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若有若無。 鄒清許怔住了。 鄒清許往里挪了挪屁股,沈時釗仿佛被人欺負了似的,可當今百官,誰敢欺負他,只有他能肆無忌憚的欺負別人。 鄒清許一時手忙腳亂,他正要上手,又覺得不合適,還是上嘴吧,他安慰道:“沈大人,發生什么事了?” 鄒清許滿懷期待的看著沈時釗,懸在半空的手剛要縮回去,被沈時釗一手抓住,沈時釗用力握緊,手上青筋迭起,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鄒清許咬了咬牙,當他對著沈時釗齜牙咧嘴的時候,沈時釗閉上眼睛睡著了。 鄒清許:“......” 什么料都沒聽到的鄒清許一臉懵逼,他伸手拍了拍沈時釗的臉蛋,“沈大人,別睡,起來撒酒瘋,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br> 然而沈時釗一動不動,睡得安穩踏實,臉上的淚痕很快消了,蒸發到空氣中。 仿佛沒存在過一樣。 鄒清許心急如焚。 他捏了捏沈時釗的臉,又抓著沈時釗的肩膀搖搖晃晃,甚至解氣般往沈時釗身上打了一拳。鄒清許一會兒抬抬沈時釗的胳膊,一會兒搖搖沈時釗的腿,把沈時釗身上摸了個遍,便宜占盡。 沈時釗不為所動,睡得很死。 看著沈時釗眉頭微皺的睡顏,鄒清許放棄了,折騰了半天,他筋疲力盡,全身冒汗,萬一他真把沈時釗弄醒,沈時釗發酒瘋怎么辦? 他可招架不住。 想到這里,鄒清許決定離開。 他縮回沈時釗握著自己的手,但他用力一甩,卻沒有甩開。 沈時釗緊緊抓著他的手,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鄒清許于是翻了個身,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開沈時釗的手指,每掰開一根,沈時釗把他握得更緊。 鄒清許咬牙切齒。 他再次用力掙脫,努力了半天,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卻沒有任何成效。 無論如何,沈時釗都不松手。 三更了,鄒清許還沒把自己從沈時釗的魔掌里折騰出來。他終于認清現實,朝天躺著,氣喘吁吁的鄒清許很快靠在沈時釗身邊睡著。 第二天清早,天已經完全大亮,到了上午,鄒清許才睜開眼睛。 一睜眼,身邊躺著沈時釗。 鄒清許嚇了一跳,昨晚的記憶拯救了他,他慌忙輕手輕腳爬起來,想趁沈時釗醒來之前先收拾好自己,一起身,胳膊麻了。 鄒清許順著自己發麻的胳膊望過去,沈時釗依舊抓著他的手。 鄒清許近乎崩潰,他爬到沈時釗手邊,再次去一根一根掰開沈時釗的手指。 他的手剛抓住沈時釗的一根手指,沈時釗醒了。 沈時釗淡漠的目光扔過來,問他:“你在干什么?” 鄒清許嚇了一跳,仿佛做虧心事被抓包,腦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想解釋。 鄒清許:“你聽我解釋——” 沈時釗目光下移,看著他們緊握的手說:“昨晚我們這樣睡了一晚嗎?” 鄒清許喉結滾動:“是,不是,你聽我說,一切起因于你先握住了我的手,無論如何都不撒開,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開,只能如此,早上醒來手都麻了?!?/br> 沈時釗緩緩松開手,很明顯,他的手也麻了。 鄒清許坐起來,屋子里有些悶熱,外面日上竿頭,還好今天閑來無事,他下床穿鞋說:“我去給你弄點解酒的東西?!?/br> 鄒清許去廚房松快了松快,等他端著解酒湯去找沈時釗時,沈時釗已經把自己收拾的一絲不茍,衣衫平整,發絲熨帖,眉目清朗,與昨晚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是,他正站在鄒清許的案幾旁,看著鄒清許案上的那張紙。 鄒清許霎時變了臉色。 鄒清許沖過去把那張紙收了起來,他站在案幾旁,臉上神色不明。 這樣做于事無補,沈時釗一定早已看到了一切。 “對不起,我無意中看到案上有紙,所以看了一眼?!鄙驎r釗先開了口。 鄒清許摸了摸鼻子,他把解酒湯推給沈時釗,含糊其辭地說:“喝了吧?!?/br> 鄒清許想要揭過此事,但沈時釗問:“你為什么要把這七個人的名字寫在紙上?” “這些人是直接和間接害死我全家的兇手?!编u清許說。 這些話他不說,沈時釗也會猜到,甚至沈時釗可能早已對他的身份和過往一清二楚。 沈時釗偏開視線,“應該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br> 鄒清許抓著案幾:“這些人有可能還是害死大徐的兇手?!?/br> 沈時釗飄走的目光重新落回來,定在鄒清許清秀的臉上。 屋內陷入長時間的安靜。 忽然有人敲門,打碎了一地寂靜,鄒清許透過窗戶朝外望去,只聽賀朝摸到門鎖后在外面嚎叫:“鄒清許,今天怎么還沒開門呢?” 鄒清許打了個顫,他和沈時釗面面相覷,敲門聲再次傳來后,鄒清許立馬讓沈時釗躲到柜子后面不要出來,他對沈時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匆匆忙忙出去給賀朝開門。 鄒清許把門打開后,賀朝大搖大擺進了屋,問:“怎么今天起這么晚?” 鄒清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進屋后立馬把賀朝往凳子上引,“昨晚睡晚了,你今天來干什么?” 賀朝:“太無聊了,找你說會兒話。哎,你怎么一腦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