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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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面色變幻的,還有梅庚。 他曾將楚策碾如塵泥,原以為可以冷眼瞧著旁人羞辱于他,可真親耳聽見,卻覺著心口發堵。 幾經猶豫,終究還是斜睨了眼面色淡然的楚策,心道老子就是欠了你的! 隨即眸光森冷地瞥了眼放肆叫囂的林子忱,輕飄飄地落下一語: “聽聞林氏家風嚴正,有辱家風者戒尺五十?!?/br> 林子忱和林盧同時怔住,梅庚輕描淡寫的后半句話便落在耳邊: “于我梅氏靈堂前,林尚書想自己動手,還是本王…代為管教?” 第十六章 當眾懲戒,心生愧意 這話聽在眾人耳中,便有些護著五殿下的意味,也是狠狠落了林盧的面子。 家法家法,這東西既然稱為家法,便是在自家執行的規矩,若是鬧到別家便當真是將臉一同丟了出去。 可面對梅庚暗含兇戾的雙眼,林盧猶豫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一個是西平王,一個是皇子,即使如今在朝堂不得意,也不能這般明目張膽地侮辱,無奈之下,林盧又給林子忱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服個軟。 林子忱終于也發現他爹似乎不怎么有用,這才慌了下來,惡狠狠地盯著梅庚。 他在家都沒被用過家法,在這兒低頭求饒豈不是真成了笑話? 林盧見狀,蹙眉道:“王爺,既然是家法,下官帶他回去自會懲戒,如今朝堂風聲鶴唳,想來王爺也不愿與丞相府交惡?!?/br> 梅庚半點都不意外,道理講完了,開始換威脅。 在他這般寵溺下的林家老大和老三,難怪斗不過林書俞這條毒蛇。 “嘖嘖,林家真有意思?!币坏览市鱽?,陸柏言優哉游哉地進了門,身邊還跟著個含笑的風晉,附和道:“是有些意思,小的惹事找老的,老的解決不了找更老的,今日老夫在此,縱使他林丞相親臨,瞧他能說出個什么道理?!?/br> 兩人雖與林盧平輩,可官職卻壓了林盧一頭,風晉身為平國公又身有爵位,縱使林鴻這個老丞相在這兒,也須得以禮相待。 “你們!”林盧臉色更難看下來,可卻心知肚明,風晉說的是實情。 如果今日風晉和陸柏言鐵了心給西平王府撐面子,那就算是父親親自來了也無濟于事。 梅庚對陸柏言和風晉稍稍頷首,旋即道:“取戒尺來,好好教教林三公子,何為禮數?!?/br> 戒尺奉上,林盧沉著臉不語,林子忱想來也知道今天逃不過一頓打,終于慌亂了起來,滿院子的下人注視下,還沒等他繼續口無遮攔,便慘叫出聲。 庭院內本以為家道中落的下人,短短幾日便瞧見兩次行刑場面,當即便收斂了各自心頭那點小心思。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這位年輕的王爺手段可謂狠辣。 皮嬌rou貴的少爺怎么經得起秦皈這個人形刑具,林盧嘴角抽搐了幾下,到底還是沒說得出話來。 瞥見林盧攥緊又松開如此往復的雙手,梅庚卻是暗自瞥了眼他身后默不作聲的林書俞,見他神色如常,仍舊是副怯懦模樣,可眼底分明藏著晦暗。 梅庚收回視線,又不著痕跡地瞧向坐回椅子上的楚策,心思卻頗為復雜。 慘叫聲與血腥氣刺激著梅庚脆弱的思緒,他還沒有徹底從前世抽身,或許也無法抽身,無論那是黃粱一夢,或是當真發生過的事情,但恨入骨髓,便是痛徹心扉。 以牙還牙,梅庚知道他自己瘋了,變成了嗜殺成性、殘酷無情的…懦夫。 他殺盡楚策子嗣,屠了后宮妃嬪,甚至最后將他施以極刑,可手上沾的血越多,深深釘入骨的恨便愈發難以紓解,甚至分不清究竟是因恨而痛,還是…因虐殺摯愛而痛。 血海滔天,他與楚策有何不同,皆是一身的人命債。 似乎是感覺到梅庚的注視,低垂著臉的楚策忽然抬起頭,溫潤眉眼如江南春水,剎那便融了那猩紅血色。 一個對視,心口的痛意驀地輕了幾分,梅庚怔了怔,竟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年生出幾分愧疚。 第十七章 再憶舊事,送他回宮 當年楚國勢弱,天災泛濫之余,朝中蠹蟲遍地,老皇帝撒手人寰便罷,卻將這爛攤子留給了剛剛登基的新帝。 楚策將國號改為綏和,可惜,天不遂人愿。 綏和二年,楚國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嚴重水災,損失慘重之余,水災過后便是瘟疫橫行,處處尸橫遍野,西北與東北部族便是趁機發起戰爭,梅庚領兵前往,苦戰三年,幾十萬的大軍只剩了兩千余人。 生于斯,長于斯,戰于斯。 為身后楚國百姓,為殿堂之上的楚國國君,梅庚從未想過退卻,攜僅剩梅家軍誓死而戰,可天降圣旨,浴血奮戰的梅庚淪落為罪臣被押回永安,而他那兩千傷兵,竟被活活坑殺。 他本是梅氏嫡系獨子,無妻無子嗣,可與梅氏關系稍近些的分支也沒能逃得過滅族之災。 梅庚人還沒回永安,人便已死了個光,若非半路被人劫走,他哪還有蟄伏五年攻入皇城的機會。 被自己舍命相護的君王背叛,還他娘的打什么仗? 可最后的血腥報復,也沒能讓梅庚放過自己。 從血色與灰暗的回憶中抽離,被教育后氣息萎靡的林子忱也被林盧帶走,只是臨走前林盧頗有深意地道了句:“好個盛氣凌人的西平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