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假象 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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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綰只聽謝嶠說他在金爾灣酒店做保鏢頭子,還負責酒店的管理,具體是個什么職位,她也不清楚。 “謝嶠人品很好,是個很不錯的人?!蹦U道。 梁渠指向馬路對面一輛黑色轎車:“我們老板在那兒,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聊一聊?” 莫綰警惕性很足,冷靜如鐵不愿過去,生怕對方有不軌之意,她后退幾步盡量靠近門口的保安亭。 梁渠只好給那頭打了電話:“謝先生,她不去,小姑娘膽子挺小的?!?/br> 很快,對面的黑色轎車拐了過來,穩穩當當停在莫綰面前。梁渠拉開車門,莫綰看過去,看到車里坐著個相貌堂堂的男人。 這人她見過,她第一次和謝嶠碰面時,謝嶠帶她去酒店談話,出來就遇到這個男人,當時謝嶠還管他叫小叔。 男人轉過來看她,表情很淡:“你好,你就是莫綰?” “嗯?!?/br> 謝云縉看了看她,又看向她身后灰撲撲的工廠,而后道:“我是謝嶠的叔叔,有點事想找你聊聊,你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談?!?/br> “就在這兒談吧?!蹦U膽怯地又向后邊兒退了一步。 謝云縉察出她的意思,沒強迫她,但也不下車,就這么坐在車里和她談話:“你是謝嶠的女朋友?” “不是?!蹦U搖頭。 謝云縉拿起一瓶水,擰開瓶子遞給她,語氣稀疏平常:“那你和謝嶠是什么關系?” “老鄉,我和他是一個村的?!蹦U接過水,也不喝,就這么握著。 第8章 謝云縉是商場上的老狐貍,一雙眼睛看似溫和,背后隱伏著和狐貍一樣的精光,向來最會辨人識物,寥寥幾句就大致看清眼前的女孩是個什么性格。 老實、淳樸,沒見過什么世面,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實人,并不像謝嶠那樣一籮筐的小心眼兒。 他本以為能和謝嶠混在一起的女孩,應該是和謝嶠一樣喜歡睚眥必報、喜歡占便宜的尖酸刻薄勢利之輩。 但并不是,她渾身上下都透著“老實”兩個字,即便身上穿的是謝嶠給買的牌子貨,但還是能輕易看出,她并不認識衣服的品牌。 “謝嶠人品很好,老板,您就放心用他吧?!蹦U非常認真。 謝云縉笑了笑:“好的,謝謝你?!?/br> 他再次看向她身后的皮具廠,生銹鋼架和斑駁外墻鋪成了一副暗無生機的畫像,“你在這里上班嗎?” “是的?!蹦U點頭。 謝云縉徒然有點兒可惜,這樣的老實人竟然被謝嶠那種混子給拐走了,他笑容溫潤:“想不想換個工作,我那邊挺缺人的?!?/br> “謝謝老板,不用了,我在這兒干得很好,好多親戚都在這兒?!蹦U防范心很強,她第一次進城,沒有熟人的介紹不敢輕易換工作。 謝云縉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如果想換工作了,隨時給我打電話。放心,我不是什么壞人?!?/br> “謝謝老板?!蹦U莫名其妙接過名片,捏在手里。 “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耽誤你的時間了,非常抱歉?!?/br> 黑色轎車以流暢的弧線拐入大道,莫綰把名片塞進口袋里,折返廠里。 她并不打算換工作,等干到十月份國慶過了,她就去找培訓學校學開挖掘機了。 當天晚上回去,莫綰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謝嶠。 謝嶠正在酒店訓人,有員工順走了客人落在酒店的包,包里有重要文件,事情鬧到謝云縉那里去,謝云縉罵了他一頓,讓他趕緊處理好。 謝嶠查了好幾趟監控才解決,這會兒正在會議廳罵人事主管和大堂經理:招人時沒把關好,入職培訓也沒做好,干什么吃的! 又警告大伙兒:手腳不干凈,愛占便宜的人成不了大事,遲早得翻車。 這時,手機響了下,微信有新消息提示。 他打開來看,是莫綰發來的。 莫小年:“強子,今天中午你老板來找我了,問我你的人品怎么樣。是不是你老從酒店順東西回來,讓老板發現了?以后這種占便宜的事情還是別干了?!?/br> 看著莫綰發來的消息,謝嶠莫名臉臊,剛剛訓斥員工的話,平白拐了個旋兒繞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給莫綰回復:“我沒占便宜。對了,哪個老板去找你了?” 莫綰:“就是你叔叔,叫謝云縉?!?/br> 謝嶠的臉一下子沉了:“他都和你說什么了?” 莫綰:“說是有意提拔你,就過來問問你的人品怎么樣,我說你的人品特別好?!?/br> 謝嶠笑了:“在家等我,我馬上回去?!?/br> 他打發走所有員工,拎起車鑰匙就出門。 一仍舊貫先往酒店廚房走去,拿了個袋子往里頭裝酸奶、甜點和水果。沉甸甸的塑料袋提在手里,正要跨出去,忽而又想起了什么。 想了想,還是轉身把袋子里的東西放回冰箱,一旁的廚子笑道:“謝總,今天不拿東西了?我這邊記上賬就行?!?/br> “不拿了?!敝x嶠把塑料袋扔垃圾桶里,兩手空空離開酒店。 遂前往外面的超市,買了些新的酸奶和水果,自己出錢結賬了。 他回到莫綰的出租屋,莫綰看他又拎著一堆東西,剛想問話,他先一步道:“這是我在超市買的,不是從酒店順的?!?/br> “那就好?!?/br> 謝嶠自然而然去打開冰箱的門,酸奶和水果都擺進去,邊問道:“謝云縉來找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沒為難你吧?” 莫綰站在他后面看他收拾冰箱,回道:“沒有,就是問你的人品怎么樣,還問我,我倆是什么關系?!?/br> 謝嶠回了頭:“你怎么說的?” “就說你人品很好啊?!?/br> “不是,后面一個問題?!?/br> 莫綰摸摸耳垂:“就說咱倆是老鄉,一個村的?!?/br> “哦?!?/br> 聽到她給出的這個關系時,謝嶠涌出點別樣的失落和別扭。在他看來,自己和莫綰之間應該要比老鄉更親密,更近乎,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是一起攜手奮斗的戰友,是要一起努力窮人翻身的盟伴。 兩人在屋里談了會兒話,外頭瓢潑大雨傾盆。 夏季的狂風暴雨來得轟轟烈烈,雞蛋大的冰雹似撒豆成兵,天氣預報不斷發出警示:天氣惡劣,路面嚴重積水,請勿出門。 莫綰主動道:“強子,你就別回去了,在這兒住一晚吧?!?/br> “也行?!?/br> 客廳沙發太小,納不下謝嶠的身高腿長,莫綰道:“要不你睡床上,我睡沙發就行?!?/br> 謝嶠將床上的涼席卷下,鋪在地上:“你睡床上,我躺這兒就行?!?/br> 外面黑夜濃稠,陣陣閃電若銀劍劃空,雷鳴滾滾若萬馬奔騰,吵得沒法睡覺。莫綰躺在床上,謝嶠躺在床邊地上的涼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莫小年,我一直沒和你說一件事兒?!?/br> 莫綰翻過身,側躺著看他:“什么事?” 謝嶠也翻身側躺看她:“我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了?!?/br> “在哪里呢?” 謝嶠全盤托出,說自己是謝家的私生子,謝云縉就是他的叔叔,謝家雖然家大業大,可子嗣眾多,親戚盤根錯節,家里根本不待見他。 莫綰聽了他的話,愣久不出聲。 她不知道所謂的謝氏集團代表著怎樣的權勢,但從今日見到的謝云縉,就能窺探出那是她觸不到的世界。仿佛覺得自己和謝嶠之間,突然間有一道屏障拔地而起。 “怎么了,干嘛不說話?”謝嶠手伸過去,扯了下她的被角。 莫綰兩只烏黑的眼睛轉溜著:“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謝嶠坐起來,側身坐到床沿看她:“肯定是啊,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莫小年,我和你保證,如果以后我飛黃騰達了,一定帶著你過上好日子?!?/br> 莫綰沒回他的話,半撐起身子看他青筋凸顯的手臂,看他手臂上的紋身,肩膀上交錯的傷疤:“強子,你這些都是怎么弄的?” 話都敞開心扉說了,謝嶠不再避諱,他也需要和人傾訴自己的痛苦,需要人撫慰他的傷疤,需要人心疼他。 他一把扯開白色背心,露出結實強勁的身體,寬肩窄腰,腹肌壘塊分明。他轉過身去讓莫綰看他的背,背上有兩道交織的大刀傷,有些年頭了,看著很嚇人。 他盯著莫綰板滯的眼睛:“怕不怕?” 莫綰回了神,抿著嘴搖頭。 他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槍傷:“謝家的生意不干凈,在美國有賭場,前幾年謝云縉讓我去美國拉斯維加斯管理賭場。那些洋鬼子跟畜生一樣,天天打架,手上還有槍,我差點就死在美國了?!?/br> 莫綰粗糙掌心被按在他胸口粗糙的傷疤,莫名的合適。 謝嶠給的信息量過大,她不知該作何反應,囁喏問:“那你身上還疼嗎?” “不疼了,都好了,就是這些疤太丑了?!?/br> 莫綰是個老實且不善言辭的人,磽瘠的人生履歷沒能給她帶來什么安慰人的經驗。謝嶠不在意她的口笨,她不會說,他就教她說,就像她不會享受,他就教她享受。 “莫小年,你心疼我嗎?”他靠得很近,強壯的身軀攏住眼前的人,他循循善誘,“我知道的,你心疼我對不對?如果你也不心疼我,這世上就再也沒人心疼我了?!?/br> 莫綰點了頭:“嗯?!?/br> “嗯是什么意思?” 莫綰眨巴著亮晶晶的眼:“就是心疼你的意思?!?/br> “莫小年,你真棒?!敝x嶠的笑聲在胸腔悶響,有股蓬勃而躁動的氣息。 他躺回涼席,心境前所未有的暢快,有人疼他,莫小年會心疼他,這就足夠了。 謝嶠和她說了這么多心里話,莫綰也不藏著自己的秘密,她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本《挖掘機駕駛員cao作指南》,往床邊遞。 謝嶠接過來看了眼:“給我這個干嘛?” 莫綰起身盤坐在床上:“強子,你之前不是問我,我有沒有夢想嗎?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夢想,我想等攢夠了錢,就去培訓學校學習開挖掘機?!?/br> 謝嶠也坐起,書放在腿上翻了翻,莫綰這個計劃讓他有點兒猝不及防,劍眉擰緊:“學習開挖掘機,怎么會想要開挖掘機呢?” “我就是想開,而且學得精的話,也很賺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