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衣領下的秘密——完結篇

    kat從餐廳桌子那鋪著燙的硬挺的白色桌布上一躍而下，顧不得赤著一雙玉腳，再也按耐不住那份悸動，立馬撲向chris給他一個擁抱。

    「你答應我的，說要打著手電筒照亮我?！?/br>
    「對??！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照亮你前面的路?！?/br>
    然后兩個人相視而笑，然后互相擁抱，像是擁抱著全世界一樣，久久不能放開。因為他們深怕這個眼前的人會再次從身邊溜走。

    感受著彼此呼吸的頻率，彼此的體溫與身上的味道流竄在彼此之間。

    他結實魁武的胸膛給足她滿滿的安全感，而她柔軟的身軀，讓他想就這么包覆著，保護著她。

    時間彷彿就靜止在這一刻，所有的期待也都在這一刻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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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跟同學們脫隊。然后他們兩人在這個城市里，展開只屬于他們倆的一場小小的旅行。

    chris帶著她騎著重型機車在城市的巷弄里穿梭。

    這是一臺有著雙排氣管的重型機車，白色的引擎蓋，搭配銀色的金屬配件，顯得相當帥氣。

    他們一起去吃了很多好吃的墨西哥食物、一起去看了夕陽、一起去海邊沙灘散步。還幫對方拍了很多照片，當然也有許多自拍的合照。

    在曾經彼此都戴著的面具的武裝之下，童年的那份純真才是照清楚彼此的一面鏡子。在鏡子面前，一切都是原貌。

    最后一天，他們要離開墨西哥的那一晚。

    chris依舊在飯店里沖著澡，與兩年前不同的是，那個在透明浴室里淋浴間里正在沖澡的他，看起來又比兩年前更加的性感。

    或許是在非洲炙烈的陽光曝曬之下，他看起來更加黝黑，健康的膚色使他看起來更具有男人的魅力，更增添了份沉穩的氣質。

    這次她沒有回避自己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那寬闊的背影凝視著。

    她看到他的后頸有個延伸至后背的一條像是藤蔓般細細的刺青。不是太明顯的藤蔓延伸到兩個肩脥骨中間。然后延伸成一條細細的線，線的盡頭看似有一行得橫著看的字體。

    是草寫字體。

    「寫著什么？字好小…..看不見……」

    chris感覺到后面的目光，一時回過頭，那長著這幾天沒刮鬍充滿鬍渣的側臉，顯得他那稜角分明的下顎線更加好看，而那一頭因為沖澡而淋濕的自然捲曲頭發甩出水珠的那個剎那，讓她靦腆的又不知將眼光放在哪里。

    好不容易，chris從充滿霧氣的浴室圍著浴巾走出來。

    他看到kat已經穿著飯店的白色睡袍在軟綿綿的雙人大床上睡著了。

    于是他套上一件從行李箱拿出來的v領白色t恤，很快因為一天的疲累也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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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他們就要各自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他們約好，一個必須參加完美國研究所的畢業典禮，一個回去非洲處理一下事情，他們會約在臺灣見面。

    于是他們在飯店寄放行李的柜檯幫kat辦理托運行李到機場，他們則自行騎著機車到機場。chris會多留在墨西哥幾天。他會繼續跟律師處理一些后續事宜，還有探望母親。他告訴她，到非洲的飛機下週才會有航班，會晚幾天走。

    在騎到機場的公路途中，突然間，天空下起一場大雨。這是在五月上旬的墨西哥城并不是太罕見的一場午后雨。

    這場大雨，讓他們全身濕透。還好她穿著一套碎花短洋裝，相較于chris的藍色牛仔褲，不太厚重的裙裝布料不至于使吸飽的雨水讓這身衣服過于沉重。

    但是為了使kat在時間內趕上飛機，chris騎得飛快地趕著飛機登機時間。

    chris將背包前背在自己胸前，然后坐在后座的kat緊緊環抱著chris的腰，戴著全罩式的安全帽的左臉貼著chris那被淋濕的厚實的背。

    她看到那排從他被雨水浸得溽濕的最低磅數24支棉的白色t恤中，隱隱約約透出的一排灰黑色的字。

    她往右斜著頭邊循著右手食指貼著那濕透接近透膚的白色布料底下，依照手指頭畫過的字，邊一個一個字唸出那一排草寫的字體。

    「g.…………………..i…...n….g……...e………….r…………..l……….….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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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考上醫學院的那一天，寶拉姐拉著自己去這家刺青店。

    「你要刺什么想好了嗎？」刺青師在寶拉姐出發去機場接jose之后，一邊抽著菸一邊側著臉問chris。

    「藤蔓從后頸處直直的一條下來延伸到后背，然后請幫我刺上這個?！?/br>
    「嗯…..就這個！」chris當刺青師的面在紙片寫下這十個字母。將這張紙緩緩拿給刺青師。

    「藤蔓下面？草寫？小寫？」

    「嗯，不要太大，每個字大概一公分以內就好?！?/br>
    然后，他躺在刺青臺上，一個一個紋身筆畫上去的點，就好像火燒一樣的痛。每一次的痛，他都忍著，他希望自己記得這個痛，然后再想到當年那個陪自己走過黑暗竹林的那個女孩，他就邊笑著邊痛著。

    「你還笑得出來？」刺青師說。

    「喔….沒有啦！就……………」chris用他微微的力氣說著。

    刺青師也沒多問，來這里刺上喜歡的人的名字很多，他看得出來這個男生心里對這個女生的喜歡。

    承擔的了多少痛，還能笑得出來的，就有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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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看到了？」chris察覺到后座的她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正懊悔說著。本來不想讓她這么早知道的。

    「什么時候刺的？」

    「十八歲?！共粫賹λf任何謊是他給自己的承諾。但，這樣不就讓她知道自己從小就喜歡她了嗎？

    「這中間我們并沒有聯絡過??？」

    「嗯….是啊?！?/br>
    「這樣啊!」kat在后座靦腆的笑著。

    chris從后照鏡看不到她的表情，所以刻意停下機車來。

    他停好車，kat先下了機車，正疑惑著為什么要在大雨里停下車來。

    他也隨即下了機車。

    他想要好好看看這一幕她得知后的表情，這是他期待已久，讓她發現的這一幕，將會是個什么樣的情景。

    雖然他也在腦海里預演過無數次場景，但這一幕是他沒有幻象過的。他脫下安全帽，往kat靠近一步，一把將她抱起放在摩托車的座位上。

    kat拔掉安全帽往地上一甩，捧起他的臉，就在雨中獻給了他深情的一吻。

    chris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那份壓抑在心底許久的烈火，回以最熱烈的回應。這場雨不但沒有澆熄他們彼此的愛火，反而促成這個讓彼此互相坦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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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雨水淋得濕漉漉的兩個人好不容易趕到機場，在柜檯領了飯店送來的行李，拿出大毛巾擦拭彼此。她隨即去換上一套乾凈白色襯衫跟牛仔褲，匆匆與chris道別進了海關，準備跑向登機門。

    「那么….臺灣見！」雖然依依不捨的回頭，還是得到了分離的時刻。

    kat上了飛機，剛才淋濕的頭發在冷氣極強的機艙里，她起了個哆嗦然后打了一個噴嚏。跟空服員拿來一個毛毯，將全身緊緊裹住，然后不禁想起剛才的畫面免不了一陣臉紅心跳…。

    chris回到飯店梳洗后，與dino約在飯店大廳見面。

    dino于是接他趕在母親會面時間最后一刻與她見了一面。

    「媽，對不起好久沒來看你。爸爸是清白的。我會帶你出來，你放心。一定要等我接你出來?！?/br>
    「好，磊磊，我相信你，我等你…..」韻如阿姨憔悴的面容，讓chris十分心疼。

    「媽….還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嗯，好，你說？」

    「那個在舅舅家山上那次生日烤rou，你還記得嗎？」

    「當然了！你看看你，到現在還戴著這個棉繩？那個女孩叫什么來著…….我怎么想不起來……………」

    「她英文名字是不是叫做lily?」

    「啊，對！她是叫做lily，不過那也是她的中文名字讀音，我想起來，她mama婌綾阿姨當初給她取這個名字是因為她喜歡一種花。不過lily是百合的意思吧？」

    「是不是gingerlily？好像是野薑花的意思。跟舅舅家旁邊那個溪邊的花一樣的名字?！?/br>
    「ginger?又是什么??？」沒有在用英文的mama已經忘記這些了…

    「沒事，我們又見面了?！?/br>
    「真的嗎？世界怎么那么??？在這里遇到的嗎？」韻如阿姨很驚訝地問著。

    「算是…總之，你喜歡那個女孩嗎？」

    「當然，我很希望有個女兒跟她一樣。你….?你喜歡她嗎？特地來跟我說這件事，應該是…..不過，你們…..有機會交往嗎？如果有的話，那真是太好了！那天，她說在學校編了這個紅色棉繩，她要我交給你這個卡片，里面有一條棉繩，是學校美術課老師教他們做的。我就想這女孩真可愛，來參加人家生日還記得帶自己做的禮物來真貼心….看看你，你到現在還戴著，如果我是lily看到一定很感動！」

    「你還記得啊，那你答應了？」

    會面時間到了，里面獄監將母親帶回去。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母親笑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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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拉對于noah到底有沒有愛？還是只是為了成全自己才接近noah?

    因為寶拉以為人母，chris也不好再去叨擾。他在飯店里寫了封信給她，請dino轉交。

    『寶拉姐，

    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也非常感激你的全力相挺跟栽培，讓我有受教育的機會，同時又擁有你的保護。

    你雖然知道我動用那筆錢，卻沒有追究我動用的動機。

    我是將那筆款項還回去給受騙者們，雖然沒有辦法追回全部，但我希望將這份小小的正義與你分享，你永遠值得我的尊敬。

    也謝謝你請dino交給我的東西，那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

    這份恩情我無以回饋，也愿我將來有機會以更多的善行回饋給社會來報答你。

    恭喜你有了女兒，也祝福你永遠幸福。

    sol』

    「信我會幫你轉交，律師跟警署那邊已經在進行，希望很快給你你想要的答案。你母親后續這邊我會處理?！筪ino說。

    「那你接下來去哪？」dino接著問。

    「我要開始去過我的人生，沒有受制于任何人的，屬于我想要過的人生?！?/br>
    「那么，你，一定要過得很好！連同我的那份一起！」

    「當然！」

    謝過了dino，他收拾了東西，辦理退房。搭上飛機，離開這個孕育他多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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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非洲馬利，歷經飛機、巴士、計程車、巴士、步行….他又回到這里，這里的孩子們迎接著他。

    或許，這里醫療很落后，環境很簡樸，但是這里的人心很善良?；蛟S是沒有過剩的資源，大家也都很知足。

    首先，為什么是馬利這個國家？

    「馬利，正式名稱為馬利共和國。馬利位于西非，曾經是撒哈拉沙漠以南最強大的帝國，其北部被撒哈拉沙漠覆蓋，尼日河流經南部所以百分之九十的人民都居住在這里，尼日河可以灌溉農田，所以這里也以農業為經濟基礎。雖然馬利屬于全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但也是非洲最大產棉花國的國家之一。由于當地政局不穩定，人民貧困，醫療系統接近癱瘓。所以急需世界關懷組織的幫助?！?/br>
    chris當初一心想離開墨西哥城，于是他在網路上搜尋了一下這個國家。

    雖然kat也很想知道為什么chris選擇了這個既遙遠又貧困的國度。

    「如果想看非洲草原有的大象、花豹、長頸鹿等等的動物，那么這里并沒有這樣的東西。因為過度狩獵與盜獵的關係還有沙漠氣候關係，這里的動物資源并不多。從法國殖民地宣布獨立之后，這里的政權動蕩不安常有武裝份子出現，是一個游客特別要注意安全的地方?！筩hris繼續查了一下這個曾經在非洲是富裕帝國代表的資料。

    「docteur,nousavonsbesoireaideici,s'ilvouspla?t.」一位這里的醫護人員喚回想事情出神的chris?！羔t生，這里需要你的幫忙」這句法文，喚醒他現在人在馬利這個簡易的醫療診間。

    「cegar?onsembleavoirlepaludisme,soyezprudent……….」瘧疾？這個男孩得了瘧疾？好的，那我會小心點…..chris戴上兩層口罩，戴上白色乳膠手套。再戴上一層護面透明罩。

    此時身邊來了那位來自新加坡的醫護助理，還好有他在當作翻譯。

    「他來之前有什么癥狀？」

    「他mama說幾天前就開始有嘔吐、間歇性畏寒、還有肌rou酸痛這些癥狀?！?/br>
    「這有可能是由虐原蟲屬的寄生蟲引起，最近很多來這里看診的孩子都有這樣的情形，他們都是由三日瘧原蟲引起。告訴他們還好他早點過來，再拖下去就有可能有器官衰竭還有急性腦炎……」chris告訴這位醫護助理，請他翻譯。

    「先開抗瘧疾的處方給他服用，確定他體內的虐原蟲根除。再持續觀察他還有沒有發燒，提供他退燒藥。請他們一定要喝煮過的水！」chris繼續說，一旁的醫護助理同步翻譯著法文。

    確認男孩在醫療床上服用了這些藥物，幫他蓋好薄被以防發燒產生的畏寒，然后他脫下乳膠手套跟臉上的防護罩跟口罩，「我明天早上再過來?！筩hris說。

    馬力的日出日落時間，跟臺灣差不多。今天的日落時間是6:30pm。

    chris走回宿舍，那是位于首都巴馬科(bamako）東邊約12小時車程的dioungani第永格利城鎮里面的一棟白色sahelstyle的房子，是早期馬利受到摩洛哥統治時期留下的房子后來改建成當地的醫療中心。這里是世界關懷組織關懷計畫提供協助的一個城鎮。dioungani第永格利城已經快要接近另一個非洲國布吉納法索的邊界。

    要到第永格利(diouganicity）的路途相當遙遠。從馬利的巴馬科國際機場(bamakoiionalairport)下飛機后，必須搭乘九個半小時車程到位于科駱行政區(korodistrict)的莫普提（mopticity）。再從莫普提（mopticity）到第永格利（diouganicity）需要三個小時車程。還不包含等車跟換車的時間。

    在醫療中心角落的幾個房間，現在是給來這里當義工的醫生和醫護人員落腳的宿舍。義工們來來去去停留期間短暫，期間不乏水土不服的人。說是房間，這只不過是泥造堆砌起來的隔間房。

    chris的房間也是，除了簡單的行軍床鋪跟一張拼拼湊湊木板釘起來的桌子跟行李，幾乎什么都沒有。當然也沒有網路。

    可是跟josé那邊比起來，chris還蠻喜歡這里的。很自由，沒有過多的吵雜，來找他的人，都是善良需要幫助的人們。

    能接受這種惡劣的居住環境，他也感謝那個從艱苦環境撐過來的自己。除了心靈上的禁錮以外，沒有地方可以監禁自己。

    在這里能夠貢獻所長，算是填充那個被壞事侵蝕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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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t回到美國不久后，就在畢業典禮上領取畢業證書。然后她收拾行李，打包回到臺灣。想到第一次來到這里打開行李的心情和現在收拾行李的心情跟處境已經截然不同。

    搭著計程車經過以前那間花店，看到招牌，得知現在已經是mike餐廳的另一間分店。

    「你到了嗎？那我下去接你喔！」may打電話來問。

    回到臺北還沒有住處的她，打算先去may那里借住一段時間。計程車停在may的租屋處樓下，她剛好搭著電梯下來。然后她幫kat推著行李一同進了電梯回到套房。

    「畢業了，你接下來打算要做什么？」

    「不知道，還沒想到?！?/br>
    「不然你回來mike這里工作端盤子？」

    「maydai，你差不多一點，你自己都不端了還要我去端？是不是？咖啡廳老闆娘？」may將以前kat常去的那家咖啡館頂下來成了老闆。

    「你都不好奇mike現在怎么了嗎？」

    「他結婚了嗎？」

    「沒有，他還是單身喔！」

    「跟我說這個干嘛？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我們去看看他吧！會讓你驚訝的！」

    于是may跟kat來到離餐廳不遠的一個草地上，看到mike跟一群穿著淺藍色球衣的孩子們在踢著足球。

    英國商學系留學回來的他，并沒有用上太多他在英國學到的商學知識。但是他將當地看足球賽的風氣帶進來他的餐廳，然后他在社區里，組個小型的足球隊。擔任著這個足球隊的領隊跟教練。學生多半是附近的孩子，教導這群孩子讓他每天都讓他十分有朝氣。關于這一點，他那母親收的房租，的確讓他可以無后顧之憂的追求他的夢想?，F在，足球教練是他的本業，副業才是餐廳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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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ris在房間里整理了一下?？戳丝捶块g里的空間還剩下多少。

    確認這個房間里塞了兩個人住的話，確實會有點擁擠。

    馬利這個國家，位于西非，全名是馬利共和國?！簃ali』這個字原本是河馬的意思，后來也有『國王的所居住的地方』的意思。

    這個國家的第一出口產品竟然是黃金。第二出口的產品才是棉花。

    她帶他去看鯨魚。然后他們前往非洲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