他忍不住回頭,立刻被差吏推著往前,他一個踉蹌,腿骨受刑的地方鉆心的疼。 “這位大哥,我只說幾句話,你若不給我機會說,那到了殿上我也不會開口?!?/br> 差吏斟酌一番,警惕地看著他,低聲道:“你知道該說什么?!?/br> 游遠點頭,他回過身,看著被侍衛擋住的余錦棠。 “四小姐?!庇芜h想朝她作揖,可雙手也被縛在頸枷上,“我游遠唯一對不住的就是你,還望四小姐保重?!?/br> “你對不起的豈止是我!”余錦棠痛罵道:“你陷害我兄長,我兄長哪里對不住你?” 游遠別開臉,“我游遠不值當讓四小姐為我哭?!?/br> “我才不是為你哭!我是后悔為你打架,我曾那么相信你是好人!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你的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余錦棠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余晚之攬著她的肩,對上了游遠的視線。 游遠朝她微微頷首,轉過身,聽見余錦棠大喊了一聲“懦夫”,那兩個字讓人鉆心的疼,他卻笑了起來。 我不是懦夫,他在心里說。 …… 玉宇瑤階,金殿高聳,這是大楚權勢的最中心。 罪人不能入殿,游遠挺直了背脊,在殿門口端端正正地跪了下來。 眾臣打量著這個年輕人,不禁皺眉,囚衣多處滲出血跡,可見的確是受過重刑。 縱然是囚衣、頸枷加身,年輕人依舊肩背挺直,如松如竹。 沈讓塵皺了皺眉,腦中一根輕輕弦撥動了一下。 按理說這樣的人,應當是堅剛不屈、百折不撓,卻終究抵不過重刑。 郭自賢道:“堂下何人?” 游遠俯身,重枷“哐”一下敲在地上,“罪人游遠,逢州人士,建元一十二年鄉試亞魁1?!?/br> “你既自稱罪人,便是對自己的罪責供認不諱?!惫再t嚴肅道道。 游遠抿緊的雙唇,眼神中透著一股子倔強不屈,“草民有罪……” 余錦安心已經提了起來。 郭黨既然要陷害他,不會毫無準備,現在三方供詞都已到位,游遠和做假供的余府丫鬟的供詞也能串聯起來,等同于將他釘死。 對質不過是證詞存疑,希望能在對質中找到突破口。 郭自賢拿著供詞上前,展開在游遠面前,“游遠,你可看清楚,這份供詞可是你親手所書?” 游遠目光掃過供詞,那上面的確是他的筆跡,道:“是我親手所書,亦是我親自畫押?!?/br> 郭自賢松了口氣,滿意地將供詞呈上去,又道:“游遠,將你于刑部所供之事,如實講來?!?/br> 游遠望向龍座,朗聲道:“親手所書,親自畫押,卻非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