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夸我的神探祖父穿越爹 第2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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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熱鬧的甩鍋中,從頭到尾聽完了父子倆從兒時發現摩擦起電開始,到最后寫出小草風箏引雷篇的全部過程,心中有了定數。 但這樣的事,無論再聽幾遍,都還是覺得稀奇,又打趣道:“那天虹琉璃燈如何?當初在鹿東巷的酒樓里,穎悟侯好似提起是世子之功?” 狄先裕聽他這么說,簡直熱淚盈眶! 終于有人懂他了! “沒錯,是他!”他激動道,“皇上真是明察秋毫?!?/br> 但幾乎是同時,狄昭昭也理直氣壯地說:“當然也是我爹爹!” 父子倆扭頭,對望一眼,眼里都是“你好意思說”的瞪視。 景泰帝看著還年輕的狄先裕,還有生機勃勃的小昭昭,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許多過程、發現都說出來,竟感覺難得閑適與舒暢,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作為有明君之志的皇帝,他每天都要批閱數不清的奏折,處理偌大一個國家大大小小的事,殫精竭慮,勞費心神。 難得有如此愜意輕松的片刻時光,甚至他都是頭一次見這么活潑,不似父子的爺倆。 等狄先裕和狄昭昭離去,他輕松笑意都還掛在臉上,只等召見來諸位朝臣,面色才平靜下來。 他命人將折子、整理好的資料遞給幾位朝中大員。當幾位大人一一將其看完,景泰帝才開口說:“諸卿意下如何?” 從皇宮里出來的父子倆,還覺得皇上找他們當真沒什么大事,就是因為看了小草,想跟他們聊一聊。 快快樂樂地回府了。 只是當聽到祖父說早朝中已經開始爭論格物一道,狄昭昭才倏然反應過來。 他認真回憶了一下那日說的話,好像是把他和爹爹大大小小做的東西都說了。 恍然:“原來不是找我們聊聊,我就說怎么會這么簡單?!?/br> 想明白了那日的事,狄昭昭的小腦瓜里好像長出了些神經,有種自己竟然真的參與國事,而非紙上談兵的恍惚感。 還想起了自己曾經寫過的那篇有關格物的文章。 他期待地看祖父,問:“那有結果了嗎?朝廷打算怎么辦?” 狄松實搖頭:“事情哪有那么好商定?!?/br> 他給孫兒講朝中的幾派觀點,見孫兒有點急切,又列舉了不少朝政、改革從提出到推行的過程,其中被斃掉的,被找到漏洞的,半途夭折的,最后才是成功的。 這畢竟不是去集市上買菜,說去就去了。 普通人家就連修個房子,都要慎之又慎的商量許久,才能確定修在哪里,修多大,修什么樣式的,就更別提國家大事了。 狄昭昭點點頭:“有道理,事關重大,還是要商議清楚得好?!?/br> 早朝隔三差五就在議,這一商議,就商議到了來年春日。 今年春日又有些不同。 這一年,又是考績之年。 在春光瀲滟時,狄松實因為政績卓然,從大理寺少卿,升遷至大理寺卿,主管全國律法和刑獄。 高寺卿致仕了,不能說他是個昏官,在大多數時候,他依舊拿捏著分寸,將正義留在案子里。只是心中顧慮太多,考慮得太多,以致很多時候魄力不足, 尤其是在官職越來越高后,背負得多了,舍不下的多了,心就變了。 中庸之道,與律法并不相合。 王寺丞也如愿升遷了,前往了刑部。 如今的京城,案發率已經大大降低,在狄先裕不小心喊出“命案必破”的口號后,祖父當即就用上了,不少有歹心的人都在大理寺這份迫人的威勢下,紛紛出逃京城。不舍得背井離鄉的,只能從良。 狄松實甫一上任,就有了動作。 忙碌十分。 狄先青也趁著今年考績,自請外放去云州。 狄昭昭不開心,明哥哥又要走了。 狄先裕也不開心,他大哥又要走了。 “在翰林院不好嗎?干嘛非要去云州?!钡蚁仍3糁?。 真要說的話,狄先青作為一甲探花,是可以一直留在京城,走翰林院往上的升遷路線的。 一般來說,也是這樣。 但云州出了蝗蟲,牽扯到了許多官員,老話說得好,疾風知勁草,烈火煉真金,蝗災練出了有真本事的官員,自然也練出了許多平日里渾水摸魚、表面功夫的官員。 此類官員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罷免的、貶官的、于是云州一下空出不少位置。 在不少人眼里,那是爛攤子,去了就是受苦,有的愁。 但在有些人眼中,也是大展宏圖、容易做出政績的好地方。 要不然,初為官,去那些富饒繁華的地方,能做得了什么?與當地官紳周旋恐怕都要費不少功夫。 狄先青站在馬車旁,一身水藍衣衫,宛如山間蘭草。 在風影中,他身板始終筆直,只笑著上前抱了抱弟弟: “夫有其志必成其事,我此去云州,追尋我的理想,二郎該為我慶賀才對?!?/br> 他如兒時一樣輕撫弟弟的發頂:“不必為我憂懷?!?/br> 狄昭昭也不舍地抱住明哥哥。 他們不能一起背書,一起做學問,一起練字寫文章了。 “明哥哥,你到了云州,要記得多給我寫信?!钡艺颜巡簧岬恼f,還承諾,“我也會給你寫的,每一封我都會認真回的?!?/br> 狄明也很是不舍,與弟弟一起做學問的日子,是他最輕松快樂的日子。 此次離京,山高路遠,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有這樣與弟弟相處的時光了。 他拍拍弟弟的背,安撫道:“好?!?/br> 穩重的聲音里,也藏著深深的不舍。 狄昭昭站在家門口,看著一溜馬車逐漸駛遠,看著風撩起了袍角。 咸魚下意識想揉一把兒子的腦袋,卻只摸到后腦勺。 他低頭一看,連昭哥兒都長高了。 這個冬日過去,小孩難得沒有變胖,反而在褪去了冬日厚實的衣衫后,顯得瘦了一些,整個人拔高了一截。 像是一截青嫩的春筍。 “昭哥兒?!钡蚁仍0咽痔Ц?,還是摸了一把昭哥兒的腦袋,感慨著小孩都開始躥個長高了。 狄昭昭也憂傷的喊了聲:“爹爹?!?/br> 父子倆一時間都很傷感,就差抱頭痛哭了。 但是這種淡淡的離別愁緒,并沒能持續太久。 府邸里迎來了龐大人,朝中二品光祿大夫,一個威名在外的嚴苛老臣,為官幾十載,如今已經是輔國大臣。 據說他年輕時就這一副臭脾氣,不僅是同僚,嚴謹細致得連上官都怕他。 等到年紀大了,更不得了,但凡是他的學生,據說行事說話一看就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和他們共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千萬別出了什么疏漏。 而這樣一個人,就來到了狄府。 他有些老了,臉上猶如老樹的樹皮一樣發皺,還不笑,不是不愛笑,是壓根不笑。 他目光只是看過來,就讓人大氣都不敢喘。 狄昭昭:“……” 狄先裕:“……” 最為活潑跳脫,自由自在的父子倆,瞬間歇菜了,就跟撒歡的小雞被老鷹盯上了似的。 龐大人是支持格物發展的一派,這次來,顯然是早朝上的爭論逐漸明朗。 狄先裕感覺看他,就像是看到原來讀書的時候最怕的教導主任一樣,慫兮兮:“您想知道什么,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狄昭昭也背脊挺直,坐得端正,乖巧道:“我也會配合龐大人的?!?/br> 龐大人喝了口茶,直入主題:“穎悟侯和世子不必緊張,我只是來細致的了解一下,二位對推行格物的想法,我們到底要選拔、培養、任用什么樣的人才?” 然后自由散漫慣了的父子倆,就被龐大人的嚴謹細致狠狠創了。 就好像亂糟糟的毛線球,直接被捏住線頭,硬是要捋順、捋直了。 不僅是已經有成果的天虹顯微燈、重心等等,狄先裕就差一個禿嚕嘴,把物理、化學、生物這些詞都說出來了。 狄昭昭腦子里許多亂糟糟的知識、玩具,這次也全都跟著理了一遍。 “……所以烏香顯驗之法,應當屬于爹爹說的第二種學問?”他皺著眉頭,有點遲疑的說。 狄先?;秀敝悬c頭,這肯定是屬于化學! 不久,龐大人又抓住一根新的線頭:“無瑕琉璃房?穎悟侯此番為哪般?”他語氣溫和,卻說著讓人無可辯駁的話,“可別再說做著玩玩這種話了,無瑕琉璃價格不菲,據我所知,穎悟侯可不是奢靡之人?!?/br> 咸魚:? 只此一次,就讓兩個散漫快活慣了的人,感覺到什么叫嚴謹到可怕。 更別說,龐大人還隔三差五來。 太復雜了,涉及方方面面,牽動朝廷人才選拔。 就像是半個朝廷的人都在宮宴中來寒暄幾句一樣,格物學若真要發展,等有朝一日成了氣候,定會觸碰科舉制度,這幾乎牽動著朝堂中八成以上衙門,并不是眼下看著簡單,就能胡亂施為的。 若隨便扯幾個人來,隨便培養一下,最后只能留下一團亂麻,不如不做。 故而景泰帝選了在朝中扎根頗深,有幾十年閱歷和經驗的龐大人。 咸魚放棄抵抗。 沒多久,狄昭昭也歇菜了。 頭暈眼花,覺得龐大人有點可怕的狄昭昭,心虛地跑去大理寺打聽:“最近別的地界有沒有什么難破的案子?” 他還是適合抓壞人?。?! 準備跑路的狄昭昭很心虛,但方小石不知道,消息靈通的他,很快給出了一個案子:“就在南邊,最近有個采花大盜好像還挺猖狂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