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梁府,梁君宗和杜平面談互相交底,討論的無非是最近最受矚目的瓜,梁君宗:“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杜平看四下無人, 說:“按錦王的尿性來說,大概率是真的?!?/br> 梁君宗臉色不怎么好看, 半晌,他緩緩問:“查嗎?” 杜平的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盡管知道梁府安全, 但還是壓低聲線,湊近梁君宗說:“查不了,這件事單憑錦王怎么可能完成,背后是太后, 但太后精明強悍,早把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處理了?!?/br> 梁君宗眼里閃過寡淡的漣漪,帶走方才落在里面的光:“所有事情只要發生過,不可能留不下任何痕跡,我們還是盡力查一查?!?/br> 杜平頓了頓, 為難道:“可我們一查, 意味著和太后與錦王為敵, 大概率會惹禍上身啊?!?/br> “那也查一查?!?/br> 梁君宗看著廳堂內的那顆竹松, 這顆竹松是梁文正在世時栽種的,現在長得翠綠挺拔, 枝葉繁茂,他看見了那顆松樹,如同看見了故人。 . “你說這個梁君宗,怎么什么事都要來湊熱鬧?什么事他都要插一腳,他平時是閑得沒事干嗎!”鄒清許氣急敗壞地在屋子里破口大罵,賀朝和沈時釗安靜坐在椅子里,各自皺著眉頭聽鄒清許發牢sao。 沈時釗不知為何皺了眉頭,反正賀朝是看見沈時釗皺了眉頭,心里忐忑,他的眉頭也蹙了起來。 “好了好了?!辟R朝開勸,“他就是這么個人,罵他還不如去罵豬,你坐下來喝口水?!?/br> 鄒清許氣呼呼坐下來:“事情早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根本沒他的事兒,這個杜平也不勸勸?!?/br> 賀朝繼續順毛:“不能怪杜平,你這次又沒提前和人家打招呼?!?/br> 鄒清許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去和杜平打個招呼?!?/br> “現在打招呼已經晚了,梁君宗是什么樣的人你們不清楚嗎?”一直沒開口的沈時釗開了口,屋里霎時寂靜無聲。 鄒清許最清楚梁君宗是什么人,他實在無法反駁。 鄒清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盯著沈時釗,神情哀怨。 沈時釗用云淡風輕的口吻說:“讓他去查吧,反正他什么也不會查出來?!?/br> 賀朝:“......為什么他查不出來?” 鄒清許冷靜下來:“因為這個消息最開始是太后放出來的?!?/br> 賀朝:“......” 鄒清許:“據你了解,他們查出東西了嗎?” 賀朝:“沒有?!?/br> 鄒清許應了一聲,坐下來,徹底平靜。鄒清許和沈時釗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賀朝無語地看著他們,問鄒清許:“既然如此,你擔心啥?” 鄒清許齜著牙說:“我擔心有些人太傻?!?/br> 沈時釗冷不丁嫌棄地哼了一聲,賀朝偏頭去看沈時釗,鄒清許齜牙可以理解,沈時釗看上去臉色也是陰沉沉的,他問沈時釗:“沈大人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沈時釗懶洋洋地答:“沒事,身體有些乏而已?!?/br> 鄒清許豎起耳朵,將身子轉向沈時釗:“你病了?” 沈時釗擺手:“可能最近事情太多了,身上有些困頓?!?/br> 鄒清許:“沈大人快回府歇息吧,萬一病倒在我這里多不好?!?/br> 沈時釗冷冷看了他一眼。 鄒清許笑:“我的意思是累了就要多休息,這樣才能有充足的精力去對付我們的敵人?!?/br> 沈時釗今天狀態不好,總是一邊看著鄒清許一邊出神,他閉上眼睛捏了捏眉心,先行離開,換換心情,也梳理一下他的思緒和心緒。沈時釗一走,賀朝松一口氣,原本正襟危坐,恭恭敬敬,現在立刻放松全身,癱在椅子里,甚至翹起了二郎腿。 鄒清許:“......” 賀朝:“謝天謝地,祖宗終于走了?!?/br> 鄒清許白他一眼:“他不會拿你怎么樣?!?/br> 賀朝:“可是他在這里我確實不能做我自己,難道你和他在一起很放松嗎?” 鄒清許坐下來,他和沈時釗待著的時候的確很放松,甚至比和賀朝待著的時候都感到舒服和放松,鄒清許擰起眉頭,這想法未免有些荒謬,但卻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可能因為沈時釗總請他吃飯。 鄒清許麻痹自己。 賀朝看著鄒清許皺起的眉頭,了然于心,鄒清許一定對沈時釗相當厭惡,才能一想到他就皺眉頭吧! 賀朝心滿意足,沈時釗走后,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暢所欲言,他對鄒清許說:“謝止松最近應該天天在被窩里笑吧,陸黨現在爛成這個樣子,這盛世能不能讓他大喜過頭把他帶走?” 賀朝看鄒清許心不在焉,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鄒清許忽然回神。 賀朝:“想什么呢?想的這么入迷?” 鄒清許:“你說沈時釗看上去神色萎靡,能平安走回府里嗎?我是不是應該送送他?” 賀朝:“......” 賀朝無語,鄒清許閉上了嘴,他清醒了片刻,沈時釗倒在路上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喜事一件,于是他調整狀態,接著賀朝的話說:“陸黨不成器,開始窩里斗了?!?/br> 陸黨現在的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新上任的吏部尚書劉琮接任了陸嘉的位子,說他擺爛,但他在防自己人方面很有一手,牢牢霸占著現有的內閣權力,不斷阻止其他人入閣,在這方面,與謝止松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