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游戲抽卡:開局抽到浸豬籠 第91節
但除此外,她態度平和,再無其他反應。 白鶴看著她,卻道:“鄭善信?!?/br> 鄭端立即上前,捧出手* 中凝淚的珠兒。雖然李秀麗說可以代他轉交衛小玉,他一個rou身凡胎,萬一衛小玉出手,他就是最危險的。 但是鄭端堅持要親自前來。鄭家百年之諾,今日終要在他手上完成:“衛氏女郎,詩魂托我轉告,他一直想與你重逢,這滴淚中就是他全部的心意?!?/br> 據說一直回避這件游慎遺物的衛小玉,卻端坐油壁車中,終是沒有轉身離開,定格著笑意,接了鄭端手中的淚珠。 淚珠落入她的骨手中,轉瞬即化。 清艷絕倫的佳人,霎時放聲而笑:“好,好,好!” 隨即她滿面柔情,癡癡呢喃,愛意濃郁:“我終于等到他了。我終于等到他了!” 毫無此前的回避之意。 鄭端松了口氣,心里想,大約是詩魂會錯了意,并非衛小玉近百年故意不見他,也許,只是一個不知什么緣由的誤會…… 他向對方一禮,緩緩轉身退開。 就在他轉身的剎那,渾身汗毛忽然聳立!極度危險的預感爬上背脊! 幾乎與此同時,反應最快的李秀麗睜大眼,猛然抓住他的后衣領,急速后退! 白鶴飛拔桃木劍,向前一擋! 轟隆,一道慘白骨爪,落在方才鄭端站的位置,卻被桃木劍一引,劈歪了。 平整的土地上出現了五個深深凹陷的大坑。如果鄭端結結實實挨了這一擊,他的胸口也會出現五個同樣的血洞。 李秀麗叫道:“你干什么!說話說得好好的,忽然動手!” 衛小玉在車中,臉上的表情莫測,用一只手,緊緊抓住揮出那一爪的另一只骨手。 下一刻,她卻將笑容作切齒悲容,一言不發,駕著油壁車,欲要離去。 車子剛走了幾步,她又倒回來,悲容又化作笑容,臉部微微地扭曲了一下,隨即正常下來。 臉上仍然是笑,喉中的金龜子溫柔地說:“方才我看了淚中詩,頭有些疼,難以自抑。抱歉。你們想說的,我已經知道了?!?/br> 她愈加柔情如水:“我當然愿意見游郎。只是礙于臨時溢出區自有規則,自有范圍,無法相守,為了避免傷心,所以一直避而不見?!?/br> 李秀麗道:“那你不用傷心了。之前我們見過游慎,我們跟他商量過了,他提出了一個辦法:明日就是越王召開的江南文會,據說場面盛大,一眾名士將一邊沿湖游玩,一邊沿湖以景為標,作詩文。據說會上要來很多真材實料的人。你們可以他們本人和其詩作為標志,以才氣為踏腳石,各自延展溢出區,跨過西州府,渡過明勝湖,直到兩個溢出區相接,合并為一個,規則相合?!?/br> 她琢磨了一下,對于兩個臨時溢出區來說,合并為一個,規則相合,豈不就等同于永遠在一起? 衛小玉欣喜不已,表示明日必定配合。 她含笑凝望李秀麗,道:“那日一見女郎,就嗅到了他身上的詩味。果然,汝作鵲橋。如果我與游郎能長久相守,我必定以平生積攢之炁相贈?!?/br> 順利達成目的,鄭端和李秀麗都覺得暢快。 鄭端笑道:“癡情的詩魂與孤獨的衛女,總算不用隔著迢迢湖水,杳杳西州,能長久相守了。明日之后,我要回去祭拜祖先,他應該也會為至交好友高興?!?/br> 李秀麗掰著指頭數:“一份,兩份……夠?不夠?” 唯白鶴一言不發。 三人一起離開西林時,船只遙遙,他獨獨回首眺望古亭、松蓋,面露一絲悲哀之色,很快又掩去。 次日,無風無雨,文會如期舉行,各方名士,云集西州。 第081章 三月風光正妙,料峭清寒都被綿綿春雨,絨絨的新草芽,朦朦青煙似的柳所融化。 昨夜細雨斜風,一夜之間,大街小巷落杏花。 文人墨客云集西州府城,準備觀賞這場露天的文學盛典,踏花而行,談笑風生。 滾滾的車輪交錯而向,織金的車簾被春風吹起。車中的貴人們掩唇含笑指指點點。 明勝湖畔,風簾翠幕,樓閣沿山參差,管弦絲竹遠飄湖上,游人如織。 “咴——” “咴——” 忽而青石板震動從街頭傳到街尾,馬鳴聲朝天響。 一隊隊騎士開道,提著金鑼敲,打著鼓,連連吹畫角,激昂如雷,極震悚威嚴。軟綿綿的絲樂都被鎮住,一時不響。 接著,紅黃令旗飄揚,有人拿著清道用的朱漆竹杖,四下驅趕百姓。 地面一頓一頓,走來了茫茫長隊,兩側是穿盔甲的將士,拿劍持戟,鐵光映日寒,涼了春來水。 穿著官袍的官員們走在隨后,后方跟隨著容貌姣好的樂師、歌女,有擊鼓的,有吹簫的,有吹笛子的。喇叭嗩吶琵琶琴,共奏皇皇樂。 還有隊伍中一頂又一頂大傘,方的圓的,紫的紅的,還有銷金的。 最顯眼,最正中的,則是一頂極華美的八抬車轎,前引馬,后頂馬,轎上蟠龍繞。前后左右都有人扶轎。 一時間,整個熱鬧的街面都被這長隊給占住了,所有平民或是下拜,或是縮到了兩側的各店鋪、房屋之間。 書生們大多進了酒樓茶肆,品頭論足。 “好大的威風,這是親王儀仗罷!” “是越王出行。聽說他對這次的文會很重視?!?/br> 這次文會舉辦的方式略有些特殊,不在越王的王府中舉行,而是選在了湖中一艘為王爵特供的大型畫船上。畫船還有配套的八艘中型畫船。 而文會的最后集中評比詩文的聚集地點,則在湖中一座島嶼上。 船方便沿著湖畔而走,看各文士才子在特定地點的發揮,更方便往來島嶼。 到了湖畔,面皮白凈,三十來歲,留著須,高高胖胖像個人形饅頭的越王被家將扶著下了轎,將大部分儀仗都留在岸上,上了那艘三層的大型畫舫。 畫舫上容貌出眾的舞女、歌女,樂師,早已奏起婉柔之樂。 一眾文人墨客一邊欣賞歌舞一邊等待,見狀,紛紛站起,向越王行禮。 越王擺擺手,笑道:“眾位都是風流天下聞的名士,還有不辭辛苦從外省趕來的。多謝大家給本王一點面子。我們游覽西州,縱情山水,我必將今日文會中的詩詞,挑選出色的,刊印成冊,就叫……就叫……”出門前還背著的名字,很快就忘了。還是他身邊的王府書吏小聲提醒。 越王才拍著手道:“噢,就叫<越人歌集>!” 不管真好假好,名士們連忙叫好。 越王捋了捋須,洋洋得意之情現于胖臉,毫無機心,招呼眾人坐下,又叫王府官員去傳上美酒佳肴。 一個才子坐下時跌了一跤,打倒酒水,灑到了越王外裳。 他霎時臉色發白,忙賠罪。 對這位尚且沒有功名,只是有一定才名的年輕人,越王也笑呵呵地擺手:“不打緊,不打緊。來,去給本王換一件外裳來,給這位才俊也換一壺滿酒?!?/br> 不少人松了一口氣。 上一個這樣大肆結交讀書人,在江南大辦文會的,還是百年前被冤殺的當時的吳王。 如今朝廷上不知怎地,圣人忽然生了病,閉門不見諸公。一時萬般風云起。 他們接了越王的請柬,心中簡直是轉了一萬個彎彎,但又不敢得罪皇室中人,只得惴惴赴會。 慶幸的是,越王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是如今圣上的幾位皇子中,最沒有野心,最蠢笨,也最為和氣平易近人的一個。 皇帝疼愛他,雖然將諸皇子都打發出京,但給這位心寬體胖的皇子,封到了最富庶的江南。連如今干涉前朝,牝雞司晨的胡貴妃都對此毫無疑義,顯然也很放心越王的腦瓜子。 憑誰造反,總不會是這個越王吧? 越王對他們各異的神態視若不見,笑道:“今日文會的規矩,諸位都知道了罷?我們將一邊沿湖游玩,一邊以沿湖的各標志景點為詩文的吟詠目標?!?/br> 眾人都說知道了。 越王又笑問:“聽說,禮部鄭侍郎的孫子隨師游學江南,如今也在文會上,是哪一個???” 于是,從眾名士的最后,繞出一個美少年:“小子鄭端,字中直。拜見大王?!?/br> 越王眼前一亮,細細端詳這少年郎,見他周身潔白色,卻容色鮮明至妍。眉如燕子飛,眸似點漆,唇若涂朱。像一尊白玉上被天工妙筆畫出眉目。 他一向喜愛美女,也憐惜美男,王府中收羅了諸多妖童媛女。見了鄭端,心里又可惜起來。 這鄭家的祖父在禮部做侍郎,鄭端的父親則是翰林學士,天子近臣。 好一個俊俏兒郎,卻只能文會上親近親近,不能拖進府里。 便起身,竟親自去扶:“中直禮儀太多!你祖曾是天下文宗,你父深得我父皇之心。論起來,我與兄弟們在殿中念書時,教授詩經的正是你父親。要論輩分,我算是你師兄,不必這么生疏?!?/br> 說著,竟一把握住鄭端的手,肥膩膩的大掌抓著他不放,目光在他面上流連不去。 鄭端眉頭微蹙,他不是純然的文弱書生,暗暗使勁,抽回手來,立即后退幾步:“大王,在下有一事要稟?!?/br> “噢?中直有何事要說?盡管說來?!?/br> “大王可曾聽說過衛女、詩魂的傳說?” 越王啊了一聲,捋須道:“我在江南,當然聽說過。還曾游過西林,可惜陽光普照日,衛女不肯與本王相見啊?!?/br> “我有兩位朋友,曾在西林橋畔、文昌閣里,分別見到了衛女、詩魂,據說也仰慕今日文會的熱鬧,仰慕您的德行。便托夢讓我作說客,央求大王一件事?!?/br> 這下,不僅越王一臉驚奇,四周名士也看了過來:“你當真見到過衛女、詩魂?” 還有些西州本地文士聽此,面露不屑。本地人對衛女、詩魂的傳說更加熟悉。尤其是他們這些玩筆桿子的,誰不是弄名過來的?誰年輕時候沒試著去西林橋畔夜宿,第二日謊稱自己遇到過衛女,以證明才氣? 誰料,鄭端竟然不是空口而說,他自懷中取出一個香囊,解開,里面是一縷極長的、好似女子的青絲。向前獻出:“耳聽為虛,衛女予我此物為證,以取信于大王?!?/br> 越王取了這縷青絲,捻在手上,忽然鼻尖鉆入一股帶著松香的特殊香氣,渾身一陣清涼通透。 他嗅了嗅,卻見這縷長發忽然化作一股煙氣,當著船上所有人的面,煙氣幻化出了一個駕著油壁車的女子模樣。 煙氣勾勒的只是一個大致的形容。但風為裳,水為佩,只云煙朦朧的一筆,也可見攝人心魄的清艷絕色。 女子在車上向越王回身一笑,隨即煙消。 越王下意識地伸手去抓,青煙在他五指間流去。急得他大叫:“美人休走!” 等回過神來,四周文士也是癡癡之態。 越王急切地一把抓住鄭端的手臂:“剛剛那是誰?” 鄭端道:“這就是西林橋畔長眠的衛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