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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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心口處的、已經愈合很久的,卻依舊能窺見的針.眼。 只一眼,她的鼻腔之中,便泛起一陣酸澀之意。 她眼睛紅了。 像是要哭。 看見她微紅的眼眶,步瞻趕忙捉住她的雙手,哄道:不看了,莫再看了。 那傷口并不猙獰,但步瞻知道,這也會嚇到她。 男人手指很冰,先是抓穩了她的雙手,而后又想過來捂住她的眼睛。 姜泠躲過他的手,吸了吸鼻子,微啞的聲道:我無礙。 她的性子有些固執,執拗地去撥開男人的手指,去看他心口處的痕跡。 季徵說,這一針,是直直朝著他的心頭處扎下去。 與其說這是銀針,倒不若說,他所用的是一把銀錐。 錐頭鋒利,卻也極省力氣,讓所用之人不消多少力道,便能直直地將其刺入另一人的心胸之處,不過少時,眼前便是一陣血rou模糊。 姜泠再不敢去想,伸出手,將手掌貼了上去。 他的手指很涼,胸腔之處卻是溫熱的。 姜泠的手掌輕輕貼在上面,能感受到掌心之處的跳動。她做這一切時,步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將掌心一寸寸往下移、去往他的傷口處移。 還疼嗎? 那里還疼么? 他搖搖頭,露出一個輕松的笑。 這一點傷,早已不疼了。言罷,似乎怕她不相信,男人又攥住了她的手腕,往心胸處貼了貼。 喏,你看,這傷口并不深,只是位置比較嚇人罷了。所幸季徵的醫術高超,并未讓我流多少血。你看我如今不還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 外間風雨聲映襯著他溫柔的聲息,讓姜泠的鼻腔愈發酸澀。 她這般,步瞻愈發慌了神。他忙不迭伸出手去,用手指擦了擦她眼睫處的淚。 莫哭了,阿泠。我沒事,我沒事的。 不疼的,一點兒都不疼的。你莫哭了,我是個笨的,不會哄姑娘。她這副模樣,男人只能心急地在她身前站著,束手束腳,不知到底該如何是好。 聞言,姜泠不禁輕輕推了他一把。 你先前,當真沒有哄過旁的姑娘么? 他斬釘截鐵:沒有。 見狀,姜泠的聲音愈發碎了:你連想也不想,就糊弄我說沒有。 當真是沒有,他也低下身,聲息隨著絲絲雨聲,就這般輕柔地落在她的耳邊,我沒有哄過旁的姑娘。姜泠,我只哄過你一個姑娘。 他聲音認真:我也只喜歡過,只愛過你一個姑娘。 我步瞻這輩子,只愛姜泠這一個姑娘。 聽著他的聲音,一瞬之間,姜泠眼前忽閃過那年深秋。 她跑到金善寺最大的那棵姻緣樹下,努力地踮著腳,許下那最誠摯、也最難以成全的愿望。 是神靈聽見她的話了嗎? 她的愿望,終于得以實現了嗎? 施主,此乃姻緣樹,兩人的姓名八字之物一旦寫在這紅繩之上、系綁在一起,便是心契神齊,不離不棄。 神靈會保佑施主與您家夫君,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會保佑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似有遙遠的聲音,自記憶深處傳來,一下又一下,伴著這雨聲滴落在人的心坎上。 那記憶太過于真切,卻又歷經著歲月的洗禮,一點點變得模糊起來。 窗外,春雨還在下。 這不像是西疆那邊的狂風暴雨,而是輕緩的風,和煦的雨,二者交織著,溫柔地傾落下來,輕悠悠地蒙在人心頭處,將人的一整個心澆灌得酥.麻。 步瞻也隨著那淅淅瀝瀝的雨聲,摟住她的腰,吻下來。 他吻得很輕,很小心翼翼。 姜泠柳枝般細弱的身段就這樣被男人摟入懷里,與他的懷抱之中,她甚至能感受到對方身體那極輕微的顫抖。有這么多年未見了,兩個人的舉止竟然都有些生疏,于這生疏之余,還多帶了些少男少女情竇初開的羞澀。 她被步瞻抱上榻。 松軟的床榻微微一陷。 雨聲淅瀝,拍打著窗柩,濕漉漉地落向大滴。 雨水美好,萬物生春。 姜泠迎著對方的聲息貼上來,沒入他懷中時,又緩緩閉上眼。 她就這樣緊貼上去,緊貼著步瞻的懷抱,緊貼著他的心口之處,感受著那一份久違的、獨屬于他的溫度與心跳。 唯有這溫熱感,唯有這怦怦之聲,才能讓姜泠反應過來,他真的回來了。 他是個活人,活生生的,一個名叫步瞻的人。 番外01 番外01江南好, 風景舊曾諳(三) 步瞻的手指撫過她的眉眼。 他的手指甚是冰涼,像是一塊干凈的美玉,在姜泠的眼皮上拂了一拂。她下意識地閉上眼, 嘴唇趁此已被那人輕吻住。唇上柔軟的觸感送來溫熱的吐息,令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 環摟住男人的脖頸。 她已好久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未曾有過這般, 令人心旌蕩漾的感覺。 這就好像是原本沉寂如一灘死水的湖面上,忽然有人撐著篙泛起了一葉扁舟。小舟搖晃著, 在湖心攪動起粼粼波紋。湖邊的蓬蒿地里有人輕柔地哼著小曲兒, 聲紋落在水紋里,金光撒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