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手法vs守法

    chris喜歡在工作之馀，到寶拉其他部門去‘觀摩‘。順便跟其他其他同事們交流交流工作心得。不過大部分，都是他學到很多技巧，有些他也覺得很厲害的技巧。

    「恭喜你中獎了！」

    「請問我中了什么獎？」

    「你是不是有參加在ig的紫薇薇塔羅占卜算命？」

    「嗯…好像有吧！」

    「那么恭喜你中頭獎了！您之前有在網站上登記過個人資料，請問是正確的電話嗎？如果是的話，可以麻煩您提供一下正確地址嗎？我這邊要寄您抽中的一臺平板電腦給您?！?/br>
    「真的嗎！我這輩子沒有中過獎耶！天??！」

    「但是我們這邊后端發現您沒有登記會員，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儘快在今天晚上十二點以前將會員資料先登記好，然后用電子支付將會員費支付完成就可以了?！?/br>
    「請問會員費支付的連結在哪？」

    「可以請您在附上的連結這邊點進去嗎？」

    另一個社群媒體帳號組的同仁們正如火如荼使出賺錢的伎倆。

    「這個人還說他這輩子沒中過獎！現在不就中了！中了今天頭號被騙的大獎！哈哈！」這里的同事說。

    「你嘴巴可以好一點嗎？她是你今天的大金主耶！今晚請客啊!」chris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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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郵件組的工作。

    「您有一封來自正義銀行的簡訊?！?/br>
    「您的網路銀行資料更新失敗，請立即輸入您的驗證碼以更新資料。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請立即更新您的帳戶信息!!

    尊敬的客戶：

    為了確保您的個人數據得到最好的保護安全，我們正在更新內部系統，敬請需要您的配合。

    請您透過我們以上網站連結，即將有簡短的流程請您接受新的安全條款?！?/br>
    那個左邊耳上剃光頭發，另一邊一刀切齊發的那個男子說，「bonk？我還monk勒！」

    「都已經寫得這么明顯了，要被釣魚我也沒辦法!」另一個光頭的男子回覆。

    『您的分期付款即將到期，請您先到以下網站進行解除該分期付款，我們將提供您更優惠的利息方案?！谷缓笏^續在電腦上打下這些字。

    「他真的會解？」chris問。

    「會！」

    「你怎么有自信他會聽你的？」

    「因為一個字?！?/br>
    「什么字？」

    「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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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資組的工作。chris來到投資組。

    「同學安安??！高老師帶著您來投資，我們有免費的投資課程，歡迎您快點加入聚寶盆群組喔！」一個粗壯塊頭的carmen同事用著一個常常在政經節目上電視的名嘴頭像，聲稱自己是高高老師。他是這個部門的組長。在收集到的個人帳號里，加入這些聯絡人發了群發。也就是給全部聯絡人撒網的一個訊息，然后看這個撒下去的網會有補到什么魚。

    「投資？我沒試過。嗯…那么要怎么做？」陳先生說。

    「上次你賺到的五萬應該收到了吧？看吧，高高老師說穩賺不賠，這次要不要玩大一點匯個十萬來cao作？」另外一位投資組的同事rosa在群組發言。

    「十萬？」

    「不一定要這么做，他才剛加入，先讓他觀望就好?！埂吒呃蠋煛谌航M說。

    「陳同學，對啊，還是先不要比較好。十萬還蠻多的。你先看高高老師怎么帶著我們做，你下次再跟，雖然這次我們穩賺的，哈！」juan同事說。

    「我要加入！」陳先生說。

    「嘿！快叫mario趕快拿提款卡去把錢領出來！」carmen說。mario是墨西哥籍負責去銀行領現金的車手。他腰間有個腰包，里面有一大疊各家銀行的提款卡，隨時備戰。

    寶拉應聘了很多住在這邊的華人跟會各種語言的人們利用網路在全球進行各式各樣靠著欺騙賺錢的工作。每個組大概五到二十人不等。有時候會互相支援。

    「記得領完馬上把陳先生退出群組!」carmen說。

    陳先生應該永遠不會知道rosa跟juan其實是安插在里面的暗樁，至少在匯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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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錢組的工作。

    「猜猜我是誰？」alberto同事在聊天網站上打字。

    「你是誰？」

    「看我的頭貼看不出來嗎？」alberto放上一張將‘長輩‘放在桌上的照片，假裝是自己的大頭貼?！肝沂悄愕男W同學本本??！那個常跟你借本子那個矮矮的女生，你忘記我啦？」

    「喔…好久不見…」對方說著。雖然他可能真的不記得這個矮矮的女生，但是禮貌上還是裝作想起來。

    「我最近失業，付不出房租沒地方住…..不知道能不能跟你借一點？一點點就好…….?」alberto試圖以女性的口吻撒嬌說著。

    「這樣他會借你錢？真假？這么好賺？」chris剛好走到同事身邊，對著眼前這個怎么看都跟照片里的“本本”一點都不像的alberto男同事說。

    「我不是把“女長輩“放在桌上？」alberto說。

    「他吃這套？他純情男子喔？」chris說。

    「當然，不然你等下看?！?/br>
    「你的一點點是多少？」chris追問。

    「看情況，你有聽過“破窗效應”嗎？破窗效應呢，就是一開始借個一兩千就好。畢竟還是有手續費，借個一百元，還要扣掉手續費六元耶！然后就花點時間交朋友嘛!漸漸地，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筧lberto說。

    「還給我押韻？還有拜託，這個效應是這樣給你用的？你少在那里亂說。不要跟我說你也懂“月暈效應“？叫你多讀點書就不聽?！筩hris看著這個眼中的菜鳥，拿起手邊的一本書朝著他的頭開玩笑的拍下去?！改氵@個叫做蠶食鯨吞?！?/br>
    「你才亂用成語勒！」

    剛開始是因為寶拉姐的關係，大家對chris有點敬畏。但是后來大家發現他一點架子也沒有，也都很喜歡跟chris打打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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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拍組的工作。這組的工作簡單多了，也就是在網路上扮演買家的角色就可以了。

    「@7744kkkooo，你在網路上賣的x.o.x.男團應援棒我沒辦法買耶！」同事說。

    「怎么會？可是我以前沒有過這種情形??？」

    「他說你沒有通過“賣家認證“啦！你是不是很久沒登錄會員？」同事又補充誘捕中。

    「給你認證連結 target=_blank class=linktent>」

    「然后呢？」chris問。

    「他為了賣東西給我，他會點進去?！?/br>
    「他不會懷疑嗎？」

    「不會，人類對自己的記憶力有著高度的自我懷疑。在別人質疑他們的同時，一剎那間，他們會堅信別人是對的，而懷疑自己?！雇抡f。

    「如果，又加上時間上的急迫，掛鉤上勾著與金錢的連結，他們就不假思索的會在“沒什么損失“的認證工作下選擇了“快速解決“的方法。重點是：時間緊迫！」同事補充說明。

    「嗯….這招學起來…」chris若有所思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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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佯裝公務人員組。

    「你好！我是臺中地檢署檢察官。你的帳號已經被很多人檢舉是詐騙帳號，我們現在要凍結你所有的銀行帳戶里面的存款?！拐型抡诖蛑娫?。

    「怎么會被檢舉？我又沒有在網路上有什么交易或是做什么奇怪的事耶？」

    「這樣嗎？那我先把您的案件轉給幫您承辦的法官，由法官親自跟您解釋，請稍等?！拐型抡f。

    「先生您好，我是承辦您案件的法官，我姓林。請先別擔心，您的案件只需要繳交一份保證金即可以免除您銀行帳戶被凍結的情形?！谷缓笳型峦高^ai深偽技術將聲音變成一個穩重沉穩的女聲說。資工系畢業的高材生的bruno在精進ai系統方面，對集團有很高的貢獻。

    「哇！這樣他會付給你什么保證金？他知道保證金是要保證什么？我都聽模糊了?！筩hris問。

    「會，他會付?！拐姓f。

    「為什么？」chris問。

    「因為，人類對于未知的東西會感到恐懼。而這份恐懼是控制一個人最好的工具之一?？謶质怯纱竽X里面的杏仁核所控制。說白了，就是大腦里面的想像?！拐姓f。

    其實克服心理的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面對它』。這一點，chris并不想說出口，因為他自己也是有著對josé的恐懼無法克服。

    「你是心理系的嗎？」chris問他。

    「不是，不過我大學有修過心理學學分?！拐蟹隽讼滤慕饘偕娇镅坨R，對于chris的提問，認為是個認可他這份工作的稱讚。

    「你大學畢業干嘛來這里工作？」chris又問。

    「因為我要拿來繳大學學費的貸款被一個網路交友的女生騙走了。所以我來這里學騙人的技巧，就…把錢賺回來…」宅男小小聲的說，越說越慢。

    「相信我，你已經爐火純青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會是遇到我之前扮演的女網友吧？你知道我是愛情組的吧？」chris說。

    「有可能…….你是安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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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議通知：

    會議議題：「ai系統安裝及使用方法」

    會議時間：2024.04.12fri1:30pm

    會議地點：地下室一樓大b01會議室。

    與會人士:各部門全體員工

    主講人：bruno均正/資訊組組長」

    bruno在公司的郵件信箱寄出以全體員工收到的一封會議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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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開會時間，因為是星期五的關係，同事們都外出去吃午餐。下午1:30pm的時間正是好睡的時間，難得星期五還得被叫回來開會，大家都悻悻然的拖著腳步走回這個偌大的地下室辦公室。b01是地下室里面最大型的會議室。一個像是中大型電影院的會議室。有正式的講臺，還有跟電影院螢幕一樣大的投影系統。

    但想到開會完通常會有小點心跟飲料這一點，大家還是很開心這個即將開啟放假前的小確幸模式。大家不約而同希望今天的點心是城里最有名「elmoros」的那家現炸的churros搭配一杯熱呼呼的鮮奶油巧克力。churros是一種吉拿棒，這家的rou桂糖粉跟別家的香味不一樣，有特別馥郁的氣味。

    「大家好，首先謝謝大家星期五下午來參與這個會議。跟大家公佈一下，我們安裝了最新的ai深偽技術系統。這可以對我們工作效率大幅提升，當然也可以讓我們每個人的業績更加蓬勃?！筨runo看著寶拉姐說。因為寶拉姐最在乎的東西就是這兩個字『業績』。

    為了這項系統，寶拉姐可是投入了不少金錢來投資bruno口中會帶來更加具有可信度的系統。

    他在說話的同時，螢幕下方出現一行西班牙語與一行英語的即時翻譯字幕。

    「這是什么？」大家看著大型會議投影屏幕上的bruno一片譁然。投影屏幕上出現的不是bruno的聲音，但是背景的確是講臺上的他。說出來的話的嘴型是他的嘴型，但聲音不是，聲音是一個熟悉的女聲?！甘菍毨愕穆曇?！」

    「沒錯！今天要給大家介紹這個系統，其實已經在市面上有好一陣子。最近我跟寶拉姐決定要利用這個系統讓大家在工作上更游刃有馀，更加有說服力！」bruno這次直接將臉變成寶拉姐的臉。簡直就像寶拉姐在投影屏幕上跟大家訓示一樣。同時，這段話已經被系統改成寶拉姐用西班牙語在演說?？雌饋韼卓蓙y真，找不出破綻。

    「請社媒群組、郵件組、投資組、借錢組、公務員組、還有愛情組的組長記得在下週五之前確認同仁都已經安裝好這個系統，也就是說大家有一週的時間。我會請我們資訊部門的同仁過去各部門間安裝。如果有外出的同事或是請假的同事也請記得將筆記型電腦留在辦公桌上。密碼可以先私訊我，之后再改回來?！?/br>
    「使用說明會在公司共同資料夾里面的『ai深偽』這個資料夾里面。請各位同仁記得去開啟。至于在各部門間如何運用，請各部門組長自行開小組會議。如果組員里面有需要翻譯軟體也可以自行在這個資料夾里面找到「languages」這個子項。然后自行安裝你們需要的語言。以上。請問各位還有什么疑問嗎？」此時，屏幕上的寶拉姐說的是英語。所以下面的翻譯字幕，自動生成中文與西班牙語。當然也可加入英語選項。

    接著換寶拉姐上臺。不過這次的屏幕就沒有再換人或是換聲音了。就僅是她本人而已。

    「那么就請各位多多努力了！希望這次我們這邊可以給集團一個很大的反饋?！箤毨阏f。

    她口中集團就是以josé為首的集團。寶拉姐這邊也得要好好表現才能讓她更體面的站在他面前，畢竟這也是她除了美貌以外的貢獻價值。

    會議就結束在最上位那位主管的勉勵發言之后。

    然后依照大家的期待，總務組就買了大家想吃的討大家開心。當然，免不了下週一請款時要看一下會計組長的臉色了。

    通常公司安裝新系統，最麻煩的就是資訊人員。

    他們得去每個部門，然后幫他們的個人電腦安裝系統。所謂個人電腦，還不是公司借給他們的筆記型電腦。

    「這時候有些注重隱私的同事就會盯著自己的電腦螢幕一直看，深怕自己的秘密檔案被發現之類。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后臺什么都看的到。要嘛就不要用公用電腦處理私事。接下來呢，每一位使用者，尤其是那種電腦小白，就會有一堆問題來問。簡單到從忘記密碼這種基本款，到如何救回他遺失的檔案這種麻煩事。救得回來就說聲謝謝，救不回來就去部門主管那邊客訴。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密碼跟檔案是怎么弄不見這件事都還沒怪罪他們呢。說到密碼這件事，安裝軟體，不是會跳出輸入密碼的框框嗎？這時候我們就要識相的把頭撇過去，真是無聊。難不成他們把信箱跟付款的所有密碼都是同一組嗎？」開完會議的bruno忍不住在旁邊的小小玻璃門隔間的四人會議室里抱怨。chris進門不久后就隨即將那片玻璃門關上。

    「然后問題一大堆，系統不會用的一堆。這時候就看交情，平常跟我好一點的我就先處理。那些兇巴巴對我的，我就說我在忙，把他壓倒期限最后一天再去幫他，讓他著急，然后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小看我們資訊部門?！顾又f?！高@次新系統算還好，最麻煩是系統升級，一堆舊資料跟新資料要合併，系統最容易掛點。所以你們最好把沒有用到的聯絡人刪一刪。不過匯款資料那邊我都會給會計組一份備份?！?/br>
    「看來你真的是深宮怨婦?！筩hris對著眼前這個資訊組組長說。

    「你說的是深宮怨腹。你怎么知道我肚子很餓?！筨runo說。

    「早就幫你拿來了，你也知道公司總是有人會偷拿兩份?！筩hris拿出總務組特地幫他留的兩份，拿出一份給bruno，然后準備兩個人一起吃一起聊。

    「哥，人類真的那么脆弱嗎？」

    「對，跟這吉拿棒一樣脆。干嘛跟我感性起來？」

    「“騙“這件事。你不是醫生嗎？你怎么看？」

    「這跟醫不醫生有什么關係？人性就是人性??！會騙的就是會騙，單純的就是單純。我的意思是說，看你缺乏什么。如果你缺的是錢，你就會被投資組的人騙。一次騙不成，那么兩次？加上先跟你當朋友取得信任。人最不防的就是身邊的人，不是嗎？缺愛情的，就會來找我，我就算說實話，他們也是選擇他們要聽的，我也沒辦法啊。不過的確，在演化的過程中，我們的大腦的演化只是為了讓我們能生存繁衍還有跟別人競爭，與其做出正確選擇跟速度之間比起來，也是需要“快“來避免被別的動物搶奪的危機。所以我們不一定會做出“正確“的決定，而是以“速度”來取勝。這也是上次同事跟我說的，通常他們都用了“時間緊迫性“這一點來綁架你的大腦?！筩hris說。

    「的確，聽說金光黨也都是用這點，根本不留時間給他們思考的馀地。兩三個人一人一句的圍得你團團轉。原來他們才是心理學高手耶！」

    「高手在民間！」兩人異口同聲地大聲說著！

    然后他們對視，莞爾一笑。

    「哥，你不覺得他們很可憐嗎？」bruno看看週遭，確定沒有人才小聲問。

    「你說…喔…是啊，都是善良的人?！?/br>
    「好像有句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br>
    「你中文這么好喔？難怪是香港最好大學出來的高材生。不好意思我的中文只有小學一年級程度?！?/br>
    「最好是，你不都自學中文？不然你現在在跟我講什么？」

    「當然，我只是假裝客氣一下，哈哈！」chris自吹自擂的說著。

    可憐？是吧。所以chris都偷偷放水，這一點，bruno也是知道的。電腦系統都已經到了ai時代，那些合成的照片還能處理到能被眼尖的人看出來，也算是洩題了。要不是寶拉姐會抽看，要不是需要業績，要不是….。每個人做任何事都是需要藉口，做也要藉口，不做也得要有。

    「哥，你不會一輩子都要待在這吧？」

    「怎樣？不會，要的話，我也會帶你一起走。你要跟我私奔嗎？」

    「私奔？我才來不到一年耶！錢都還沒賺飽?！?/br>
    「這種錢你用得下去？你要是有點志氣快給我滾！」

    「也是，那我的美國夢不就破碎？」

    「不然你跟我去非洲，我養你?！?/br>
    「非洲是要吃羚羊rou嗎？好??！我很好養的。不過，你真的要去當義工喔？」

    「你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