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屋子里太熱了?!编u清許擦了擦身上的汗,同時對賀朝感到無語他漫不經心地往沈時釗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在賀朝身旁坐下,“你無聊出去找人喝酒,找我干什么?” “不是,”賀朝問鄒清許要茶碗,“你今天有事嗎?” 鄒清許:“沒事?!?/br> 賀朝:“沒事你不歡迎我?” 鄒清許心跳開始加速:“我不歡迎你嗎?” 賀朝困惑的看了看鄒清許,倒了一杯水后說:“最近朝內不是發生了大變動嘛,想找你聊聊?!?/br> 鄒清許安撫著賀朝,順著他的話頭說:“其實沒什么大事,不過是陸嘉失勢,陸黨現在群龍無首?!?/br> 賀朝輕輕嘆一聲:“陸嘉的倒臺挺悲涼的,但我們依然要小心翼翼,防止他死而復生?!?/br> 鄒清許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雖然陸嘉已經涼的差不多了,但陸黨還沒有徹底失勢,它們的倒臺不是一瞬間的事,可能需要漫長的時間。 鄒清許:“我知道,陸嘉離開了,還有錦王,還有太后,還有成國公,陸黨還沒有離開?!?/br> 賀朝此時已經完全放松,他翹起二郎腿,“此時最開心的莫過于謝黨吧,不費一兵一卒大獲全勝,話說最近沈時釗沒來找你?” 鄒清許正喝水,聽到賀朝這句話,咳了個驚天動地。 “好好說話,提謝黨干什么?” 賀朝:“怎么,現在在你面前不能提沈時釗了?” 鄒清許咳得更厲害了。 第46章 [vip] 醉酒(二) 鄒清許的咳嗽聲像平地風雷, 把賀朝嚇了一跳。 賀朝在凳子里哆嗦了一下,問鄒清許:“你怎么了,生病了?昨晚著涼了?” “沒事?!编u清許平復了一下心情, “昨晚沒睡好?!?/br> “你最近有什么煩心事嗎?連陸嘉都倒臺了,怎么會沒睡好?莫非是因為沈時釗?” 賀朝也真是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鄒清許扶額苦笑,“關沈時釗什么事?” 賀朝:“你看你, 一提沈時釗就激動,你激動什么?” 鄒清許滿臉悲憤地看著賀朝, 他竭力讓自己保持微笑,用帶笑的咬牙語調說:“我哪里激動了?” 賀朝:“主要你倆不是關系不一般么,你有沒有問他為什么不成親?!?/br> 鄒清許瞥他一眼, 然后瞥了一眼柜子的方向,笑道:“我問人家的私事干什么,我不感興趣?!?/br> 賀朝:“奇怪,你不感興趣嗎?不是你說你很感興趣嗎, 怎么不問了?” 賀朝今日的屁話滔滔不絕,鄒清許無比心虛,后背冒出了細密的汗,他感覺此時自己說什么都是錯,不如不說。 鄒清許沉默不語, 賀朝覺得今天的鄒清許有些奇怪, 坐立不安, 聊一句炸毛一句, 賀朝追本溯源,一切貌似都和沈時釗有關, 他說:“外人不知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把沈時釗當什么,朋友?敵人?或者你想利用他做什么?” 賀朝不和鄒清許拐彎抹角,他直接點明自己不是外人,鄒清許神色嚴肅,賀朝反而開始暗自思忖,這不是什么要命的問題,怎么鄒清許一臉要命的表情...... 四周鴉雀無聲,院子里的風都停下了步子,踮著腳乘涼。 沈時釗靠著墻坐在柜子后面,聽到這個問題,他耳尖微微動了動,將頭偏向窗外的方向,艷陽刺眼,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柜子那邊傳來詭異的一聲。 賀朝和鄒清許俱是一愣。 賀朝:“什么聲音?” 鄒清許裝模作樣地說:“有聲音嗎?” 賀朝豎起耳朵:“你聽,這不又有一聲?!?/br> 鄒清許惺惺作態:“該不會是——” 耗子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沈時釗從柜子后面走了出來,他穿著昨晚的黑衣,身上的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一臉端肅地朝他們走了過去。 賀朝扒穩桌子,瞠目結舌,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他慌忙向沈時釗行禮,沈時釗頷首向他致意,在宮外沒那么多講究,賀朝悄悄斜眼去看鄒清許,問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已至此,鄒清許只能認栽,他對賀朝說:“沈大人在這兒呢,我提醒你很多次了,不要動不動說沈大人?!?/br> 賀朝做作地笑:“我可一句沈大人的壞話都沒說?!?/br> 沈時釗看著兩個人擠眉弄眼,說:“打擾二位了,我先回府,你們接著聊?!?/br> 夏日的暑氣鉆進屋內,空氣帶著熱氣緩慢的流動,鄒清許站在一旁無動于衷,賀朝看了看鄒清許,又看了看沈時釗,四周淺淺散發著酒氣,若有若無的曖昧四散,他腦子里的某根筋不知怎么胡亂搭上了,喊道:“不不不,你們聊,該走的人是我!” 鄒清許從賀朝的賊眉鼠眼中,總覺得他思想不純潔,他忙抓住賀朝的胳膊:“都別走,來了都是客,大家都是朋友,中午我請你們吃飯?!?/br> 長街上,鄒清許一臉愁相的在前面走著,后面翩翩然跟著兩位公子。 一位滿臉寫著漠然,一位滿臉寫著謹慎。 鄒清許隨便挑了一家店,他摸著兜里的仨瓜倆棗,感嘆自己的生活處處被五斗米掣肘,連請人吃頓飯都得挑半天地方,大餐想都別想。 點完菜后,沉默蔓延,此時門外的一件事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他們的小包間位置靠近大門,門口的小二似乎和要飯的人起了沖突,流年不利,地主家沒有余糧,他們只是一家巴掌大的小店,一家人做點小本生意,小二讓討飯的人去別的地兒乞討,但這些人一直堵在他們店門口不離開,影響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