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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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子的人都瞧著對峙起來的二人,梅庚唇角染著戲謔,將目光放在林盧身后的林書俞身上,“看來二公子傳達不夠準確,怎么連本王為何留三公子做客都沒說?” 林書俞愕然,也不是很懂為何忽然扯到了他身上。 梅庚笑意下潛藏著冷寒,他故意這么說,便是要林書俞與林家徹底離心,同時也無法如前世那般借著他西平王府上位,畢竟這話怎么說,都得得罪一方,而現在的林書俞不過是個卑微庶子,哪兒敢與家族為敵? 果不其然,林書俞苦笑道:“爹,三弟孩子心性,說了些話,便惹怒了王爺?!?/br> 嗤,還想兩邊都討好,梅庚眸光燦若星辰,笑得也頗為燦爛,“二公子倒是會挑重點,不如將三公子所言重復一遍如何?” “譬如,本王乃敗軍之將,不配封王?!?/br> 此言一出,林書俞面色蒼白,林盧老臉也有所變化,縱然對西平王府看法諸多,但這話卻不是林子忱能說的。 梅庚卻并未停下來,而是一步步向林盧走去,每走一步,便落下一句笑音。 “譬如,于我梅氏戰死沙場前輩靈位前,揚言我等丟了大楚的顏面?!?/br> “再譬如,質疑陛下旨意?!?/br> “林尚書,敢問,當如何處置?” 一字一句分外犀利,即使是舌燦蓮花的林尚書一時也哽住,掌心盡是冷汗,兀自狠狠咬牙——這小子! 原是讓林書俞來敬香走個過場,卻不知那小子緣何跟了來,竟還惹了這等大禍! 他有些掛不住臉面,拱手道:“犬子年幼無知,王爺見諒,待下官回去必定好生教養?!?/br> 年幼無知,這四個字梅庚聽得太多,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林大人說的是?!泵犯銎娴貞讼聛?,輕輕頷首,人便已經與林盧不過三步之遙。 歷經二十余年風霜金戈,自血雨腥風中廝殺出的武將氣勢,怎是林盧一介文人能抵擋得了的,當場臉色便蒼白許多。 “你…”要如何三個字還沒出來,便被梅庚毫不留情地打斷,“本王要他跪在靈堂前,為我梅氏先人磕頭認錯?!?/br> 這要求不算過分,故此林盧略微思忖了片刻,便應了下來,“便依王爺?!?/br> 他聲音剛落,外頭便傳來林子忱氣急敗壞的怒吼:“混賬!放開我!你們敢這么對我!我爹和爺爺不會放過你們的!” 林盧:“……” 在梅庚和陸執北饒有興味的戲謔下,林盧脊背都沁出一層薄汗,臉色也更難看了些。 風溯南憋笑憋得雙肩顫動,他回去得好好跟爹說說,論起坑爹,他真比不過這林三公子。 第十五章 實力坑爹,再搬家法 林子忱剛被秦皈扭送進來,便仿佛瞧見主心骨似的高聲道:“爹!你來了!” 林盧:“……” 他可能不該來。 “逆子!還不向老王爺與梅氏諸位將軍賠罪!”林盧的呵斥讓林子忱一怔,他當即怒道:“為何?我所說句句屬實!他本就不配這個王位!” 任憑林盧如何使眼色,林子忱仍舊梗著脖子不服氣,他是打心底看不上永定侯府那個窩囊嫡子,加之此次西北之敗,索性將這一黨都視作了廢物。 梅庚的笑意緩緩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沉重冷色,他輕嗤:“好個林三公子,好膽識?!?/br> 任誰都聽得出這言下諷刺,偏偏林子忱還當是梅庚怕了他,當即得意洋洋地哼道:“既然知道,還不快讓你的奴才放了我!” 林盧臉色徹底沉下去,旋即對梅庚拱了拱手,賠笑道:“王爺,犬子著實年幼無知,王爺莫要見怪,待回去下官必定嚴加管教?!?/br> 梅庚眉梢微挑——這就是不想道歉的意思了? 年幼無知,又是這四個字,讀了這么多年書,怕是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果真官宦多紈绔庸才,便是這些爹娘寵出來的。 偏生此刻響起聲清澈笑音,眾人瞧去,卻發現那笑聲的主人竟是年紀尚小的五皇子。 楚策溫吞吞地一抬眼,笑而不語。 風溯南當機立斷,“尚書大人,您家三公子比五殿下可還要年長些?!?/br> 言下之意,人家都知道什么叫守禮,你少拿年紀說事。 林盧臉一沉,剛欲呵斥風溯南這晚輩插嘴無禮,那穩坐著的五皇子卻翩然起身,附和道:“父皇與太傅教導,守衛疆土之忠臣,當敬之。西北之戰整整兩年,梅氏雖敗未退,至死護國,實不該受此大辱?!?/br> 這話說得實在漂亮,既暗諷了養不教父之過,讓林盧少拿年幼無知當借口,再者搬出皇室,縱使林盧滿腹書墨也難挽劣勢。 林子忱并未瞧見他爹愈發難看的臉色,上癮了似的口出狂言:“什么教導,不過是個宮婢之子,你還以為梅庚能護著你?” 風溯南和陸執北同時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五皇子縱然身份低微,但也絕輪不到他個身無功名官位的人羞辱,更何況自從梅庚揚言要護著楚策外,宮內宮外也無人敢當面說這事。 林盧額心都冒出了冷汗,梅庚卻靜默下來,一言不發。 唯有楚策面色如常,斂下烏黑睫毛,輕聲笑道:“林尚書,無論如何,本殿乃皇嗣?!?/br> 他嗓音柔和清潤,并不帶什么威脅意味,可說出的話卻讓林盧面色凝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