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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年明月夜 第88節

    崔珣默了默, 道:“不想再當察事廳少卿了?!?/br>
    當初為了能得到權力追尋真相,才甘愿做這個察事廳少卿, 如今心愿已了,他再也不想當鷹犬走狗了,李楹毫不意外地頷首:“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向阿娘辭官?”

    面對這個問題,崔珣卻有些遲疑了,李楹問:“你還有什么事沒放下嗎?”

    崔珣目光之中,帶著一絲恍惚,李楹道:“你是不是還在懷疑阿弟?”

    她真得很聰明,總能猜到他心中想法,崔珣抿唇,鴉羽一般的墨睫垂下,他喃喃道:“對不住,他是你的阿弟,我本不應該懷疑他……”

    李楹搖了搖頭:“你有這個懷疑,是正常的,畢竟天威軍覆滅,才讓阿弟得到了親政的機會,可是,阿弟辯解的話,也有些道理,他沒理由為了親政,去冒著成為亡國之君的風險,這代價,太大了,而且,你不也沒有證據證明阿弟參與了嗎?”

    崔珣茫然,他任察事廳少卿三年間,只查到了盧裕民、沈闕、裴觀岳等人和天威軍一案脫不了關系,的確沒有查到隆興帝參與的證據,李楹道:“假若你仍然懷疑,你就先暫時不要辭官,再觀察一二,等確定阿弟和此事沒有關聯了,你再辭官?!?/br>
    崔珣望著李楹澄澈雙眸,他心中一陣暖流涌了上來,他點頭道:“嗯?!?/br>
    天威軍的案子,推進的很快,未過一月,就審理完畢,首惡裴觀岳和沈闕,被判剮刑,其余從犯,都判處斬刑,行刑的那一日,阿蠻和何十三等天威軍家眷,抱著各自家人的牌位,于刑臺下觀看,就如同天威軍親眼見到害自己的人得到報應,只是,盡管如此,死去的人,還是再也回不來了。

    隆興帝也下了罪己詔,自責自己失察之過,誤信了jian臣,害了良將,以及六州百姓,詔書中,他下令歸還抄沒的天威軍家產,允許他們下葬,并厚加撫恤,又命各級官府妥善照顧他們家人,詔書的最后,寫道:“賊臣誤國,罪在朕躬,朕實不君,甚愧矣,唯有省前非,用正人,舉賢才,開言路,保疆土,以贖朕罪。望今后天下災禍,盡移朕身,勿傷百姓安寧?!?/br>
    這份罪己詔,還是有周一朝以來,第一份罪己詔,大周以忠孝立國,忠君孝悌的思想已經刻入每個人的骨子里,突見君父下罪己詔,天下莫不驚愕,時人這般形容天下人的反應:“群臣垂淚”、“百姓涕零”、“士卒皆泣”,四方人心,盡歸大明宮。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計青陽通知了郭勤威的家人,讓其將頭顱從西明寺取出下葬,取出當日,朝廷特派京兆尹薛萬轍陪同郭勤威之子郭旭,一同入寺,隆興帝自覺有罪,不愿踏入西明寺,而是率百官于寺外守候,長安百姓也圍觀者眾,皆對隆興帝的賢明和郭勤威的氣節感嘆不已,郭旭從佛殿抱著木匣出來的時候,眼含熱淚,他自落雁嶺一事后,就因其父之罪,被流放至磧西,磧西是比嶺南還要偏遠的地方,延袤千里,寸草不生,二十來歲的人,被摧殘的如同年過四旬一般,若非崔珣派人遠赴磧西暗中照料,只怕他早已命喪當地了。

    薛萬轍自得知郭勤威頭顱被做成酒器后,就流淚不止,他嘆道:“圣人已賜皇陵余地,許郭帥陪葬帝陵的殊榮,令九品以上官員都去送葬,也算是對郭帥的告慰了?!?/br>
    郭旭卻遲疑了下,他雖有個虎父,但自身本事甚是平庸,他不喜武藝,讀書也屢試不中,郭勤威鐵面無私,不愿向太后祈求官爵,所以他一直是個布衣之身,在老家務農奉養祖母和母親,郭勤威做安西都護府副都護的時候,他沒有得到半點好處,郭勤威兵敗自刎后,他卻被連累流放,饒是如此,他仍然對這個父親沒有半點怨言,反而極為尊敬,他道:“我父能陪葬帝陵,實屬皇恩浩蕩,只是,薛兆尹,能否幫我向圣人諫言,讓圣人收回這個命令?”

    薛萬轍怔了一怔:“為何?”

    “父親最想葬的地方,應該是落雁嶺?!惫竦溃骸澳抢镉兴暼粲H子的五萬天威軍,他們中的有些人已經沒有親人了,只能葬在落雁嶺,父親定然不想離棄他任何一個士卒?!?/br>
    薛萬轍聞言,不由道:“可是,陪葬帝陵,是文臣將相,自古以來,莫大的殊榮啊,且大周規定,父祖陪葬,子孫欲來從葬者,亦宜聽允,你父親陪葬帝陵后,你,還有你的兒子,都可以陪葬帝陵,這是你,還有你整個家族的榮耀,你真的不想要嗎?”

    郭旭搖了搖頭:“一個將軍,是不會放棄他的士兵的。父親是最好的將軍,我是他的兒子,我怎么可以為了貪圖殊榮,就不顧他的心愿呢?我死之后,葬在家鄉也是葬,葬在帝陵也是葬,我不在乎,我只希望父親的心愿,能夠達成?!?/br>
    “但,落雁嶺還在突厥鐵蹄之下,你沒有辦法將你父親葬入落雁嶺?!?/br>
    “大周兵強馬壯,又鏟除了jian佞,我相信,總有一日,落雁嶺會回到大周手中的,我會將父親頭顱先葬在家鄉,待王師北定之時,再遷葬到落雁嶺,與父親尸身合葬在一起?!?/br>
    薛萬轍感慨萬千,他心中著實佩服這個忠厚正直的年輕人,他道:“這件事,我會向圣人諫言的,相信圣人會樂于成全?!?/br>
    “多謝薛兆尹?!?/br>
    薛萬轍頓了頓,又道:“聽聞賢侄尚未婚配,之前定過親的人家,也在賢侄被流放后悔了婚,如若賢侄不棄,我有一女,年方十八,可說予賢侄?!?/br>
    郭旭聞言,愣了愣,但他立刻婉言謝絕:“多謝薛兆尹看重,但我已有

    心上人了?!?/br>
    “哦?是誰?”

    “是一個很普通的平民女子,沒有她,我已經死在了磧西,她不嫌棄我愚笨,也不嫌棄我犯人的身份,反而一直細心照顧我,我這次蒙恩回到長安,將她也帶了回來,待稟明母親后,就正式娶她過門了?!?/br>
    薛萬轍頷首,他長長嘆了口氣:“賢侄,不愧是郭勤威的子孫??!”

    即使平庸,也能做到窮不言富,賤不趨貴,這樣的人,才配做忠肝義膽的郭勤威之子。

    郭旭和薛萬轍抱著木匣出來的時候,隆興帝自明黃帝輦走出,接過木匣,垂淚低泣:“郭帥,是朕誤信了小人,損失了良將,讓你尸骸被突厥人如此侮辱,是朕對不住你??!”

    群臣和百姓都跪于地上,涕淚交流,一方面,是為被jian臣所害頭顱被制成酒器的郭勤威,一方面,是為下詔罪已懊悔難當的君父。

    只不過,崔珣卻沒有出現在群臣隊伍中,他站在不遠處的山坡之上,靜靜看著西明寺外的盛大場面。

    計青陽和李楹站于他身側,計青陽看了眼崔珣身上裹著的玄黑鶴氅,八月的天,居然裹著這么厚的鶴氅,想必身子骨已經羸弱到病體難支的地步了,他又看了眼山坡下君民和睦的場景,說道:“若非崔少卿前去嶺南押送沈闕,沈闕早死在半路了,郭帥也沒辦法平反,論功勞,崔少卿應該占第一,你理應在這種鮮花盛開的場合,接受百姓的贊譽的?!?/br>
    崔珣不以為意,他道:“計大俠九死一生將郭帥頭顱護送到長安,不也連個名字都不留么?”

    計青陽呵呵一笑:“我是什么身份?百騎司的罪人,我自然不能留下名字?!?/br>
    李楹道:“你是不能留,他是不想去?!?/br>
    “為何?”

    李楹望著山坡下抱著木匣流著淚的隆興帝,嘆道:“他總懷疑,我阿弟和天威軍一案有關聯?!?/br>
    計青陽愣了一愣:“那應該不會吧?!?/br>
    李楹忙道:“你也覺得不會?”

    計青陽沉吟了下,道:“我是按照常理推斷的,怎么可能有皇帝會愿意割讓自己的土地,放棄自己的臣民???他就不怕下了黃泉,沒臉面見列祖列宗么?而且圣人看起來不像個昏聵的君主,依我看,他就是當時年紀小,被盧裕民等人蒙蔽了,畢竟當時天下人,都被盧裕民蒙蔽了,你總不能要求一個久居深宮的帝王,能在事情發生后,馬上就判斷出天威軍是冤枉的吧?這不現實?!?/br>
    計青陽的話,頗有幾分道理,隆興帝久居深宮,從未去過民間,幾乎所有消息都是從盧裕民口中得知的,而且他當時才十七歲,不可能火眼金睛到洞燭其jian,崔珣聽到走南闖北的計青陽都這般說,心中也動搖了下,難道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么?

    計青陽拍了拍他肩膀:“別心思太重,如今事情解決了,你應該珍惜眼前人,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懷疑上面?!?/br>
    崔珣看了眼李楹,也覺得有幾分羞慚,他所剩年月,不知幾何,李楹已經等他夠久了,他不應該再讓她繼續等下去。

    理智和情感都告訴他,他應該答應計青陽,不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懷疑上面,但他仍然遲疑了片刻,才違心道:“我會的?!?/br>
    計青陽沒有察覺到異樣,只是哈哈笑道:“想通了就好了,我送消息給郭旭的時候,看到跟他一起回來的女子,不像個普通民間女子,倒是像暗探的模樣,不會是你派過去的吧?”

    崔珣承認道:“是我,我派她去照料郭旭,沒想到她與郭旭生了情,我已經告訴她,不需要再回察事廳了,日后和郭旭好好過日子便是?!?/br>
    “你給人家找娘子,怎么忘了自己的娘子呢?”

    李楹聽到“娘子”二字,頓時羞紅了臉,崔珣望著她滿布紅霞的臉龐,心中微動,莞爾笑了笑:“不會忘的?!?/br>
    第133章

    除了郭旭想讓父親葬在落雁嶺, 阿蠻也是這般想的,盛氏族人前倨后恭,六年前欺負她一個沒了阿兄的孤女, 任她淪落風塵都不聞不問,六年后, 卻又變了一副嘴臉, 稱贊阿兄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 夸獎她是為兄申冤的奇女子, 還說阿兄能葬在盛氏祖墳, 對于盛氏一族來說, 簡直是蓬蓽生輝。

    就好像半年前,不愿給阿兄抬棺的, 不是他們一樣。

    厚顏無恥的模樣,讓阿蠻直犯惡心。

    阿蠻相信,阿兄定然也不愿葬在此處,日日看著這些人的嘴臉,他寧愿回到落雁嶺,和他的兄弟永遠在一起。

    不過, 落雁嶺尚在突厥之手,阿蠻只能將盛云廷暫時下葬, 待收復豐州后再行遷墳。

    下葬那日, 崔珣也來了,這次阿蠻沒有驅趕他, 而是客客氣氣的,邀請他為阿兄斟上一杯祭酒, 崔珣將祭酒灑在墓碑前,然后便望著新壘起的黃土出神, 阿蠻也默然無語,良久,才問出了在她心中徘徊已久的問題:“那日沈闕說,圣人也參與了此事,是真是假?”

    崔珣并沒有馬上回答,他看著盛云廷的墓碑,恍惚間,仿佛看見了盛云廷身中數刀,仍然在奮力拼殺的慘烈場景,他抿了抿唇,垂眸道:“盧裕民供認,是他假借圣人之名勾結沈闕,盜用了圣人行璽,圣人對此并不知情?!?/br>
    “原來是這樣?!卑⑿U喃喃道:“那你呢?你有查到什么嗎?有查到圣人和此案有關嗎?”

    “沒有?!?/br>
    阿蠻松了一口氣:“那就是說,圣人的確不知情,沈闕也是被盧裕民騙了?!?/br>
    這個答案,顯然讓她如釋重負,她說道:“我當時聽沈闕供認的時候,就覺得不敢相信,以前在教坊,姐妹們都說,圣人是一個至仁至善的帝王,連宮人犯錯都不忍心懲罰,這樣心軟的君父,又怎么會冷酷無情,放棄他的子民呢?他之所以不想替我們翻案,恐怕也是割舍不下師生之情,還有和沈闕的兄弟之情吧,但他一想通,就愿意替我們做主了,所以,他還是一個好皇帝的?!?/br>
    崔珣沒有接話,他只是看著盛云廷的墓碑,說道:“你,還有何十三他們,大家如今,應該都得償所愿了吧?”

    “嗯?!卑⑿U點頭道:“作惡的人得到了懲罰,死去的人得到了昭雪,活著的人得到了妥善照顧,大家對于這個結果,都十分滿意,對于圣人和太后,也很感激涕零,何十三還說,他以后要和他阿兄一樣從軍,繼續為國家效力?!?/br>
    崔珣微微頷首,他又問道:“那你以后,還回教坊嗎?”

    “不回了?!卑⑿U道:“朝廷給了一大筆撫恤,我不需要再去教坊討生活了,我想在長安城,做點小買賣,好好地過日子?!?/br>
    “若遇到個如意郎君,也可和他談婚論嫁,幸福如意地度過一生?!?/br>
    阿蠻聞言,側頭去看崔珣,他側臉眉目清冷,疏離淡漠,但她笞傷好了后,本應以妾告夫的罪名,徒兩年,是他上疏,替她求情,太后和圣人這才法外開恩,不僅判她和沈闕和離,還免了她的兩年徒刑。

    他讓她找個如意郎君,阿蠻卻笑了一笑,不輕不重懟了他一句:“你管的也太寬了,還真把自己當我阿兄了?!?/br>
    崔珣聞言,怔了怔,片刻后,也輕輕一笑,不再言語。

    阿蠻轉過頭,看著盛云廷的墓碑:“反正,不管我以后嫁不嫁人,我都會過得很好?!?/br>
    她道:“你呢?你以后,也能過得很好吧?”

    崔珣只是頓了頓,含糊道:“也許吧?!?/br>
    “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卑⑿U蹲下,用樹枝撥了撥還在燃燒的紙錢,然后起身,看著紙錢一點點焚燒殆盡,說道:“就跟這紙錢一樣,燒完了,就燒完了,也變不回沒燒時的模樣,但只要人活著,還是能買下更多的紙錢,來祭奠掛念之人?!?/br>
    在紙錢升起的最后一絲青煙中,阿蠻說道:“望舒阿兄,我要走了,我要和幾個教坊姐妹去看看鋪子,找點營生,往事再怎么放不下,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我也希望你能向前看?!?/br>
    崔珣黑長睫毛垂下,他盯著地上隨風飄起的細小灰燼,點了點頭,說了聲:“嗯?!?/br>
    阿蠻走后,崔珣又在盛云廷墓前呆了一陣,才去尋李楹,李楹正坐在兩人第一次來此處的魚塘邊上,她聽到腳步聲時,先是回頭,然后便看到了崔珣腰間蹀躞帶

    上掛著的鎏金香球,當日,他對自己說,以后這個鎏金香球,他不會離身的,他也的確說到做到了,真的再未取下過。

    他對她說的每一句承諾,都會仔仔細細地珍藏在心中,只要他能做到,他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李楹從未懷疑過他對自己的愛意,她也很慶幸,她能遇到這樣一個男人,這樣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

    李楹手上拿著一朵金黃色的桂花,崔珣還未走近,就聞到桂花獨屬的馥郁香氣,李楹站了起來,嫣然一笑,將桂花遞給他:“我方才閑著無趣,去四周走了走,結果發現一片丹桂林,要不要去看看?”

    崔珣接過桂花,眼眸之中盛滿溫柔笑意,他將桂花插在李楹鬢邊,花如落日熔金,人如無暇美玉,他凝視著李楹秀美臉龐,頷首道:“好,我們去看看?!?/br>
    丹桂,枝繁葉茂,花朵細小如米粒,好似點點碎金一般,映綴在濃綠碧色之中,李楹伸手,接過一朵飄落的桂花:“所以,阿蠻他們,都對天威軍一案的處置十分滿意?!?/br>
    “嗯?!贝瞢懢従彽溃骸八麄兊玫搅思胰说恼蜒?,得到了百姓的尊重,得到了撫恤的錢財,他們每一個人,都對這個處置結果,很是滿意?!?/br>
    “除了天威軍家眷很滿意,還有阿娘,阿娘終于可以順利推行新政了,而阿弟,他雖然失去了權力,但也清除了身邊的jian臣,一封罪己詔,更讓天下民心歸附,相信此次教訓,能讓他余生痛定思痛,不再輕信jian佞。等阿娘百年之后,到時阿弟也歷練成熟了,這大周的權力,阿娘還是會還給他的?!?/br>
    她俯身坐于丹桂樹下:“天威軍一案,阿娘沒有要借機鏟除異己的意思,只是誅殺了首惡和從犯,盧黨那些人,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就連盧淮,都在好好的做他的大理寺少卿,繼續實現他的抱負,我想這個結局,應該讓所有人都很滿意?!?/br>
    崔珣也俯身坐在李楹身側,他撿起地上一朵桂花,攥于手中,然后抬眸,望著遠處的如黛青山,說道:“嗯,這天下每一個人,對這個結局,都很滿意?!?/br>
    “那你呢?你滿意么?”

    崔珣未答,他腦海中,一下浮現計青陽那句“如今事情解決了,你應該珍惜眼前人,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懷疑上面”,一下浮現阿蠻那句“往事再怎么放不下,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我也希望你能向前看”,他慢慢攥緊手中桂花,桂花花汁溢出,將他掌心染成橙黃一片,崔珣垂首說道:“他們都很滿意,我……也沒什么不滿意的?!?/br>
    或許這個結局,對于所有人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

    李楹沒有說話,只是慢慢靠在他肩上,她拉過他的手,細細撫摸著干凈修長的指節,然后順著指節往上,撫摸上他手腕那深可見骨的傷疤,崔珣很明顯不自然的僵了下,他想抽出自己的手腕,但卻被李楹抓住,李楹摩梭著傷疤凹下去的釘痕,說道:“阿弟一心想修復和阿娘的關系,加上因為郭帥頭顱被制成酒器一事,民間對突厥的憎惡達到了極點,阿史那兀朵也被阿弟趕到了長春觀,做了女道士,她這輩子,只能終老道觀了,雖然這個懲罰對她來說,輕了點,但也算是惡有惡報了?!?/br>
    她幽幽嘆了口氣:“十七郎,你困在往事的執念中,夠久了,你是時候,放開你的執念了?!?/br>
    崔珣眼神之中,帶了些許恍惚,所有人都在勸他放下執念,忘記過去,向前看,是啊,此次不比之前,之前他執于一念,是因為他確定裴觀岳以及盧裕民等人參與了天威軍一案,可這次不一樣,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隆興帝有參與,他只是從這三年來對隆興帝的觀察來懷疑此事,而就像太后所言,難道他的懷疑,就一定是對的么?

    假若他任由他的懷疑這樣發展下去,少不得要查到隆興帝頭上,而擅查皇帝,那是何等嚴重的罪名?大周開國以來,還沒有這樣膽大包天的臣子,若他懷疑是錯的,他自是萬劫不復,就怕隆興帝會遷怒阿蠻和何十三等人,而阿蠻還在憧憬著開間鋪子,何十三在憧憬著去從軍,他怎么能因為自己無謂的懷疑,就將他們都推上絕路?

    明明現在的結局,所有人都很滿意了,他到底還在執著什么?

    他怎么可以這么自私?

    崔珣垂下眼眸。

    所以,為了天威軍家眷,為了李楹,為了他自己,他是不是真的,應該放棄執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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