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11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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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cao沒想到這種時候,曹植會為劉封求情。 “吾兒何出此言?” “這劉封讓孩兒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三哥……”曹植侃侃而談,“自古長幼有序,貴賤尊卑,作為弟弟的本不該抱有太多幻想,可父王卻鼓勵我們兄弟去爭,還讓我們兄弟爭得轟轟烈烈……與之相比,劉備在世子這件事兒上與父王相差甚遠,劉備認劉封為繼子,卻更偏向于親生兒子劉禪……這才有了劉封此番的立功心切……” 說到這兒,曹植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孩兒在想,既蜀中有此隱患,那與其殺掉劉封,替劉備解除這一條隱患,助他劉備一臂之力,倒是不如饒劉封一命,讓蜀中這一條隱患始終存留……父王當還記得昔日袁紹、劉表的勢力是如何瓦解的?父王何不效仿當初,存劉封以攪蜀中呢?” 別說……曹植這一番話委實還頗為有理有據。 這也使得曹cao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邊笑,一邊疼惜的看著這個最喜歡的兒子,然后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子健能想到這一步,足可見長進了……不過,看事情往往不能只看表象,這點上你需與李漢南多多學習……” “李先生?”曹植疑惑…… 曹cao接著說,“為何孤要讓你們爭,還要讓你們爭的轟轟烈烈,是因為你們都是孤培養長大的兒子啊,無論哪一個,孤都極為器重與珍惜,同樣的,你們若連這世子都爭不過,孤又如何放心把這諾大的大魏交給你們?但那劉備卻不同……” 啊…… 曹植有些驚訝,抬眼望向侃侃而談的父親。 曹cao的話還在繼續,“劉備起于微末,卻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并不簡單!他是讓孤唯一正視的對手,誠如昔日青梅煮酒時,孤吟出的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與cao爾!占據荊州,攻伐巴蜀,這些……也一次次的證明了孤的眼光沒有錯!” “但這劉備也有弱點,至今為止,他的親生兒子唯獨劉禪一人,即便是蜀中妻妾有所出,可年齡上已經無法涉足世子之位,能與劉禪相爭的唯獨劉封一人!” “的確……誠如你所言,若是留下劉封會為蜀中的世子之爭留下隱患,或許也可效仿昔日袁紹覆滅、劉表覆滅的后塵……孤原本也是想放他一馬,可漢南(李藐)提醒了孤,劉禪是個不務正業之主,是個眾所周知的廢柴……子???如果是你繼承大魏的江山?在荊州、江東……你已經有如關麟這樣可怖的對手,若是巴蜀之中還是一個如劉封這樣作戰勇猛、屢立戰功的君主?他們若是勠力同心?你當如何應對?” “與其對付這樣的君主?倒不如……孤把一個羸弱的劉禪留給他劉備,讓他繼位,這樣……主弱臣強,那關麟越強,越是會被這劉禪忌憚,越是無法彌補主上之昏庸,那時候,即便我大魏局勢再微弱,戰局再是潰敗,可只要熬下去,熬到那劉備將死的一日,劉禪繼位……哈哈,我大魏反攻的時機終會來臨!” 說到這兒,曹cao像是寄予厚望般的望向曹植,“孤不是個會認輸的人,可那關麟讓孤一次次的遭逢挫敗,孤敗的仗孤自會討回來,可若是孤沒有討回來,殺掉劉封,間接的扶劉禪繼位,孤也算是給你們留下了些許希望!” 說最后這一句話時,曹cao就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 是啊,這把年紀的他,不可能再像當年那般喊出“諸君北顧,我自西向”的豪言,也不可能……也不可能不顧一切的殺戮、屠城、圍而不降者殺無赦! 他老了,他做任何一步時都必須要想好退路,想好兒孫的退路,也想好大魏的退路! 比起那個魏武揚鞭的曹cao,現在的他,變得猶豫了,變得不再那般果決與果敢了。 “父王……可今日除夕,明日正旦,遇血不祥啊——” 曹植的眼眶紅了,他幾乎是用帶著啜泣的聲音對曹cao說。 “除夕?正旦?”曹cao的眼眸瞇起,他緩緩起身,可語氣一如既往的凌厲,“若非子健提醒,孤還真是忘了,怎么能在除夕見血呢?正旦……這樣的好時節,當著滿朝文武,所有三軍將士的面斬殺此劉封,豈不是快哉,快哉——” 啊…… 曹cao的話讓曹植大驚失色。 曹植驚魂甫定的望向父親曹cao,可曹cao卻是止不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何故發笑? 因為他想到了一件無比愉悅的事情,明日正旦,劉封梟首,許昌焚燼,三軍兵士齊齊南下,大魏的反攻正式打響了! 哈哈,這一樁樁、一件件是何其美妙的事情??! 就直曹cao正在大笑之際。 許褚步入正殿,他快步走到曹cao的身側,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 “大王,有人求見!” “誰?” 見許褚如此情形,曹cao心知不是尋常的人物…… 只聽得許褚壓低聲音說道:“是天子身邊的近臣,長樂衛尉陳祎,說是有關乎天子,關乎漢臣的密報要親口稟報大王……” 唔……許褚的話讓曹cao那爽然的大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冷冽,變得寒芒陣陣。 “哼……”一聲冷哼,曹cao的虎目凝起,他重重的呵斥道:“又一個董承,一個衣帶詔,又一個伏完——” …… …… 魏諷最后一次以名士的身份拜見漢宮的天子。 今夜,天子是在一處石亭召見他。 走入漢宮,靜靜地看著此間滿宮的殘破,看著那寥寥的宮人,儼然……因為人手不夠,漢宮已經很長時間沒人打理。 以前珍貴的花木早已被瘋漲的荒草所覆蓋,放眼望去,滿園的蕭瑟破敗。 很難想象,漢宮、魏宮,一字之隔……可宮廷內部的景象竟是如此這般,相差甚遠。 甚至,這還是除夕……是正旦日的前一天! 儼然——大魏那兇狠的爪牙已經凹顯出來! 一步步的走過遍布灰跡的回廊,魏諷不禁感慨——『四百年大漢榮光,時至今日,果然黯淡了許多……可……』 他接著想,『若是把天子從這鬼地方給救出去,那……大漢能重塑榮光么?』 說起來,有許多諸如魏諷這等世受漢恩的漢臣,他們絕不會相信大漢有終結的一天,想當年,王莽篡漢,建立新朝,也不過經歷了十六年,就被光武皇帝劉秀取而代之。 而大漢朝從武帝劉徹之時,就已經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歷經三百多年,三綱五常的君君臣臣的倫理觀念早已深入人心! 諸如魏諷這等漢臣、名士、儒門代表,他更不會相信,不過短短幾十年的亂世,就會讓人忘了什么叫做仁、義、禮、智、信,就會讓人忘了什么叫做皇綱正統。 話說回來,幾次的交談,魏諷覺得如今的陛下,才思敏捷,又歷經辛苦,若是能重掌天下,肯定會是個明君。 現在么?只是差一個機會而已,如果……計劃能夠順利…… 突然抬頭,魏諷看到皇帝劉協與皇后曹節兩人坐在花園的石亭里,正在黯然蕭索的望著這一片枯枝敗葉中的荒蕪。 咳…… 輕咳一聲,魏諷上前莊重的行禮。 “魏公子是陛下器重的名士,這種繁文縟節若無外臣就免了吧?!被屎蟛芄澞樕喜紳M了笑意,溫和的說。 魏諷卻堅定的搖了搖頭,“皇后年年,這套宮中禮儀是當年高祖皇帝之時,叔孫通大人制定,歷經四百年……” 提到這些時,魏諷的言語中滿是對大漢的留戀與堅守。 “好了?!眲f卻是搖了搖頭,“子京(魏諷)就莫要說這些往事了,今夜天氣不錯,朕與皇后在花園里轉轉,朕偶有詩性,于是傳你來與朕對對詩,譜譜曲子,也算是為明日的正旦提前祝賀一番?!?/br> 聽得劉協這么說,皇后曹節頗為識趣,又像是意味深長的張口:“陛下既已等到了魏公子,那臣妾就先回去歇息了,明日正旦宮中也還有諸事需要臣妾去過問,就不再這邊叨擾陛下了?!?/br> “去吧!”劉協輕輕的擺手。 等曹節走遠了,魏諷才直起腰,將一根竹管放入劉協的袖子里。 劉協皺了皺眉,“是明日的計劃?” “是!” “朕……”劉協還想說什么,可話到了嘴邊,突然哽咽住了,他抬眼望向曹節離去的方向,只是那里……只剩下一片虛無。 “陛下不該對皇后留戀哪……”魏諷勸道:“她畢竟是曹家的人……” 劉協沉吟良久,“你有沒有想過,朕能坐在皇位上這么久,或許與皇后有些關系呢?” 啊…… 不等魏諷驚訝。 劉協的話再度吟出,“朕之前信過董承,信過伏完,可他們都死了,連同朕的董美人、伏皇后也都死了,死在朕的面前……這一次……” 劉協還在感慨,魏諷卻立刻上前,絲毫不顧禮數的捂住了他的嘴巴,“陛下,你相信臣……這次的計劃是由荊州關羽的四子關麟親自制定,足……足可確保陛下這邊的行動……萬無一失!” …… …… 第609章 可孤更愿意相信,孤親眼看到的! ——“這次的計劃是由荊州關羽的四子關麟親自制定!” ——“足……足可確保陛下這邊的行動……萬無一失!” 魏諷的話還在回蕩,可天子劉協卻仿佛陷入了微微的沉思,過得良久,他吟出一句。 ——“朕想把皇后一道帶走?可以么?” 啊……魏諷大驚失色,他惶恐、驚怖的看著眼前的天子,繼而搖頭,“臣知道曹皇后斡旋于陛下與曹氏宗族之間,幫了陛下不少,可恕臣直言,娘娘哪怕是心地良善,但在曹家根本說不上話,否則這宮中的用度也不會一再的削減,如此這般的緊張!” “況且……曹皇后雖是陛下的妻子,但跟曹賊畢竟血濃于水,如果這等大事兒被他看出端倪,她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曹家失勢,滿門抄斬,陛下……不當帶她走啊,這既是隱患,卻也是對曹皇后的保護?!?/br> 劉協聞言,沒有說話。 魏諷卻是“啪嗒”一聲就跪下了,他的言辭愈發懇切,“陛下,您擔負著中興大漢這般重任,應當慎之又慎,兒女情長本就不應為帝王所重。當年高祖為逃脫追兵,三次推惠帝和魯元公主下車;受楚霸王項羽脅迫,則答烹太公而分羹,如此這般才創立了我大漢四百年基業,為帝王者……” “別說了,朕知道了!”劉協打斷了魏諷的話,“你起來吧!” 魏諷沒有起身,卻是將頭伏的更低,“陛下,時至今日,像我們這些漢家孤臣,已經不多了,而且,這一次有荊州關家父子相助,有益州劉皇叔遙相應喝,這或許是大漢最后一次復興的機會。臣懇請陛下以江山社稷為重,做一個無情無義的鐵血君王,該舍棄的舍棄,該犧牲的犧牲。我們這些人,注定要用尸骨為陛下鋪就重掌天下的血路,雖然我們可能活不到陛下君臨天下的那天,但我等,雖粉身碎骨,卻萬死不辭!” 天子劉協看著年紀輕輕,卻已然生出白發的魏諷,眼角隱約有淚光閃爍。 說實在的,自打伏皇后被曹cao殺害,曹cao的女兒曹節入主東宮以后,曹節對他劉協算是極好的了,既讓他活的像是個丈夫,又讓他活的像是個帝王。 可……魏諷的話不錯,曹節……哪怕她做的再好,可她與曹cao畢竟血濃于水!她會眼睜睜的看著大魏由盛走向衰落么?那時候,她還會衷心站在天子這邊么? 想到這里,劉協不由得轉過身去,他幽幽的嘆氣之余,余光再度望向魏諷。 類似于這種場面,他已經記不清,看過多少次了? 一時間,往昔經歷的一幕幕躍然于眼前。 建安四年車騎將軍董承受衣帶詔,組織“七義滅曹”,結果事情敗露,董承、吳子蘭、種緝、王子服等人被誅滅三族,當時董承的女兒董貴人還懷有身孕,劉協向曹cao求情,卻仍讓董貴人被腰斬棄市。 建安十九年,皇后伏壽聯絡其弟都亭侯伏典,秘圖曹cao,也是因為泄露,曹cao誅殺伏氏宗族百余人之后,又命華歆帶兵闖入宮中,斬殺皇后伏壽和兩個皇子。 接下來便是眼前的這次……這是建安二十三年,是魏諷,是陳祎,是吉平,是司直韋晃,是少府耿紀……是荊州的關麟將他們連成了一條線,將他們的能量悉數引導出來,釋放出來! 可結果…… 越想,劉協越是感覺到毛骨悚然。 身為大漢皇帝,他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