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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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將湯藥喝了,暖暖身子。 姜泠接過碗。 綠蕪,我方才似乎聽見,帳外有人喊打了勝仗,西巫人降了。 娘娘聽錯了,陛、陛下他還未回來呢。 綠蕪小聲催促著。 許是娘娘做的夢,您先將湯藥喝了,早些休息罷。 也許是夢。 姜泠垂下眼睫。 今日的湯藥似乎與往日不大一樣,湯底不知又添了些什么,看上去渾濁許多。她也習慣了步瞻的自作主張,既然季老師說這湯藥并無危害,那她索性便隨了步瞻的意,將這些都喝干凈。 她曾面對面問過步瞻,在給自己喂什么。 對方面色平靜,只道,她日后會知道的。 喝完藥,她將湯碗放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今日是幾號了。 綠蕪不知她為何突然這樣問,下意識地回道:回娘娘,還差兩天便是三十了。 聞言,姜泠的喉舌之中忽然翻涌上一陣黏膩的血腥氣,那道血氣猛地上竄,令人猝不及防。她半彎下腰,扶著桌角悶悶地咳嗽起來。 綠蕪趕忙去撫她的后背。 差兩天便是三十。 她想起來,萱兒曾對自己,步瞻僅僅剩下三個月時間,如此算來 見她猛地蹙眉,綠蕪忙不迭詢問: 娘娘,您怎么了? 我喉嚨好疼,好好像 好像用什么東西給黏住了一般。 像是血。 姜泠緩了好些時候,才終于緩過這一陣勁頭。軍帳未完全掩住,夜風將冷氣吹拂進來,見狀,綠蕪便要走去關。 姜泠抬了抬手,道了句不必。 她今夜心很慌,右眼皮莫名跳動得厲害。 她走下床,青絲迤邐在身后,望向帳外時,眼前竟莫名閃過那一道人影。那是一道雪白色的身影,未束發,也未戴發冠。他的衣擺寬大,被風吹得微微揚起,撒落一地的花影與旃檀香。 步瞻回來了嗎? 過了子時,她問。 綠蕪應道:還未。 姜泠心慌得厲害。 又過了少時,她微微支起上半身,問:他回來了嗎? 娘娘,圣上還未回來。 她的心怦怦跳著,連帶著右眼皮亦是怦怦。聞言,姜泠重新躺會榻邊,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心神不寧,意識里覺得今夜會有大事將要發生。 天色微亮,她朝外喚:綠蕪 不等姜泠喚出聲,軍帳外突然響起鼎沸的人聲。原是前線傳來捷報,西巫人降了!聞言,姜泠心中也充斥著歡喜與雀躍,她讓綠蕪扶著自己從榻上起身,方一走出帳,便看見正高昂坐在馬背上的阿衍。 姜衍銀甲紅纓,器宇軒昂,端的是衣袍獵獵、英姿颯爽。 周遭皆是伏拜的將士,他轉過頭,只一眼便看見站在軍帳之側的姜泠。 姜衍立馬跳下馬,走過來拜她。 昨日一戰,徹底擊潰了那群西巫賊人,西巫大王子已差人送來降書,明年開春,將士們便能歸家了。 姜衍聲音愉悅,說得高興。 若說一開始,他確實是因為姜泠才成為了步瞻的一把尖刀,而如今,他是真真正正地因收復疆土而感到高興與自豪。說這話時,他的眸底閃動著耀眼的光澤,少年將軍的嘴角勾著,神采飛揚。 看著眼前的阿衍,姜泠忽然覺得歲月流逝,自從她嫁入步府,已經過了太多太多年。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在與那一人糾纏,其間的愛恨情仇,已經盤不清、算不明了。 外間風大,姜衍知道她畏冷,便喚她回軍帳里頭坐著。他道,雖然西巫人降了,但他仍是要鎮守邊關,用自己手中的銀.槍,守護好大魏這一片廣闊疆土。 至于姜泠,可以在西疆這邊過一個從未體驗過的新年。 二人一邊談論,一邊朝軍帳的方向走去。 說著說著,她忽然問起步瞻來。 此番出戰,她聽聞是步瞻親征,怎么只見著阿衍一個人回來? 聽了姜泠的話,姜衍的步履微微頓住,須臾,他才緩聲道:圣上他受了十分嚴重的傷,現如今,季公子與張太醫還在御前診治。 聞言,姜泠的步子也頓住。 即便早有所預料,可當她真正聽到步瞻危在旦夕時,心中卻又忍不住生起些別樣的情緒。 至于步瞻如今的狀況,姜衍也不大清楚。 姜泠垂下眼,抿了抿唇。 恰在此時,迎面吹刮來一陣冷風,令她忍不住將脖子縮回衣領。姜衍垂眸看了自家阿姊一眼,她身形單薄地站在這冷風里,整個人愈發孱弱而可憐。 娘娘,臣送您回帳。 這廂話音剛落。 忽然有小侍人著急忙慌地從另一間軍帳內跑了出來。 瞧那方向,正是步瞻的軍帳。 不好了,不好了! 對方聲音焦急,細細查究,竟還能聽出他聲音之中的哀色,圣上、圣上他 姜泠步子再度頓住,遽然回頭。 圣上他怎么了???! 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春雨過后的野草,瘋狂滋長,纏繞在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