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江灼猛然松手,欲蓋彌彰地移開了視線。 不是我干的。 別看我。 樓燼:? “你舍不得我就直說,”樓燼哭笑不得,“撕我衣服做什么?” 江灼眼神閃躲,臉有點紅,干了壞事的那只手局促地捏著自己的袖口。 “我沒……”他舌頭也還僵著,說得很慢,“……舍不得你?!?/br> 樓燼:“那就有事說事?!?/br> “……幫我個忙?!?/br> “什么忙?” “煉……軀殼?!?/br> 樓燼瞇起眼:“我不會煉器,魔君找錯人了?!?/br> “你不會,”江灼的目光終于轉了回來,“但是……易明會?!?/br> “他不會幫你的?!睒菭a很了解易明,這事兒壓根不用想。 江灼眼神中有一瞬的茫然,樓燼看了他一會,道:“先不說這個,我先把衣服脫——” “你個禽獸??!” “東家他還傷著?。?!” 一個什么東西高吼著,像流星火球一樣疾速沖過來把樓燼撞到一邊,樓燼連忙護著搖搖欲墜的下裙,這才看清“隕石”原來是震怒的滕陰。 樓燼:“你說誰是禽獸?” “你這登徒子??!”滕陰指著樓燼破口大罵,“我本以為你還有點良心,沒想到你竟是個人面獸心的雜種!” 樓燼:“……” 這誤會就有點太大了。 被滕陰這么罵也不見樓燼生氣,更不見他解釋,他只是好笑地勾了勾唇,道:“講道理,我這衣服是你東家撕的,要說登徒子也應該是他才對?!?/br> “你放屁!東家就在地上躺著呢!他怎么可能撕你的衣服?!” “那你問問他自己是不是他干的?!睒菭a看向江灼。 滕陰:“我才不問!” 樓燼無奈道:“那你們這就是主仆合謀冤枉好人了?!?/br> 滕陰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我警告你,說話別這么難聽?!?/br> “滕陰?!苯平K于開口。 滕陰立馬就收住了一臉的兇神惡煞,壓著性子道:“東家?!?/br> 樓燼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卻聽下一秒江灼說:“不能讓他走了?!?/br> 樓燼猛然看向江灼:“你什么意思?” 江灼卻心虛不看他,仍是淡淡地對滕陰說道:“待我大好再來和他算賬,在此之前你千萬不能讓他離開?!?/br> 滕陰抱拳:“遵命!” 樓燼明白了,瞬間就笑了出來:“跟我玩不要臉是吧?” ——沒見過江灼這么沒眼力見的。 比不要臉是吧。 在神仙兩界就沒有人能比樓燼還不要臉的。 樓燼緩緩向江灼走去,面上笑意不減,一雙眼直勾勾盯著江灼。 滕陰警惕地擋在了他的身前:“你要做什——” 下一秒,整個人飛了出去。 樓燼收回手,重新看向江灼。 他嘴角噙著玩味的弧度,眼神也逐漸放肆起來。 在這恣意的目光注視下,江灼的心跳沒來由加快了些,下意識咽了一口口水。 “你……干什么?” 樓燼在他身邊單膝跪地,一手撐在江灼臉旁,欺身而上:“教你?!?/br> 俊臉在面前陡然放大,氣息撲在江灼的面上,引得那一雙睫毛微微顫了兩下。 “教我……什么?” 樓燼微頓,極輕地說:“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不要臉?!?/br> “不是說我登徒子么?” “為了那個如煉,你還真挺不擇手段的……” “魔君陛下?!?/br> 距離太近,話語都成了呢喃,帶著樓燼獨有的低沉沙啞繞在耳畔,江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閉上眼,但所有的感官都因失明而驟然放大了。 他本是渾身凍僵的,只有靠近樓燼唇邊的那只耳朵熱了起來,像著了火一樣很快燒到了臉頰和脖頸。 然后他驚恐地發現,那火慢慢地,燒到了另一處地方。 “樓燼!”江灼猛然睜開眼,慌張喝道,“你起來!” 明明樓燼還什么都沒做,江灼整個人卻已經紅透了。他原本還因冰凍而失去血色,這會好歹看起來像個活人了。 “你怕什么?”樓燼失笑出來,“我又不做什么?!?/br> “你給我起來!”江灼面紅耳赤地朝他吼。 樓燼不動如鐘,兩人一上一下,江灼直挺挺地躺著,被樓燼左右兩臂撐在身體兩側,牢牢箍在了方寸之間。 這樣下去…… 他會發現的! 江灼瞳孔縮了起來,聲音也染上了顫抖,眉眼間甚至帶著哀求:“你、你走吧,我不攔你了,你快走吧!” 樓燼不明所以,直覺江灼好像在怕什么,但顯然不是怕他。 “你怎么了?”樓燼皺眉,伸手擦去江灼額角的薄汗。 只是指腹劃過鬢邊而已,這個動作卻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江灼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他使出全身力氣霍然坐了起來,樓燼避之不及,下巴被額頭一撞,差點咬到舌頭。 樓燼被撞得眼冒金星,終于直起上身向后仰去,就看見江灼突然以一個奇怪的姿勢伏在原地,虛虛地喘了兩口,隨后費力攤出僵硬的十指掐了個訣,整個人“嘭”地原地消失。 樓燼看著江灼之前躺著的地方,心道:屬兔子的吧……跑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